第50章 事成

沈斷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將傳訊符收起,來到鐫刻著陣紋的房間,立於布滿青色紋路的木桌之前。

‘既如此,那三十份製作一階中品符籙的靈材,倒是沒有必要再存著了。’

沈斷如是想著。

他取出符筆、符墨、符紙等物,置於桌上,隨後靜心凝神,篆畫起了符籙。

製符的各個步驟都要求精確,不可出現半分的差錯,否則製符便會失敗,一份製作中品符籙的靈材,當前的價格大概在兩塊半下品靈石,也即是說沈斷隻要一個手滑,兩塊半下品靈石便會打水漂。

沈斷的心神高度緊繃,額頭有汗珠冒出,他一連篆畫三次符籙,成符兩張,隻有一次製符失敗。

此次他篆畫的,為一階中品的巨力符。

修士將此巨力符持在手中,以靈力催動以後,可在短時間內獲得極強的力量。

沈斷拿著這兩張巨力符,自語道:“運氣不錯,看來我當真有要轉運的意思。”

製作三次符籙以後。

沈斷徹底平靜下來。

不同於先前強行按耐激動的心情。

此種平靜,發乎於心。

製符三十餘載。

篆畫符籙的每一個步驟,已融入他的生命,成為了他的本能,那是無數個日夜都未停歇的折磨與救贖,注定他永遠無法割舍與忘記。

敲門聲在兩刻鍾以後響起。

嘭嘭嘭!

鐫刻陣紋的房間之中,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沈斷,聞聽敲門之聲,他驀然抬頭。

‘是那紀姓的修士?’

他起身快走幾步,打開屋門。

黑袍修士立於門前。

她似是用目光瞥了眼屋內,對沈斷說道:“瞧沈道友輕鬆的模樣,應當已接到了司空家的傳訊。”

她的語氣似笑非笑。

“咳!”沈斷輕咳一聲,他摸了摸臉,正色說道:“還要多謝紀道友此番恩情,日後若是有什麽事用得到沈斷,沈斷絕無二話。”

說著。

他便要請黑袍修士到屋內詳談。

卻被黑袍修士擺了擺手,幹脆拒絕。

“不必!紀某來沈道友門前,隻是將此物交給沈道友。”黑袍修士取出一枚傳訊符,丟給沈斷。

沈斷連忙接過。

他對手中之物定睛一看。

這是一枚青色的傳訊符,兩指寬,略有些長,質地冰潤,拿在手中如握著一塊打磨掉棱角的冰晶。

黑袍修士朝院落外走去,同時說道:“此枚傳訊符沈道友收好,日後沈道友要交付那六十張一階中品符籙之時,可直接傳訊給紀某。”

“沈斷知曉。”

沈斷出言應道。

他瞧著黑袍修士走出院落,關上屋門。

‘那隻手很是精致,修長白皙,玉指青蔥,漂亮的緊,看來此紀姓之修當真是個女子!她與司空璿是什麽關係?’沈斷把玩著黑袍修士給他的傳訊符,虛眯雙目,稍作猜測。

‘不論是什麽關係,都希望此種關係,能延續的久一些。’沈斷的目光一閃。

他收起傳訊符,回到鐫刻著陣紋的房間之中,立於木桌前,再次著手篆畫符籙。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特別是困境的枷鎖,從他身上卸掉以後,他頗有幾分時如流水,眨眼而逝之感。

沈斷心無外物。

他每日製符,修煉,再製符,再修煉……

重複的日子裏。

三十份製作一階中品符籙的靈材,在起初的兩日過後,便被沈斷徹底的消耗一空,他不得不踏著越發厚重的積雪,又出門采購了了一批,帶回整整兩百四十份的製符靈材。

此時製符所需的妖獸精血、符墨和符紙,坊市間的價錢,皆已趨於穩定。

兩百四十份製作一階中品符籙的靈材,總共花費了沈斷六百塊下品靈石。

他的五塊中品靈石,共兌換下品靈石五百六十塊,加上他購置飛梭法器剩下的四十餘塊下品靈石,他的下品靈石數量先前堪堪有六百塊出頭,於是購置兩百四十餘份製符靈材後,他再次窮叮當響。

月底的幾日,沈斷在製符中度過。

次月的月初。

沈斷再次出門一趟。

他先是到齊丹師的院落外,將六十塊下品靈石的房租交給鐵奴,又跑到望川坊核心區域的符藝軒,交付給青裙美婦一十五張鐵甲符。

值得一提的是。

他先前在符藝軒透支的一百塊下品靈石,此次已是徹底還清,青裙美婦除了取出五十份製符靈材交給他,還交給他二十塊下品靈石。

‘按照穿越前的說法,符藝軒算是個結構鬆散的公司,我作為一階中品符師,也即是技術崗的員工,每月完成公司製符任務後,可得的月薪,為三十塊下品靈石,平日裏還能借符藝軒的名頭裝逼……’

沈斷走出符藝軒。

符藝軒外的望川坊核心區域,來往的修士極少,目所及處瞧不見半點兒積雪,更沒有冷風呼號。

這坊市的核心區域,就連靈氣,似也較之望川島之上的其他地方,濃鬱不少。

‘據傳望川坊的核心區域,修建著六十四座洞府,而這六十四座洞府,聚斂了整座望川島半數的靈氣……’沈斷張望幾眼,心生向往。

不到一刻鍾後。

沈斷回到坊市外圍區域。

他行在一處處攤位旁。

‘睡功如此罕見,那我購置些勁兒大的靈酒如何?’這般想著,沈斷來到符靈閣。

符靈閣之中。

沈斷剛踏入一步。

洪掌櫃就非常熱情的朝沈斷迎了上來,他瞥了眼沈斷腰間的儲物袋,帶著燦爛笑容說道:“沈道友幾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洪掌櫃的眼底,有一絲深意閃過。

他的心中微動:‘苦寂島駐守的差事,大概在十日左右,也即是說這位沈斷道友,能在此時毫不遮掩的出現在符靈閣,說明此人多半已從駐守苦寂島的差事之上調離!’

‘這位沈斷道友,也不知走了什麽人的關係,竟能從駐守苦寂島的差事之上調走,當真是不簡單。’

洪掌櫃暗自感歎。

要知道。

孫玉福如今可不是個簡單的二等客卿。

此人的侄女。

已是做了司空家那位的妾室。

俗話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孫玉福和那位搭上了關係,隻要他做的不太過分,在望川島混的修士,除了寥寥幾個真正的大人物,哪個不願賣給他一個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