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大生意到手
李牛鬼鬼祟祟和孫記商行的掌櫃說話,“我是黑風寨的,孫掌櫃應該還記得我吧?”
孫掌櫃不耐煩道:“記得,人家清風寨都賣到1文錢三個了,你們打算賣一文錢幾個?三個的話我是不要的,要是四個的話我還能考慮!”
清風寨的利潤已經低到令人發指,這是要把黑風寨逼到絕路了。
一文錢四個,不但沒有利潤還要賠錢。
李大牛悄悄遞過來一隻陶碗,“孫掌櫃,您先看貨,看不準摔了也行。”
楊淩輕撫額頭,那種感覺就像:“高清,無馬,先瞅瞅再決定要不要。”
孫掌櫃是看不起李大牛的。
哪像清風寨的許良,每次來了雲州城都帶自己去勾欄裏瀟灑一圈。
還能對自己家的婆娘說“談生意”
懂套路!
再看看黑風寨,幹巴、枯燥、無味。
一點樂趣都沒有。
他看都不打算看,伸手就去推李大牛,“不看!價格沒談攏看什麽看!”
“啪”
陶碗掉在了地上。
李大牛和李牛麵麵相覷,再單純從孫掌櫃的態度也能看出問題來。
孫掌櫃嘻嘻一笑,下意識看了一眼地下的碎碗,“不好意思,要不這個碗我買了?”
他是故意惡心李牛父子倆。
我敢給錢,你們敢要嗎?
結果孫掌櫃愣住了,這斷口……他一年不知道賣多少陶碗,太了解陶器了。
劣質陶器稍微一碰就破口。
而好的陶器哪怕從桌子上摔下去,也就是出個豁子而已。
這從櫃台上掉下去,隻是碗底破了一個豁子,碗沒事?
他慢慢彎下腰撿起碗看著豁口,然後狠狠摔在地上。
陶碗在地上彈起來又落下才碎成幾片。
孫掌櫃驚訝的撿起碎片仔細看斷口,這……不可能啊!
質量也太好了吧?
賣貨並不是越便宜越好,固然有人貪圖便宜,可買回去不經用也不行啊。
日子長了誰來買你家的貨?
價格、質量缺一不可。
尤其是陶器消耗量比較大的酒館、飯館,對質量要求更高,難不成洗幾次就爛了?
“這碗……一文錢三個?”
孫掌櫃抬起頭看著李牛。
李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孫掌櫃的問題,一文錢三個?清風寨就是給的這樣價格。
我們呢?
也是有的賺的。
“一文錢一個!”
楊淩搶在李牛之前報出了價格。
孫掌櫃驚訝的看著楊淩,“你說什麽?這是陶碗,你以為是瓷碗?你怎麽不去搶啊?
一文錢一個?我賣多少錢?兩文錢?這不是搶錢嗎?”
楊淩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沒說清楚,是掌櫃您賣1文錢一個,而我按照一文錢兩個的價格給您,如何?
就清風寨燒出的陶碗,隨便磕一下就是一個豁子,時間久了不怕敗壞您的名聲嗎?
擺幾個碎碗在這裏,比什麽都有證明力。
而且我們黑風寨的碗都有防偽,您看一下……”
說著把碗底翻了過來,上麵都刻著【黑風寨製】的字樣。
“假如您接到大活,咱們也能把黑風寨改成對方要求的字號……”
楊淩循循善誘,說的孫掌櫃不斷點頭。
孫掌櫃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確剛剛接了一個大活,量非常大,掙錢不掙錢反而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打好關係。
所以必須保證質量。
他一咬牙,“行,就按你說的價格。我預定五千套碗、盤子、罐,但是質量必須和這次一樣。”
“沒問題,我們可以簽署合同,假如誰違規可以去官府打官司。”
楊淩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談成了生意。
孫掌櫃本來是想把這筆訂單給清風寨的,可清風寨便宜歸便宜,那質量著實不行。
糊弄普通老百姓還行,要是糊弄那位,恐怕人頭不保了。
讓孫掌櫃驚訝的是楊淩談吐不凡,一看就不是黑風寨那幫慥漢子啊。
“公子如何稱呼?”
楊淩拱拱手:“楊淩,黑風寨大當家的夫婿,以後多親近!”
他拿起筆麻溜的寫出了一份合作合同,把所有規定的款式、錢款都寫的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看著楊淩寫的字,橫平豎直,沒有任何美感,卻工整到了極致。
孫掌櫃感覺十分的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忍不住問了一句:“楊公子是讀書人?”
楊淩隨口回了一句,“哦,對!在府學登記造冊的,明年參加鄉試!”
他怎麽都想不到“宋體”、“素描”、《鵲橋仙》最近在雲州城火爆了。
幸虧孫掌櫃不是讀書人,否則看到“宋體”早就拉著楊淩去滕王府領賞了。
“難怪、難怪!”
孫掌櫃露出羨慕的眼神。
大魏讀書人地位高高在上,一個個清高的要命,黑風寨祖上積德才能招一位讀書人做女婿。
楊淩和孫掌櫃分別在合同上畫押、按手印,然後一式兩份。
來的兩車陶器孫掌櫃直接收下了,他有酒樓、富商的固定客戶,這兩車陶器對黑風寨來說是大生意,對孫掌櫃來說不過毛毛雨,加點錢就出了。
楊淩收起銀票,幾個人走出孫記商行。
李牛豎起大拇指,佩服道:“姑爺還是你厲害,一出手就把咱們的貨賣掉了。”
以前他們來雲州城賣貨,一家家轉,很多時候還被商鋪欺負。
可不賣就沒有錢買糧食,山寨裏就無法度日。
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
桃子自豪的跟在楊淩身後,她覺得在楊淩身上不管發生什麽奇跡都是正常的。
楊淩微笑不語,這算什麽?
賣個陶碗就嘚瑟?
迎麵走來一群人,領頭是一個敞開衣服露出茂盛胸毛的壯漢,正是花仔南。
他找了一圈終於找到楊淩等人。
在雲州城橫行霸道習慣了,他一揮手,斧頭幫的人直接掏出了腰間的小斧頭,把楊淩等人團團圍住。
“搶劫?”
楊淩心中沒有底,這一看就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幫派。
和上次的地痞流氓壓根沒有辦法比。
“南哥,就是他們剛才偷了我的錢包!”
一個馬仔主動湊上來指認。
楊淩不怒反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都沒有見過你,就說我們偷你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