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技驚四座!
詩已作完,金殿中的所有人,卻還沉寂在這首詩的氛圍當中,無法自拔。
丞相李少荃遙遙望著金殿外麵的青空,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直愣了大半晌,李少荃這才如癡如醉的,大聲叫好:“好!殿下這首詩,細細品味,老夫仿佛看到了圓月下,孤獨的詩人,正在品著苦酒,憂國憂民。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嘖嘖,短短十個字,妙趣橫生,把將醉不醉,寫的是惟妙惟肖。好詩,好詩啊!”
“丞相此言詫異,以我看來,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這兩句要比你說的那兩句更加絕妙啊。孤獨與豁達,兩種完全不相同的情緒,被殿下的詩這麽一寫,竟是這般的和諧,實在讓人心馳神往啊!”
“先別急著說好,丞相,左將軍,依我之見,咱們是不是要問問,遼國的詩仙到底是不是還丟了第三首詩啊?”
大夏的群臣都在叫好,忽然一個禦史在其中嗆聲起哄。
這下,整個大夏的文武百官,都是笑彎了腰,看著張養浩的眼神,也變得揶揄古怪起來。
事到如今,李少荃他們也都看明白了,不僅這首《月下獨酌》是趙康的作品,之前的兩首詩,一樣是趙康所作!
“這,這個……”
被大夏的禦史質問,哪怕是牙尖嘴利的拓跋蘭也禁不住一陣語塞,支支吾吾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康這一首詩,就像是晴天霹靂炸響,直砸在那些無恥的遼國人頭頂,將他們生生震撼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誰能想到,趙康還能做出第三首詩。
好詩到了趙康這裏,就像是大白菜一樣,可以信手拈來,這是何等的才氣?
文曲星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老匹夫,本王已經當著你的麵,作了第三首詩,有種你再說,這首也是你不小心弄丟的?”趙康嘿嘿冷笑著,滿臉不屑的看著張養浩。
“放肆!”
被趙康當堂點名嘲諷,張養浩那一張老臉,當即變得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被稱為詩仙,張養浩哪能不知道作詩的難度?
即便他一生所作有上千首詩,可這些詩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趙康一首的高度。
張養浩篤定趙康會江郎才盡,他哪知道,趙康的好詩信手拈來,貌似比大白菜都要來的容易。
張養浩鬱悶了……
為了那點所剩無幾的顏麵,張養浩隻能咬牙死撐,繼續信口雌黃:“你既然能偷老夫的詩,就一樣能偷別人的,這首詩雖不是老夫的所作,但也一定不是你自己寫的,肯定是你從哪個不知道的地方剽竊來的!”
“對!”
“這廢物賊心不死,這麽好的詩,肯定是他偷來的!”
張養浩一說話,遼國使團的人才漸漸回過神來,繼續追著趙康,使勁的給趙康潑髒水。
“哦?”
趙康不屑一聲嗤笑。
麵對遼國使團的質疑,趙康根本不解釋,隻是猛灌了一口好酒,當堂仰著腦袋,放肆大喝:“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兩句詩脫口而出,這下就連龍椅上的夏皇,也經不住刷一下站直了身子。
大夏的那些臣子們,更是死死盯著趙康,滿臉激動的豎起了耳朵。
丞相李少荃聽得如癡如醉,正要叫好,他剛剛張嘴,又怯怯看著趙康的臉色,生怕這時候出聲會不合時宜,會影響了趙康作詩。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嘶……”
就算是遼國使團,也不由得發出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拓跋蘭呆呆望著放浪形骸的趙康,連她也想不到,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出這麽美妙狂放不羈的詩。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李丞相,左將軍,將進酒,杯莫停!”
趙康念到此處,李少荃和左樸存全都上前舉杯,遙遙和趙康對飲。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趙康的詩做到此處,詩仙張養浩,已經是老臉一片煞白,他寫了一輩子詩,可他從未想過,詩還能這麽寫。
張養浩作詩,或是五言,或是七律,他從未見過格式這般跳脫,又這般精妙絕絕的詩。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趙康一口氣,直將一首名傳千古的絕唱念完。
《將進酒》一首從盛唐傳唱到後世,曆經千年不衰的絕唱,借著趙康之口,奏響在這一片不一樣的時空當中。
所有看著趙康的目光,全都凝固了,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驚詫的。
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拓跋蘭,此刻也難以自持。
唯獨張養浩還在硬著頭皮叫囂:“偷得,這首也是偷得!你這不學無術的廢物,隻會剽竊他人的名作!”
嗬嗬!
趙康桀驁冷笑,根本不理會張養浩的詆毀。
一邊喝酒,趙康一邊高喝,似乎酒到酣處,才氣勃發,一首首經典,被趙康鬥酒之間,脫口而出:“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一口口美酒下肚,趙康又作出一首絕唱之後,忽然風頭一轉,從格律詩變成了長短句,字字吟來,韻味不減。
任誰都知道,詩仙張養浩一生所作,都是格律詩,他不擅長,也從未寫過長短句。
趙康這是在用實力,狠狠的駁斥張養浩的汙蔑!
一首超脫格律的詩開路,又有兩首才氣驚人的長短句來襲,趙康此時每念出一個字,張養浩的那張老臉,都像是被當眾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一首好詩,還有兩首長短句!”
“天呐,我本以為,長短句都是些秦樓楚館的人在寫,看來,根本不是長短句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才氣不夠,遠遠不夠啊!”
“廢話,一首詩才幾個字?我這沒文化的都知道,長短句肯定比詩更難寫!”
左樸存大將軍紅著臉,跟身邊的文臣辯駁。
雖說左將軍讀書少,但一首詩寫的好不好,他反而聽得比旁人更明白,在左樸存這些武將眼裏,可不存在什麽文人相輕的問題。
好就是好,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