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口出狂言!
“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
“啊,這,這……”
拓跋蘭花容失色,倉皇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身子。
滿堂的朝臣,各個麵皮漲紅,滿臉驚色。
都以為趙康隻是在說大話,誰能想到,這麽難的對子,趙康居然信口對了上來。
上聯調琴,曲調嫣然,下聯種花,花香種種。
這對子對的渾然天成,工整還不失韻律,哪是什麽繡花枕頭可以對出來的?
滿朝文武,羞愧的無地自容,又同時驚訝到了極致。
誰能想到,趙康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所有人都以為趙康是藏在水塘裏的小泥鰍,誰能知道,這是一條不出世的臥龍!
“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剛才口出狂言的遼國使節,此時卻將他一輩子所有的驚訝,全全寫在了臉上。
大夏的臣子們蒙在鼓裏,不知道實情,可這三幅上聯的含金量如何,遼國人卻清楚的很。
三幅對子,那可是遼國的大可汗花了大心思,不惜一擲千金,請動朱子的後人,又動員了好幾名當世大儒,可謂嘔心瀝血之作。
朱子的後人親口給大可汗保證,三幅對子,能對出兩個,就是不世之材,最後一對,非萬古奇才不能對。
可而今,最後一對,竟被大夏的大皇子信口對來,毫無拘泥。
難道,不愧是天朝上國,大夏的底蘊,當真恐怖如斯?
遼國時辰瞠目結舌,公主拓跋蘭的俏臉上,也帶著幾分錯愕,幾分不甘。
拓跋蘭是草原上的柳蘭花,性子何其高傲?
當初在客棧中聽到那些汙言穢語,拓跋蘭便心有不悅。
派人調查之後,拓跋蘭知道那些渾話,都是出自當今大皇子趙康之口,拓跋蘭更是憋著一股子怨氣,要與趙康好好清算。
拓跋蘭也早就知道,大夏國臣都是些屍位素餐之人,不可能對的上最後一聯,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拓跋蘭最後發難,更絕非無的放矢。
可結果呢?
畫虎不成反類犬。
高傲的拓跋蘭竟被趙康當堂打了一記重重的耳光,教訓趙康不成,拓跋蘭反而成了被教訓的那個。
俏臉略微一個抽抽,拓跋蘭不愧是拓跋蘭。
僅僅是轉瞬的時間,她就重新恢複了冷靜,生生擠出一絲嫣然的笑意,以傾國傾城之資,脈脈望著趙康:
“不愧是大夏皇子,大皇子之才,小女子真心佩服!不過,本宮這裏還有一問,要與大皇子請教!”
“近日,草原上來了一位波斯智者,據他所言,凡人所見之一切,皆為虛妄,小如你我,大到萬事萬物,皆是如此。”
“本宮想請教大皇子,如何才能駁斥那位智者,如何才能證明,你我的真實?”
拓跋蘭信心滿滿,俏臉上很有幾分得意。
趙康本來也有幾分興致,不過,拓跋蘭剛剛說完,趙康就直接一甩袖子,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定。
當著所有人的麵,趙康眼睛一眯,靠著柱子,閉目養神去了。
“大皇子,你……”
“本王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問我小兒科的問題。長公主,本王也承認你的確長得好看,可本王也真受不了你,這樣的美人,為何偏偏就胸大無腦呢?”
趙康眼皮一翻,根本不給拓跋蘭說完話的機會。
胸……胸大無腦!
拓跋蘭俏臉一黑,差點當場暴走!
之前所有客棧裏的那些汙言穢語加起來,都遠遠不及趙康這四個字的殺傷力。
皇帝坐在龍椅上邊,隔岸觀火。
趙康能對出第三幅對子,已經大.大出乎了皇帝的預料。
遼國人的第三題,更可謂是天馬行空,為所未聞,自家老大被外人刁難,連皇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略微一聲咳嗽,皇帝厚著麵皮,居然主動出言,要幫趙康解圍:
“諸位愛卿,你們說說,要如何才能自證自身的真實啊?”
趙皇金口一開,本來看熱鬧的群臣,這會才一下子回到了現實。
所有人的臉色,都如苦瓜一般淒苦難看。
不是他們學問不夠,而是遼國的出的題目,天馬行空,聞所未聞。
如何證明我是我?
誰閑的沒事幹,就算吃飽了撐著,也絕對不會去想這麽刁鑽古怪的問題吧?
遼人將這問題問出來,就已然讓絕大多數的人啞口無言,毫無任何破題的思路。
大殿中的氣氛再次凝固。
許久,才有翰林院的大學士站了出來。
此人胡子花白,上了歲數,明顯是飽讀詩書的大豪:
“陛下,老臣以為,我即是我,無需自證。番邦的可汗無知,才會被化外波斯來的所謂假智者蒙蔽,我大夏之臣,自古克己複禮,陛下乃聖明之君,萬萬不要被一些虛無縹緲之說蒙蔽聖聽,才是正途啊。”
千年的狐狸,大學士之說,可謂老辣至極。
答不上來波斯智者的問題,可這不妨礙大學士質疑所謂波斯的智者本身。
隻要說波斯來的智者不是個好東西,那他提出的問題就無需解答。
大學士此言一出,群臣立刻紛紛附和,都說波斯來的智者妖言惑眾。
群臣自找台階,偏偏拓跋蘭不吃這一套。
絲毫沒有被大學士的言論影響,拓跋蘭依然我行我素的堅持笑道:
“大學士,本宮要請教的是實實在在的問題,大學士轉而咒罵提出問題的人,這等行徑,本末倒置,恐非君子所為吧?”
拓跋蘭話音剛落,滿朝文武頓時色變。
“好個草原蠻子,老夫是不是君子,豈能由你定論!”
“公主出身草原,不知教化,才會如此口出狂言吧?哼哼……”
大學士被頂撞,立刻就有翰林院的文臣出來給他辯護,指責拓跋蘭無知。
拓跋蘭根本不聽那些咒罵之詞,隻是臉色平靜的繼續問道:
“本宮自認問的很明白了,你們解答問題就好,不要再說那些與問題無關的言論。”
指手畫腳的幾個學士,紛紛退下,麵皮紅紅的,不再說話。
我為什麽是我,我為什麽真實?
這種問題之刁鑽,聖賢書中從未提到,倒是有莊周夢蝶一說,似乎與此題有些關聯。
可以莊周的話來作答,似乎又不大對勁。
群臣各個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的去想,依舊沒人能再站出來。
金殿中,再次變成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