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壞人多

隻是我這才退了兩步,就有一雙冰冷的大手,重重地按在我的肩膀上。

對方的臉雪白雪白的,好似那唱大戲的敷了白粉,嚇了我一大跳。

“桀桀……小孩,膽子不小,竟然敢來我的地盤。”

此人笑得陰森森的,刺耳奪目。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氣,我愣是有種掉入深淵的冷咧感,見到死人也不過如此感覺。

“你是……法王,你想做什麽?”

這人大吃一驚,頭一次收起戲謔的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你竟然認識我?”

我自鳴得意的笑起來,

“我聽過你的聲音,在我很小的時候。”

那個時候,好像還有一個叫鬼麻子的人存在,也就間我那傻子師父。

說實話,這小小的羅浮村,藏著這麽多能人異士,也是讓我始料末及的事。

法王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上手就掐了一把我的臉皮肉,

“小東西,有沒有人告訴你,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對方的手就像鐵鉗子一樣,掐得我生疼,我強忍著疼痛,惡狠狠地瞪著他,

“放開我,不然我姨婆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姨婆二字,這人卻是突然笑了,突然鬆開了手。

“小東西,你那姨婆尚且自身難保,哪裏還能顧得了你的死活,哈哈哈……這真的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法王笑得後槽牙都能看見,臉上的白粉撲簌簌往下掉,怪惡心人的。

我抹了抹被掐腫了的臉,顧不上疼痛,隻一味追問著,

“我姨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難道,姨婆在我見不到的地方,正在受苦受難?

一想到這裏,我就渾身直哆嗦,這是緊張、自責、擔憂……各種滋味摻雜在一起。

她雖不是我母,卻比母還要令我尊敬,我不許這世間有人能傷她。

看到我那發紅的眼眸,原本還笑得歡快的法王,也不由得戛然而止。

他有些淡淡的道:“真相是留給有能力的人,小妖王,你還不配知道這麽多,今日看在你帶給我歡樂的份上,我不為難於你。”

此人屈指一吹,一聲響亮的呼嘯咋然響起。

那三隻鋒芒畢露的野狼,突然收起了獠牙,像隻溫順的土狗跑到法王的跟前來。

原來,它們竟然是有主的,剛才的攻擊,顯然是這個人下的命令。

幸虧有這一堆黃皮子趕來,不然的話,我豈不是要被這人給害了?

怪不得傻子師父不讓我出村,原來,外麵的世界,不光有會吃人的野獸,還有凶猛的人。

法王那黑色的披風在我麵前一甩,我隻覺得眼前一黑,等再睜眼時,眼前哪裏還有他的影子,就是那三隻狼,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回頭一看,那些個黃皮子們也隨之消聲匿跡,除了我臉上留下了二指掐痕,這裏仿若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福貴兒此時正兩眼緊閉,什麽時候暈倒在我腳邊都不知道,想來應該是那個法王的傑作。

此人的麵目隱藏在寬大的帽簷裏,如果不是我這身高,還有這光的照射角度剛好合適,否則輕易是見不到其真容的。

我歎息一聲,看了看還有一段距離的路,想來是不可能去看什麽神婆,已經失去了繼續向下探索的勇氣。

姨婆說得對,當一個人沒有實力的時候,就得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把福貴兒背在身上,忍著其身上的惡臭,把其背回家。

這原本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架不住其家中有一個母老虎一般的存在,其母見到福貴兒又暈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我打來,嘴裏罵得十分難聽,

“你個殺千刀的小兔崽子,你把我們家福貴兒害死了啊,我要你償命。”

我一邊滿院子奔逃,一邊解釋起來,

“大嬸子,福貴兒沒死,他隻是睡著了啊,我背他回來歇著,過一會兒準能醒。”

母老虎好好的一個兒子,這一波三折的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根本就聽不進我的話,卻是把滿腔的恨意都傾瀉在我身上。

這院子裏有什麽,她就丟什麽,似乎不把我打得和福貴兒一個模樣,不算完。

這已經是喪心病狂,毫無理智可言。

其家人見狀,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的,因為此時的母老虎正以盛怒之時,逮著誰都能咬一口。

我縱使身板再靈活,也免不了挨了幾記打,正打算往村子裏跑時,迎麵竄出來我那傻子師父,非但不上前來幫我解圍,還在那裏拍手叫好,

“打!打得好!好哇……”

我氣得想吐血,好你個傻子,要打連你一塊兒打。

我不懷好意的衝過去,躲在他的後背,扯著他的衣服,以他為盾牌,讓其承受母老虎狂風暴雨的洗禮。

傻子師父被迫挨了兩下,打得“嗷嗷”亂叫。

他是有狂性的,平時傻乎乎的,誰都能欺負他兩下,但是打得疼了也會暴起傷人。

這不,挨了母老虎兩下後,他也急了,撲上去就把母老虎按倒在地,整個人毫無形象的騎了上去,那油汙髒臭的大手,也不打母打虎,反而是朝著那白嫩的臉盤子就要摸上去。

母老虎嚇得花容失色,大叫一聲,“傻子,你敢!”

傻子師父咧開嘴,露出一口十分晃眼的大白牙,一臉銀**的笑了起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廝不懷好意。

那些個原本看熱鬧的村民,此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前去拉他,強行把其從母老虎身上扯了下去。

傻子師父那個氣啊,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逮著人就是一通狂踢,在眾人的安撫下,好半響這才平靜下來。

母老虎吃了這般大的虧,幸好沒有被得逞,不然的話,失了名節的女人,已經沒有臉再待在這個羅浮村。

而我這個始作湧者,早已經躲進人群裏,根本不敢招這個女人的眼。

大概是心係福貴兒吧,母老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嚎了幾聲後,快步朝著家裏走去。

而此時的院門口,福貴兒正一臉傻呼呼的站在那裏,鼻子裏的鼻涕泡淌了出來,都忘了吸溜回去。

母老虎見狀,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揪著他的耳朵就把其拽回了屋,卻是不準他再跟著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