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的劉海男
翌日，遊戲正常進行。
屏幕上顯示的數字還是兩百多萬，因為昨天楚南與那女學生的精彩表演，又多增加了好幾十萬。
一雙雙眼睛盯著屏幕上的數字，流露出的是無盡的貪婪，似乎在這裏，時間已經對他們沒有概念，生命也沒有了意義，唯一能讓他們期待和支持下去的是那沒有感情的數字。
真可悲，這場遊戲究竟該如何結束，又該以什麽方式結束。
楚南手中拿著今天的抽獎卡片，心中感慨，當將卡片翻過來的時候，他心中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這次他沒有中獎。
“哈，這次是我。”那男學生高興地笑道，似乎早就想要這次機會了。
“每天定時吃飯，定時回房，無事可做。在這裏比坐牢還無聊，還有那些充滿著糞便味道的垃圾袋，就算是已經有了兩百多萬，也沒人願意用一萬一次的機會清理垃圾。”劉海男這次也挺幸運，沒有中獎，於是便湊到楚南的旁邊閑聊起來。
“是啊，壓抑太久的人總會做出一些不尋常的事情來。”楚南很想將他遮住眼睛的劉海給剪掉，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獨眼。
“光有一隻眼睛，是會缺少距離感的，這一點你不知道嗎？”楚南試探性地問。
“的確，有時候拿東西的時候，伸出手臂才知道距離。”
“你是瞎了一隻眼睛？能讓我看看嗎？”楚南看他經常性的動作，不是缺乏距離感的人。
劉海男沒有想要遮掩什麽，他將自己的劉海給撥開。
一顆白色的眼珠，沒有瞳孔，是死一樣的白，如同牆上刷的白漆一樣。
他果然是瞎的。
楚南也注意到了細節，在他掀起劉海時，那隻看不到的左耳也暴露了出來。
餃子形狀的耳朵，他隱藏了實力。
“我已經向你坦白了我的秘密，現在該你了。”劉海男想要拍楚南的肩膀，果然第一次因為距離沒有成功，第二次是挨著他才拍到。
缺乏距離感，的確是瞎了一隻眼。
“既然你那麽坦誠，我也將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四號沒有死，昨天他進入了我的房間想要襲擊我。”楚南的話，讓劉海男看到了他的誠意。
“四號沒有死，那他去了哪裏？那隻斷臂難道是別人的？我們現在的七個人可都有手臂。哦，不對，可能現在會有人被打斷。”劉海男指向其他五人的方向。
“年輕人，請你手下留情。”那瘸腿老劉表現出很可憐的樣子，跪倒在地上任人宰割，慈祥的老臉讓人能升起憐憫，可以這樣說，就算是無情的人也會有所觸動。
“你這老狗，裝什麽裝？比我強？雜碎！”但那男學生可沒有半點憐憫，他掄起拳頭就往那張老臉上打了下去。
霎時間，瘸腿老劉滿口鮮血，吐出了幾顆牙齒，老眼哀求地望著那施暴的男學生。
“這一拳，可值幾萬，你這老家夥給我挺住！”
這時候，就連壯漢都不忍直視了，這老頭實在是有點可憐。
“他好像我已經過世的爺爺，你是不是也有這種錯覺？”劉海男笑著調侃道。
“有一種，他長得實在是太善良了，總會給人一種錯覺。”楚南也不知道為何，有種想要救這老頭的感覺。
“別被外表所迷惑了，你可是要成為先知的人。”
“！”
他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件事情。
楚南被他這句話嚇到了，隻是愣愣地盯著他，而他也隻是莞爾一笑，笑得十分自然。
“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喊的是那少婦，她打斷了正在進行的施暴行為。
“難道你想代替這老不死的家夥。”那男學生冷冷地說，眼中射出淩厲的光，很不爽麵前這少婦的聖母行為。
“不，我們不必要這樣，這一個密閉空間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我們，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取悅他們，隻要我們做出的事情能夠取悅他們，就能夠有錢！”少婦的話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人的目光開始在周圍掃射，那牆上是單調的白與恐怖的灰，還有掌握著他們命運的屏幕和按鈕。
“看那裏！”女學生突然指著大廳天花板的角落大喊著，那四周的角有一些奇怪的光，壯漢一眼就認出那些東西是什麽：“那是微型的攝像頭，看來真的是有人在觀察我們。”
“嘿，你看這群豬，現在才發現。”劉海男笑了笑。
好家夥，我也是現在才發現。
楚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裝作自己早就觀察到的感覺。
“對，就像是真人秀一樣，隻要讓觀眾感覺有興趣，我們就能賺錢，也不必須要通過這種暴力的方式。”這次，女學生與那少婦是同一陣線。
“去你的，老子就要打他，賤人，你最好別被我抽中了！”男學生憤怒地看著那女學生說道，似乎兩人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隨後又想要抬起手攻擊那地上掉了幾顆牙齒的老頭。
但拳頭還沒有落下，卻被壯漢攔了下來。
“現在，規則有所改變了，給他一次機會。”壯漢對那男學生命令道。
在這個密閉空間之內，強者才是規則的製定者，那矮小的男學生壯漢一隻手就能提起來。
楚南就當是看戲一樣，那男學生臉上閃過一絲凶狠，但看向壯漢的時候，這一絲絲凶狠便了然無存，剩下的是阿諛奉承的神態。
想要在這片森林中生存下去，討好獅子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那要是他沒有什麽能夠討好觀眾的，那我隻能打他了。”男學生憤憤不平，又是小聲地說一句：“媽的，昨天那啞巴男被打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
楚南超乎常人的聽力，聽見了他這一小聲的話。
“嗬，我可不是啞巴。”楚南隨口說一句。
自己隻是不想說話而已。
“我，我會雜技，請讓我試一試吧，不要在打我了。”瘸腿老劉撿起地上掉落的牙齒，揣在兜裏，然後艱難地站起身來。
“瘸子，你怕是耍雜技耍瘸的吧。”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隻見那瘸腿老劉撿起地上的足足有半米多的長細拐棍，然後張開嘴，竟然慢慢吞了進去。
隨後又是有啥吞啥，什麽鞋子，什麽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頭嘴裏有一個天生的儲物櫃。
“吼，真不賴！”壯漢讚歎一聲，其他人也跟著讚歎，隻有悶悶不樂的男學生在那捏著拳頭生氣。
屏幕上的數字增長的速度加快，和他們猜想的一樣，隻要有能夠取悅觀眾的節目，就能有錢。
“那觀眾看膩了怎麽辦？”劉海男問。
“這些東西肯定會看膩，但是血、暴力、與性永遠能激起人原始的刺激神經。”楚南不自覺地看向那老頭的褲子。
“這老頭，果然是耍雜技的，和小孩腿一樣。”
劉海男聽見楚南的話，不免得有些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