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從墮落到重生致敬我的兄弟們

第十九章 從墮落到重生 致敬 我的兄弟們

接近市區有了信號,可是李青的電話還在關機,因為大雪,交通嚴重堵塞,看著我們的大巴一點兒一點兒的蠕動我心裏更加焦慮。免費看小說文-人-書-屋

終於,大巴停在了李青的寢室樓下。

司機大哥看著我笑笑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為情所困嗎?

我也笑笑說大哥這次真是太麻煩你了。

司機大哥隻是笑著點點頭,接過我遞過去的車費,對我說了聲:小夥子,珍重。

看著漸行漸遠的大巴,心裏莫名的緊張,深呼吸一口我朝樓上吆喝起來:

“李青,我來了!”

下樓的不是李青,是她寢室的大胸妹。

我說李青呢?

大胸妹說不知道,前幾天就搬出去了,行李都拿走了,昨天下午她來了次,讓我把這個給你。

大胸妹手裏拿著李青的mp3,我知道,李青是不想見我了。

我問她李青沒留下什麽聯係方式嗎?

大胸妹說沒有,李青說換了號碼,以後有事兒她會聯係我們。

李青,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在你的內心世界有沒有這樣一所城市,你對它並不熟悉,它不是你的故鄉。但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前往那裏,你希望在某一個街角,某一盞路燈下,邂逅你記憶深處的某某。然後輕輕的問她一聲: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李青在mp3裏給我留下了一段錄音,她哭著說對我失望透頂了,說我會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她說肖大宇,人在做,天在看,你這種人不值得被別人愛。

一語成讖,這些年,我的愛情,不曾有過色彩。

李青最後告訴我,不要再找她了,她也不會見我,從今往後,我和她,老死不相往來。

那天我去了西門烤翅,牆麵上還有我和李青留下的字條兒,斑駁的筆跡依稀還能看出上麵寫道:願我們永遠在一起。

那天我去了章魚小丸子,我看到李青被芥末嗆的筋著小鼻子朝我傻笑。文#/人$書$屋 w w w .

那天我去了肯德基,我看到李青笑著問我說,為什麽女孩兒喜歡肯德基,男孩兒喜歡麥當勞?

那天我去了川天椒麻辣燙,我看到李青拿著手裏的花生露碰撞我手中的啤酒杯,說老公,幹杯。

那天我去了遊樂場,我看到海盜船上李青緊緊抓著我的手,嚇得臉色蒼白。

那天我去了她最喜歡的影樓,看著櫥窗裏那一對男女的婚紗海報,看到李青拉著我的手撒嬌兒央求我說,老公,以後我們照婚紗照就在這裏吧。

那天,我看到了李青含著淚水,對我微笑著說:老公,再見。

返回的那段時間裏,我才真正懂得什麽叫一蹶不振。

我向學校請了病假,天天泡在家裏打遊戲,老謝他們放學回來會給我帶回第二天的煙酒,我什麽都不想做,我隻想在遊戲裏廝殺著,我不洗臉、不刷牙、不刮胡子,飯也吃不下,眼睛好像幹涸了,再也流不出眼淚,小廣看我這副德行,勸也勸不了,隻好變著法的給我做些流食,喝多了會吐,但是胃裏已經沒有可吐的東西了,有時候看著吐出青黃的膽汁兒,我就覺得,我可能快要死了。

屋子裏經常被我搞的烏七八糟,東一攤兒西一攤兒的嘔吐物,我身上餿朽的味道,常常看著這些忍不住我會繼續吐出來,可是我的感官好像失靈了,我什麽也聞不到、什麽也聽不到。

兄弟們給我控製了酒量,我就自己下樓去買,他們回來看到多出的酒瓶,就把我反鎖在家裏,我趴在窗台朝樓下的超市吆喝,用繩子把酒提上來繼續喝。

醉生夢死,可能也不過如此吧。

身子不是鐵打的,沒多久我就病倒了,兄弟們也請了假在家陪著我,看我睜著眼睛盯著天棚一動不動,小廣邊用濕毛巾給我擦臉邊掉眼淚兒,看著他們給我掛的糖水瓶子,覺得很渴,我說小廣,我要喝酒。

小廣停滯了一下,沒有理我,繼續給我擦臉。

我說小廣,我想喝酒,你給我弄酒。

沒等小廣回答,站在小廣身後的老謝撲了上來狠狠的給我一個嘴巴。

大夥兒都楞了。

我沒有力氣說話,側著頭看著老謝。

老謝瞪著血紅的眼睛扯掉了我手上的針頭,把葡萄糖瓶子用力摔在地上,小廣一休六崽慌忙去拉老謝,可是誰又拉的住呢?

老謝說肖大宇看你個鳥樣,不是挺屍嗎?你繼

續,沒人他1媽搭理你,看看你爹媽生下來個什麽狗東西?這幫兄弟天天跟著你提心吊膽的,你怎麽好意思還這德行?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家吐得跟死狗一樣我們幾個看著多難受,小廣在廚房做飯我就看他偷著哭,六崽一休遊戲都不玩兒了,天天不敢說話,就怕你聽著心煩,我他1媽這個月生活費都給你買酒了,我們大夥兒就是為了讓你高興起來,你這樣還對得起咱們這幫兄弟嗎?

老謝說著說著哽咽了,哥幾個在他身邊捂著臉直抽搭,我覺得眼眶中那種久違的溫熱感似乎回來了。

兄弟們,你們這麽對我,我還能說什麽呢?

“老謝。”

我知道我的聲音很微弱,我很餓,我沒有力氣大聲說話了。

老謝聽我叫他,用力擦把臉瞪著我:

“幹嘛?”

我哆哆嗦嗦的指著地上的糖水瓶子說:

“物品是無罪的。”

沉寂了很久,忽然老謝扯開嗓子哭了出來:

“肖大宇!你他1媽的!兄弟們都快讓你嚇死了!”

看著老謝那張老臉上掛著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熊樣,我覺得我好像回來了,小廣擦著眼淚笑著說好了好了,大宇沒事兒了,大宇你等著我給你熬粥去。六崽和一休也咧著大嘴眼睛通紅手忙腳亂的重新給我紮針頭掛糖水。

李青,我會找到你的,但我不能拖著一副半死不活的軀體去找你。

在各界同誌的熱切關注下,在各位兄弟的悉心照料下,在本人的頑強抵抗下,終於眾誌成城,萬眾一心,成功擊退病魔。

等我爬起床,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時,心裏莫名的有些酸楚。

我從來沒想象過自己會變成這副鬼樣子,滿臉的胡茬,淩亂的頭發,眼睛深深凹陷,眼袋如下垂的胸部一樣,一身骨頭棒子撐起那件兒原本穿起來緊繃繃的背心兒。

洗漱一番,刮幹淨胡子,穿上小廣遞來的幹淨衣服,我在眾人閃電般嚓嚓嚓的目光中擺了個風1騷嫵媚的pose。

老謝同誌表示:雖然體態稍顯瘦弱,但是風度依舊,可以打9分。

六崽同誌表示:一改往日青澀姿態,頗有成功人士味道。

一休同誌表示:頹廢範兒猶如洞庭湖的老麻雀一樣風1騷依舊。

小廣同誌撫掌表示:好帥好帥。

很久沒有聞到這麽清新的空氣了,天空洋洋灑灑的飄著雪花,哥幾個陪我一起到江邊坐了坐,江麵已經結冰了,我們像孩子一樣在冰麵上瘋鬧著。

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我們可以大聲的哭,大聲的笑,年輕的生命總是無所畏懼,我們不害怕譏諷,不害怕嘲笑,我們可以信誓旦旦的說將來必定成就一番事業,我們可以毫無壓力的對爸媽許諾將來給你們買最大的房子。我們麵對失敗可以說我們輸得起,我們可以從頭再來。

那會兒,多好啊。

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重新來一次,那該有多好。

那段日子過得說好不好,隻是每天讓自己忙起來,我和老謝說我想戒酒,老謝說別扯淡,什麽事兒把握好尺度就足夠了。

我泡起了圖書館,真是件分外狗血的事兒。這件事兒我隻是在校園言情小說裏看到,話說一對狗男女在圖書館看到了一本書,結果這倆貨都喜歡這本書,拿書的時候一對狗爪子就撫摸上了,然後狗男撓後腦勺,狗女低頭一臉紅暈,最終倆人嬉戲在校園的各種角落各種小樹林,最後尷尬的是狗女出車禍了,狗男滿臉熱淚,望著天空大聲嘶吼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然後鏡頭漸暗,這個狗血mv結束了。

我的圖書館經曆裏不存在邂逅,一幫老娘們坐那也不穩當,岔開大腿摳腳丫子的摳鼻嘎的相當生猛,這就直接導致我能安心好好讀書,除了看書我還參加學校舉辦的各個比賽活動,音樂社團的閑散人員也被我召集起來天天群魔亂舞吹拉彈唱。

忙的好像一條狗。

很多朋友那時候很驚異於我的變化,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人都會變,雖然說不好變得是好是壞,但最難得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改變。

大安和學校的哥們開始總會找我喝酒,被我拒絕了幾次以後他們都問我是不是打雌性激素了,怎麽變得軟綿綿。我說身體喝傷了,想戒酒了。漸漸的他們也疏遠了我,我就按照自己既定的軌道一步一步走著。

我隻是希望保持一份穩定的情緒,醉了會想起她,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的成績越來越好,我的獎狀越來越多。

可是我的心情越來越差,我的朋友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