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第十一章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抓起瓶子破碎的一麵。玻璃瓶的碎渣子直接紮進了我手掌裏。我拉著她哥的手。指著脖子說你來吧。不是給你妹子出頭兒嗎?她是你妹子。也是我女人。你少在這跟我唧唧歪歪的。今晚上我陪著你是給李青麵子。你不是牛1逼嗎?來吧。

她哥楞住了。半晌沒有吱聲。我說好。你不來。這事兒翻過去。我叫你聲哥。你給我點兒麵子。也給自己留點兒餘地。

說完我用滿是鮮血的手在她哥臉上抹了個一團糟。看著她哥一臉血汙。心裏堵的厲害。這酒喝的太操1蛋了。

大夥兒坐了一會兒。覺得乏味。沒有人唱歌玩樂了。情緒也平息了。我說哥幾個帶著咱哥回去休息吧。幫哥哥收拾幹淨。我去把手包紮上。

兄弟們這才扶起她哥。我說哥哥對不住。老弟也喝多了。她哥搖搖頭。好像酒勁兒上來了。也可能被我的血弄惡心了。看樣子要吐。我擺擺手結了帳準備找個診所。

李青和小廣追上了我。我說李青對不起。李青沒有答話。我看看小廣。一臉尷尬。我說小廣見笑了。兄弟失態了。小廣說沒事兒沒事兒。邊從包兒裏掏出紙巾給我包上。說我陪你去。我說別了。回去照顧哥哥吧。你心細。那幫彪子要照顧她哥沒準就把她哥禍害了。李青陪我就行。

小廣沒吭聲。我拉著李青走了很遠。回頭看看。小廣還站在原地。看著我和李青一副難以言明的神情。

直到包紮完了李青還是不理我。夜晚城市中川流不息的車輛旁。我和李青是兩隻小小的螞蟻。人這一輩子很難過的無欲無求。很多人爭名爭利。不停的往身上增添那些虛無扯淡的光圈兒。為了李青。我也重新讀書。我也想做個所謂的有素質、有前途的青年。我不懂李青為什麽不理我。她難道不明白我所做這一切是為什麽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李青。我們的結合難道也隻是一樁長期的交易嗎?

晚上三中全會。白的啤的紅的灌了一肚子。剛才一折騰我也隱隱覺得難受。我說李青別鬧了。乖。老公不對。不該和你哥發生衝突。跟我說說...

“啪!”

話沒說完。李青給了我一嘴巴。

懵了。

“肖大宇!我跟你快兩年了。你家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你憑什麽跟我家人動手動腳的!你以為你是誰?離了你我還活不了嗎?早知道當初就不跟你這個愛喝酒的窮光蛋!早知道當初就該把孩子生下再離開你讓你孩子親眼看著自己這個操1蛋的爹!”

“啪!”

沒錯。文#/人$書$屋 w w w .我抽了李青一耳光。我竟然抽了李青一耳光。

徹徹底底的懵了。

李青那天哭的很傷心。說肖大宇你該死。我把最好的年紀給了你。你竟然動手打我。

我無話可說。我跟李青動手了。還有什麽道理可講。

夜幕下的城市很美。江風拂麵。到處都閃爍著明媚的燈火。我和李青是兩個無助的孩子。

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

我抱著李青。李青掙紮了下。接著趴在我懷裏哭得更大聲。你是不是想聽到我對你說對不起?對不起李青。我說不出口。我不想讓自己本就醜惡的嘴臉變得更加猥瑣不堪。

在立交橋上。兩個疲憊的人瘋狂的汲取著對方的體溫。哪怕隻有一點點。那個時候的我們。相信愛情是可以支撐我們一輩子的。

回到宿舍。看到李青的眼睛還有些紅腫。給她冰了條毛巾。李青扭頭進了我的臥室。

她哥在老謝的床上仰著。睡的酣暢淋漓。幾個兄弟一臉菜色。看見我隻是點點頭。看樣也被折騰的不輕。

老謝說她哥回來就安生了。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嘿嘿笑了半天。然後摟著老謝的脖子說沒喝夠。估計是醉了。

我說辛苦了同誌們。老謝指著我說這廝好生聒噪。這話一出哥幾個都笑了。剛尋思好好扯會兒。臥室傳來李青冷冰冰的聲音:

“肖大宇。你來。”

哥幾個都一臉賊笑。一休捂著嘴說:這是要去交作業了。

六崽搭茬說我撕點兒衛生紙。來個純手工自選題。哎老謝。上次你在書攤兒上買的那本春宮畫冊呢?

老謝老臉一紅:“休得胡鬧!”說罷拂袖而去。我朝著大夥兒樂樂。轉身回了臥室關上了門。剛想抱抱李青。李青直接打開我手。掀開床單。說你給我解釋清楚。

看著床單下麵那遝避孕套。我的腦袋炸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的臥室為什麽會出現這東西。李青知道我沒有用這個的習慣。最尷尬的是其中還有用過的。看著那裏的白色**我的酒意湧了上來。捂著嘴差點兒吐出來。

“心虛了太緊張了是吧?緊張過度導致嘔吐是吧?”

李青咄咄逼人不冷不熱的這兩句又把我湧上來的嘔吐物咽回去了。我說李青你知道我不用這東西的。肯定是那幾個小子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帶人回來胡鬧。

李青看看我。冷笑一聲說跟我一起不用。跟那些髒女人一起誰知道你用不用?

看著李青的眼睛。那瞳孔裏有著戲謔、譏諷的光芒。李青。難道你不再信任我了嗎?

“都他1媽滾出來!”

我站在客廳像隻瘋狗一樣叫喚著。弟兄們陸續來到客廳。不知道這接近淩晨的時候我在發什麽瘋。

“我床下麵的東西誰放的?”

“啥東西?”大夥兒橫七豎八仰歪在沙發上。我一一打量著他們。忽然覺得沮喪。這幫子兄弟怎麽會坑我害我呢?

“避孕套 。”

說完我無力的坐在地板上。肖大宇。這幫窮哥們一直真心真意待你。你有什麽資格去懷疑他們?

“李青生氣了。床單下麵有避孕套。還有用過的。以後別隨便帶著不明不白的姑娘回來了。”

大夥兒一致把目光射向了六崽。六崽滿臉無辜的嘟囔著不可能把姑娘帶進大宇的臥室裏亂搞。

大夥兒勸了我幾句都回去睡覺了。我一個人趴在陽台上看著天空。今晚的月亮很瘦。李青想必還在生我的氣吧?她哥的鼾聲真大。為什麽喝了這麽多酒。我還是清醒著的?

天剛放亮。她哥從老謝的臥室出來了。看我坐在陽台上。說大宇你怎麽還沒睡。走過來看見我手上的紗布一臉錯愕:

“哎呦你這是咋搞的。怎麽還受傷了呢?”

我心想要不是你丫昨晚上也不能搞的這麽烏七八糟。你要沒醉。咱們就能通宵唱歌。李青就不會跟我發脾氣。我就不會做那麽操1蛋的事兒。要是不回來。李青就不會看見床單下麵的避孕套。我倆也不會一晚上吵兩場。要是一切正常現在都坐車就看我老丈人丈母娘了。

我說沒事兒。碰了一下。她哥還搖頭晃腦的說真是不小心。以後得注意點兒。這麽大個人了。

我冷著老臉嗯了一聲。

然後一切照舊。老謝起來拖地。看我的時候眼神分外的幽怨。老謝同誌。辛苦了。

一休和六崽亂著頭發滿嘴臭氣的仰在沙發上扯淡。小廣在廚房做早飯。李青也起床了。眼睛還有些腫。她朝我看了一眼。那個眼神。讓我覺得很陌生。

李青好像沒有休息好。上了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我扶了扶她的頭讓她能更舒適的靠在我肩膀上。她哥酒沒醒幹淨。硬憋著沒吐。臉有點兒發青。看的我好生歡暢。

吃早飯的時候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麽自然。一休六崽嫂子長嫂子短的幫我哄著。李青也答應著。還和小廣約好回來一起去買衣服。她哥喝了杯牛奶。怕自己尷尬就和老謝談論人生。結果老謝幾段大哲學把她哥頂到衛生間吐奶去了。我悶著頭不說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是我和李青之間第一次產生這麽尖銳的矛盾。破鏡可以重圓。但裂痕是永遠消失不了的。我和她之間最根本的矛盾。就是她的眼光越來越高。我卻還是依舊停滯不前。這不怪她。努力到最後依舊一無是處那還是失敗的。不要奢望一個藝術家會瞧得起一個鼠目寸光的鄉紳。

我愛的是炕頭兒莊稼。她愛的是跑車豪宅。

在李青家呆了兩天。相安無事。在他家人麵前我倆親親熱熱相敬如賓。私下裏隻有我們兩人時會覺得尷尬。她哥依然酒興甚濃。有了前車之鑒吃飯的時候我盡量不挨著他。這個倒黴蛋兒總能帶給我極大的創傷。

李青小時候學手風琴。不忙的時候。我們會坐在一起。用她家那把破吉他嚐試著合奏下。遺憾的是。我們想配合的《白樺林》直到最後也沒有成功。我一直找不到音準。我們最終還是沒有達到所謂的琴瑟和鳴。李青的媽媽喜歡讓我們朗誦我們學過的詩歌。教材是相同的。那首《致橡樹》。到了今天已經記不太清楚。依稀記得的。是夕陽西下那團柔和的日光映射在李青的臉上。就仿佛回到了當初一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