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忙碌的超市

Linda嘟囔著:“究竟出了什麽事我也不十分清楚,我隻是點了平台的一個命令而已。”

於薇勸解說:“看上去還不錯,最起碼你的電腦沒有變成肉雞,還能繼續操作,在缺少網絡地狀況下,用軟件殺殺毒,要不然就重裝係統。反正你今天休息,正好沒事幹。”

薑飛已經回房間睡回籠覺了,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不認為自己落後地計算機知識能幫任何人的忙,當厄運來臨地時候,既然無法抗爭,不如養精蓄銳,等待下一輪搏殺。等薑飛睡到下午起來地時候,兩個女生已經從容地吃著零嘴,看著電視, 評論著世界地動**;薑飛打了聲招呼,眼睛掃向那台差點成了肉雞的電腦,屏幕的數字在不斷跳動,正在自動安裝係統。

於薇示意薑飛坐到身旁,遞過一隻削好的蘋果說:“曹導昨天問了我一些關於你的事,來的那天是什麽樣子,我們在哪裏發現你的,還欣賞了你衝浪的視頻。我敢說,曹導對你很感興趣,他說,‘我了解隱士那個層次的人,他們一直按照自己的原則生存,我剛出道的時候,也認識一個隱士,叫蔡銘風。’”

薑飛的心髒跳快了許多,差點被蘋果噎著,汪伽憲的猜測沒錯,曹寶乙就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能摸索出蔡銘風這個名字,說明曹寶乙的感覺是對的。薑飛臉上洋溢著笑容說:“有機會,我一定讓曹導帶我去見見那個蔡銘風,相必和曹導一樣,是個有趣的人。”

“你真是孤陋寡聞。”Linda嚼著餅幹,口齒不清地說:“你連蔡銘風是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他原先不是隱士,是電影公司的一個小股東,後來是因為失戀,變成了隱士,和所有人都不打交道,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曹導原先隻是和蔡銘風是電影公司的同事,估計快十年沒見過這個人了。快看,秦威。”

電視裏秦威正站在一個海邊的觀景台上,透過落地玻璃窗俯瞰著大海的波浪,諾言方舟高大的船頭遠遠地配合著秦威,讓這位男影星的背影在一霎那,給人一種驚豔的震撼。薑飛湊過頭來一看說:“哦,采訪的是徐姣姣,秦威做了背景帝。”

徐姣姣沒感覺到身後的秦威搶了自己的風頭,萬種風情的倩影隻是成為一個男人的陪襯,臉上笑顏如花,在向兩個居心叵測的記者說著掏心窩的話,對這次的網絡攻擊表示不滿。手持話筒的男記者是個相當英俊的紳士,論顏值比起秦威差不了多少,滿麵含笑地問:“如果有一部如此題材的電影,徐小姐是願意作為拯救世界的英雄,還是陪伴英雄的美人。”

薑飛給男記者點了一個讚說:“這話問得不錯。”

於薇笑著說:“是徐姣姣最喜歡這種情調,尤其問話的人是衛氏帝國的三公子,那就更不同尋常了。”

“哦,衛氏帝國。”薑飛知道那家企業,故做沉思地說:“他們家三公子怎麽會去電視台。”

“完全是為了娛樂,”於薇注視著薑飛說:“這位三公子衛英覽是個很要強很要麵子的人,即便是他沒錢吃飯了,也不會向家裏任何人要一分錢。據說他十二歲的時候,獨自去了美國留學,一呆就是八年,從來沒有主動給家裏打過電話,每個學期的放假也不回來,更拒絕家人到美國探望。”

孤傲的個性,但是一定是傑出的人,否則他無法度過那八年,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生活不僅是錢的問題,還包括許多理想和感情。薑飛不由得望向屏幕,衛英覽一開始也許是賭氣,但是後來自我修煉成一個鋼鐵般的漢子,盡管外表衛英覽還是更像一個陽光男孩,好像靠顏值吃飯。

徐姣姣做了一個侵略性的動作,衛英覽的臉恰到好處地紅了。

“哈哈!”攝像的女記者暢懷大笑,秦威也聞聲轉過頭來,衛英覽成功了,在危機時刻的一次采訪,不留痕跡地變成娛樂,肯定會讓成千上百的人在網上發出各種各樣的評論。秦威沒有笑,走下台階,神色莊重嚴肅地說,“現在是一個危險的時刻,不到一個月,這是第二次攻擊,政府還沒有查出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是不是自由港太自由了。”

轉眼間,秦威也完成了角色轉換,變成了憂國憂民的好青年,徐姣姣突然明白了怎麽回事,臉色明顯一僵,隨即恢複正常。禁戒線突然鬆了,大批的影迷和粉絲衝進了攝影圈,不僅秦威和徐姣姣,就連衛英覽都成了包圍的對象,於薇意猶未盡靠在沙發上說:“今天最大的贏家是秦威,沒有人會管秦威到底是怎麽想的,記住的就是他那份嚴肅的神情,那句發人深思的提問。”

果然是同行,於美人一語中的,薑飛起身把蘋果核扔在垃圾桶裏,笑著說:“我下樓走走,順便去買點螃蟹,晚上蒸螃蟹吃。”

於薇的眼睛裏滿是嘉許,Linda又拿起一塊餅幹輕聲地喊了個好字,薑飛出了房門,坐著電梯下到一層,走到了小區的道路上,欣賞著筆直的梧桐樹和開著小花的草地,一路走過了小區的大門。

海峽銀行門口的這條街比較熱鬧,是元望市最有名的街道之一,一般的情況下,從清晨七點鍾直到晚上十點鍾,始終能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今天更加擁擠,銀行取錢的隊伍一直排到銀行外麵的人行道上,銀行的保安也在來回地維持著隊伍;薑飛笑笑,過了馬路,漫步進對麵的超市。

超市比往常緊張,收銀台前麵都排起長長的隊伍,所有的網絡全部關閉了,隻支持現金交易。薑飛保留著穿越前的習慣,隻要有錢,錢包裏總是不缺現金,看著有些急躁的人群與緩慢移動的長隊,薑飛失去了好好逛逛的興趣,直接到水產櫃台選了六隻花蟹;薑飛選東西隻花了五分鍾,但是付錢,薑飛足足花了四十分鍾,還讓耳朵聽到了無數的抱怨聲。

薑飛拎著花蟹的包裝盒,艱難地擠出超市,順著斑馬線信步橫過了大街,不慌不忙地回到了小區,就聽見口袋裏熟悉的旋律在響,是文森打來的電話;由於出現新的網絡攻擊事件,甄柏堅通知文森遲幾天過來,同時讓文森轉告薑飛,這幾天不要用網絡聯係,有事情盡量打電話。

文森開著玩笑說:“薑經理,老板的意思就是放假,隻是他不能正大光明地說出來,那會在其他分公司和辦事處製造仇恨。我在網上看了你的不少花絮,你的菜好像做的不錯,今天晚上吃什麽?”

“花蟹。”薑飛得意地回答著,下意識地一舉包裝盒,卻一下子愣住了,包裝盒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貼了一張紙條。隻不過與包裝盒的花紋很接近,一般的時候覺察不到,但是薑飛剛才是親手挑選的包裝盒,看著服務員打包,敢確定絕對沒有這張紙條。文森在電話那頭還在熱情洋溢地說:“真羨慕你,等我到了元望市,你要好好請我吃一頓。”

“一定一定。”薑飛忙不迭地回答,直到文森滿意地掛了電話,薑飛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薑飛懶散地走到草地中間的長椅上坐下,很自然地把包裝盒放在身邊,端詳著紙條上的內容,四個簡單的符號,在十字線框上整整齊齊,半朵藍色的山茶花,一隻烏龜,兩朵牽牛花,一朵紅色,一朵黃色。

一陣風吹過,薑飛的思緒清晰了許多,這應該是老鬼送來的,後麵不知道是快件,還是電腦中的某一個郵件;薑飛一拍腦門,太緊張了,今天全市的網絡大部分恐怕都停了,老鬼才能在人群中貼了這個小紙條,那麽來的絕不會是郵件,而是應該和上次一樣,寄到辦公室的快件。

薑飛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拎起包裝盒往大樓裏走去;一百米外,物業的花匠正在搭建一個花棚,路上行人稀少。薑飛爬了三層樓梯,在樓道的死角撕下了紙條,塞進自己的錢包裏,才施施然地改坐電梯,回到家中;Linda幫著準備佐料,薑飛在鍋底放好水,用筷子支了個十字形,把蒸菜的屜子放在筷子上,擺上花蟹,蓋緊鍋蓋,蒸了二十分鍾把花蟹蒸熟。

薑飛把屜子端到了桌上,三個人坐在燈光下,各自拿了一隻花蟹開始慢慢地吃起來,古人說蟹有四味,大腿肉絲短纖細,味同幹貝;小腿肉絲長細嫩,美如銀魚;蟹身肉潔白晶瑩,勝似白魚;蟹黃妙不可言,無法比喻。花蟹是蟹,在海島上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與湖蟹比,就是少了蟹黃的妙處。

好在薑飛三人都不是美食家,雖然吃蟹的動作有板有眼,除了蟹殼,每一處的蟹肉都沒有逃過蘸醋後被吃掉的命運,但是對蟹肉多味並沒有什麽追求。三人專注著吃蟹,一直到看見滿桌隻剩下蟹殼,Linda才不甘心地歎了口氣:“薑飛,你今天太吝嗇了,下一次多買一點,每人三隻,四隻也行。我們都是妙人,能吃出其中的滋味,不會浪費的。”

薑飛看於薇端起米醋的碟子喝起來,苦笑著說:“對不起,下次一定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