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磐雲完了

等宴會廳的人聽到驚叫聲跑過來,走廊裏已經擠滿了人,海倫和薑飛被邀請走到了最裏麵,湯姆的肋下已經挨了一刀,馬百榮被兩名保鏢製服在地上;酒店經理指著馬百榮,抱歉地對薑飛說:“薑先生,這位是你朋友嗎?他說是來找你地。”

“一個認識地人,不熟,隻是來我的咖啡館喝過幾次咖啡,是我地一個客戶,我並和他沒有約,也不清楚他怎麽知道我在酒店。”薑飛看看麵如死灰地馬百榮,一臉不知所以然地說:“老馬,你就算來找我,也可以先打一個電話,沒必要把人捅傷,你和湯姆先生認識嗎?”

湯姆靠在牆邊坐著,捂著傷口艱難地說:“薑飛,和你沒關係,我已經讓人去1523號房間了,那裏才是今天地看台,我相信會有人給我答案的,但願那個人有勇氣,等著我的人,要不然馬先生,隻有你來承擔這個後果了。”

1523號房間,薑飛還沒反應過來,湯姆的手下第一時間公布了證據,馬百榮的手機與許茹通話的記錄清清楚楚;廣告屏幕上已經開始播放一段視頻,是楚迪文和許茹離開的過程,雖然兩人很注意不讓攝像頭照到臉,但是走廊、電梯、地下車庫都有攝像,對照兩人來時的視頻,麵容暴露無遺。

雖然馬百榮一言不發,警方可能不會公布通話的內容,但是狗仔隊和記者的想象力是不可估量的,恰當的比喻,引而不發的事實陳述,讓人欲罷不休。娛樂版的記者沒有這麽多懸念,直接當做一場桃色新聞,描述楚迪文和手下經理許茹,一個有夫之婦在酒店幽會。

警方調查期間所有人都不能離開,薑飛四人到了十八樓一家花道茶室壓驚,剛看到茶道機器人把茶泡開,就見牆上的屏幕打出一條新聞,微林電氣宣布中斷與磐雲公司的所有業務,包括馬上要交的貨都不要了,理由是作為一個聲譽良好的公司,不與品行不端的人打交道。

可不是嗎,不管是馬百榮傷人事件,還是楚迪文的緋聞,都是品行不良的表現;可是要講道德,四個人隻能相視而笑,微林電氣百年來從不缺少被媒體譴責的事件。一小杯茶還沒喝完,龔蔻就急匆匆地打來電話,磐雲貿易的股票在海峽板上暴跌百分之七十一;原先還有基金認為前一段時間磐雲與上家的糾紛是一種正常的討價還價,十五分鍾之內,全部改了口氣,一個比一個悲觀,認為磐雲完了。

龔蔻在電話裏焦急萬分:“薑飛,是不是在這之前,你就知道了什麽,要不然今天湯姆和海倫不會請你去參加生日宴會。薑飛,你說話呀。”

薑飛等了幾分鍾,看龔蔻歇斯底裏的架勢過去才說:“磐雲的股份還在那裏,楚迪文是大股東,他不會不管的。加工廠是獨立的公司,就算磐雲倒閉了,工廠還可以繼續經營,我雖然不懂經營,但是這些天與朱律師交流,這點還是清楚的,最關鍵的是,你不要有去在股市上救磐雲公司的想法,實力差得太遠,那不是你能爭取到的東西。”

“薑先生。”對麵換了一個帶有磁性的男聲:“我叫武天銑,是龔蔻的朋友。馬丁叔叔沒有看錯你,雖然你沒有什麽經驗,但是冷靜、謹慎,是個合適的經理人;剛才龔蔻有些激動,我替她說聲抱歉,後麵的事交給我吧。薑先生,你在哪裏,我們能不能見個麵?”

薑飛報了酒店說:“我在十八樓茶室。”

“好的,等會見。”武天銑掛了電話,元望市從南到北不到兩小時的自駕路程,僅僅過了二十分鍾,朱萬闕、龔蔻和一個英俊的男子就出現在茶室門口。英俊的男子應該是武天銑,劍眉星目,一看就是正派的人物,穿著休閑的西裝,直接走到曹寶乙身邊叫了聲“老師”;曹寶乙則是一臉欣慰地打起招呼。

幾個人明顯都是熟人,互相說笑著,隻有龔蔻的神情始終是那麽落落不安,這邊朱萬闕麵色陰沉地說:“薑飛,恭喜你解脫了,現在的股價觸發了對賭協議,你的所有股票都變成了海峽銀行的了,請你簽一份與實驗室解約的確認書。”

薑飛看了文件,按照提示進入自己的賬戶,發現股價又跌了五個點,自己所有的磐雲股票都已經轉入了海峽銀行,包括楚迪文的,海峽銀行獲得了超過總股份百分之八十的股票,現在已經是磐雲的第一大股東。薑飛簽下姓名,低聲說:“如果你們需要訂單,我可以向海倫問問。”

正在和曹寶乙、於薇說話的武天銑回過頭說:“不需要,我認識湯姆,明天我去探望他的時候,直接說就行了。”

薑飛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點點頭,武天銑和龔蔻走了,朱萬闕搬了把椅子坐在薑飛身邊說:“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所有人忙來忙去,最後的贏家是海峽銀行。如果我猜得不錯,重組後股價肯定會回升;好在武天銑答應,他出資讓實驗室的項目繼續,應該能度過難關。”

薑飛想想說:“朱律師,是不是還有話要和我說,沒關係,這裏都是自己人。”

曹寶乙和於薇還在說著武天銑,徐姣姣明眸一笑,算是給薑飛一絲證明;朱萬闕笑著說:“沒什麽需要保密的,馬丁教授估計會有對賭輸掉的這一天,為承擔這件事的繼承人留下了十萬方舟幣。”

薑飛擺手說:“給龔蔻吧,朱律師,你幫我處理一下。”

朱萬闕全部處理完,有禮貌地向四人告辭而去;薑飛拍拍手說:“我又回到了一開始,於薇,等會把茶錢付了。”

曹寶乙笑著攔住準備抬杠的於薇說:“我來,我來,就當今晚花錢看了一出戲。”

警方忙到一點,曹寶乙四人才被允許離開,薑飛和於薇回去一進家門,就看見Linda醉得不省人事,流著口水躺在地上。兩人把Linda抬回臥室,才各自回房間睡覺;薑飛發現了自己擺在電腦和行李箱裏的暗記錯位了,那名化妝師還真的有問題。

不過就在一切看上去結束的時候,薑飛的神經沒由來地被刺激了一下,那個看上去儀表非凡的馬丁教授真的對自己設局嗎?薑飛想了有半個小時,發覺自己在情緒激動的事情還是忽略了一個細節,馬丁教授在咖啡館看的是《鬼吹燈》,那樣的書確實能讓人精神亢奮,催發靈感,但是數學是一個嚴謹的東西,馬丁教授既然計算了,為什麽不把那頁紙帶走,難道是故意留給自己的。

薑飛在胡思亂想中昏然睡去,第二天是被傑克摩斯的來電吵醒的,薑飛平躺在**,沒好氣地說:“我們定的是明天,我現在隻想睡覺。”

“別,別。”傑克摩斯在那頭叫道:“我和於薇小姐談好了,這次是有償采訪,為了滿足讀者的迫切心情,我需要在中午發稿,我來接你,一起去咖啡館。”

薑飛看看窗簾外的天空,蔚藍蔚藍,陽光明媚,想想自己昨夜才從千萬富翁變成窮小子,立即被於薇這個狠心的女人賣了一回,薑飛咬咬牙說:“我馬上起來,可你如果騙了我,到時候我拒絕采訪。”

傑克摩斯從容地回答:“我是一個紳士,從不說謊,二十分鍾到你樓下接你。”

狗仔隊也能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他們從不說謊,薑飛被徹底打敗了,立即起床收拾,爭分奪秒地來到樓下;傑克摩斯很準時,踩在約好的那分鍾開著一輛嶄新的老款車跑來。薑飛揉揉眼,沒錯,是一百年前的大眾款,自己還開過這樣的車;傑克摩斯把車停好,得意地吹了聲口哨,薑飛拉開門進去坐下,張口就問:“加油不容易吧?”

傑克摩斯臉色一黯說:“全市隻有兩個加油站,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薑飛係好安全帶問:“上街要不要買保險?”

“這輛車保險公司不保。”傑克摩斯不顧薑飛倉皇的臉色,邊開車邊說:“你一個隱士,買什麽保險。告訴你,我開車的技術一級棒,十五歲就拿到了駕照,還是這種手動擋的,這麽多年從沒出過一次事故,今天是第二次開這種車出來。”

車內的空調不錯,氣溫在二十六度,薑飛還是刷刷地淌汗,早知道,自己就遵循過去的傳統,不坐什麽副駕駛的位置,而是坐在駕駛員身後。傑克摩斯活躍了氣氛,就一心專注在駕駛上,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開到望岩村;傑克摩斯把車停進停車場的車位,率先鬆了口氣:“總算到了。”

薑飛下車腳落在實地,立即恢複了睿智,問傑克摩斯:“馬百榮那案子怎麽樣了?”

傑克摩斯背起背包,鎖好車門說:“馬百榮到現在還是一句話沒說,他很聰明,不管有多少證據,隻要他不開口承認,就無法提起訴訟,無法判刑。現在磐雲出了這麽大的事,能幫助他的隻有他自己。”

電影城還是那麽詩情畫意,在陽光下,各種不同風格的建築都在閃耀著自己的特色,猶如紅花綠葉那樣的協調;麵前石板街的斑駁,仿佛曆史的沉澱,讓一條小街都保持著靈氣,遊客不多,但是遇見的許多群眾演員都認識兩人,不停地對這兩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有幾個小姑娘還拿著本子跑過來,請兩人簽字。

薑飛晃晃腦袋,自己什麽時候有過如此待遇,又不是明顯大腕,正要推辭,傑克摩斯遞過筆說:“敦米島太空港電台已經邀請你和曹導、徐姣姣作為特約嘉賓,去參加他們下周的一個慈善活動,你現在也算一隻腳踏進娛樂圈了。我估計你這樣混上一年,曹導能給你一個機會,和徐姣姣演對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