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落幕

商軍拚命的與唐軍對抗,使出了渾身的血性依舊還是占了劣勢,唐軍地陣法配合實在是無懈可擊,有序地排列讓瘋狂的商軍使不上力,徒勞無功。

楊曠眼皮跳動,他目光所觸及地龔起離開了帥椅消失了,狂喜,興奮,他賭贏了。

“上將軍!探報傳回!”

“不用報了!”楊曠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墨羽那邊大功告成,胡軍絕對反骨了,於是他強忍著激動對著商軍道:“唐軍撤了!不許追擊!”

命令下達到各個統兵將軍那裏,他們驚訝地發現唐軍真地開始放棄對商軍的進攻,飛快的轉身朝著後方行軍。就連纏繞在商軍後陣的騎兵也頭也不回的直奔後方。

唐軍先撤了!將士們自然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他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正麵擊退了唐軍!!!

“唐軍撤了!唐軍撤了!”

“我們終於贏了!”

將士們扯著喉嚨嘶吼著、歡呼著,整個商軍一同舉起了手中的兵刃對著天釋放著勝利的喜悅與勝者的驕傲。

“上將軍有令!不得對唐軍進行追擊!立刻撤回鄴城休養生息!”傳令兵們四散到軍隊每個隊伍宣布著楊曠的指令。好在將士們已經對擊退唐軍這件天大的喜事滿足之至,絲毫不在意此時撤退。

換句話說,楊曠是他們的戰神,帶著他們第一次打敗了唐軍,這份榮耀將伴隨著他們一生,在他們眼裏的楊曠不再是一開始的皇族子弟,他是商軍的信仰,是勝利的使者。

“上將軍!上將軍!上將軍!”

無數人呼喊著楊曠,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年輕將軍的身上,而其本人,一臉的莊肅,同樣也沉醉在勝利的喜悅中,他的執著,完成了。

強不代表贏,弱不代表輸。

他這麽玩命的賭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證明他能追上曾經遙不可及的背影,證明他也是竹姨的得意門生,執著的是那他自己,哪怕對方再不正視,隻要自己做到了,那麽還管其他人幹嘛呢。

我贏了!我不比你龔起差!

興奮之餘,他也沒有忘記警惕,直到唐軍完全回到他們自己的後方時,楊曠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結束了,他高喊一聲:“贏咯!咱們回去!”

“遵命!”回應聲不絕於耳,比之戰爭時更為的響亮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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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閣主,大事已成。”墨羽來到那位人的身後,虔誠的匯報著他的任務。

“嗯,做的不錯。這樣一來我們和武成王的約定也能更快的實現了。”

墨羽眼神變幻,疑慮道:“有句話屬下不該說,可還是想提一提。這次的計劃基本完美,可是還是有野火的人參與。”

“野火?哦,殿下自己的人。”副閣主並未吃驚。

“難道副閣主不認為這是殿下不信任我們的表現嗎?暗香閣無論情報戰力,都是百年的積蘊,完成這些任務,根本用不上他們。”

“你這麽想就不對了,暗香閣的力量你我都心知肚明,但是,如果殿下全都依賴暗香閣,反倒很危險。”

“屬下愚鈍,不知副閣主意思。”

“不出太大的意外,武成王勢必會登上帝位,那麽你想想那時,暗香閣也肯定成為殿下最大的助力,同樣的也會是殿下的陰影。”

墨羽背後直冒冷汗,試探的問道:“所以殿下不會允許被暗香閣牽製,會鏟除。。。。。。”

“沒錯,倘若是如今的陛下,以他的仁德不會對付我們,可殿下就不一樣了,他雖年輕,但手段狠辣幹脆,心性極其負麵。”

“那為什麽我們還要選擇這位?屬下的意思是二皇子毫無城府,為何不選他呢?”

“因為他沒有能力。”副閣主道,“因為武成王才是真正的帝王,唯有他登上帝位才能實現我們的大業。”

墨羽默不作聲,又問道:“閣主他老人家有什麽新的指示嗎?”

“有,最近洛陽發生了件大事,閣主希望暗香閣能回去集中力量觀察一下。”副閣主的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何事竟能舉全閣上下之力?”

“洛陽出了新的王,而武成王殿下尚不知情。”

墨羽聞之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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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猶如夢幻的佳境,在晨光下栩栩生輝,竹林間透出的陽光令人心曠神怡,“空竹宅”在陽光下耀眼無比。

宅中,一男一女對席而坐,男的衣著風光,麵色放縱,女的依舊是麵紗素衣,文靜典雅。

“竹姨,如今就你一個住在這了,不寂寞嗎?”男的很年輕,說話時坐姿很是隨意,目光卻不敢放在那位女子的身上。

“還好,冷清是冷清了點,起碼比外頭清靜。”

“那就好,學生至少不用擔心了。”

“你向來喜歡喧鬧之所,今日有空前來,是何目的?”

男的找不到能放下目光的地方,隻能歪著頭盯著屋外的竹子發呆,嘴上還得回答道:“竹姨難道不知道大師兄跟三師弟在對敵嗎?”

“不知道,今天才知道。”女子不出門,對世上的事漠不關心,從來不會去知道外麵的事。

“竹姨不想說點什麽嗎?同門相殘不是您一直不想看到的嘛。”

“隻是說說罷了,我知道你們有朝一日定會廝殺,沒想到來的這麽快,我還以為這輩子不會看到了。”女子的臉蒙的結結實實,很難猜測她的表情。

“既然知道了,學生有問題請教竹姨。”

“說吧。”

“大師兄和三師弟,誰會贏?”

這個問題問出來後,男子咽了口口水,對坐在對麵的女子的回答很是關心。

“不知道。”女子給出了失望的答案。

男子舔了舔嘴唇,道:“這還是學生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不知道這三個字。”

“我不是神,當然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女子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腔調,“可此時此刻,如同彼時彼刻。”

男子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追問道:“竹姨說的是什麽?”

“他們兩個,像極了我以前的兩位摯友。”女子說出這句話終於有了一絲憂傷,她回憶起了本該忘記的事情,恐是觸動了內心的創傷。

“您是說我父親與古勁鬆,當年的歲寒三友?”

“沒錯。”

男子若有所思的想著,忽的靈光乍現:“學生明白老師的意思了,學生現在知道勝負了。”

女子並未多言,隻是起身離開,不再跟男子說話。

風起竹林,撥動著綠葉,男子也起身離開,望著曾經一起學藝的地方,忽然笑出聲來。

“我以前也是揍過要當皇帝的人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