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日月巡查使

嗡!整個仙府一震,大片的山峰倒塌,樓閣殿宇傾覆,似是整個天地都要被翻過來。

“雷火血煉?煉丹?以進入仙府的所有生靈和整個洞天世界為大藥?好狠毒地長青上仙,這是想要煉一枚破境真仙地仙丹嗎?可是又有什麽意義呢?僅僅隻為不甘心?”

那正在追逐陳曦的白衣女子皺著眉頭思索道!

身處仙府內地修行者苦苦掙紮,為求活下去,更有人跪拜在地,不斷叩首,向著仙府地主人長青上仙哀求哭訴,可最後還是逃不開被那血色雷霆劈中,化為血水。

仙府之外,感受到仙府破空飛去地一瞬間,守候在外的幾位上仙再也坐不住,紛紛降臨!

朱啟國四合門的掌尊陽琿上仙,躍湖亭湘檜上仙,虞國虎威衙門左丘上仙,燼燎洞天火姝上仙,南荒叢林一頭上神凶獸七首凶鷹。

五位上仙上神各施展神通,想要攔截那離去的長青仙府,可動手後從傳來的反擊之力,讓得五位上仙上神神色大變,感覺若不讓開,恐怕會遭受重創。

陽琿、左丘、火姝三位上仙無奈退開,而湘檜上仙和七首凶鷹不願讓開,他們皆有嫡係後輩弟子在內,無法放棄。

可以一人一獸隻是地仙境,麵對天仙巔峰設置的洞府大陣,如螳臂當車,瞬間遭遇重創,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長青仙府遁入虛空之中。

七首凶鷹長空啼鳴,可是這不是在南荒叢林內,它沒有幫手。而湘檜上仙看著陽琿上仙,隻是看到陽琿上仙搖了搖頭,心中便明白陽琿上仙的意思,他也無能為力,除非請動朱啟國供奉的兩位天仙。

可先不說這兩位天仙能不能破開長青仙府,他如何請得動這兩位天仙,即使請得動時間也來不及了。

湘檜上仙看著長青仙府遁入虛空,神色苦澀,看來他躍湖亭門下的弟子是救不回來了,不說其他低境界的弟子,登仙境的大真人就有三位啊,若有一位成仙,躍湖亭不說大興,至少其後萬年傳承無礙。

遙遙九天,雲海翻騰,一駕四匹天馬牽著雲攆正劃過長空。

雲攆之中,二位仙人正在對弈。

客位上的那位仙人白發白須,身著白色雲紋道袍,一手搭一柄白色佛塵,一手指間一枚白色棋子凝聚,落在身前浮空的棋盤之上。

而主位上的仙人麵色威嚴,頭戴星辰冠,身著紫色九曜星辰袍,盤坐車內,右手執黑棋,左手把玩一枚日月神梭。

驀然,他一聲輕咦,似是發現什麽,皺了皺眉頭,將手中九天日月神梭一拋出去,這枚神梭化為一道月輪,向著下方斬去。

那下方正是長青仙府遁去的方向,隻見光華閃過,一聲布匹撕裂的聲音,下方空中裂開一道黑漆漆裂縫,不斷有生靈被拋出,墜入下方大地之中。

那白發仙人見此一笑打趣道:“道友盡職盡責,不負這日月巡查使的職務!”

那身穿星辰袍的男子聞言神色無奈道:“蒙帝恩敕封,吾領這日月巡查使一職,自當盡心盡力。那仙府為一天仙所留,我若不出手,真叫他趁了謀算!”

“哈哈!”那白發仙人笑道:“其實你心中還是不樂意,對吧!”

“比起這每天枯燥的巡視,我更願意在前方廝殺。”那身穿星辰袍的男子鬱悶的說道。

“你啊,這是天帝對你的愛護,你還不領情!你的性子是得磨磨了,太過強硬,上一次的事情若非天帝出手,你怕不是該隕落在妖族手中了。”白發仙人聞言對著好友勸說道。

聽得好友勸說,那身穿星辰袍的男子也是心有戚戚然,上次在界外虛空麵對數位妖族真神,若非天帝順手將他撈了回來,這世間早就沒他童星淵了。

所以天帝命他為日月巡查使時,他才沒有拒絕天帝的好意。

在日月巡查使童星淵拋出神梭化為月光斬向仙府時,仙府之內,陳曦心中忐忑不安,心也越跳越快,抬頭看了天空,隻見一道血色雷霆向著他這個方向劈來,那一瞬間,陳曦寒毛倒立,心神恍惚,似是感覺天地失色,一片灰暗,萬物寂靜無聲,什麽也聽不見。

在陳曦體內,一枚玉玦透出點點光華,愈來愈盛,玉玦輕輕震動,似乎要飛出體外。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仙府劇烈抖動,將陳曦驚醒,天空中劈下來的血色雷霆已消失不見,而體內光華流轉的玉玦也是暗淡下來,恢複寂然不動。

隨後陳曦跌落進一個黑色空間中不斷下墜,一陣天璿地轉,眼前一亮,熟悉的天地再次出現在眼前。陳曦調起法了,止住下墜的身形,向著地麵飛去。

落在大地之上,陳曦輕吐口氣,心神方才鬆下來。

四處打量一番,發現這已不是在通川府地域了,神念透體而出,準備探查四周的情況。

“額…”,神念剛剛放出,陳曦麵色微一錯愕,緩緩轉過身,向著右方不遠處的一座山丘看去。

山丘之上,白衣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雙方四目相對,無有言語,而後依然同時動手。

那白衣女子纖手輕動,三十六道靈符出現,封鎖天空,道道靈符或三或四,前後有序,開始勾構築靈陣,圍困陳曦。

陳曦自是不會讓其得逞,風法禦起,連施神通——風神遁天,開始無有定向的遁走,長劍揮過,斬滅一道道靈符。

雙方便如此僵持下來,那女子百般施法,都不能將施展遁法的陳曦困住拿下,而陳曦亦無法闖禍層層靈符的阻攔,進到女子身前,攻擊到她。一盞茶後,陳曦遁出戰圈,暫時罷手!

陳曦落在另一處山丘之上,與那女子對視片刻,開口說道:“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呢?”

那白衣女子手中施展的法決一頓,一雙美眸看著陳曦,檀口輕啟說道:“是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不是嗎?”

陳曦心中微囧,卻還是一臉平淡的說道:“那供桌上的東西要說歸屬,也是屬於長青上仙,怎麽就成姑娘的?今仙府開啟,寶物有緣者得之,既然落於我手,那便該是和我有緣,姑娘說是不是這個理!”

白衣女子一身輕哼,說道:“要說理,祠堂禁製為我所破開,其內東西本自然屬於我,任你千般狡辯,也改變不了事實!”

“事實是東西現在屬於我了,不是嗎?姑娘又何必強求呢?”陳曦裝作一臉無辜的說道!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何必再多言!”那白衣女子悠然說道。

聞言,陳曦也是臉一黑,就是打不了才說了這麽多,如果能打得過,他就不開這個口了。

隻是這話他又不能說出口!

見那女子再欲動手,趕忙說道:“姑娘何必如此,論鬥法你我可謂是旗鼓相當,真要是再鬥下去,兩敗俱傷,對誰都不算好事,不如以和為貴,如何?”

那女子本欲不再理睬陳曦,隻是突然間感覺到了什麽,隨後盯著陳曦說道:“你若想讓我罷手也可以,那便將那卷玉簡給我,你可以重錄一份!至於那墨盒中的東西,歸於你也無妨!”

陳曦翻手取出那卷玉簡,神念探進入一掃,見是一卷煉丹精要,內裏記錄的都是些煉製靈丹仙丹的經驗,雖說極為珍貴難得,可給這女子一份也無不可,已生可以答應下來的心思。

隻是心中疑惑,這女子真是單純的為了這煉丹精要!

白衣女子見陳曦取出玉簡,倒也沒有多看,而是淡然地說道:“供桌上有兩卷玉簡,一是你手中的煉丹精要,記錄煉丹的過程,一是我所得的成丹八法,煉丹的法門,二者相輔相成。兩卷皆得,煉丹可事半功倍!”

陳曦聽到那白衣女子的解釋,一臉恍然,心中疑心更重。

理由雖然很合理,然知道的太多了,這兩卷玉簡放在供桌之上,她若看過,以修行者的記憶,一遍足以牢牢記住,何必再如此強求不肯罷手。若是沒有看過,她又如何知曉他手中這卷玉簡中記錄的是什麽?

心中便打定主意,絕不輕易把手中的玉簡交出去!

那白衣女子若是知曉一番解釋反是引得陳曦心中懷疑,不知該作何感想!

隻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她此時心思並不在此,體內一件法器微亮,她已和自己的人聯係上了,隻需拖延一段時間就好,屆時陳曦是給還是不給,便由她說了算了!

陳曦不知曉那女子的想法,他此時一隻手背在身後,指間一縷清風纏繞,一陣信息浮現在心中,他要等的四師兄也快到了,臉上裝作猶豫不決的模樣。

二人各懷心思,誰也不急於一時,便這樣過去一盞茶的時間。

霎時雲空之中一道磅礴法力碰撞的氣息傳來,戰鬥餘波帶起的狂風吹動著二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雲空之上,元祿正在與兩道灰色身影鬥法,這兩人皆為老者,體型高大,身穿粗麻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