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夜魍魎

寂夜幽穀

房中,司權突然緊張起來。

“宋阿姨盡管說,為了素兒,我在所不辭!”

表麵信誓坦坦,司權心裏卻想;“大不了帶素兒私奔就是。”

宋婉盯著司權眼睛,不可置疑的說道:“三年內,你要名揚天下,才可以向我提親。”

“名揚天下?要那虛名幹什麽?”

“所謂名不徒生而譽不自長,為了功名盛譽的人,卻往往身敗名裂,名無簡以成,譽無巧而立,功成名遂,不會是假地。”

宋婉語重心長解釋,至於真實目地,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權兒知道了,權兒一定謹遵教誨。”

司權畢恭畢敬,很是真誠。

“真的知道了嗎?”

見司權眼中滿不在乎地樣子,宋婉心中失望:不過,還是要看他以後了。

“好吧,夜深了,你先回去。”

宋婉語氣似乎疲倦,深不可測地眼光掃過嘻皮笑臉地司權。

“那宋姨再見嘍。”

“素兒,你想做什麽?”

司權剛走,宋婉轉身質詢,內屋,李素款款走出。

“神目老人說過,司權哥哥必須死!”

宋婉大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李素莞爾,她就知道娘親會是這種反應。

清夜如深,無月自明。

“我是紅塵逍遙客,何間精彩何有我。不問蒼生事是非,笑看春秋渡輪回。一曲酒歌去惆悵,兩袖清風踏月歸。明來還複繁華裏,等閑生老歲月催。”

司權一路哼著神目老人傳唱地小曲,回到赤水宗時,早已人休犬息。

“怎能感覺好像忘了什麽事?”

推開房門,司權終於知道忘了什麽。

荷雨已經爬在他桌上睡著。

“乖乖的,怎麽把這小黏糖的事給忘了”

正當司權想著怎麽哄荷雨的時候,一股危機感從後而來。

司權本能的向一旁閃去,一道劍光從原處刺過。

刺客一身夜行衣,司權沒有傻到問對方是誰,隻是一邊緊盯著刺客,一邊防備著刺客對荷雨下手。

刺客看了一眼熟睡的荷雨,似乎沒想到房裏還有其他人。

先下手為強,司權徒手向刺客撲去。

刺客瞬間眼神一凝,他完全沒想到司權會武功,而且看那氣勢似乎還在他之上。

才對了幾招,刺客破窗而逃。

“他應該就是一直暗中窺視我的那人。”

沒有追擊,司權猜測著對方身份:“到底是誰,能藏在赤水宗這麽多年不被發現,如果是那些人,怎麽又不下手?”

“好啊,大師兄,你又說話不算數了!”

這時候,荷雨已經被吵醒。司權趕緊先聲奪人。

“啊,小師妹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準備了一下午的禮物,就等你醒了,看你睡得這麽香,又不忍心叫醒你”

“真是的,人家哪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不小心就睡著了嘛!”

見司權毫無破綻的說著,荷雨信以為真,竟不好意思起來。

“看樣子這妮子等了不少時間了。”

一時間,司權心中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大師兄,禮物呢,快給我看看。”

看了看周圍沒什麽禮物的痕跡,荷雨認為禮物被司權藏起來了。

“沒了”司權一突然沮喪,聳肩攤掌。

“沒了?”荷雨小臉瞬間垮下來。

“看到破損的窗戶沒有,今天出門我便見到隻彩色的兔子,七種顏色呢,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我才捉到的,等你等得久了,就眯了一眼,然後它便逃了”司權一臉後悔的樣子。

“好可惜哦,我還沒見過彩色的兔子呢,還能跳窗戶這麽高,真神奇。都怪我睡得這麽死,真是的,大師兄也不叫醒我。”荷雨也是滿臉惋惜的樣子。

“就你個蠢姑娘相信了。”

司權心中嘀咕,又保證道;“我還以為小師妹不稀罕呢,既然這樣,明天我再抓來就是。”

“真的?”荷雨頓時又來了興趣,滿臉興奮的道;“不,明天我要跟大師兄一起去,本女俠出馬,小兔子還不手到擒來。”

“當然,小師妹的武功捉老虎都不過小菜一碟。”

“真的啊,大師兄你對我真好!”

“真是可愛的毫無抵抗力啊!”

司權瞬間被荷雨的嬌柔融化了,突然又想起刺客的事來,轉而說道;“你就像我親妹妹一樣,哪有哥哥對妹妹不好的。”

荷雨聽到後莫名煩躁起來,不知是因為感受到了司權故意說這句話的距離感,還是因為不滿足僅僅隻是兄妹關係。

“好吧,那我明天來找你哦!”

荷雨突然告辭,她很逃避此時的司權。

“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好出發”司權還是不忍心的揉了揉荷雨的頭。

“嗯”荷雨很喜歡司權這麽摸她,甚至想一直這麽下去。

“唉,好煩呐!”荷雨走後,司權看著荷雨的背影歎道。他知道,自己煩的不是荷雨。

明月蒙蒙

荷天綱房中

張開誠看著換下夜行衣的荷天綱,毫不客氣道;“怎麽,一臉難看的樣子,不會失手了吧。”

“哼,你可知道,司權那小子一身武功早已不弱於我”

“怎麽可能,他不是不會武功嗎?”

張開誠滿臉不信,他早問過其他門人,自認為知道司權的底細。

“當年我師兄死得蹊蹺,怕是他早已懷疑到我身上了。”

荷天綱自言自語,這正是他擔心的。

“那還不趕緊下手為強,免得夜長夢多”張開誠蠱惑道。

“哼,要不是為了我鎮宗絕學《紫蒙心經》,哪能留他到現在。”

“現在你有了我的《風影劍訣》,該不需要了吧,當心貪多嚼不爛。”

“當年你先祖憑一本《風影劍訣》獨敗天下不假,不過就上半部,怕是不夠吧。”荷天綱語氣揶揄,希望從對方眼中看出異樣。

“現在給你下半部你也練不了,等我報得了仇,自然給你。”

“隻要司權一天不死,我的位置便一天不穩,我的位置不穩,你以為還可以幫你報得了仇。”

“當然,當務之急是先鏟除司權”張開誠讚同道。“不過看樣子你女兒跟司權挺親近的,何不從她這裏作文章。”

“哼,要是你敢打我女兒的主意,那就沒合作的必要了。”一說到女兒,荷天綱驟然氣勢一震。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你女兒以後知道了你殺死了司權,會怎樣看你?”

看了一眼荷天綱糾結的樣子,張開誠繼續道;“但如果是司權自己死在外麵,或者某天下山就在也沒回來了,那她還會怪你嗎?”

“要他下山沒問題,隻是下山以後怎麽下手卻得好好想想,畢竟他武功不弱於你我,不好對付”

荷天綱思索道,似乎有一種養虎為患的後悔,這小子,整天遊手好閑的,也不知如何練的功夫?

“我們可以這樣……”

荷天綱聽得眉頭緊皺,不過,最終還是沒反駁。

“那就祝我們明天馬到成功。”

張開誠激動地笑道,然後離開了房間。

“哼”

荷天綱看著張開誠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皺了皺眉,竟也離開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