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煞刀其門

晴秋豔陽,午正日高。

對於此地毫不熟悉的司權,很快將人跟丟,隻是失神地站在原地。

“走吧,在你心上人拜堂之前把她搶回來。”

不知何時,西門羽聲音從司權身後傳來。

司權聞聲,先是一震,很快回過神來,思緒慢慢冷靜:事情還沒弄清楚,自己怎麽先亂了方寸?

“你也要去?”

“當然”

“那紫瑩怎麽辦?”

“不差這幾天!”

司權感動了,西門羽與紫瑩相守三年,本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時候,卻為了自己不得不暫時分離。

“好,那我們就先大鬧煞刀門,再血洗青山門。”

事到如今,司權也顧不得太多,不管他跟荷天綱有多麽不對付,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師妹嫁給別人。

“喲,是有什麽熱鬧地事嗎?叫上我浪子怎樣?”

⋯⋯⋯⋯

煞刀門很好找,更何況,有陸青這樣地江湖熟客。

司權曾問過陸青:你是哪裏人?

陸青回答說:天下九州,在哪遇到我,我便是哪裏人。

來到煞刀門宗門,司權才發現,原來煞刀門,離赤水宗很近。

夜幕才至,三人便來到煞刀門大本營。

“我先潛進去打探情況,有情況再通知你們!”

陸青兩人沒反對,說不定對方早布好了陷阱等著,哪能貿然前進。再者,荷雨在對方手中,要是對方以此為人質就顯得束手束腳。

——真是誤會了周安光明磊落的性格,豈會做這等宵小之事?

司權從側院潛入,樓亭走道,燈光昏暝,一個守衛也看不到。他不曾想到,圍牆內會是這翻景象,高大地建物連成迷宮,各種石獸威武排隊,恢宏地廣場,雄偉地練武台。無一不宣告著世人,這裏的主人心蓋天下。

不知繞了多少院落,司權終於看到人影,是兩名看守,正守在一座院子門前。強忍住上去打招呼的衝動,司權慢慢潛近。

“誰?”

哢嚓一聲,司權已經放倒一個,還剩一個,被司權控製起來。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明白就眨眼。”

麵對死亡,看守哪敢說不!

“好,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麽?”

“金福”

“一月前,你們門主是不是帶了個女孩回來?”

看守臉色更是惶恐,隻是不停地點頭,司權心裏頓時一喜。

“她在哪?”

“客棧”

“客棧?”

“她被門主軟禁在客棧。”

“哪家客棧?”

“有刺客”

“該死”

司權絕了看守性命,隻好在敵人出現之前匆忙離開。

“怎麽樣?沒找到嗎?”

司權返回,陸青兩人現身詢問。

“人沒在這裏,走,去各家客棧找找。”

三人前腳剛離開,有人夜闖的消息便傳到周安耳中,毫不猶豫地,他帶人前往相遇荷雨的地方。

荷雨從小生活優渥,但絕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自從倒黴地遇上周安,被囚禁客棧多日,整日裏度日如年。

還好,煞刀門包下整座客棧的消息不是秘密,司權三人輕易找到。而在他趕到之前,這家客棧已經人手突增。

故伎重演地,司權當先潛入客棧。

“什麽事這麽吵?”

聲音甜膩嬌柔,司權若在,一定驚喜萬分,這正是他心頭纏繞的聲音。

“荷小姐,今夜恐怕有刺客闖入,您還是回房為好!”

聽到動靜,房門打開,一女子窈窈站立,光豔活潑,正是荷雨,卻似乎沒有被囚禁的覺悟。

“刺客?在哪?”

“正在抓捕中,相信很快就有結果的。”

“那你還愣在這幹什麽?快去抓刺客呀!”

“我等隻需要負責保護荷小姐周全,抓刺客另有其人。”

荷雨很快沒了興致,這裏的人都是木頭一般,哪有大師兄那般有趣。想到司權,荷雨立即又迷茫起來,不再多說,自顧回房。

客棧周圍一直有人守著,荷雨逃了這麽多次,早知道是不可能逃出去的,隻好呆呆地坐到窗前。

“小娘子,是在想我嗎?”

突然地,荷雨窗前冒出一人。

“大師兄!”

荷雨撲上去一把抱住,她一直盼著大師兄來帶她離開,但司權真正出現這刻,反而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好了好了,你要勒死我呀!”

“勒死你算了,這麽久才來找人家!”

“我看你不是過得很好嘛?”

“好個鬼,要是大師兄再不來,人家都要被嫁人了,爹爹逼我,那個周安也逼我,他們都是壞人!”

想到荷雨的一片真心,司權心中頓時柔軟起來,抱住荷雨的手不由加了幾分力。

“小師妹,以後天涯海角我都帶著你,好不好!”

“嗯”

耳邊的熱氣吹得荷雨渾身酥酥麻麻的,擠在司權懷中,荷雨像是永遠都舍不得鬆開,怕是司權提出任何要求,她也不會拒絕。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帶你離開”

“那你背著我!”

憑司權功力,背著荷雨又何妨?在荷雨甜甜的笑容中,司權已經越過房屋,離開客棧。

“大師兄,那邊好像有人,我們去看看吧!”

“好,隻要你喜歡就是!”

司權早聽到了動靜,要是平時遇到有人比拚,他定是不會理會,可偏偏,聲音是從陸青兩人的藏身處傳來。

“是周安,大師兄你快幫我教訓他!”

遠遠地荷雨便認出其中一人就是周安,頓時咬牙齧齒。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嗯,他一見我就不知發什麽瘋,派人守著客棧不讓我離開,還想逼我嫁給他呢。”

“好,我這就幫你教訓他。”

司權走到一旁觀戰著,打鬥之人,正是西門羽跟周安,陸青跟兩名殺手也在觀看。

“喲,司權兄弟來了,這便是你媳婦?弟妹怕是不認識我吧,我叫陸青,你也可以叫我浪子。”

聽到陸青誤會自己跟司權的關係,荷雨郝羞不已,偷看司權沒有反映,躲到對方身後。

“哈哈,讓陸兄見笑了!”

聽到司權出口承認,荷雨心裏更是跳個不停,臉上發燙,好在躲在司權身後沒人看到。陸青也不深究,轉頭看向場中兩人。

“這裏離煞刀門不過半裏,怎麽沒人來支援?”

“來過了,又被周安遣回去了。”

“他倒是有膽色嘛!”

“可不是麽,還想讓我也上,一個打我跟西門兄倆!”

“現在可是有三人。”

荷雨數了數,明明不止三人呀!可是司權沒有解釋,正仔細觀摩著場中。

西門羽的劍一如既往的淩厲鋒銳,無所不至,無處不在,劍影光閃,斷夜劃空。血七鶯九在一旁看得心若懸浮,膽如墜淵,麵色焦著僵白,神情慌惚顫顫,仿佛麵對西門羽的,正是他們自己。

周安不知道觀者在為他提心,或者就算知道,他也不會上心。隻見他不憂反喜,赤手空掌,每每用最粗暴的方式擋回西門羽的劍,多處血流不止,卻仿佛渾然不知。煞魔周安果然叫得不錯,如此英勇無謂,舍命擋殺的氣勢,圍者無不自歎不如。

“哈哈,痛快,再來!”

又一個拚招分身,周安放生大笑,豪氣衝雲,傲戰蒼穹。

“如此英傑人物,今後我定不如他!”

司權可沒陸青這般感歎良多,他在找機會,一個好好教訓周安的機會。

終於,周安又是一掌抵飛西門羽的劍,手中鮮血汩汩,還沒反應過來,司權提劍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