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再逢浪子

“是白雲道人”

司權暗叫不好,沒想到對方去而複返。

“老人家,大晚上的,不去休息,跑來這樹林,不會是幽會老情人吧?”

司權一邊拖住時間,一邊找機會突圍,現在的西門羽,可沒多少戰力,自己還得照顧他。

白雲道人嘴角陰笑,他何嚐不是在拖時間。難道自己與對方拚得你死我活,讓吳道來撿便宜?

“我正要休息,不是準備回洞府嗎?”

原來白雲道人就住洞中,司權隻怪自己倒黴撞劍口上。

“白雲長老是吧?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哦?你倒說說看?”

白雲道人不知道司權兩人地窘境,就當是拖延時間。

“我們聯手幹掉吳道,然後讓大弟子西門羽做青山門主,與你結盟如何?”

不怪司權說得太直接,他已經感覺到,有人靠近。

白雲道人卻是被司權地話震住了,本是打算無論司權說什麽都不理會的,一時間對司權地提議心動起來,要知道,很長時間地接觸下來,白雲道人對掌控吳道地把握越來越小,今天還與他有了隔閡,反而,他一直都很看好西門羽的。

正考慮司權的提議是否可行的白雲道人,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人影越來越近。

“原來是吳門主來了。”

“誰?”

司權出聲,白雲道人立刻反應過來,一轉身,果然看到吳道滿臉陰沉地站在身後不遠處。

“吳門主,可別信了這小子的話,他這是在挑撥離間。”

“是麽?”

吳道覺得這句話好不熟悉,不久前自己不是剛說過嗎?

“不好,又中了這小子奸計”

吳道再看像司權兩人,果然又沒了蹤影。

“逃得到挺快的!”

白雲道人試圖轉移話題。

“白雲長老先請休息,追人的事就不麻煩白雲長老了。”

吳道說完,聽不出高興或是憤怒,也不等白雲道人回答,轉身離去。

還留下白雲道人站在夜色中怒目。

清涼

司權架著傷更重的西門羽往紫瑩住處潛去,不是司權拗不過西門羽的堅持,而是,西門羽也不熟悉下山的路。

燈火通明,宛如白晝,司權幾乎忍不住要大搖大擺地走上正路,實在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司權不難猜到,所有弟子應該都去堵下山之路了。

“我怎麽感覺像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賊一樣,你感覺如何?”

“不知道,我沒做過。”

“那偷看心上人呢,這你該深有體會吧?也是一樣的感覺!”

西門羽沒有回答,司權頓感無趣,也不再做聲。

“看來有人又要傷心嘍!”

到了紫瑩住處,兩人發現紫瑩早沒了人影。

“哎,你想去哪?”

見西門羽掙紮站起要自己走開,司權忙攙扶住。

“你自行離去,我去救她。”

“麻煩!”

一掌打暈倔強的西門羽,司權忙離開此處,他知道,西門羽的性格,定是不會聽自己建議的。隨便認準一個方向,打算先下山養好傷再說。

一路隱形藏跡地,不知過了多久,司權發現周圍的環境開闊起來,很是不解:難道如此容易便逃出青山門了?

“你醒了?”

“這是哪?”

司權聽得出西門羽沒有生氣,他就像一柄不懂情緒的劍。

“我也不知道,可能下山了吧!”

“快走!”

西門羽臉色突然大變,司權雖然第一次看到,也立即反應過來這裏定是個危險的地方。

“難道,此處是幽靈之地?”

司權不覺想到了江湖上駭人聽聞的幽靈城。

“不,隻是這裏目標很明顯,別人很容易發現。”

司權失望,突然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再看向西門羽,發現他還是一副冷酷的樣子,心裏鬱悶,隻好帶著西門羽快速離開。

西門羽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嘴角閃過一絲跳動。

清露微涼

大廳裏坐者等了一夜的吳道

吳倫沒回來,西門羽也沒傳了消息

“不好”

吳道還很清醒,他想起來了,完全不可能隱藏身形的那條下山之路,竟忘了派人守住。

司權隻是迷路,就已經下山了。

天沒有完全亮開,司權是翻進城的。

又回到之前走過的地方,司權想起了陸青,那個灰眉綠發的浪子。

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西門羽走在大街上,表麵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安心養傷吧,我會跟你回去救回紫瑩的。”

司權見西門羽悶悶無聲,隻好自己開口打破沉寂,然後發現,西門羽眼睛直盯著前方,順著西門羽目光看去:財富天堂

“賭錢的地方,怎麽,要不去玩玩?”

司權不等西門羽回答,已經自顧向前走去,西門羽隻是抱著劍,默不作聲地跟上。

財富天堂:據說隻能憑運氣的地方,因為,出老千的,不管手段如何高明,都喂狗了。

一進門,司權發現世界真是太小。

滿屋子都是狂熱的賭徒,不少人隻是看著,他們腰包早空了。

而一桌桌正賭得兩眼火冒的人,大都是還沒有輸完的。

真正能的贏家,從來不是賭得最多的人,剛好,賭得最多的人,都是輸家。

在最火熱的一桌上,隻坐了兩個人。

一位瞎眼老頭,眼睛瞎了,卻是活得明白的人。他看不到任何的賭桌手段,當然任何的賭桌手段也騙不了他。

另外一位,灰眉綠發,神俊瀟灑。

“認識?”

“走,給你介紹位朋友。”

好不容易擠進去,司權發現,陸青麵色很嚴肅。

“怎麽,輸錢了?”

陸青終於發現身邊換了人,再認清來人,卻隻是可憐地笑了笑。

“年輕人,要罷手了嗎?”

“再來,我剛手熱而已。”

陸青來不及跟司權說話,全心投到了賭桌上。

“手熱得這麽慢,最好不要賭,容易輸!”

“老人家,這把我跟你賭怎麽樣?”

“當然可以!”

瞎眼老人語氣不置可否地,當司權也不過是平常賭客。

周圍的賭徒一時好奇起來,有的認為司權不自量力,更多的認為他深藏不露,總之,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

“小心點,一晚上,我一次沒贏過!”

陸青好心提醒到,他已經輸得很慘。

“就比大小怎樣?”

“可以”

“大”

荷官剛停下來,司權就立刻把陸青麵前的籌碼壓了上去。

“確定?”

“一定”

司權風情雲淡,無比自信。

周圍的人立即伸直了眼,屏住呼吸,司權此時釋放出來的自信,甚至讓所有人期盼他贏。

“等等,我的劍,也壓上了。”

原來,西門羽也喜歡賭,也可能是,被司權的自信感染。

“我最後一塊玉,也壓上了。”

“我也是”

“我的,還有我的……”

不知誰起的頭,不知者跟的風,一時間,所有的圍觀者都壓上了,桌麵已經堆不下,還有恨不得把自己都壓上的人。

“老人家,我們沒內幕,是吧?”

司權冷不妨冒出這麽一句。

“什麽意思?”

雖然眼睛看不到,瞎眼老人此時也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