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夢

我聽的有些乏味,於是故意打岔,“所以壽命買給這個韓姨的?” 我對他初入大學校園地小男生幻想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可不是為了聽你婆婆媽媽自我感動地,說重點。”

“不好意思,我囉嗦了。”似乎是這段回憶的溫暖,讓他冷靜下來,語氣不再是剛進門時那種迫不及待地嘶吼。

我示意他繼續,“撿要緊地說,天亮說不完,交易取消。”

聽到交易取消,他緊了緊衣襟,急忙道“別,別,我這就說重點,別取消交易。。。。。。”

(接下來以林昭地口吻敘述)

我深知自己想要活的出彩就必須比別人更加努力,所以事事付出了比別人多百倍的精力,終於我以優秀的成績度過實習期,並且留在了實習的公司,努力工作盼著加薪升職能把韓姨接過來一起生活,照顧她。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下班路上打包一份炒飯,帶回出租屋,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讓我特別厭惡的身影,他回來了,那個丟棄我的男人,曾經我無數次幻想他來孤兒院接我回家,然後告訴我丟棄我隻是他們的迫不得已,然而事實總是殘忍的露骨,我也越來越憎惡他,現在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沒有小時候那種期盼,隻有恨。

"你來幹什麽“。

那個人並沒有回答,隻是冷眼看著我,也不動。

“讓開,你擋著我了”我沒好氣的上前推了他一把,他終於開口,“那個姓韓的老太婆挺疼你啊“。說完便戲謔的看著我,仿佛在看一隻小醜。

“關你什麽事,讓開”對於他,我真的是很厭煩,甚至一眼都不想再看見,自然也不想再跟他再多言語,於是繞過他摁下電梯,靜靜的等電梯下來。

叮,電梯到了,正當我準備進去的時候,沉默許久的他突然開口,“她死了,因為你。“

“神經病”,白了他一眼,我摁下樓層就關門走人,真是有毛病,十年不出現,一出現就給我安個罪名,真是多看他一眼都是在傷害我的視力。

吃完飯,想起好久沒跟韓姨說話了,拿過手機給她打了過去,嘟。。。。。嘟。。。。。嘟。。。。。嗯?難道沒帶手機嗎,過會兒再打好了,也許韓姨去忙了呢。也沒多想,靠著沙發慢慢的眼皮開始打架。

“韓姨。。。。。。。”突然驚醒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悶的像是被什麽壓著似的,難受,剛剛夢見韓姨了,夢裏她滿臉是血不斷對我嘶吼,雙手不斷掙紮著,她想要靠近我,卻始終不能如願,好恐怖,是韓姨出什麽事了,我怎麽會做這麽恐怖的夢。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我才睡了半個多小時,於是掏出手機,嘟。。。。。。嘟。。。。。嘟。。。。。記不清重複撥打了多少次,韓姨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我開始擔心起來,準備打給院長,一看時間已經淩晨四點,這個時間院長根本不在辦公室,此刻恨不得立馬打張車奔回孤兒院。

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回想剛剛那個夢,韓姨痛苦的掙紮著,血從頭頂留下來,模糊了韓姨的五官,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剛剛被剝皮的兔子一樣,血肉模糊實在是恐怖,可細想下來,畢竟隻是夢,代表不了什麽的,也許隻是太久沒跟韓姨聯係,心裏想念的慌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這麽想著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已經四點了,再等一會院長就上班了,對,再等一會,韓姨隻是睡著了,一定是這樣”,簡直坐立難安,無奈之下去到衛生間洗把臉,徹底冷靜下來之後,想起他說的那句話,有人死了,因為我?

誰死了,為什麽因為我,他杳無音信那麽多年,突然出現就為了整蠱我一下?還是真的有人為我而死,是韓姨?不,我快速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在外人眼中韓姨照顧我隻是工作職責而已,而且現在我們隻是偶爾通話,並沒有生活在一起,韓姨一定不會出事的,那個人隻是個神經病,我不要理他就好。

心裏冷笑一聲,“我是有毛病麽,因為一個神經病的話,這麽坐立不安的,蠢到家了。”

這麽自我安慰一番,心情平複了很多,卻是依然睡不著,一夜胡思亂想艱難的熬到了天亮,迫不及待就撥出了院長的號碼。

“喂,您好。”通了,院長帶著疲憊的聲音傳入耳中。

“院長,是我,林昭,不好意思這麽早給您打電話。”聽到院長疲憊的聲音我雖然愧疚,卻還是迫不及待的直入主題,“韓姨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想。。。。。。。。”。

“韓姨去世了”,我還沒說完,院長就帶著哭腔的截斷了我,“昨天傍晚,我們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一張人皮,骨肉都不見了。”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怎麽掛掉的電話,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嘀咕著“原來夢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是誰殺了韓姨,為什麽要這麽殘忍,他,對了,我猛然想起昨晚他來的時候提到了韓姨,他說有人因為我死了,他一定知道什麽,一定知道。

我要找到他,可我怎麽找他呢。。。。。。剛衝出門口,我就眼前一黑,恍惚間看見打暈我那個人影,正扛著我往什麽地方走去。。。。。。

那個人扛著我到路口,就把我扔進一輛不知道什麽車的後備箱裏,雖然腦袋昏昏沉沉的,但發現手腳並沒有被那個人束縛住,於是強打起精神,盡量不發出聲音,先撬開後備箱,逃命要緊。

後備箱的空間實在是狹小不堪,艱難的翻起身子,蹲在後備箱內,脖子因為過分的彎曲而酸痛,但是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我四下翻找,可找了半天隻摸到一堆沒用的東西,飲料瓶,臭襪子什麽的。

我有些著急,但還是耐著性子,縮著身子,一點點把腳下的墊子抬起來,我記得那裏一般都會放有急救工具,果然,不一會我就摸到了一把扳手。

四周看了看,終於在黑漆漆的後備箱內找到一絲縫隙,有光透進來,隻要撬開它,我就有機會出去了。

說動就動,我把扳手小心的卡到縫隙裏,因為姿勢的問題,始終用不上力,最後隻能挪動半個身子壓在扳手上,用身體的重量撬開後備箱。

呼。。。。。。呼。。。。。。聽著耳邊的風,逐漸明朗的視野,我成功的撬開了後備箱,緩緩扶著車沿半蹲著站起來,深吸一口氣,1,2,3,跳。

一使勁,終於跳出後備箱,可在後備箱長時間的縮著,手腳早就麻木,在加上車子行駛的慣性,一落地我就整個人朝路邊翻滾過去,一塊尖銳的大石頭就這麽巧合的擋在了我的後腦。

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我就這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