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數據陳詞，圖窮匕見
陸南飛便拱手說道：“據屬下查實,淬火山莊的事發時間是戌時，此次損失不可估量，淬火山莊的絕大部分法器非成品，在大火中直接摧毀，而成品法器也有不同程度地受損，經過一夜地清點，已經有了明確的數據！”
“直接說結果！”姬天子麵色平淡，一副很不在意地樣子。
陸南飛從乾坤袋中取出一份信箋，上麵陳列著淬火山莊地數據，並作出陳述：“此次摧毀法器半成品共計有三萬餘件，具體數目無法核實,成品共有兩萬一千餘件，損壞程度不一，半成品損失估值為一百六十萬靈石，成品總值在五百萬靈石左右，其中成品受損可控法器共一萬三千餘件，修複成本在一百萬靈石，淬火山莊中地儲能礦石大半被毀，其價值不可估量！”
十二峰主齊齊看向姬天子，姬天子臉色絲毫不變，隻是嘴角輕輕動了一下,緊接著問：“傷亡情況如何！”
陸南飛繼續陳述：“淬火山莊以及集市的死亡人數為三百二十三人，其中淬火山莊死亡人數共計兩百一十七人，集市死亡人數為一百零六人，其中我派弟子共有四十人，貼合淬火山莊以及集市的人數統計，全部陣亡,無一生還！”
姬天子看了一眼陸南飛，繼續問道：“作案時長呢？”
陸南飛感受到姬天子目光中的銳氣，此時此刻也不知道他是作何感想，前麵所說的數值對於任何一個門派都是天文數字，縱是妖靈派也不敢放言，敢獨自承受，死亡數字也是一個沉痛的打擊，姬天子麵不變色，恐有大事發生，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陸南飛繼續說道：“接受到淬火山莊的求救信號，我們便趕赴現場，前後時差在兩刻鍾，從火勢推斷，這場大火已經燒了三刻鍾，這個信號，是凶手故意發出的，凶手能夠把控戰場，足以可見凶手打的是突擊戰，作案時間不到一刻鍾，準確的說隻有半刻鍾！”
聽完這些陳詞，姬天子看了看眾人問道：“諸位有什麽想說的嗎？”
眾人不語，歐陽封和江潁聽到這些數字雖又感慨，卻心裏總感覺有些不踏實，從現有的人員來看，這個會議隻有高層才有資格旁聽，而歐陽封和江潁兩個外人，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姬天子見眾人不答，遂將目光投向江潁和歐陽封，道：“兩位，可有什麽想說的？”
“那不知姬掌門想讓我們說什麽呢！”率先說話的是歐陽封，目光正與姬天子相對。
“兩位是案發第一人，本座想知你們是不是凶手！”姬天子手指敲擊著黃金龍頭，繼而發問。
“姬掌門這番話問的當真有趣，如若我們是凶手，還能站在這裏讓你們查嗎？”歐陽封輕然笑道。
姬天子繼續說道：“數天前，你們出現在淬火山莊，可有此事？”
“卻有此事！”歐陽封回答說。
姬天子點頭，繼續說道：“據我們掌握的消息得知，那日江潁姑娘在淬火山莊殺了一人，可有此事！”
“那人目中無人，狂傲不羈該殺！”江潁回道。
“是否該殺此事暫且不提，自那天後江潁姑娘和歐陽公子便消失了數日，不知你們去了哪裏？”姬天子又問。
“天地之大，本姑娘想去哪，用不著跟姬掌門打招呼吧！”江潁看著姬天子說。
姬天子頷首輕笑一聲，又道：“可昨晚你們無故出現在淬火山莊，這事情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那好吧，本姑娘就向你交代一下這些天我們去了哪裏，我們出海了，昨晚才回來，消失在東海，出現在東海不是很正常嗎？”江潁說。
姬天子又問：“可有人證？”
江潁撇了撇嘴：“沒有！”
“你們出海幹嘛？”姬天子繼續發問。
“出海打海妖，難不成去玩啊！”江潁白了一眼姬天子道。
“出海打海妖？嗬~”姬天子輕搖頭道：“姑且信你，隻是你們回來的時機是不是太巧了？而且恰好趕在淬火山莊出事才出來，你們覺不覺哪裏有問題？”
歐陽封拉了一下剛要說話的江潁，說道：“其實世間上有很多事是相對的，你所說的巧，是我們恰巧路過了一場災難，同樣也巧的是我們與死神剛剛擦肩而過，如果我們早到一分，也許我們也成了大火中的一具焦屍，恰巧的是我們來晚了！”
姬天子頷首道：“那真的是太巧了，昨晚陸南飛命令鍾林、鍾鐵、陸勤三人押送你們回來，唯獨就死了鍾鐵和陸勤二人？”
歐陽封和江潁眉頭一挑，這些證據聯合，他們確實多了幾分嫌疑。
“如果凶手真的是閻羅魔君，那麽你們倆就是他的幫凶！”姬天子直接給江潁他們定罪。
“姬掌門這般定奪，未免草率了些，雖說昨晚的巧合不可解釋，誰又能證明我們就是他的幫凶呢？若是沒有證據，還請姬掌門不要加以妄論！”歐陽封道。
“放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傳聞之中，閻羅魔君殺人如麻，做事從不留活口，唯獨你們倆沒事？”坐在左側的第一位峰主站了起來，他叫趙龔，乃望雲峰的峰主。
麵對趙龔的質疑，歐陽封立刻做出了反擊：“難道我們沒事令你們不愉快了？還是希望閻羅魔君就是個大魔頭，殺人不眨眼？”
“什麽叫我們不愉快？隻是閻羅魔君此次行事不按常規，有違事實！”趙龔還跟歐陽封卯上了。
“好吧，這裏是你們妖靈派的地盤，怎麽說還不是你們說的算，別以為人多我們就好欺負了，本姑娘不吃這一套！”江潁早就看破他們的伎倆，現在就是要給他們定個罪名，以此要挾仙隱門，讓仙隱門來承擔這個責任。
“姑娘這話言重了，非是本座挑你們麻煩，而是你們沒能給出個合理解釋，這些天你們去哪裏，為什麽會出現在淬火山莊，又為什麽閻羅魔君唯獨放過你們，這些得不到解釋，不就是嫌疑之身嘛！”趙龔連忙擺手道。
江潁撇了撇嘴，姬天子說道：“好了，如果姑娘不認也並無不可，隻是本座聽聞昨晚的爭執中，姑娘說過要燒了淬火山莊，由此可斷姑娘是預謀作案！”
江潁不由好笑，道：“說說也不行？那我還想滅你們妖靈派呢，可能嗎？淬火山莊雖是你們的產業，可其中技術授權都是我們仙隱門的，每個月都有上貢，我犯得著跟自家過不去嗎？”
“姑娘這話放肆了，就衝著這句話，本座就得好好替仙尊教訓一下徒弟！”趙龔盯著江潁顏色範怒，就差沒動手了。
姬天子道：“姑娘說的不錯，淬火山莊確實與仙隱門有著利益之分，可這些年來仙隱門奪走我們妖靈派的產業還少嗎？淬火山莊乃是我們妖靈派的搖錢樹，正因有了這棵搖錢樹，我們妖靈派才能穩居玄門第一大派，想必也是仙隱門眼紅利潤，所以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姬掌門果然厲害，以前本姑娘怎麽沒有發現，妖靈派不僅吹牛第一，捏造事實也是一把好手，本姑娘佩服佩服！”江潁說著還給眾人拱手。
頓時一股肅殺之氣從那黑白袍兩位老者身上發出，眾人的目光不由看向那兩位老者，姬天子的臉色頗為難看，指著江潁道：“事實就是如此，你們認與不認，這筆賬都得算到你們仙隱門頭上！”
江潁和歐陽封身處肅殺之氣，兩股強勁的壓力正立在兩人頂上，這時圖窮匕見，就算兩人有心逃離，也沒這個本事，眼下隻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