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把酒言歡,給我換大腕!

任鏢頭剛衝到院門口,吞吞口水又拐了回來。

他一臉尷尬的看著花錢道:“掌櫃的,總督府地人馬……到了!”

花錢臉色紅潤,點點頭:“老任,你快去吧,唉。”

任鏢頭趕忙從後門離開,花錢整理一番著裝,臉龐換上一副“喜氣洋洋”地表情,帶著沈風和四個鏢師迎出院門。

花錢出門一看,謔!

好大的陣仗!

彭路騎著高頭大馬行在最前麵,身後是兩個威猛地武將,一看就是實力不凡那種。

兩員武將後,是一頂四人抬地精致轎子。

紫色珠簾從矯頂一瀉流下,耀眼地紋路布滿整個矯身,淡黃色的窗布隨風擺動。

花錢暗道:真特麽氣派啊!

瑤瑤小姐想必就坐在轎中?

轎子後麵,又是兩個武將。連著轎前兩人,這四個武將看麵相與困魔穀人氏略有不同,應該是彭總督從蛇穀帶來的統兵大將。

再後麵,則是四五十個抬箱,扛旗的武士。

紅旗招展,步伐整齊,太特麽有範兒了。

花錢暗道:雖然彭總督本人不便親自前來,不過有這等陣勢,也算是給足我花家麵子啊!

果然,總督府的人馬行到花氏別院門前停下,花錢帶人迎出,彭路送上禮物,四大武將下馬問好,彭瑤瑤出轎進入花氏別院,這一串流程下來,無數的圍觀群眾驚呆了下巴。

圍觀群眾中不單單有群眾,還有城裏各個名門望族的探子。

自從總督府的儀仗出府,好些人就盯上了。

花家?

沒聽說過啊?

幹什麽的?怎麽能勞動總督府這麽多重要人物一起前來?

什麽?你說花家是開鏢局的?

還是煙雨郡神泉城人氏?

小地方,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沒關係,過了今天,花氏與總督府關係甚密的傳聞,立刻就會風靡整個破魔城。

花氏的知名度,社會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花錢客氣的把彭路、彭瑤瑤、四位武將讓進客廳落座,禮物自有鏢師們協助總督府武士整理。

彭路問:“花掌櫃,怎麽不見花少爺呀?”

花錢尷尬道:“呃……犬子聽說路總管和瑤瑤小姐光臨寒舍,激動的難以自持,尚在沐浴更衣,一會兒便來。”

花錢暗道:這小王八蛋,八層是跟嘉嘉跑到哪裏泡澡,我說他在沐浴更衣,倒也不算撒謊。

彭路笑道:“花少爺是個講究人啊,天天泡澡,聽說在神泉城花府,花少爺還有獨享定製的湯池浴室?”

花錢一驚:這你都知道?

看來暗地裏沒少調查我們花家啊?

花錢賠笑道:“犬子頑劣,見笑了,見笑了。”

彭路暗道:花獨秀那能叫頑劣嗎?

頑劣能用來形容他嗎?

簡直是無法無天!

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眾人閑聊一會兒,花錢起身道:“各位,在下略備薄酒,咱們到後廳落座?”

彭瑤瑤看了彭路一眼,彭路會意:“花少爺還沒來,要不咱們再等等?”

花錢暗道:再等,誰知道這小王八蛋什麽時候能找到!

還是先喝起來吧!

唉,愁啊。

花錢打個哈哈:“路總管說笑了,哪有讓貴客等人的,咱們先坐,犬子來了,讓他自罰三杯告個罪!”

彭路道:“那好吧。”

眾人隨花錢到後廳雅間落座,花錢主陪,沈風副陪,彭路和彭瑤瑤分坐花錢左右,另四位武將各自落座。

至於同來那幾十位武士,自有劉鏢頭等人打賞安排不提。

坐好閑聊一會兒,花錢談笑風生,看時機差不多了,喚侍女依次上菜上酒。

可惡的臭小子,昨天我還專門交代。

到底跑哪去了?

瑤瑤小姐一直沒有說話,你不回家,瑤瑤小姐這趟豈不是要白來了麽!

花錢簡單介紹過沈風,沈風作為神泉城首屈一指的大土豪,表現的頗為雅量涵養,一點土匪氣息都沒有。

畢竟在座的有四位統兵將領,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帶兵剿匪。

彭路又介紹四位將領。

彭路道:“花掌櫃,沈老板,這四位都是追隨總督大人征戰多年的老兄弟,如今總督調至困魔穀,四位感念總督大人的提攜和感情,也一齊跟了來。”

花錢感慨道:“四位都是久經沙場,金戈鐵馬的英雄人物,花某敬各位一杯!”

花錢端著小巧酒杯,起身一仰而盡,四位武將卻沒有動。

花錢翻杯看著四位魁梧大漢,臉色略有不解。

左手一人道:“我們當兵的,喝酒交朋友講究一個痛快,痛快的人才是好兄弟,才能得我們認可!”

彭路淡淡道:“烏日更,不要放肆。”

大漢名叫烏日更達/賴,向來喜歡頂嘴,惹事。

今天總督大人不在,彭路武功平平,烏日更並不太忌憚彭路。

再說了,彭路也沒有真要責怪他的意思。

都是十幾年的老兄弟,彼此太熟悉了。

而彭瑤瑤一直未說話,烏日更達/賴喜歡熱鬧,也知道這麽文縐縐下去,氣氛不夠熱烈,未必就是彭瑤瑤所喜。

所以他決定帶頭說話。

烏日更道:“花掌櫃,困魔穀的酒水度數低,這種瓷杯喝起來不過癮,咱們能不能換大碗?”

花錢一窒:“換大碗?”

彭路笑道:“讓你見笑了。烏日更將軍等在軍中向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般小杯淺酌確實有些放不開。”

花錢“恍然大悟”道:“好,那咱們便都換大碗!大碗喝酒,痛快!”

“來人,換幾個大碗過來。”

侍女們撤下桌上小杯,人人麵前放了一個大海碗。

像西瓜那麽大的碗,叫做大海碗。

倒滿的話,一碗能裝一斤半。

尼瑪,這也太大了吧?

連幾位將軍都有點懵。

花錢笑道:“路總管,瑤瑤小姐,幾位將軍,這酒咱們怎麽喝?”

路總管道:“客隨主便吧,花掌櫃,你定。”

花錢道:“古人雲,七上八下,這一碗酒一斤多,咱們分七口幹了,大家步步高升,如何?”

烏日更達/賴哈哈笑道:“還古人雲,那個古人這麽有文化啊?甭管大碗小碗,咱們端起來就是一口幹,如何?”

烏日更達/賴說的豪氣雲天,花錢臉色微變。

尼瑪,我們困魔穀的酒水度數確實低了點,但要這麽喝……秀兒還沒回來,我不就得喝桌子底下去了?

眾人麵前的大海碗全部倒滿清酒,滿屋都是酒香。

花錢對麵副陪沈風立刻起身:“各位將軍,我沈風向來喜歡結交性情豪邁的朋友,和各位將軍簡直是一見如故!這般喝酒正合我跟錢哥之意,來,我先敬幾位一杯!”

“啊不,是敬各位一碗!”

不就是喝酒嗎?

還嫌我們酒水度數低,酒杯小,裝什麽批啊?

老子就當是吹瓶了,誰怕誰?

沈風剛要幹,烏日更達/賴打斷道:“你是要跟我們兄弟四個喝嗎?”

沈風一愣:“是啊!”

烏日更達/賴道:“那你得叫得上來我們四個名字才行!這樣,剛才路總管介紹過一遍,我再介紹一遍。如果你能叫上來,我們喝,叫不上來,你喝!”

“怎麽樣?”

沈風捧著大海碗,表情有些僵硬:“這……”

烏日更達/賴問:“沈風兄弟,給個痛快話!”

沈風吞吞口水:“好!就憑烏兄弟安排!”

烏日更達/賴介紹道:“沈風兄弟,花錢掌櫃,我叫‘烏日更達/賴’,這位兄弟叫‘阿拉坦烏拉’,這位叫‘哈斯額爾敦’,這位叫‘奧頓格日勒’。”

烏日更達/賴每介紹一個,沈風的臉就綠一點。

四人全介紹完,沈風的臉已經綠的發亮了。

眾人全都看著沈風。

彭路等人都是一臉笑意,而花錢則略有擔憂。

你大爺的,剛才彭路可不是這麽介紹的啊?

他說,這位是烏日更,那位是哈斯,那位是奧頓。

這不是坑爹嗎?!

沈風土匪出身,酒量極好不假,但這麽個喝法,肚子怕是頂不住啊?

這些人,唉!

粗人,絕對的粗人啊!

砸場子啊!

小兔崽子,還不回來,都怪你!

花錢苦笑著搖搖頭,看向沈風的眼裏有一絲掛牽和歉意。

沈風抱著滿滿一碗酒,顫聲問:“烏,烏什麽更……烏兄弟,你就告訴我,總共要喝幾杯吧!”

“噗……”

彭瑤瑤忍不住笑出聲,隨即趕緊鎮靜下來。

烏日更達/賴爽朗笑道:“記不住我們名字沒關係!咱們多喝幾杯,多交流,慢慢你就記住了!”

“我們四兄弟,你就先喝四個吧!”

“來,兄弟們,咱哥四個陪沈兄弟走一個!”

沈風一咬牙,一跺腳,抱著大海碗咕咚咕咚把滿滿一碗酒吞了下去!

……

等到花獨秀風風火火跑回家時,已是夜幕籠罩,燈火通明。

沒辦法,破魔城太大了,花獨秀從北城縱馬趕回南城,小半個時辰呢。

這一身汗出的,澡白泡了不說,屁股還顛的生疼!

走路都點著腳,腚幫子酸酸麻麻的,痛苦啊!

花獨秀隨任鏢頭一臉不開心的來到後廳宴會廳,還沒進門,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

花獨秀皺了皺眉:我的天,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一個個都彪了麽?

任鏢頭擦擦額頭冷汗:“少爺,你快進去吧!他們都喝了快一個時辰了!”

花獨秀點點頭:“任叔,我知道了。”

推門而入,更加凶猛的酒氣直衝腦門!

花獨秀一個踉蹌。

熏死人了!

不但是衝天的酒氣,勾肩搭背,喧鬧不堪的場麵也讓花獨秀有些不適。

尼瑪。

不是說好了是來家裏做客的嗎?

路總管,瑤瑤小姐?

不應該是客套寒暄,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口的溫馨和諧場麵嗎?

這倒是賓至如歸,賓主盡歡了。

唉。

太歸了,太歡了!

沒辦法,雖然彭路等人自覺身份高人一等,有點拿架子,但說到底,總督府能緩解軍隊危機,能打壓本土官員,花氏是出了大力的。

彭總督對花氏,別有一番好感。

而且未來還有更多安排。

一旦放開了喝酒,大家都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自然是越喝越開心。

花獨秀擦擦額頭汗氣,歉意道:“抱歉,我忘了今天家裏的事,來遲了……”

花獨秀說著看了彭瑤瑤一眼,彭瑤瑤喝的不多,此刻正眼含笑意的看著眾人和花獨秀。

彭路噴著酒氣道:“花公子,別的不說,來遲了,先自罰三杯!”

花獨秀看了看桌上,尼瑪!

這麽大的碗,這是喝水啊還是喝酒?

喝水也沒有這麽喝的吧?

別的不論,你們**受得了麽?

都是跑馬的漢子啊,威武又雄壯啊?

**大如牛啊?

彭路壓壓手:“快坐,快坐。”

花獨秀趕緊說:“我花獨秀或許會遲到,但絕不能說坐就坐。”

彭路一愣:“啊?坐個座兒還有講究?”

花少爺,你講究也太多了吧?

花獨秀道:“讓我坐下可以,但先說好,不能灌我酒啊!”

彭路:“……好吧,我不灌你便是。”

彭路悻悻然放下手裏的大腕,他還打算給花獨秀來個下馬威呢。

花獨秀鬆了口氣,緩緩坐下。

彭路暗道:哼,我不灌你,別人就不灌了?

彭路使了個眼神。

當然,彭瑤瑤並沒有發覺。

屋裏眾人,其實花錢和彭路還好,畢竟一個是主人,一個是主賓,自持身份好歹沒喝多。

而沈風和四個武將,明顯已經到了極限。

花獨秀落座後,看看麵前的大腕,一個侍女剛給他倒滿。

花獨秀頭皮有些發麻。

今晚怕是躲不過去啊?

拜托,我可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酒量極差,喝不了酒的啊?

這一碗喝下去,我剛進屋,怕是立刻就要橫著出去了?

花獨秀微微有些發愣,正這時,烏日更達/賴和阿拉坦烏拉聯袂而來,一左一右靠在花獨秀兩肩,鬥大的海碗砸在桌上。

“來!花公子,按我們那規矩,咱們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