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來啊?我就站在這裏,你來啊?

花獨秀充分詮釋了什麽叫做“風一樣的男子”。

沒錯,此時此刻,他就是“風一樣的男子”!

快如一陣風,豔麗地衣角猶如驚鴻,他是如此驚豔,將所有人地眼睛照亮。

花獨秀立刻施展出“迷蹤·九霄”絕技,一點都不鋪墊,一點都不收斂。

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手中桃木劍全力刺向老者!

“什麽!”

老者大吃一驚,宋清崢等人同樣大吃一驚!

花獨秀不是內力耗盡,疲累不堪了麽?

他怎麽還能如此之快,如此之妖?

難道剛才都是在演戲?

花獨秀當然不是在演戲,他剛才真的是累。

但施展“迷蹤·九霄”,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喝杯涼茶那麽簡單。

宋清崢等人以為花獨秀若要施展“魔流叱風痕”這種天下頂級絕技,必然要付出極大精力和損耗,絕不容易。

其實不然。

因為花獨秀已經觸摸到“魔流叱風痕”地圓滿境界,而“迷蹤·九霄”隻不過是入門境界地招式而已。

入門,小成,大成,圓滿。

難嗎?

對你們芸芸眾生來說是千難萬難。

對我花獨秀如此天縱之才,真地不難。

老者眼前立刻湧現出漫天身影,漫天劍影,他的眼神完全跟不上花獨秀的動作,更不要說他的身體!

雙掌翻飛,但無力抵擋。

“嗡……!”

一陣細弱蚊鳴的震動聲,花獨秀終於一劍刺到老者雙目之間,停住了絕美的身姿。

老者幹瘦的身子微顫,不敢置信的看著距離他雙目隻有不足一寸的劍尖。

暗紅色桃木製成的劍,表麵亮滑,甚至隱隱泛著瓷器的光澤。

那是因為花獨秀數年的撫摸。

老者白鬢滑下一道汗珠。

花獨秀收劍,輕聲道:“老伯,你敗了。”

老者聞聲身子又是一震,無言的點點頭。

“魔流府身法,果然驚世駭俗。天下第一,當之無愧,當之無愧。”

老者默默道,“老夫,心服口服……”

不等他人說話,老者默默下場,身形甚是蕭索。

花獨秀看了老者背影一眼,隱隱有一絲不忍。

花獨秀內心挺喜歡這個沉默寡言的老者,尤其是他坦然承認失敗,一點不咬牙切齒,不惹人討厭。

真想跟他說一聲,抱歉。

但他沒有選擇。

不是因為彼此是敵我關係,必須鬥爭到底。

而是因為我花獨秀實在是太優秀了,但凡我認真一點,真實實力展露一點,難免要打擊到別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我也沒辦法啊!

就像再傲嬌的狗子,當它見到下山的猛虎時,自然而然的就會萎掉。

老虎有錯嗎?

沒錯。

狗子有錯嗎?

也沒錯。

隻能怪造物主,讓天縱之才跟芸芸眾生有如此之大的差別。

怪我太優秀啊!

花獨秀內心一聲歎息,長身而立。他雖年輕,但此刻竟有一種大師風範。

花錢含笑點頭:秀兒這三年果然盡得魔流身法精髓。

沈利嘉高興的手舞足蹈:“姐夫,你最棒!姐夫,棒棒棒!”

花氏鏢局眾鏢頭麵麵相覷:少掌櫃竟然如此厲害!

隻要搶奪了今年的賦稅押解鏢約,趁勢反擊,花氏鏢局肯定能一掃頹勢,未來會更加輝煌啊!

與此相反,神威鏢局眾人臉色全都難看到了極點。

就算是個傻子,現在也看得出花獨秀的真正實力了。

這小子,藏得很深啊!

花獨秀淡淡看向宋清崢。

饒是宋清崢位高權重,涵養極好,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

“花獨秀,你耍我們?”

花獨秀搖搖頭:“宋大掌櫃,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

宋清崢道:“好,我不跟你廢話。怎麽著,第三場你還要打?”

花獨秀道:“剛才已經訂好規則,我能打第二場,當然也能打第三場。”

“我就站在這裏,宋大掌櫃,雖然你們連敗兩場,但後麵還有三場比試。隻要能連贏後麵三場,今天競標的勝者依舊是你們。”

花獨秀微微一笑,明明十分帥氣陽光的絕美臉龐,但宋清崢看在眼裏,怎麽看怎麽欠揍!

那臉上分明就寫著:你來啊,你來啊?

我就站在這裏,有種你來打我啊?

不服來幹啊?

花獨秀瀟灑的甩甩衣袖,向麵無表情的黎城主拱手道:

“城主大人,後麵三場,還比嗎?”

黎城主道:“自然是比的。”

宋清崢想了想,以花獨秀展現出的實力,自己恐怕不是他對手。

剛才他還期望靠耗盡花獨秀內力來抵消他身法的優勢。

但,顯然是徒勞的。

老話一白遮百醜,花獨秀單以身法之利,完全能掩蓋他其他的弱點。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戰敗是一回事,龜縮不出又是另一回事。

宋清崢親自下場,他要親自會一會花獨秀。

“花獨秀,看來傳言有誤啊,你的魔流身法已入境界,尋常武者肯定不是你對手了。”

宋清崢輕輕卷起袖子,道:“可惜啊,似你這種人才,不該輕易離開魔流府的。如果你再堅持十年,十年後,或許我們都該仰望你了。”

花獨秀道:“宋大掌櫃,不用十年,現在也是一樣。”

花獨秀說著,眼神稍稍俯視了宋清崢一下下。

宋清崢一窒,皺眉道:“好狂妄的口氣。”

宋清崢雙臂一陣,一股浩瀚的勁氣湧動,比之先前兩個長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宋清崢不著痕跡的看了花獨秀手裏桃木劍一眼,臉上隱隱有猙獰神色。

小子,你不就是快麽?一會兒我毀去你的木劍,看你還怎麽出招?

花獨秀忽然看了花錢一眼。

花錢輕咳一聲,道:“黎城主,草民有話要說。”

黎城主道:“花老板請講。”

花錢道:“我秀兒雖實力超凡、罕有敵手,但總不好讓他一人打滿全場,顯得我們花氏鏢局其餘鏢頭都不能打一樣。”

黎城主眼神一動:“哦?”

宋清崢也皺眉看了花錢一眼,不知這個時候他所言何意。

難道想換人?

花錢道:“我秀兒連勝兩場,為的隻是證明他有足夠的實力。剛才宋強宋掌櫃說我們破壞規則,現在在下請求按照之前五對五的規則來打,一人不再出場兩次。”

花錢說著,眼神看向圈內宋清崢。

還不著痕跡的擼了擼袖子。

似乎是忍不住想上場跟他對決一樣。

這就是無言的挑釁了啊?

宋清崢暗道:以花獨秀展現的實力,我取勝概率不超五成。

畢竟這小子實在太妖了,世間罕見。

花家有此天縱之才,真是祖墳冒青煙。

但若是花錢上場,我未必不能贏他。

如果我能打贏花錢,剩下的兩場,我方兩位長老必然能贏花氏鏢局兩位鏢頭。

隻要花獨秀不再上場,花氏鏢局後麵連輸三局,必敗!

想到這,宋清崢點頭道:“黎城主,在下同意花掌櫃的建議,本次對壘可以重回之前規則。”

黎城主點點頭,看了宋清崢一眼道:“那好,既然兩位老板一致同意,從本場開始,凡參戰過的人不許再上場。”

王統領上前一步道:“宋大掌櫃,本場你親自來打?”

宋清崢點點頭:“沒錯。”

王統領又看向花獨秀:“花少俠,請下場,換貴方其他人上場。”

花獨秀緩步走出場外,和花錢等人眼神相接,一抹淡淡笑意浮上嘴邊。

宋清崢對花錢攤手道:“花掌櫃,請吧。”

花錢一愣:“請什麽?”

“請上場啊?”

宋清崢看花錢裝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花錢側身大大方方道:“任兄弟,宋大掌櫃既是神威鏢局的總鏢頭,也是天南郡合氣門的副門主,當世第一流高手啊!”

“能和如此高手過招,機會難得,你一定要珍惜,好好跟宋大掌櫃學一學!”

身旁的任鏢頭趕忙躬身道:“是!”

任鏢頭立刻跳進圈內,向宋清崢抱拳道:“花氏鏢局任東流,向宋大掌櫃請招!”

宋清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好!我便領教一下任鏢頭的絕技!”

狗日的!

花錢,你耍我?

你兒子耍完,你接著耍?

花氏鏢局這麽大的盤子,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們父子倆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人?

還當著黎城主的麵?

我宋清崢不要麵子的嗎?

我們神威鏢局、合氣門不要麵子的嗎!

宋清崢氣憤難當,可雙方剛剛當著黎城主的麵把規則定死,他可不像花氏父子這般沒臉沒皮,不可能再開口修改規則。

甚至不能要求花氏此戰換人。

人家花錢沒說要親自上場啊?

派誰參戰是人家的權利啊!

你自作多情想跟花錢較量,花錢接不接,那可由不得你啊?

宋清崢惡狠狠看向任鏢頭,雙拳握的咯吱咯吱作響。

好,既然你想玩,老子今天就玩死一個,讓你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