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群起攻之(3)

妖物無心,無心不死;妖心有情,情專不變。

時間似乎疑固在這一刻,隻為白子荷的一翻深情所動。

“左白楓,咱們確實不怕青麵郎的惡毒詭計,咱們怕地是這一群不明真相已受了磕惑地民眾。在他們的授意下,永遠岐視著異類地極端。”

“嗯”,左白楓輕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了白子荷地疑問。但是不等他稍微緩落一下此時高漲地情緒,白子荷又虛弱地說開了。“

“白楓,你聽我說。等一下,不管他們怎麽樣對付我們,我們都不能傷害他們一分一毫。否則,我們二人就是越反抗越被他們描黑,落到最後就是說不清道不明逼上絕路了。”

聽著白子荷如此吐字艱難的訴求,左白楓急得幾乎就要掉下淚來。他抬目瞭望了一下四周圍攏過來的人群,又看看虛弱得臉色蒼白的白子荷,含淚點頭應允道。

“子荷,你放心好了,我應承於你,決不傷害那些鄉鄰。”

“我知道這些受了愚弄的鄉鄰都沒錯,錯的隻是那一些躲在暗處散布謠言愚弄人的惡人。”

白子荷終於認可地點了一點頭,嘴角悄然露出一絲苦笑。但是她還是淒迷的看著左白楓,好像仍然怕他做出一翻不可妄究的事情來。

如此一來,盡管左白楓做出了自己不再傷害鄉鄰的承諾,但是白子荷仍是那樣不放心的囑托著,這使得左白楓頗為為難,好像在這種彼此陷入空前危難之際,他左白楓仍是不值得白子荷信任一樣。

雖然此時心中有如此尷尬的感覺,但是左白楓礙於情麵和白子荷現時所處的惡劣環境,也隻能把自己裝聾作啞充耳不聞了。

靜下心來,仔細聆聽白子荷極度虛弱的殷殷祝托。

“白,白楓,現在我們所要對付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青麵郎化身的妙道法師。”

“隻有想辦法把他的假麵目揭穿了,我們在這些受了磕惑的鄉鄰麵前才能全身而退,安然無恙。”

“若是你生了懟慫之心,隻怕這一次你我在劫難逃。以後要想在五鬆鎮立足下去,那我們就得夾著尾巴低頭做人了。”

聽得白子荷仍是這樣囉囉叨叨的囑說,左白楓甚感煩燥,枕著一對睥睨的望眼卻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但是麵對現在這樣四麵受困的環境,心中又驚怕白子荷再這樣掛慮和擔憂下去,對她此時虛弱的身體多有不利,所經想也沒有想一下就連聲對白子荷應道。

“嗯,子荷,你說得對。你放心好了,我會小心應付他們的,絕不會給我們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煩來。”

可是,就在白子荷努力叮囑左白楓小心應對他們,和眼前這個妙道法師的時候。先前發聲的那個老者又站了出來,兩手向四周揮了一揮,高聲喊道。

“鄉親們,大家都靜一靜,先聽一聽妙道法師的意見,我們才好做最後意味著這個狐妖生死的決定吧!”

那老者說畢,轉身又退了回去,外邊圍聚過來的一眾鄉鄰即時就安靜了下來,並且全神貫注地望向了夾雜在他們當中的妙道法師。

左白楓不由得心生疑慮,抬眼循聲望去,但見由青麵郎所化身的妙道法師已然抖開兩手,一邊直向他當麵走來,一邊故意高喧法號。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各位父老鄉親,承蒙你們的抬愛,本法師今日甘願觸動道門殺戒,承受冤業為五鬆鎮除去一妖,解劫你們身上所遭受的妖孽荼毒之苦。”

說著,那妙道法師又連忙向眾人恭身一禮,然後才緩緩轉過身來,對著當中的二人冷冷一笑,然後話鋒一轉,徒然變色道。

“妖孽,今日你死到臨頭還敢禍亂人間,嗑惑人心,輕眉顧盼,迷戀男子。本法師若是不出手除妖,替天行道,隻怕萬世道祖也會責怪於我。所以今日之禍皆為你等作惡多端,咎由自取,實怨不得本法師下手無情了。”

說畢,但見那妙道法師嚴然就像是一位得道高深的法師一樣。一時手腳並用,揮掌直指向躲在左白楓身後的白子荷,冷冷地大聲喝道。“妖女,哪裏走!還不快快現身,拿命來。”

聲落話止,隻見一道黑色的劍光,頃刻之間就從妙道法師的手掌心飛箭而出,直向虛弱的白子荷射去。

但聽得“嘭”的一聲大響,那一道飛濺直馳而來的劍光,在左白楓舉起的法器麵前碰了一個大大的拆扣,兩廂抵紮,竟然在半空中炸裂開來。

嚇得一眾圍觀的鄉鄰頓時瀑出一陣驚駭濤浪的慘叫,片刻之間全都驚悚在了其中,不動一栗。

那妙道法師咋眼一看,一招未得手,再次被左白楓手中的法器擋了下來,當下氣得勃然大怒,一甩衣袖又大聲瀑喝道。

“父老鄉親們,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為禍你們頭上的作崇作惡的妖孽。別說這隻百年狐妖害人,就連這個假仙長也在暗中助紂為謔。”

“別說你們這些毫無道法的父老鄉親了,就是本法師剛才所施之法亦被他所破。今日你們若是要本法師親手除了這隻妖孽,還得多靠各位父老鄉親出手相助。”

妙道法師此言一出,圍攏的人群頓時鬧得沸騰開來,莫衷一是,麵麵相覤。悲恐自禍,茫然不知所措。

可是,正在圍攏人群陷入一片惶恐驚疑之際,再聽得那妙道法師又高聲吼道。“鄉親們,你們誰敢去把那個小子身上的包裹和法器搶走,本法師自有捉妖驅魔之法。否則,本法師法力有限,隻怕今日難除此妖。”

“你們渴望過上安穩的日子,隻怕又得推遲或者落空了。”

咋聽得妙道法師如此晦澀之言,先前那個老者一慫,旁邊那個為首的粗壯莽漢再不等眾人多商議一陣,就揮起手中的禾叉向一眾沉默的鄉鄰大聲喝道。

“鄉親們,為了五鬆鎮的安寧,為了父老鄉親免遭妖孽的塗毒慘害,咱們和這個妖孽拚了。”

“不怕死的都跟我來,把那個小子手中的法器和身上的包裹統統給我搶下來。看看他還能有什麽能耐護著那個百年狐妖,禍害民眾。”

周圍一眾無知的鄉鄰,被那粗壯的漢子如此引頸直呼,霎時就像瘋了一樣直接喧鬧開來。

其中有幾個不怕死的男子,早已提棍操釵直往場中的左白楓衝去。

左白楓一看眼前這個瘋狂的形勢直逼上自己,驚駭得趕緊收緊自己的心神,努力去應對眼前的局麵。

但是,那幾個不怕死的男子好像是一具具僵死的屍體一樣,麵對左白楓緊密防守的攻勢,根本就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去。直逼得左白楓連連撤回防守的攻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傷及無辜。

然而,外圍的人群見那幾個不怕死的男子,霎時就受阻在左白楓的法力之下。當即又群起鬧將起來,一窩蜂地起哄著,直往圈中壓來。

一時間,整個圍困的場而上群情激憤,癡恨之聲連綿起伏,黎明前的黑暗就像一張撒下的天羅地網,把所有的光亮都緊緊收網在手,把所有賴以支撐的**統統切底毀滅,把飽受無辜傷害的左白楓和白子荷二人,統統拋在了自己的護佑之外。

眼見群情激憤之勢直向自己衝了過來,左白楓在這情急之下更是把手中的法器和白子荷護在了自己的懷中,死死的擋在了眾人的棍棒之外。

眾人見狀更是一陣惱怒,顧不得搶去左白楓手中的法器和身上的包裹,有人就直接大聲的囔道。“打死這個護妖害民的小子!”

“打死這個護妖害民的小子!”

“打死這個護妖…””

話起聲落,場中又有幾個不聽勸阻的男子,掄起棍棒禾釵直接就向左白楓的身上擊去。

但聽得棍棒禾釵交織之聲,夾雜著人群的喧鬧之聲,霎時‘乒乒乓乓’響起,亂作一團,在這荒莽之野遙遙散播開來。

有如過年之夜人們燃放的炮燭,清脆欲裂,炸而有聲。

在這一頓無情的棍棒禾叉攻擊之下,左白楓簡直就像一座不為所動的尼塑雕像,對於外界的攻擊毫無痛楚,毫無感覺。他隻是想一味地護住環抱在自己懷中的白子荷和身上的法器,極力承受著這一群不明真相而被青麵郎所左右的群情激憤。

左白楓隻是單純地希望能以自己默無聲息的忍受行為,能夠感化這一群頗受蠱惑的鄉鄰,讓這一群人明白他左白楓和白子荷並不是什麽害人的狐妖,可以換來這一群已處於激憤巔峰壯態的人的清醒。

他左白楓不是什麽十惡不赫的壞人,白子荷亦不是鎮上現時盛傳中禍害百姓的罪魁禍首,妖魔鬼怪。

可是,在麵對這一群已經失去了理智,而隻知一味地發泄自己心中仇恨的人群之中,還有誰再願意去多想一想,替左白楓澄清這一場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看著左白楓極盡所能地為自己擋去這一陣狂風瀑雨,不讓自己受到一絲無情的傷害,白子荷伏依在左白楓的懷裏禁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外湧,灑滿一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