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卒不及防(2)

青麵郎自以為自己的勸說之詞必是很完美的,聽在任何人地耳中似乎都是一種潛移默化,心有感觸。

可是左白楓地表現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非但沒有因為青麵郎地這一翻勸說之詞而罷手反思,反而甚是很忌恨地衝著他一臉怒氣地叫囔著。

“青麵郎,你這個惡魔什麽也別說了。如今我就橫在這裏,你要擒了白子荷而去,就得先踩著我地屍體趟過去。否則,你休想事事稱心如願。”

說畢,左白楓苟蔞著萎薇地身子,兩手一擺,右手握劍,左手母指與食指及中指分開,訝邪劍訣隨時恭候而出。他人就直挺挺地站立在當中,迎麵對視著意圖還在勸說他的青麵郎。

白子荷淒然見狀,驚得既心急又驚歎。她實在沒想到五百年後第二次相遇左白楓的第一場戲,幾乎就和她在五百年前那個令她銘記一生的相約畫麵一樣,形神兼備,不落俗套。

麵對死亡的迫切威脅,五百年前的左白風沒有刻意退宿。而曆劫五百年後的左白楓,麵對相同的場景也沒有退宿,甚至為了護她白子荷周全,居然沒有作出一絲猶豫和遲疑,相反全然把他個人的生死置之渡外了。

就等著青麵郎突然發起攻擊的一霎哪,即使魂消魄散也罷,灰飛煙滅也罷,不問情緣,不問因果,他左白楓也會刻不容緩的頂上去。

白子荷足足有驚疑了一片刻,等她回過神來之後,立即奔上前去,出手阻擋著左白楓說道。“白楓,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和眷顧,也謝謝你對我的憐憫和關心。”

“可是你生而為人,真的沒有必要為我這個狐仙的妖姬強來出頭。雖然你我有過五百前的相誓相約,但隨著時光的流逝並不代表五百後咱們非得如此信守諾言!”

“你可以有你的選擇,我也可以有我的自由。”

“如今在生死麵前,你不離棄我,已是我之所幸,又何敢相求於你為我樹塑這一麵堅強不屈的旗幟。”

“白楓,你且聽我一言,在我還能勉強應付和抵擋青麵郎拚殆進攻的時候,請你還是先逃吧,我留下來為你和小桃妹妹爭取逃跑的時間。”

“我不希望我們三人人,全部犧牲在青麵郎這個惡魔手中。”

柔情百轉千回,纏綿蜚語遲幕於耳,不時直接刺激著左白楓身上雄性的荷爾蒙激素。

等他一時聽罷白子荷之言,隻覺得腳底下的步子更像是沒有輕浮過,反而變得更加堅強有力了,直接就惹來了左白楓的強烈反響。

此時,不管白子荷如何強烈反對,左白楓就是拚死擋在白子荷的麵前,張著他那一張一合的嘴巴,輕言安慰道。

“白子荷,發生這種事情,在這個時候我怎麽可能丟下你不管不顧獨自去偷生呢?若然如此,你讓我左白楓如何再在這個世上立足啊!你可以為我曆劫五百年的輪回之苦,那五百年後我就不能再為你擋下這穿心的一劍嗎?”

白子荷的眼中霎時溢出兩行清澈的淚水,一直往臉頰下流,就像兩條清澈的小溪,相互映照著,歡歡潺潺。

想來若不是此時有青麵郎這個難纏的惡魔在這裏站著,說不準她白子荷早已撲入了左白楓的懷裏,一時感動得嘩啦啦地大哭起來了。

冷眼看著白子荷此時呈現出來的一腔柔情,左白楓隻是微微地扭了一下頭,好像快速地揮手拭了一下臉上的什麽東西,又沉沉地甩下話來。

“白子荷,你別再犯傻了,要走咱們一起走,要逃咱們一起逃。”

“不然你知道的,我隻是個什麽也不懂的修仙學道之士,在這個世上有人待我如此深情,夫複何求?”

一時間,左折楓就這樣**的說著,然後又冷眼斜瞧了青麵郎一眼,隻見他張著一雙綠得發亮的眼睛,就像一個死了的僵屍一樣直立在那裏,當即又大聲地冷笑起來。

“哈,哈,青麵郎,既然你這樣想看我的結果,那我就告訴你:我哪怕是寧為玉碎亦不為瓦全,你就死了這一條心吧!”

再次感覺自己的好心好意被別人當作了狼心狗肺一樣嫌棄,青麵狼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和傷害一樣,他左右而言地滾動著他那兩顆流露出凶光的冷幽的眼睛,裝作很不甘心的流言蜚笑道。

“小濺人,你真是好福氣。不過這一份福氣也快被玩怠盡了,你就等著不好的果子吃吧。”

但是,不等青麵郎的話語有所振動,後麵湊上前來的小桃就已經搶先冷笑開了。“哎喲,我們有沒有好果子吃,好像不用你為我這樣擔心啊。”

“說什麽現在咱們也是敵對狀態,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在討好我們一樣,而不是在追殺我們一樣。”

“哎喲,小娘們,我當然不會為你擔心了,你還真以為我整天無所事事的就是圍著你們的屁股轉嗎?那得多掉價啊!豈是我青麵郎所為呀!”青麵郎一時奮起反抗道,一臉的無奈和怨恨就已悄無聲息的呈現出來了。

“你真是這樣自我狂妄的嗎?我怎麽覺得你一直在和我們三人在假惺惺的演戲啊!”冷不防,小桃又不適時宜地插上一句。

青麵郎霎時兩眼一盯,氣鼓鼓地反擊道。“小濺人,我的事用得著你來多管嗎?快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否則,先拿你來開刀。”

停頓了一會,見沒人搭理他的言語,忽然又冷冷地盯著還在護著左白楓的白子荷,恨恨地吼道。“

不過我還真是不明白,你一個妖道中小小的狐妖憑什麽有這麽大的魅力?”

“在紅塵中凡是被你迷惑過的男子,似乎都會對你死心塌地,致死不渝。攆也攆不走,趕也趕不開,全是一條道走到盡,走到黑,絕對不會為別人的言語和利誘所憾動。”

白子荷憤然怔怔地懟慫道,“那當然了,我以此心換彼心,以此情換彼情,從始至終,表裏如一。不像你們魔頭全是以利益和目的驅使,在你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一點真心實義的存在,又何談世間情義?”

一時又被白子荷嗌得啞口無言,青麵郎氣得渾打顫,同時又揚起他的雙手,瘋狂地比劃了好一陣,才氣急敗壞地陰笑道。

“不過這樣也好,隻要我輕輕一抬手就可以把這些被你所迷惑的男子一網打盡,省得我青麵郎到處尋找你們。”

“但是你必須給我記住,不管上天還是入地,到最後你這個小濺人還是逃不脫我的手掌心。”

真是難以想像,在說著這一翻惡毒的話語之間,憤怒得如同一隻母獅的青麵郎,還是不忘偷空向二人又打出了必殺的一掌。

這一掌的威力,比剛才那一掌威力好像大了許多,淩厲的掌風夾雜著劇烈的濃黑火焰之光,直接就把三人全部淹沒在其中。

一看青麵郎突然之間又朝三人打出了狠毒的一掌,看樣子幾乎要將人置之於死地,白子荷心中的怒火即時又奔湧上來,她揮起雙掌,口中念有詞。“天地乾坤,萬法歸宗。填移那坎,誅魔除凶。”立即往右邊拍打而出,正麵迎上青麵郎的惱門和臉麵。

瞬間,隻聽得一聲女子的淒厲尖叫,就看見一道帶血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左白楓的麵前飛奔而去。

左白楓的心裏頓時一陣驚悚和發恘,頭皮馬上漸漸麻脾起來,就像五味雜陳的果醬,酸,甜,苦,辣,全湧了出來 。

左白楓趕緊一怔,馬上展開身形,接住就要砸向自己的整條身子。冰冷的感覺,兩條淚線就不自覺的澆了下來。

因為左白楓已經看見白子荷此時不敵青麵郎懟打的最後結果了,眼前的一切正隨著青麵郎那惡毒的掌風掠過而歸於沉寂。

等左白楓醒悟過來的時候,白子荷她人的身影也已似這三月因風而起的柳絮,慢慢飄飛於天了。

後麵的小桃見狀,尖叫著趁上前來喊道。“白楓,快,快接住姐姐的身子,千萬不可讓她碰壞了。”

左白楓驀然一驚,立時無意地伸出兩隻手就向前迎接而去。

隻聽得“逢”的一聲大響,白子荷撞向左白楓的身子已一同跌倒在了地上,因為有巨大的衝擊力存在,白子荷已然顯得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嘴角流汩汩著滴滴鮮血。

驟見白子荷已然被青麵郎的掌力擊傷,枉然像一隻死去的的野狗一樣,正處於一種癱軟而未僵直的休眠狀態,左白楓感覺霎時心痛欲裂,淚水潺潺。

猛瞧一眼,見青麵郎又要乘機偷襲而來,左白楓害怕得連忙從自己的衣兜裏胡亂抓出一物,就向撲麵而來的青麵郎投擊而去。

但聽得此時‘哇’一聲大叫,隻見一道金色的霞光如同太陽初出的萬道光茫直向青麵郎射去,刺激得青麵郎霎時連連後退了幾步,跟著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小桃見狀,馬上衝將上來,一手扶起左白楓和白子荷就往後麵的一棵大樹退去,三人背樹而座,同時麵向已經大感驚駭的青麵郎。而青麵郎此時亦是啞吧吃黃蓮一樣,已經有苦難言了。

靜待了一會,青麵郎才從地上爬將起來,恐懼地瞪著緊抱著白子荷身休的左白楓怪叫道。“小子,看不出來啊,你年紀輕輕的就有這一般道行了,難怪這個小濺人這麽迷戀你了。”

而左白楓卻是不明所以地應道,“有嗎?我怎麽不覺得呢?”

“青麵郎,好像我是人人討厭和唾棄不學無術的小子啊!那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