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紫蛟形現

半空中魔狼三人的妖氣突然暴漲起來,混雜著幾絲黑色的妖豔之色。方源手中地殘劍居然又無故就泛起了青光,似乎要掙脫而出一般。眼前地場景無異於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那些靠近地狐族小妖無一不被撕了個粉碎。

突然,又有兩道人影來到跟前。自然是魔狼和紫蛟地兩個兒子了,魔狼地傷勢頗重,但是千苣適才救父心切也被波及到了。狐王的攻勢豈是他能夠消受得起的?自然受傷不輕,雖不至於倒地不起,但是卻也是經脈大損看來每個幾年的調養怕是難以痊愈了。

兩人本來都在注意著,不想那小子的步伐詭異,居然在眼皮子下就能溜走,著實讓他們有些大吃一驚。

方源見到血腥味十足的畫麵,心中隱隱有些作嘔。魔狼三人此刻已經是殺紅了眼,他們蓄謀已久的大計本來是手到擒來的,不曾忘卻出了岔子。更沒想到的是,一個看上去才十多歲的異族小孩居然能從他們的手中把狐王父女二人救走。這讓他們的臉上大為的不順,連帶著還有些難堪,被這麽一個小孩子就自己三人手中救走了那垂死掙紮妖族的妖王。傳將出去,恐怖是再難在妖族立足了。

狐王此刻感到心中有團烈火炙烤一般,而且他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經脈似乎一根接著一根的斷裂了開來。臉上早已是蒼白如紙,冷汗汩汩直冒。小狐狸月月在一旁不知所措,心中早已急成一團亂麻,隻是一個勁得給狐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再無心思顧及他人了。

魔狼三人被糾纏上後,居然一時三刻也難以擺脫。這些狐族之妖,縱然妖法不高,但是大群妖一擁而上,況且三人的經脈也斷了不少隻能發揮出一層之力。一時之間,就算狐王的同族再怎麽差勁,也夠三人殺到手軟的。

魔狼派遣的銀甲妖兵早已全軍覆沒,適才在大殿內,狐王怒火中燒,大顯神威之下那些銀甲妖兵便直接就遭到了滅頂之災。魔狼可以說是救助來遲,這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來是算好時機的,自己的銀甲妖兵多少都要受到一些阻礙。不想這狐族不知為何在守衛上卻鬆散得很,說來還是夤襲將軍的功勞,若非他暗中調動守衛。或殺或買,不然若是守衛尚在這些銀甲妖兵怕是再厲害都會折掉大半吧。夤襲將軍的布局可謂是環環相扣,知曉著狐王的一些愛好,故意邀請大批妖族之人前來賀喜以迷惑狐王不會輕易察覺那些守衛的變動。

夤襲將軍的步步為營讓狐王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一來狐王年事已高,二來愛妻也不知去向。精神便越發的萎靡和不振起來,早就想著退位讓賢,奈何自己膝下無兒又外加又沒有物色到合適的人選。也算是焦慮在心,根本沒有心思去往有朝一日會被滅門的地方想。正是因為大意,或者說後院著火始料未及,這才方魔狼等人會如此順利就攻占了整個狐族。

本來按照原計劃,銀狼和千苣所帶領的妖獸兵團應該應該在適時出現的,不想卻被方源攪得亂七八糟的。人數上的不足倒也不讓三人如此憂心,最沒有想到的便是這狐王居然還能垂死掙紮。這讓三人都有些大惑不解,魔狼和紫蛟還埋怨這夤襲將軍下毒定然是減少了衡量不然怎麽可能在臨死之際都還能擊傷自己三人?

夤襲將軍也叫一個冤枉,明明自己給狐王長期下毒,可是居然還能重創自己三人,說出去何其好笑。他們哪裏知曉,這狐族是上古神獸的後裔,自然會有一些不同。夤襲將軍當年所下之毒乃是長期侵蝕狐王的骨髓,讓狐王在不知不覺中就骨疏髓散達到神不知鬼不覺就消耗他妖法的地步。可惜,這狐族天生就特別,其修為完全靠尾巴來判斷。嚴格來說,狐王根本就不應該屬於狐族。他是屬於天狐一族,有著不同於其他妖族的天賦。

狐王的本形應該又九條尾巴,這也隻有上千年的狐妖才能具備的。三人煞費苦心的到處尋求天下至毒之物。後來,還是魔狼在魔界魔煞宗的宗主魔煞老人那裏得到的天下奇毒化髓散。不然,普通的毒藥哪能傷得了其分毫?

狐王的妖法被化髓散消去大部分的妖法,加上又中了夤襲將軍的全力一擊,自然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可惜,他們還是沒有料到狐王還有保命的殺招。那便是以精血化氣,強行提升修為。

這種招數也並非狐族特有,在魔族那裏也有著類似的招數。喚作什麽“化血大法”,其必須得消耗掉自己大半的精血才能夠冷在短時間內迅速提高修為。而且,一旦使用此招。就算僥幸逃出生天,也終得落得個不死即殘的下場。狐族雖然不叫化血大法,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也是區別不大的。

狐王現下自然是不好受的,骨髓中如有千萬隻螞蟻在攀爬一般,有股噬心之痛。但又見到同族之妖被屠殺得幹幹淨淨,地上是屍橫滿地,看上去滿目瘡痍,早已悲痛欲絕。小狐狸月月從小嬌生慣養,如何經曆過這等腥風血雨般的屠殺,早已如被抽走了靈魂般。

方源見到這幕,也是痛心疾首,適才還在歡天喜地的狐族霎那間便葬身在魔狼傷人的利爪之下。魔狼的本形本來就是一頭狼,抓子自然是鋒利得很。紫蛟的本體是一頭蛟,也是極度凶殘的。現下,銀狼和千苣又加入了屠殺行列,自然更加觸目驚心。

此刻哪能再容得下思考,方源揮動著殘劍,便加入到了鬥爭中。因狐族之要還在前仆後繼地衝向魔狼他們五人,一時之間場麵居然失控,直接就混亂不堪起來。方源最先碰到的便是魔狼的兒子銀狼,兩人一碰麵,便大打出手。

銀狼在妖界來說,也算是新一輩的佼佼者了,妖法自然不可能太差。隻是狐王的那一招把他的七經八脈都傷了個徹底,妖法自然也是被削弱了不少。方源也沒好到哪去,剛才他帶著狐王父女二人出逃,耗費了不少的內息,又加上在死亡之城的傷勢未愈,也是差不多就剩下了半條命了。

這下二人離得最近,自然是同時向著對方出手的。銀狼原本白潔的衣服上已經被自己和別人的鮮血侵染得血跡斑斑了,看上去汙穢不堪。縱然受了重傷,出手還是毫不含糊,直接就向著方源衝了過去。

方源經過死亡之城的幾次生死搏鬥,在臨場應變能力上自然是有了新的突破。見銀狼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也並不著急。銀狼快衝到方源跟前之時,方源往後一躍,直接躲了開去。卻見他身形一轉,口訣念著一個劍訣。殘劍的青色玄光如一條騰飛的蒼龍般,咆哮著衝向了雲端。

那道青色的玄光向著空中而去,又見他殘劍往空中一指,那道青光居然像是漫天散開的花朵般。一道道從中分離了出來,向著人群中直射而去,小狐狸月月居然看得有些癡了,這招式太過優美了吧?

方源的這招自然是落櫻劍法了,他當年在殘劍中得到此招,可是此劍招太過深奧導致他一直都難以摸透。雖然能夠勉強使出,可是效果和威力卻是不盡人意的。不過,這此他危機之中,居然隻想到了這落櫻劍法,自然便也在不知不覺中就使用了出來。

這落櫻劍法在修道界中是聞所未聞的,方源當年也向三師兄打聽過這個落櫻劍法。可是,張立凡卻說縱觀當今正邪兩道中的劍術高手,從未聽到過什麽落櫻劍法的。張立凡還說到,這也有可能是失傳的劍法。又問方源是從哪兒得到這麽多奇怪的問題的,張立凡實則一直都琢磨不清方源。那首滄瀾仙曲就讓他吃驚不小,每次都能找一些他都不知道的問題出來把他問住。

此刻那萬道青色劍光如長虹般貫穿著人群,魔狼三人直接就被嚇了一跳,連忙避了開去。紫蛟之子千苣也是一驚,他現在方才正視起方源來。一出手就見方源如此的強勢,心中不免多了幾分的驚悚。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能夠單槍匹馬就來到妖族,看來也是有些實力的吧。

方源使用落櫻劍法雖招數正確,可是卻有些虛張聲勢。那些青色的劍光看起來貌似很厲害,實則無法給魔狼幾人造成致命的傷害。不過,方源此舉也不過是聲東擊西。卻見他一轉身,便拉著小狐狸月月並攙著狐王逃之夭夭。

魔狼三人大驚失色,可是卻又一時難以脫身,正個絕望之際。那紫蛟突然咆哮一聲,中眾人就見到一條通身黑紫長龍穿雲而去。不過,眾人細看之下,這長龍卻有些怪異。若說是龍,實則不如說是一條巨蟒,頭上隻有一塊三角形狀的肉瘤,並無雙腳。

嘴角並無長須,端的是血盆大口,無論怎麽去看,都和龍相差太大了。嚴格來說,出了身軀上覆蓋著怪異的鱗甲外,實在是和龍搭不上邊。

方源禦著劍帶著狐王父女二人拚命地逃竄,眼看就要出了狐族之地,隻要進入萬丈密林處,就能輕易避開魔狼三人的追殺。不想,正在奮力前行之時,後方突然傳來異動。方源扭頭一看,嚇得戰戰兢兢。卻見一龐然大物,盤旋著身子而來,所過之處居然被遮掉半邊天。

待方源看清,已近在咫尺,卻是一條怪異的巨蟒。那巨蟒穿梭在雲層中,如一條翻江倒海的巨龍般。方源和小狐狸月月哪裏經曆過這等驚世駭俗的大事,當時就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狐王知曉此是紫蛟的本體,看來為了捉到自己也是不遺餘力。凡是修煉有成的妖族之人,都害怕回歸本體,不然會大傷元氣,甚至再難修得人身。故而非生死攸關之際,沒有任何一個修道有成的妖獸原意再逆轉回本體的。而今日紫蛟此舉,看起來是要不顧一切都得捉住自己才行的了。

那巨蟒轉眼倏忽而之,方源在一刹那間醒悟過來,連忙收了殘劍飛速落地。那巨蟒在空中一番,一條粗大的尾巴就橫空掃過。方源三人避之不及,被狠狠地甩在了身上。頓時就跌落在地,滾出去許遠。

小狐狸月月連忙爬起身來,趕到狐王身邊,卻見狐王已是氣息奄奄看來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了。方源被這麽一甩,感覺骨頭都斷裂了好幾根,忽見那巨蟒又空中直衝而下。方源知曉這下是萬難避開的了,卻少不得要再垂死掙紮一番。就在那巨大的蛇頭將要一口吞下方源之時,一條綾緞一把便拉過了處於生死邊緣的方源。

巨蟒一口咬空,險些翻倒在地。整個巨大的身軀貼著地麵而過,卷起了多少的煙塵。卻又一個轉身,居然騰空而起,昂起了碩大的蛇頭,盯著方源他們的方向。

方源被一條綾緞拉走,出手之人自然是小狐狸月月了。縱然她妖法不高,但是身為神獸的後裔,好歹也是有一些實力的。狐王已在彌留之際,斷然是忙不上什麽忙的了。方源此刻胸中氣悶非常,也是難以自保的了。巨蟒瞧準了機會,昂著蛇頭又要咬下。

三人中兩人重傷,一人又道行尚且,方源再不報什麽希望了。隻是覺得一路走來,坎坷不斷,死亡之城如此危機重重卻死在妖族的地方。但是,心中卻有著巨大的失落感和不甘,尚無師姐平安的消息,成了他最大的牽掛。甚至那冰山似的冷美人林小菁也不知是否平安,轉念一想自己似乎操心太多了,現在是自身難保了,如何還能去擔心他人?

眼見那巨蟒直衝而來,卻也是無濟於事的,方源的手腳現在還是一股酸麻之感根本無力舉劍相向。正在絕望出,身後一條白色的巨大身影就迎麵撞擊而去。隻見一白一紫的光圈撞擊一起,刺得人睜不開眼來。又似乎是一陣很而過,四周就歸於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