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巔峰之戰(一)

公羊驚玉看到寒孝使出的詭異功法後,又看了看曾經是她的器靈,如今變成寒孝寵物地那隻怪狗,心中生起一絲悔意。

不過這一絲悔意轉瞬即逝,因為她地驕傲不允許她向同輩低頭,何況還是她曾經看不起的同輩。

“我這裏有一塊參加卷沙天比賽地令牌,誰殺了此人令牌就歸誰!”

公羊驚玉摸出腰間地令牌,這塊令牌是寒孝地,她很想還給對方,但她知道以對方不留餘地的性格,即使自己那樣做了,對方也不可能放棄殺她。

看到公羊驚玉手中的令牌,眾人眼前都是一亮,隨即看到她指向的方向,那裏有一人一狗傲然而立,腳下還有一具幹癟的屍體,和從那條怪狗嘴裏吐出來的衣物。

眾人不但沒有上,反而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公羊驚玉心裏一沉,她低估了寒孝這一人一狗的威懾力,但隨即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忽然將令牌丟了出去,“我改變主意了,誰搶到令牌就是誰的!”

人的本性是貪婪和懶惰的,付出代價的東西,人們會因為考慮權衡得失,而猶豫不決。一旦免費,人們就會習慣性的去爭搶,搶不到就會發瘋、會發怒,而不會費心費力的去思考。

所以,公羊驚玉的曾祖父曾對他說過,這個世上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

令牌就這樣被公羊驚玉拋出,就連寒孝的目光也不由地閃了一下,那些手上沒有令牌的人,早已紅了眼,一個個高喊著令牌是他的,生怕晚一點令牌被人搶走。

當先衝到令牌前的是一名穿著黑色道袍的內門弟子,身材矮小,長著一張倒三角的臉, 一雙細長的眼睛如見了油的老鼠,死死盯著還在半空中飛舞的令牌。

令牌是朝著寒孝這邊扔過來的,所以那三角臉也是朝寒孝這邊奔來,寒孝看到那人腿上貼了兩張疾風符,想起了當年滿山追兔子的情形。

寒孝恍了一下神,隨即就明白公羊驚玉險惡的用心,她這是想利用人心的貪婪,將禍水引到他身上,讓他與這群人相互爭奪。

寒孝豈能讓她如意,嘴角微微勾起,低喝一聲,身形一晃,雙腳拔地而起,忽然朝公羊驚玉奔來。

寒孝人未至,一股帶著刺骨冷意的大風已朝公羊驚玉撲麵而來。

公羊驚玉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料到寒孝竟然舍得那塊令牌被別人搶走,如此懂得取舍的人,不免讓她更加的凝重,右手摸到腰間,一把細長的劍從她腰間的玉帶中被抽了出來。

長劍泛著一股冷光,那冷光似有股無形殺機,將周圍的空氣都引動的倒流起來,那向公羊驚玉撲來的大風,在那冷光的折射下,竟然倒卷回去,撲向了寒孝。

寒孝右手一抬,那大燈瞬間消失無形,同時,他右手一翻,一個黑色的圓球出現在他的手掌上,手一抬,那黑色圓球飛了起來,他又隨收一揮,那圓球如彈出去的彈丸,夾雜著突破音障的呼嘯聲,朝著公羊驚玉疾速飛來。

那圓球突破了音障,在圓球的身後壓縮出一道長長的氣霧。

這種速度莫說凡人,就連金丹之下的修仙者也很難捕捉到,要想擋下這圓球幾乎不可能,公羊驚玉自然無法捕捉到圓球的方位,心中大駭,手中劍剛一挑起,那黑色圓球已然打了過來。

也是公羊驚玉運氣好,她下意識挑起的劍剛好打在飛來的圓球上。

公羊驚玉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忽然,那個圓球就像潑在牆麵上的水一樣,竟然打散開,一股股黑氣隨著劍身迅速向她的手臂上蔓延。

公羊驚玉大吃一驚,迅速將手中的長劍扔了出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幾縷黑氣爬但了她的手指上,透過毛孔鑽進了血脈之中。公羊驚玉感覺像是被針紮幾下,隨即感到身體內的血液似乎在緩緩變冷,心中一驚,忙調動體內的靈氣去阻擋那幾縷黑氣。

也就在此時,寒孝已經飛撲而來,右手變爪,狠狠向公羊驚玉抓來,他的速度雖然無法突破音障,但也如獵豹般疾如風雷。

公羊驚玉抵擋浸入體內的黑氣已有些費力,寒孝這猛然殺到,她未及時反應過來,眼看著寒孝手爪就要抓到她的身上,忽然一道帶著殺意的劍光從她與寒孝中間劃過。

寒孝眼看就要抓到公羊驚玉,他也要讓這個女人嚐嚐被毀去肉身的痛苦,就在這時,就見一道劍光帶著毀滅的殺意,從他與公羊驚玉中間劃過,雖然寒孝的肉體有了大幅度的增強,但也沒有強到能硬抗這飛來的一劍。

寒孝對敵經驗豐富,知道此時不能強攻,他的身體在半空一個旋轉卸下了衝擊的力量,然後身體向後轉去,穩穩落在地麵,拿眼掃向劍光掃過來的地方。

那裏站著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長相英俊,目光有神,手上拿著一柄青色長劍,那把劍看上去沒有奇特處,也沒有一絲靈氣,但寒孝能感覺那把劍一定不簡單。

“趙無極!”寒孝臉上沒有任的表情,聲音也淡淡的,似乎沒受到絲毫的影響。

趙無極嘴角勾起,“寒孝!”

早在寒孝進入傳送陣的時候,趙無極就對她有了殺意,沒想到對方見識了他的實力後,還敢向他挑釁。

二人,都是隻叫出對方名字,沒有過多語言,雙方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那就是要一戰。

至於,為什麽要戰,寒孝是因為趙極擋下了他殺公羊驚玉的那一爪,趙無極是因為是他叫公羊驚玉到他的身邊,這就代表著現在公羊驚玉是他罩著的,寒孝要殺公羊驚玉,他豈能善罷甘休。

這隻是表麵上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寒孝踏入穿送真的時候,他發現了寒孝,不同尋常,當時就起了殺心,原因很簡單,北山一脈,不允許有強者崛起。

沒有過多的廢話,一個名字,一個眼神,就是殺戮開始的時候。

寒孝雙指彈出,一股濃鬱的黑氣在他的指尖迅速擴大,然後形成了一把三尺長的黑色氣劍。他雙指揮出,那柄黑有形的黑色氣劍呼嘯一聲,朝著趙無極刺去。

黑色氣劍刺破長空,拖出長長的白色氣霧,那是物體突破音速壓縮空間所產生的氣流回旋。

如此短的距離,黑劍以突破音障的速度朝趙無極刺來,要是換作普通修士,別說抵抗,就連捕捉黑色氣劍的蹤跡都無法做到,而趙無極則並不是什麽普通修士,他手中的青色長劍一翻,一股狂暴的氣勢陡然升起,眨眼間已然擴散到三丈開外。

也就在此時,黑劍衝入到了那狂暴的氣勢籠罩的範圍,整個空間急劇的震**起來,轟鳴之聲在空中翻滾不休。黑色氣劍似是進入一片凝固的空間,速度放緩下來,幾個呼息間,黑色氣劍如同被冰封在空間中一樣,竟無法移動。

趙無極右手持劍,左手彈出雙指,臨空劃了一弧形,一道無形之氣隨著那道弧形凝結出一道細如發絲的雷弧,那雷弧雖然微小到連肉眼都無法看見,但散發出的光亮切比很多看起來龐大的雷弧還要明亮,顯然非常的精純。

那道雷弧在趙無極指尖揮動下,打在黑色氣劍之上。

寒孝的那把黑色氣劍乃是怨死之氣所化,而趙無極祭出的這道小雷弧乃是至陽之力,專克陰邪之氣。

那雷弧剛打到黑色氣劍之上,就發出猶如烙鐵摁在皮肉上的嘶嘶聲,隨後那黑色氣劍就像滴到水中的墨,迅速的暈開,變成了和水一樣的顏色。

寒孝眉頭微皺,自從他化為厲鬼以來,不知與修真者鬥過多少次法,自負憑他現在的實力,別說是在凝氣境中無敵,就是築基境也能過上幾招。

然而,趙無極竟然看起來很輕鬆就化解了他的念力為器,雖然他看不出的趙無極的修為,但據他所了解,新入門的弟子中,應該是沒有築基期的修士,也就是說,趙無極最多也就是凝氣大圓滿的修為。

在北山一脈因為資源的匱乏,導致人才凋零,那些能跨一個小等級打敗對方的修士,就會被其他的修士冠以‘天驕’的稱號,把‘天驕’這個詞搞爛掉了。

因而,寒孝所接觸到的天驕中,沒有一個能打的,從而讓他對什麽天驕沒什麽印象,覺得天驕除了比普通的修士囂張一點外,也沒有什麽不同。

然而,這一次趙無極看似很隨意地就化了他的招式,讓他真正見識到天驕的厲害,不由眯起了眼,那是捕食者發現獵物時所做出的危險表情。

趙無極嘴角的弧度變大,“寒孝,聽說你未加入丹頂法宗之前,是十萬荒林裏的一個野人,你這一身邪門功夫是在十萬荒林中所學的嗎?”

寒孝的功法公羊驚玉領教過,她見趙無極如此輕鬆就化解,不由皺起了眉頭,關於寒孝的來曆,早在寒孝加入丹頂法宗時,他的出身來曆就被鳳九、毛飛、孫覺三人當笑話宣傳了出去,以至於寒孝的大名在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在所有新入門的弟子中傳開。

而關於趙無極的來曆顯得很神秘,自他加入丹頂法宗,就有傳聞他並非北山一脈的修士,而是來自東陸神州,一個非常強大的世家,傳聞趙家的老祖已經超脫了元嬰境,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寒孝、趙無極!”公羊驚玉捏緊了拳頭,在寒孝和趙無極沒出現之前,她自以是年青一輩數一數二的天驕,不光她自己這樣認為,大多數北山一脈的修士都這樣認為,甚至有人稱她為年青一輩女修中,紀飛虹之下第一女修。

在眾多修士的追捧下,沒有人不會膨脹自滿,公羊驚玉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在和寒孝一戰之後,狼狽而逃,嚴重的打擊了她的自信,再看趙無極的出手,她那一點驕傲徹底失去,她反複念著寒孝和趙無極的名字,這兩個人似已成了她的魔障,不將他二人打敗,難以圓滿自身心境,從而突破更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