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嚇死天驕

陳峰表情依舊倨傲,目光陰冷的盯著寒孝,寒孝的表現太過鎮定,鎮定地讓人以為他是白癡,因為在人們固有地印象中,弱者在麵對強者時,應該是謹慎、恐懼、害怕,而寒孝卻是一副不管老子什麽事的表情,不由人們不將他與白癡聯係在一起。

陳峰驅除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法,心說對方就是一個無知無畏地白癡野人而已,即使他真有本事,自己謹慎應對,也可斬殺對方。

想到這裏,一股強大地自信油然而生,雙手正要捏一個法訣,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就似置身於冰塊之中,全身都被凝固住無法動彈,不由駭然變色。

就在此時,寒孝一步步走到了陳峰麵前,很平靜的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匕首通體幽黑,手柄呈手骨形,似是人骨打造。

寒孝取出刀,毫不猶豫的捅進陳峰胸口,一刀兩刀三刀,很快陳峰的身體被寒孝捅成了一個篩子,黏稠的血液,如同噴發的火山,從傷口中湧出,很快將比武台染成了紅色。

寒孝也不知捅了多少刀,看著陳峰驚恐的眼神,漸漸暗淡,眼珠子翻成了渾濁的白色,這才湊到陳峰耳邊,低聲道:“可惜了你的血,要是在沒人地方,我會把你的血吸幹。”

寒孝的話音未落,一股刺鼻的尿臊將血腥味給掩蓋,寒孝低頭一看,陳峰竟然被他的話嚇得尿失禁,而且那尿液中還有黑色的膽汁,竟然是被嚇破了膽。

寒孝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將沾滿血的匕首在陳峰身上沒有染血地方擦淨,轉身朝台下走去。

陳峰死了,並不是被寒孝殺死的,而是被寒孝嚇死的。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峰這傻波就這麽站在那裏,讓寒師兄一刀一刀捅死?”

說話是剛才那個凝氣八層的內門弟子,他在台下和幾名要好的弟子嘲諷寒孝是野人白癡,說得正起勁,冷不防寒孝一刀一刀將陳峰捅死當場,驚得他瞪大了眼睛,一旁聽他嘲諷寒孝的弟子,都拿異樣的眼光瞄著他,眼神裏的表情精彩紛呈。

這內門弟子恨死了寒孝和陳峰,但他嘴裏罵陳峰是白癡,切也知道陳峰不傻,肯定是寒孝使了什麽手段,所以現在對寒孝又敬又恨,嘴裏不由自主將寒孝從野人改成寒師兄,而害他鬧笑話的陳峰成了傻波。

看到比武台上這血腥一幕的眾弟子,目光都一陣收縮,能加入丹頂法宗的沒有傻子,寒孝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陳峰製住,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種手段誰敢輕視?

那些看出陳峰是嚇死的,而並非是寒孝的捅死的人,更是心驚肉跳,是什麽樣的言語竟然能將一個修仙者中的天驕活生生嚇破膽而死?

眼前這個一臉平靜的少年,他麻的真是一個白癡野人嗎?這樣的人若是白癡野人,那丹頂法宗還有幾個不是白癡野人?

肉嘟嘟的夏巧張大了嘴,想尖叫,可是又怕驚動了殺神,雙手趕緊捂到嘴上,一雙大眼睛不敢看,又好奇想看,就這樣閉一隻眼,眯一隻眼,看著陳峰的屍體,被捂著嘴小聲嘀咕,“寒孝兄太殘暴了。”

“嗯?你說什麽?”

一旁的王怡以為夏巧在和她說話,不由側頭朝她看來。此時的王怡看寒孝的眼神再也沒有了鄙夷,眼神中隻有恐懼。

她的父親是凡人世界的一個將軍,她知道她的父親殺過不少人,也親眼見過自己的父親殺人,特別是父親殺人時的眼神,那眼神出奇的平淡,就像幹一件平常的事。

寒孝出刀的動作,和那冷靜到發指的眼神,像極了她的父親。由此她可以斷定,寒孝一定殺過很多人,而且沒有將人命當一回事。

想到這裏,讓她身上的寒毛炸裂開,要知道他的父親是戰場老將,而寒孝才不過十八九歲。

她不敢往深處想,她還要和寒孝在同一座山峰修煉,要是被寒孝看出端倪,這種人殺她不會有半分手軟。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恐懼中時,她聽到夏巧的聲音,要是換作平時,隻要夏巧不是明確的叫她的名字,她是不會搭理夏巧。

然,此時此刻,為了能將注意力從寒孝的身上轉移,她破天荒的對夏巧有了回應。

“孫妙霜師姐,這小子挺邪門的!”

張丹露目光微凝,寒孝表現出的實力,連他這個築基境的修士都看不出開,這讓她很是惱火。

“師尊果然是師尊,絕對不會收一個廢物做關門弟子,此人不簡單,應該有著天大的秘密,咱門最好不要招惹她。”

孫妙霜已是築基圓滿的修為,可是她依舊沒有看到寒孝到底是如何製住陳峰,然後就那麽平靜的一刀兩刀三刀,將陳峰活生嚇死的,這小子也太變態了!

“師姐,這小子這麽厲害,要不要和他結交一番?”

張丹露眯起了好看的桃花眼盯著寒孝,就像捕獵的狐狸尋覓到了美味的小白兔。

“你沒看出這野人捅人的動作非常的嫻熟嗎,每一刀都沒捅在要害上,那是對人體的構造非常了解的人才能做到,什麽人會花心思了解人體的構造?除了瘋子、變態,還能是什麽人,這種人你敢招惹,說不定哪天就剝了你的美人皮”

孫妙霜看著寒孝,目中複雜難明,嘴裏似真似假的對張丹露說道。

張丹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笑了笑。

在眾人談論著寒孝的時候,寒孝正一步一步走下比武台,他走得很慢很穩,在別人看來他這是在裝13。

隻有寒孝自己清楚,因為他微末的靈力根本無法布置虛空血陣,然而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暴露他的怨死之力,隻能先布置一個虛空隱匿陣隱藏住自己的氣息,他的這個虛空隱匿陣已然到了四階,即使是金丹境的修士,隻要不是刻意用神識觀察是無法發現的。

要在極短的時間裏布置一個四階的虛空隱匿陣法,不但耗費的力量巨大,對精神力的消耗也是極大,幾乎耗盡了寒孝體力和精力。要不是他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早已能承受各種極限,他是根本無法再布置一個禁製陣法。

人們以為寒孝捅陳峰是故意補捅要害處,隻有寒孝清楚,修仙者的要害若是受到攻擊,會本能的進行反擊。就像人們無意中碰到蜜蜂一樣,它們會條件反射的射出一箭,那怕那一箭會要了它們的性命也再所不惜。

所以,寒孝現在的身體極度的虛弱,身體過度的消耗帶來了強烈的反噬,他身體裏所有器官都在以常人數十倍的速度運轉,這種運轉速度帶來的巨大負荷,即使修仙者也無法承受。

但他咬著牙忍了下來,他一步一步朝台下走去,臉上陰冷而深寒。

寒孝走下了比武台,台下的人紛紛讓開一條路,寒孝不緊不慢地走到張顯身邊。

這時的張顯還處於恍惚的狀態,見寒孝向他走過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這個少年今天給他帶來的震撼,超過了他的認知。

“張伯,剛才殺人的時候,不小心沾了點血,我想回去收拾一番,現在離入門大會開始差不多還有兩個時辰,我想應該來得及,您認為呢?”

寒孝的語氣還是那麽不急不緩,還是帶著一絲討好。

可是,張顯現在聽來,感覺和剛認識寒孝不一樣,那時候他也和別人一樣,認為寒孝是走了狗屎運,被赤北蒼發現了他有極品純水靈根,這才被收為關門弟子。

此時此刻,他那還敢將寒孝當一個隻會討好人的老實人看待,這分明是一個,睚眥必報、殺人不眨眼、心機深沉的小惡魔。

張顯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衝寒孝擠出一絲微笑,“好好好,我帶著其他心入門的弟子在廣場等你。”

寒孝點頭,一步一步朝著他居所的方向走去。

眾人看著他步行而去,都覺得奇怪,但這個時候是寒孝威懾力最大的時候,沒有人敢質疑,等眾人回味的時候,寒孝已經走遠了。

“上當了!這小子八成是用了什麽禁術,受到反噬,也受到了重傷!”

張丹露拍了一下腦袋,看著寒孝消失的背影,恨得牙直癢癢。

孫妙霜嘴角勾起,“很好,竟然連我也給騙過了,真是好心機。我們這小師弟越來越有意思了。”

當眾人都明白寒孝受了重傷才被迫離去時,心中似都有一塊大石落了下來,殺人魔頭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既然知道寒孝的禁術有反噬,眾人也不是那麽忌憚寒孝了。

寒孝遠遠看不見眾人後,身體在一個斜坡上倒了下去,順著斜坡滾落在一個茂密的荊棘林中,默然運起體內的怨死之力,可是試了幾次都無法施展出來,似是被一種無形力量壓製住。

寒孝眉頭一皺,這才想起現在是白天,沒有隱匿陣法的輔助,他的怨死之力根本無法在陽光之下施展。

不過,這難不到寒孝,由於寒孝計算能力已超出正常人的數十萬倍,他已經從虛空血陣中推演出了一套白天同樣可以使用怨死之辦法。

隻見他強打起精神,凝聚出一絲神識牽引著體內殘餘的怨死之力融入血液之中,怨死之氣湧入血液之中,即使天地法則也察覺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