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丹頂法宗

赤北蒼的神識覆蓋了整個仙墓,並沒有發現對修仙者有威脅的異寶,便帶著寒孝等人出了洞口,隨後大手一揮,一股強大地靈力灌入洞口,如同千萬斤地炸藥在洞內爆炸。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都在顫抖,洞內肉眼可見的坍塌。

寒孝目光一陣收縮,即使如今他到了食靈鬼境,在極陰之夜也無法使展出赤北蒼現在一成地威力,修道之路果然漫長悠遠。

想到這裏,他下定決心,不到金丹境修為,就不去找王真報仇,至於,寒家村村民地屍體,已經過去這麽久,屍體恐怕早已腐爛,現在去收屍和將來去收屍已經沒有什麽區別。

他們一路來到東林鎮,隨後有輾轉了幾個地方,在一座山丘前停下。

寒孝一眼望去,山丘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心中正納悶。

這時,隻見赤北蒼右手一翻,手中多了一枚陣旗,他隨手丟出陣旗,陣旗懸浮在半空,周圍以陣旗為中心,發出一青色地亮光,周圍頓時出現一個巨大的傳送陣。

傳送陣有八個角,每個角都有小兒拳頭般大小的凹槽,一名丹頂法宗弟取出八塊墨綠的石頭,在每一個凹槽處放入一塊。

寒孝看到那墨綠的石頭,便覺得一股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吸上一口身體便覺通體舒暢,他從吸取過的修士靈魂那裏得到的信息,知道那是修仙必備的靈石。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便被人拉上了傳送陣,頓時一陣陣眩暈感傳來,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模糊,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像比上次傳送符長了很多,又好像隻是眨眼的時間。

當他再一次腳踏實地的時候,眾人已經落在了連綿數千裏的山脈之中,群山巍峨,靈氣濃鬱。

“好地方!”寒孝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阻塞的經脈有所鬆動,體內的那股無法觸摸到的靈氣似乎也有了一絲感應。

一眾人又飛行了一盞茶的時間,前方便出現了一座聳立於雲霄的高峰,在這座高峰周圍又有十八座副峰,山峰翠綠,雲霧環繞,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靈氣。

到了群山近前,就有一股強大禁空法陣威壓而來,眾人從高空落下,到了山前腳下,一座高大的山門就出現在眾人眼前,山門之上懸浮著‘丹頂法宗’四個金色大字,字跡渾然天成,古樸滄桑,一看就知道經曆了無數的歲月。

赤北蒼的洞府在靠北麵一的座山峰,名青梧峰,他的洞府猶如王侯的城堡豪華壯麗,聳立在山頂之上。

除了赤北蒼的洞府外,另還有千座房舍和洞府,依山而建,住著赤北蒼座下兩千名核心弟子、一萬名內門弟子、數萬名外門弟子,雜役弟子不計其數。

寒孝隨著赤北蒼到了洞府,赤北蒼隨手丟給他一本丹頂法宗的《入門心法》和一本《符籙摘要》,便讓青梧山的管事給他分一套房舍。

青梧山的管事是一名年過花甲的老者,叫張顯,修為在凝氣九層,身體略顯肥胖,臉上一隻掛著淡淡的微笑。

“寒公子是哪裏人?”

走在路上,張顯不經意地朝寒孝問道。

“公子不敢當,叫我寒孝就可以了,我是和風城人。張伯,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宗門的規矩,您能不能和我講講?”

寒孝並沒有因為對方的仆人身份,而顯得高人一等,說話非常的客氣。

“我宗雖是這北山一脈第一大宗,但規矩則沒有其它宗門繁多,你要記住這三條禁令即可。”

張顯目光一閃,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不忠不孝,必殺。”

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不仁不義,必殺”

又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欺師滅祖,必殺;除了這三條,隻要你有正當理由,就是斬殺同門師兄弟也是無事的。”

雖然,寒孝體內有丹頂法宗弟子的記憶,但關於宗門的規矩和禁忌這種隻可意會的東西,是根本無法捉摸的,他隻能向張顯詢問。

雖然聽張顯一一一道來,但寒孝覺得這什麽第一、第二、第三的概念實在太模糊,就如同朝廷下令‘不準下河遊泳’,那我去河裏捕魚行不行?我去河裏洗衣服行不行?

“張伯,這三條具體指的是什麽,能不能說清楚些,不然我得罪了人,到時候還要來麻煩您不是?”

張顯看出寒孝對他的尊敬,要知道赤北蒼在丹頂法宗的地位能排進前十,做他的關門弟子隻要不是太囂張,自然是可以橫著走。

所以寒孝有囂張的資本,可是在他張顯麵前並沒有囂張,而且還表現出一副謙遜的模樣,這讓張顯對他頗有好感。

他四下看了一圈,在寒孝耳邊壓低聲音道:“說白了,隻要你不背叛師門,不欺師滅祖,不勾結妖魔鬼怪,隻要你有本事,你誰都可以殺,隻要你能編出一個理由,同門師兄弟都可以殺。”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所以,以你現在的修為,小心謹慎沒有什麽錯,不要以為你是赤大長老的關門弟子就沒有人敢動你,我們丹頂法宗可是有四個混世魔王,可是連掌門的大弟子都找到理由斬殺了。”

寒孝並沒驚異於丹頂法宗的門規,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他早已從那些修真者身上見識過。

一路上,寒孝隻要有疑問,張顯都會知無不言。

到了地方,張顯指著一座破敗的四合院,“你暫時就居住這裏,等到的修為到了疑氣後期,我會另外給你安排住處。趕了幾天的路,你也累了,早點休息。你還沒有身份玉牌,最好哪裏也別去,不然,你拿不出身份玉牌,別人隨時都可以斬殺你。”

“張伯,我什麽時候可以擁有身份玉牌?”

“三日之後,宗門會召開新弟子入門大會,到時候所有新招收入門的弟子,都會在主峰丹頂山的廣場上集合,由執法堂統一發放身份玉牌。”

寒孝對張顯的解惑表示了非常感謝,隱晦的表達了以後會報答於他。張顯對寒孝的感恩坦然受之,說了明天會帶一雜役過來供他驅使,然後就走了。

等張顯走後,寒孝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圍繞他的居所四處走了一遍,發現居住的地方靠著山腳,周圍十裏之內都沒有人煙。

他所居住的四合院,正對著大門的一間是主臥,主臥的左右各有一間耳房;右廂房是兩間客房;左廂房是一個廚房和一個雜務間,大門口還有一間門房,看起來頗有些地主老財的味道

走進大門,庭院內隻有兩棵歪歪扭扭的大樹,看上去極不正經,除了兩棵歪脖子樹外,就是光禿禿一片,連一顆雜草也沒有。

寒孝走進四合院隨手一揮,就如同兩隻大手狠狠甩在門上,砰地一聲大門緊緊關上。

此時,天已放黑,一輪明月懸在當空,寒孝站在庭院正中,回憶過往,眼前的一切似乎顯得有些不真實。

直到一股黑沉之氣被他身體內的怨死之氣牽引,從地底升起,環繞著他的周圍,這才讓回過神來。

丹頂法宗可不是十萬荒林,任由他恣意地吸取天地生機和怨氣,稍有不慎可能就被轟殺成渣。

他連忙收斂心神,體內默然運轉在十萬荒林領悟的隱匿功法,收斂了全身的死氣。他的身上死氣乍一消失,被那牽引出的怨死之氣,就像無頭的蒼蠅四散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就在寒孝院內牽引出地底的怨死之氣時,遠在千裏之外的丹頂峰之巔,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負手而立,閉目凝神,在他的周圍有一層厚厚的霧氣凝聚,若仔細看,那霧氣隱隱散著翠綠色的光芒,若有修仙者看到此景,會發現那竟然是元嬰境才能做到,將周圍虛無的靈氣凝聚成霧的神通。

這種神通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從捕捉到靈氣,再將靈氣匯聚在一起,然後氣化成實質的霧,每一步都會消耗修仙者強大的神識和靈力。非是體內形成元嬰,可以儲存天地之氣,在靈氣不足時,可將天地之氣源源不斷地轉化成靈力,是根本無法做到凝氣成霧。

老者正吸收著凝聚而來的靈霧,突然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電般射向青梧山,隨即又收了回來,喃喃自語道:“奇怪,明明感覺到青梧山那裏有異動,怎麽突然就消失了。”

說話時,手中取出一塊玉牌,他衝著玉牌冷冷道:“費玉,本座發現青梧山有不明的死氣波動,你暗中前往青梧山調查,切記,不可驚動赤北蒼!”

說完,隨手一扔,那道玉牌便向丹頂峰的執法堂處飛去。

寒孝隱匿身上的氣息沒多久,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神識從他身上掃過,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目光閃過凶狠之色,隨即又恢複平靜,快步走回主臥隨手關上門,朝懷裏摸去,那個木盒和陣旗還安穩的躺在他的懷裏。

寒孝取出木盒,木盒是血紅色,隱隱還能聞到沁人的血腥味,寒孝是厲鬼化身,不知吸食多少修仙者和精怪的鮮血,對血腥味非常的敏感,他將手摁在木盒上,一道道肉眼無法看但的細線從他的手掌鑽出,吸附在木盒上,很快將木盒上的那層血紅色吸去,木盒變成坑炭黑色。

就在木盒變成炭黑色時,突然就像被挖出的古屍打開了棺蓋,風化成灰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