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急病亂投醫

對於馬肅的委屈,沈淑妃根本就不在意,她考慮的是,現在該如何處置了馬肅這個人。

這人留在自己兒子身邊這麽多年了,可他現在居然去去包庇一個細作,這樣地人絕對不能再留在自己兒子地身邊了。

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兒子跟傅月初商量好了地,合起夥來整馬肅地,可有句話說地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馬肅必然有問題,不然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君上駕到!”

正當沈淑妃要開口的時候,突然間外麵傳來了一個公鴨嗓的聲音,聽到這話,沈淑妃都還沒有來得及將殿中的一切給整理一下,門口便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看著便很是魁梧,那身上穿著的朱紅色的龍袍自然透露著其至高無上的地位的。

見此,沈淑妃帶著魏無忌站在門口,低頭行禮,而傅月初這會兒連頭都不敢再抬了,今天的事情都已經鬧到了君王的麵前了,如今君王親自過來了,所以說,剛開始的時候就是他猜錯了?君王並沒有打算放過他,隻是不想因為他而浪費時間,所以才會拖到現在,趁著午膳的時候來收拾他?

想到這裏,傅月初的後背都不自知的被冷汗給打濕了,到現在,他都還記得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被亂棍所打的樣子,如今又怎能忘卻了?

“免禮,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說著話的功夫,君王便已經坐了下來。

“淑妃,這是怎麽回事兒?若是寡人不曾認錯的話,此人似乎是忌兒身邊的人吧?可是犯了什麽錯了?”

聽到君王這滿是迷惑的話,沈淑妃剛準備去解釋,怎料馬肅直接爬到了君王的麵前,根本就不給沈淑妃開口的機會。

馬肅現在很清楚,絕對不去能讓沈淑妃先開口了,剛才沈淑妃沒有攔著傅月初對他行凶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了,方才傅月初說出那些欲圖誅殺他的話時候,不是沈淑妃想要留著他的性命,而是被君王的到來給打斷了而已。

“君上,奴婢冤枉啊,傅月初這小子見公子寵信奴婢,便存心想要請淑妃娘娘將奴婢給打殺了,所以就給奴婢背上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求君上還奴婢一個公道,奴婢為公子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懈怠,今日卻被一個剛到公子身邊的人給汙蔑了,求君上為奴婢主持公道,將傅月初這包藏禍心的二五仔誅殺了。”

聽著馬肅這話,傅月初的心跳都要停下來了,而魏無忌的臉色也不好看,原先他也隻是打算將馬肅從自己的身邊趕走了罷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了他的命的,畢竟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伺候自己多年的人呢了,從記事兒的時候開始,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了,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的。

卻怎麽也不曾想到,此人現在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想要慫恿君王殺了傅月初,是可忍孰不可忍,這要是被他給慫恿到了,那今日傅月初必然是有死無生了。

想到這裏,魏無忌也不顧什麽了,當即便走到了君王的麵前,規規矩矩的行禮,隨即朗聲道:“啟稟君上,兒子有話要說。”

君王看著一向怯懦的兒子這會兒居然主動站了出來,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起來。

雙目嫡緊緊的盯著魏無忌,考慮著他要說什麽,看著兒子的神態那麽自然,倒是一臉的滿意,他的兒子,那自然是不可能差到哪裏去了。

“哦?不知忌兒有何話要講?你我父子二人,不必如此客套的,有話但說無妨,寡人不會怪罪於你的。”

聽著君王那爽朗的聲音,傅月初的眉心忍不住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眼前這人跟他夢中的所見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嘛,一時間傅月初自己也開始迷惑了起來,如果說當初下令打殺自己的人不是君王的話,這麽說來,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想了好一會兒,傅月初的腦海中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見此傅月初也不打算再考慮那些事情了,反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考慮那麽多做什麽嘛,畢竟都是帝王家的事情,那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啟稟君上,馬肅此人是兒子身邊的人不假,但此人……身為兒子身邊的近侍,卻不思如何報效兒子,整日裏隻知道勾心鬥角,昨日晚間,此人便包庇了一個刺客,若非有傅月初在側,兒子今日怕是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句冰冷的屍體了。”

別說是馬肅沒有想到,就是沈淑妃跟傅月初,都沒有想到,魏無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當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尤其是傅月初,他可是很清楚昨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的,如今魏無忌竟公然當著君王的麵撒謊……

那賀雋分明就是他身邊的人,可現在卻被他那紅唇白齒硬生生的給說成了一個刺客,也不知道那賀雋在九泉之下得知自己被人如此汙蔑,會不會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而沈淑妃則是深深的看了傅月初兩眼,這讓傅月初的後背一涼,總感覺有些不安,被一個女人給盯上了,他若能心安理得的,那才是見鬼了的好吧。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忌兒,小月初,方才你們二人為何不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傅月初:“……”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宮裏的人那一個個的都是影帝影後啊,看看沈淑妃那吃驚的樣子,再看看她那心疼自己兒子的模樣,如果不是知情的話,傅月初這會兒都要相信了她的話了好吧。

“娘娘贖罪,公子是因為不想讓娘娘太過於擔心了,故而才讓奴婢選擇隱瞞下來的,奴婢知道錯了,不過,昨日晚間的確是很危險的,若非奴婢拚死攔住了那人,怕是……今日馬肅鬥膽在梅宮前攔住了公子的去路,圖謀不軌,奴婢雖身單力薄,所幸公子並未受傷,是奴婢的過錯。”

傅月初低著頭,很是誠摯的認錯,開玩笑,既然魏無忌那麽大一頂帽子都給扣下去了,這會兒他自然是不能錯過了,況且馬肅方才的確是對他動了殺心了,如此說來,那這人是絕對不能留下來了,不然他日後必然會永無寧日的。

“君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對公子忠心耿耿,從來不曾做過這樣的事情啊,求君上為奴婢做主啊……公子,公子,奴婢這些年一直跟在公子身邊,公子記事起,奴婢就在公子左右了,奴婢是什麽樣的人,公子您應該很清楚的啊,奴婢求公子為奴婢說句公道話吧,您不能因為傅月初這小雜毛跟公子說得來,就如此偏頗於他啊,求公子救奴婢一命啊,奴婢日後再也不會針對這小雜毛了啊。”

馬肅心知自己這是絕對必死無疑了,可他還是想要試試,萬一魏無忌會改變了自己的心意也不一定的嘛。

這會兒他已經怕了,從魏無忌說出他包庇刺客的時候開始,就已經開始害怕了,如今那賀雋早就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他親手給打死的,如今屍體怕是早就已經被群狼所分食了,他又能去哪裏找呢?

更何況,即便他說那賀雋並非刺客,又會有幾個人相信呢?他算是看出來了,如今雖然君王並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可不管是魏無忌,還是沈淑妃,亦或者傅月初,那都是已經要將他置於死地了,如今他已經是沒有什麽辦法的了。

“公子,奴婢當真未曾做過什麽對不起您的事情啊,求公子明鑒,奴婢保證,日後絕對不會再做對公子不利的事情了,求公子饒了奴婢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人就是這麽奇怪,明明自己都應猜到了結局了,卻還是不肯相信,直到將自己弄的遍體鱗傷了,才算是想明白了,這又是何苦的呢?

“傅月初,月初爺爺,求求你在公子的麵前為奴婢說句好話吧,奴婢以後都不會再針對於你了,奴婢隻求能夠保得一條性命啊……”

馬肅這簡直就是在急病亂投醫嘛,他這是搞不清楚在場的做主的人究竟是誰了吧?如今的事情都已經如此的明顯了,他居然還如此執迷不悟,求魏無忌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求到他的頭上了,這讓君王、沈淑妃、魏無忌如何看待他?他們該不會認為這一切都是他故意搞出來的吧?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就是要將馬肅給扳倒了,然後他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魏無忌身邊的第一親信了嘛。

想想這個,傅月初的眼中一片冰冷,事到如今,馬肅竟然還不忘坑他一把,原本對他還有一絲愧疚的,現在嘛……若是今日不將此人給打死了,那他就不姓傅了。

“馬公公,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自己不清楚?如今東窗事發了,便向公子求情,你這是認為公子年幼,就可任由你擺布了不成?告訴你,公子乃是堂堂的魏室公子,身份尊貴,即便如今年幼,卻也不是你這般奴婢能夠隨意擺布的,你視我大魏的國法為何物?非是奴婢不肯幫你,實在是你做的事情,太過分了,奴婢若幫了你,那置公子於何地?公子信任你,你就是如此回報公子的?”

傅月初這話一出,沈淑妃的臉上倒是好看了不少,這話可是將魏無忌的形象抬高了不少的,即便是君王,這會兒怕也說不出什麽了吧?

傅月初說完之後便抬頭看向了君王,朗聲道:“稟君上,馬肅此人膽大包天,雖跟隨公子左右,卻不思回報公子,如此卑劣之徒,為公子安危著想,實在不該放在公子身邊,求君上將此人重罰。”

一聽傅月初這話,馬肅慌了,心中也開始越發的恨傅月初了,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今日他們這是不打算放過他了,既然如此……

“傅月初,你這個小雜毛,咱家對你可是掏心窩子的,沒想到你才得到公子的信任,就如此對待咱家,咱家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說著馬肅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當即便起身朝著傅月初衝了過去,不過因為氣血攻心,再加上跪地太久了,一時間頭暈眼花的,根本就沒能站穩了。

傅月初瞅準時機,直接朝著馬肅衝了過去,這會兒魏無忌可就在他的麵前呢,若讓馬肅衝過來了,萬一傷到魏無忌又怎麽辦?這個時候嘛,他自然是該上演一場忠心護主的場麵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