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狂戰士

海潮獵人並不知道,從小生活在內蒙古的高山上,烏圖美仁來到時停界,經曆了很痛苦的一段醉氧生活後,就開始顯露出從小生活在高原高山上地優勢。

行動更加敏捷,耐力更加持久。從前在山上劇烈地運動都需要計算著時間,如今在時停界,全速奔跑兩個小時,烏圖美仁都不會有肺部的不適,再加上特性對體質地增強。

這個十六歲地少年,正常狀態下地持久耐力,都已經追得上奧運會上跑一萬米的黑人運動員了,更別說短距離瞬間加速的衝刺速度。

而閉氣這種事,少年隨隨便便就可以堅持五分鍾的時間,而剛剛不過掙紮了一分鍾不到,就在海潮獵人五人麵前假裝昏死過去,隻能說是遊刃有餘的同時,逐漸朝著演藝圈進發。

衝出包圍的烏圖美仁,絲毫不敢懈怠,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地圖之後,重新規劃了一條路線,全速奔跑朝著血井跑去。

而海潮獵人的隊長浪哥,不急不忙的從手環中掏出一個定位器,上麵清楚地顯示著黑甲小隊五人的位置——被巨俠小隊的粗獷漢子馬頭拎著的順子、在天上被巫師小隊圍住的水木、和五顆草小隊僵持的冰茶、換了條路線逃竄的烏圖美仁,還有被三色杯和獵荒聯手追捕的黑甲小隊隊長陸小白,一一在列。

在烏圖美仁之前,能讓浪哥感到頭痛的對手有很多,獵荒小隊默契到可怕的配合,可以完美克製海潮獵人的楓影,巫師小隊討人厭的各種增益buff和虛弱buff,三色杯那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性感女人等等,都不是好對付的存在。

但上麵的這群煩人精裏,沒有一個人,能讓一向做事興致缺缺的浪哥完全提起精神。

烏圖美仁身上那股奇怪的勁頭,恰好激發了浪哥的勝負心。

正如“海潮獵人”的名字一般,以浪哥為首的五人小隊,是經驗豐富的頂尖獵手,而僥幸逃竄的烏圖美仁,自以為是隻山林的野豹,其實隻是隻被自己蒙蔽了雙眼的小白兔罷了。

浪哥看了一會兒烏圖美仁的行進路線,又掏出地圖做了些標注,看到阿海的手已經噴過藥劑包紮起來了之後,眼神中充滿了孩童對於玩具的渴望:“走了,把不聽話的小朋友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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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冰茶在一條狹窄的山穀中遇到了五顆草小隊。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冰茶沒有半點的思考,掏出手槍對著前麵就是一輪射擊,果決的射空了一梭子彈匣。

大草舉著一人高的盾牌頂在最前麵,一直等到冰茶射光了子彈才把頭露出來,後怕道:“不是個新人小隊的組合嗎,怎麽一出手就這麽狠。”

野草拍了拍大草的肩膀,安慰道:“所以啊,不趁現在揍他一頓,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緊接著轉過頭對身後的草莓和小草道:“聽見了沒,回頭下手狠一點兒,大草哥剛剛差點兒就被爆頭了,這口氣咱不能往下咽。”

趁著冰茶換彈匣的空隙,沒有乒乒乓乓的槍響聲,野草按住耳麥,對峽穀後麵和冰茶保持距離的荒草道:“不用留手,晚上還有場酒局,速度解決回去喝酒。”

“收到。”言簡意賅的回複了野草之後,荒草以拳擊掌,兩隻手臂上纏繞著環狀的電光,邁著穩健的步伐朝峽穀中央的冰茶走去。

射光了一彈匣的子彈也沒辦法擊穿那個看起來很脆弱的木盾,換好一個新彈匣之後冰茶就收起了槍,拔出腰間的匕首,做好了打近身戰突圍的準備。

野草從大草的身後走出來,指了指冰茶的身後,微笑道:“注意身後哦。”

話音剛落,迅速轉身想要防禦的冰茶就被從後麵過來的荒草一拳打中了腹部。

刺激的電流從腹部往四肢百骸蔓延,隻是一瞬間,冰茶就幾乎失去了意識,手腳發麻的跪倒在地上,身上還殘留著一拳之後“滋滋”的電流。

看著躺在地上的冰茶,荒草有些詫異:“結…結束了?”

峽穀另一邊的四人往這邊緩步走來,野草也有些疑惑:“情報裏顯示這個冰茶不是以一己之力殺穿了賽泵的土匪窩嗎,怎麽會這麽不禁打?效果拔群了?”

草莓緊緊地握著小草的手,怯生生道:“會不會是裝死啊,找機會一口氣把我們團滅什麽的。”

小草捏了捏草莓軟糯糯的小手,輕輕笑道:“說不定就是荒草哥能力變強了呢。”

在幾人聊天的時候,冰茶緩緩睜開眼睛,一晃一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虛弱的好像風中殘柳,就連手中的匕首都拿的很不穩。

野草指了指看起來隻剩下一口氣,全憑著股信念站起來的冰茶,對著荒草調笑道:“看來我們荒草哥能力強的不夠明顯啊。”

荒草無所謂的笑笑,也不打算反駁什麽,又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冰茶的臉上。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被荒草一拳打中的冰茶沒有倒地,隻是身子朝一側歪去,踉蹌了幾步之後,就在原地站定。

荒草皺了皺眉頭,對著冰茶的鼻子又狠狠來了一拳。

而這次,冰茶隻是被打中的頭微微後仰,連肩膀都沒有動一下,就承受住了荒草的這一拳。

這時候在冰茶身上的電流,已經肉眼可見,**出來的皮膚也出現了一片片的黑色灼傷痕跡。

荒草戰鬥多年的的本能告訴自己,如果不盡快把眼前這個男人打暈,自己就會有大麻煩。

遵循著本能,荒草開始不斷地用拳頭擊打冰茶的身體,而冰茶也隻是單純的承受著傷害,絲毫沒有反擊的意圖。

“雷鳴拳!”

荒草繃緊了身體,高喊著打出了自己的必殺一拳。

而這勢在必得的一拳,被荒草用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

一直將自己挺得筆直的冰茶,微微弓腰,眼睛裏已經沒有半點白色,黑色的眼珠四周盡是鮮血般的紅色。

扯著嘶啞的喉嚨,冰茶緩緩道:“到我了。”

隨著這句話的結束,冰茶握著荒草的手不放,將另一隻手中的匕首甩向野草。

一直保持警戒的大草反應極快,手持木盾閃身擋在了野草的前麵,而就是這麽一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卻擋住了野草全部的視線,打斷了野草的出手機會。

刹那之後,冰茶原本握匕首的那隻手,已經攥成了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荒草的下巴上。

隻一拳,荒草就被打的昏厥過去,甚至連半點掙紮的反應都沒有。

大草將木盾放下,連子彈都打不穿的盾牌上,釘著一把沒入了一個尖頭的匕首,而大草抬起頭的時候,隻看得到一雙猩紅的眼睛。

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大草感覺好像吵醒了一隻沉睡千年的巨蟒,而此時此刻,那隻巨蟒正死死地盯著自己,讓自己動彈不得。

“你愣什麽,不要命了嗎!?”

野草大吼著推開大草,擋住了冰茶那顆打向大草心髒的拳頭。

兩顆拳頭撞在一起,野草隻覺得打中了一塊凸起的鋼板,拳骨感覺都要被對麵那顆拳頭撞到裂開一樣。

借助冰茶拳頭的威力,野草迅速後撤,大喊道:“認真點,這家夥是隊長級別的!”

野草話音未落,冰茶的拳頭就又朝著大草打去,目標依然是大草的心髒位置。

大草將盾牌橫在胸口的位置上,接住了冰茶這一拳。

接過這一拳後,大草的餘光看到了還停留在盾上的那顆拳頭,拳骨部分已經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得到森森的白骨。

“他感覺不到痛嗎?”大草心中滿是駭然。

野草從大草的頭上飛躍而過,一個鞭腿打在冰茶的太陽穴上,迫使他和大草拉開距離:“小草,控住他。”

小草左手握著草莓,右手高舉在空中,幾秒之後,小草右手的上方出現了一道道藤蔓,隨著小草右手的動作,纏向還未站穩身子的冰茶。

緊接著大草將盾牌橫起,以盾作拳打向被藤蔓纏住全身的冰茶。

四肢都被牢牢捆住的冰茶在這一擊下沒辦法保持身體的平衡,跌倒在地上。

野草輕輕晃了晃剛剛和冰茶對拳的那隻手:“娘的,骨頭碎了。”

草莓牽著小草的手走到還瞪大著猩紅雙眼的冰茶旁邊,蹲下來輕聲念到:“睡吧…睡吧…”

過了幾秒鍾,冰茶的眼皮就開始打顫。他努力的想要把眼睛睜開保持清醒,卻完全遏製不住那股突然襲來的困意,在草莓的手在距離他的臉上空十厘米的地方輕輕撫過之後,冰茶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手環中找出止痛劑和愈合藥水,野草讓小草去把荒草叫醒,自己則坐在沉睡的冰茶旁邊,讓大草給自己上藥。

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右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野草站起來,讓大草把地上的冰茶扛起來帶走。

走出峽穀的時候,野草回頭看了一眼大草肩上的冰茶,輕笑道:“今年四區聯賽,有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