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三卷 第一女王 絕戀卷第十九章 月下動魄驚心

桃灼哪能受到如此羞辱,她怒道:“本宮隻想做自己的太後,又怎會想奪自己兒子的王位?你是何人,竟敢對本宮如此無禮?”

男子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道:“太後不想要王位?可是心裏話?”

桃灼羞憤的大叫:你若做出這種大不道之事,王上定要治你死罪。你快些放開我?

桃灼大聲喝斥,心急如焚。若這樣被人汙辱了,自己還有何顏麵見世人?

池外波光的水麵也靜止了下來,飛鳥早就遁的沒影了。萬籟俱靜。桃灼隻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

說什麽心裏話,不心裏話?在這宮中難道還能道出自己的真實意圖嗎?她就是活的太真,太沒心機,才落得今天的下場。

她打定主意,道:“本宮隻有這一個兒子,你難道想讓本宮再失去這唯一的兒子嗎?”

“太後,你果然心思纖巧!”

男子玩味的笑道,桃灼感覺自己的身子陡然一輕,那男子瞬間已離開了自己。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送太後回宮!”

男子命令道,桃灼幾乎是聽出了這聲音中竟有隱隱的不悅。

索鏈解開,錦帕卻沒有取下。

丫頭道:“還得委屈太後您一下!”

桃灼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此時縱是摘了錦帕,那自己恐怕也是百害而無一利。

她點點頭,在丫頭的扶持下順從的走了出去。

當走過那男子身邊時,隻聽得傳來男子的笑聲:“太後,若是你哪天想通了,想取那王位,請記得一定來找本王,本王等著你!”

桃灼隨著丫頭走了不多遠,便被送了一坐小轎,轎子並不時象平日裏那樣有搖晃的感覺,轎夫應是些有武力的人,腳下生風,轎子平穩。不多時便落了下來,兩個丫頭扶著她時了一間屋子。道:“太後,請安歇吧,奴婢們退了!”

桃灼硬著頭皮,揭下絲帕,並未見半個人影子。她再看看這屋內,竟是自己的寢宮,明月殿。丫頭們都不知到哪去了。桃灼無奈隻有躺下,剛才一的幕如電影般在腦中回想。

在那飛鳥亭中,那人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耳邊轟鳴越來越響,眼前黑霧越來越濃,她不知道,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夜已深沉,桃灼昏昏沉沉的睡去,夢中豆寶聲聲叫道:“母後,來抱抱孩兒!”旁邊還有一小姑娘,甜甜的笑著身桃灼奔來,道:“母親,抱抱孩兒!”

桃灼不由的前去,豆寶,她的孩子,她虧欠他太多。突然間,一個凶神惡刹的閻羅衝出來,一把將兩個孩子舉了起來。

豆寶在空中大叫:“母親,救我!母親!”

桃灼發狂的衝了過去,她的孩子!可是,沒等到靠近,閻羅獰笑著,將手中的孩子拋向了雲霄。

桃灼大叫:“不!”

“太後,太後,您醒醒!”

一個丫頭跑過來,道:“太後,您做惡夢了嗎?”

桃灼睜開眼睛,這分明是一個夢,是的,是一個夢,隻是這個夢如此真實。汗水都透濕了自己的羅衣。桃灼感到一種冰冷,一直從身上涼到心底。

門再度打開,一個丫頭道:“太後,天快亮了,您還睡會嗎?”

桃灼糊塗了,竟這一會兒功夫,天就已經快亮了嗎?屋子裏竟也隱隱的看得清麵容了。她起身,隻覺得冷汗不停的層層往外瘋湧,這衣貼著後背,浸的人透涼!

“太後臉色不好,是否有身子有些不適?”丫頭道。

“奴婢這就去為您取一件衣服來!”

桃灼撫撫頭,確實,頭疼的厲害。是否應是昨夜的驚嚇,再加上涼風吹了,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太後,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瞧瞧?”喜兒看著太後,臉色極差,想必是昨夜大家都睡過了頭。

桃灼輕輕搖搖頭道:“喜兒,去打桶水來,本宮泡個熱水澡吧。”

桃灼自己的身體不弱,還沒到有個頭疼腦熱就要看醫生的地步。

喜兒依命,拿了個小包,裏麵裝了金銀花、連翹、大青葉、桂枝、桃紅、丹皮、半楓荷、獨活、黃梅、大發散、穿破石、軟禁藤地骨皮等珍稀中草藥。

這是太後常用的方子。喜兒慢慢的放入水中調勻,緩緩的浸入木桶之中。

然後扶桃灼慢慢的進去。桃灼躺在木桶之中,最近自己實在太累了,在這深宮中,要說宮於心計,自己那是一點把握也沒有,那是勞心勞力的事,要縱觀全局,稍有不甚便會滿盤皆輸。

這不,才剛開始,便有一個男子窺破了她的心思。

自從襄揚王被豆根關起來後,連她都不能見到,自己最後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了。近日更是因為缺少身體鍛煉、心情鬱鬱,才弄的體質虛弱,一場夜風便讓自己如此。

這幅藥方是自己以前在現代時媽媽常備的,說是能以內調外,外病內治。增強體質。自己便就記下了。

隻是那個男子是誰?竟能瞞了眾侍衛在這宮中來去自如?看他對自己的樣子,竟是敵非友。莫非他以此想挾了自己,讓自己來他的傀儡?

桃灼越想越心越亂,竟不知如何是好?最近勞心勞力,她感覺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心力交萃,她本是個單純的人,現在猛然看到許多如此不堪的事情,心裏更是平靜不了。腦中更是嗡嗡作響,她深吸一口氣,準備披衣起身。

不料,這剛一站立就覺得腦中一片眩暈。喜兒連忙去扶她,哪料想,喜兒剛剛將手扶住,桃灼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兩人一起跌至水桶之中,水溢了滿地。

喜兒狼狽的起身,才發現桃灼已經暈了過去,一時間嚇的驚慌失措的呼道:“快來人啊!太後暈倒了!”

丫頭們聽見呼叫,連忙進來,七手八腳的將桃灼抬到了床上。

一時間,呼喚,端茶,送藥―――場麵無比的混亂。桃灼隻覺得身體冷熱交加,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覺得自己一切都要解脫了。

在這個宮中,沒有任何她要留戀的人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