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陰命籠罩驚四野

雖然說各司其職各為其主,但對於這件事,道無憂心裏越想越是惱火。

思來想去還是有些擔心老者擱在自己這裏葫蘆,會半途作祟搗鬼,隨手一淘,一個‘鎮’字鬼符咒印,就已經浮現在葫蘆表麵。

原本仙氣縈繞的葫蘆,一下子就被這道鬼符咒印給壓了下去。

道無憂倒也幹脆,葫蘆往那邊上直接一扔,手一抬喚出《陰靈魂書》就開始在哪裏臨陣磨槍布置起高層次的聚陰鬼陣來。

另一頭,在葫蘆一被封印地那一刹那,同廟內百姓被土地婆婆趕出城隍廟地老者,臉上頓時閃過一陣陰晴,像是被人給掐斷耳目一般,嘴裏一直在努力念念叨叨著什麽。

那些被土地婆婆好聲好氣勸出廟外的百姓,也不生氣,尤其是一聽到土地婆婆說白衣娘娘明天會在城隍廟顯靈,讓他們大會兒先回去明早再來,這讓大夥兒高興地不得了。

土地婆婆這東扯一句西扯兩句,沒一會,就把所有人全部給打發走。

畢竟常來這裏給白衣娘娘上香地人都知道,地秋是這座城隍廟地管事,城裏認識她的人都管為半仙,每次她卜算白衣娘娘顯靈時間都比較準,久而久之大夥兒,也都非常尊敬他。

今天城隍廟突然關門,廟外那些販賣元寶蠟燭香的商店,也自然沒生意可做,沒辦法也隻能紛紛提前打烊。

有壞也有好,難得能有一天可以休息,很少有人會在店鋪裏守著,基本都是出去給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

沒一會功夫,城隍廟方圓兩裏路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眾人都走後,正在殿內打掃那些燃盡的元寶紙灰香灰的土地婆婆,並沒有去理會一直停留在屋頂竊竊私語看熱鬧的幾名修者,同時也沒去打理一直坐在城隍廟後山山頂,已經知道他身份,坐靠在涼亭中打著盹的白衣老者。

這次為了能讓自己這個已經漂泊蹉跎幾百年心的頭肉,能夠真正借體還陽成功,土地婆婆也是下夠了血本,為了能在午時前逮住這個不知所蹤好幾天道無憂這個祭品,這才不惜耗費大量仙力施展土地感應大法籠罩整座豐林城。除此之外,還利用自身功德仙力強壓下塵瑤的煞氣,還有史千葉的善德之氣,為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在城隍廟舉行陰命祭。

此時在溪水環繞臨近如今被夷為平地,也就是離昔日靜水別院不到三千米,山體草叢樹根土壤中到處散落眾多陶俑石像的木清山。

如今在平凡人看來,這座地處陰森詭異山腰處,大殿內隻供奉陰界二字石碑的真靈觀。如今紅漆大門正緊閉哪裏,觀內除一個彎腰駝背,拿著掃把在院內正打掃著滿地落葉的老人外,就看不到其它人。

但在陰魂眼裏,此時木清山方圓千米範圍,則被柔和陰氣籠罩,山體到處都能看到那些依樹而建的亭台樓閣,尤其是那條從山腳通往真靈觀的道路,兩旁則完全被一個緊挨著一個,漂浮在哪裏的小攤位給占據。

山道上人潮湧動熙熙攘攘,就像一個熱鬧的市集。

而此時身處真靈觀大殿內,所供奉陰界二字石碑前,一身城隍官袍裹身的謝雲,就矗立哪裏,在他左右兩旁還候著,掌管豐林城百姓禍福壽命賞罰的二十四陰司;中間道上,還伏著一個身著鎧甲的陰兵。

這時城隍謝雲臉上麵色並不是很好看,他底下那些人也因他這麵色,一個個站在哪裏人人自危不敢說話。

大殿內氣氛有些沉重,站立在城隍跟前正對著他左手旁,身著黑白相交官袍打扮,左掌生死薄,右持判官筆的陰陽司莫承,則偷偷瞄了瞄城隍謝雲兩眼,又瞟了瞟同殿中各大陰司,經過一陣掂量兩下後。

這才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躬身施禮說道:“大人請您息怒,我想剛才陰差大人不說出此行目的,臣想應該有他的道理,並不是他瞧不起大人你。

再者說了,當日他與土地婆婆地秋一戰,我等卻在一旁袖手旁觀。於情於理,他會心生芥蒂也在所難免。

所以……”

“哼,他還心生芥蒂,當日本王他跟約好碰頭時間,結果呢?他不說遲到,就是人到半路,轉身說走就走,他這官架子擺了讓本王失了多少顏麵,現在他出事了,你卻要讓本王出手救他,如果到時救了他,萬一他自視清高不領情,你讓本王這臉往哪裏擱。

這是你就別再提了,本王自有分寸。”

“這…”

莫承忐忑半天,不知該說什麽。

“好了,你也別在你跪著,下去吧,若有新的情況,速速前來通報本王便可。”

“是…”

鎧甲陰兵禮身退出大殿,帶著駐守殿外十來個陰兵,就此火急火燎離去。

望著城隍謝雲這句話落後,拂手放置後背麵朝陰界二字石碑不在說話,看到靜站兩旁各大陰司都給他使眼神,莫承最終很是無奈歎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這時,殿中開始慢慢響起個別陰司的抱怨聲,他們抱怨道無憂早不送死晚不送死,偏偏在大白天搞出這麽多事來,弄了大夥兒都要在這裏耗著,沒法回去休息。

雖然底下這些抱怨聲,莫承都聽在耳裏,可看到背站哪裏雙手時常鬆握平凡似有心事的城隍,他卻不說一句話。雖然莫承心裏焦急,可畢竟官高一級壓死人,他也隻能在哪裏幹著急,心裏一直在祈禱著,道無憂別出事才好。

此時此刻身處白衣娘娘大殿內的道無憂,在用血刻畫咒印,以《陰靈魂書》為陣眼,布置好聚陰陣後,人也幹脆一屁股坐在塵瑤的石像旁,手持毛筆大小的鎮魂筆,一直在手中寫畫著什麽,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刻停歇過。

至於那個被他扔在地上的葫蘆,這時靜躺哪裏的葫蘆,不在那麽孤單,有個看似及其醜陋的法陣,正在罩著它。

這法陣不大,也就半米左右大小,就如同一幅畫在地奇醜無比的畫,看不出它有何不平凡之處。

道無憂這種不知反反複複重複多少遍,刻畫著同一道鬼符咒印,他的雙手,好像永遠都感覺不到疲倦一般。

每當一道鬼符咒印刻畫完,那道鬼符咒印就會眨眼沒入他掌心之中,當一接觸到皮膚便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在另一旁,原本在殿中打掃的土地婆婆,此刻卻出現在了城隍廟後山山頂的亭子內,正和白衣老者把酒言歡閑談這一些事情。

起先還當心這位人界百仙之首的太白守仙,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可讓地秋沒想到,默瑟把她招來這裏,除了同他聊些家常,還有本地豐林城這些年是否太平,以及關於城隍廟那邊的一些事情,始終就是沒提史千葉的事,這讓地秋深深鬆了口氣。

隨著慢慢朝著正午時分慢慢靠近,地秋慢慢開始有些不淡定起來,時不時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山腳城隍廟內,甚至有些時候默瑟所問問題,她都有些恍惚答非所問,生怕那幾個逗留在城隍廟瞎逛休息的修仙者,會破壞他的好事。

直到後來,那幾人好像收到什麽消息,吆喝著招回同伴,這才火急火燎離開,這讓讓她懸著的心,徹底放心下來。

身處土地婆婆所開辟洞府內,一直不知疲倦在刻畫著鬼符咒印的道無憂,在察覺到籠罩白衣娘娘殿內,原本平和的陰煞之氣,突然開始狂暴異常,急劇朝身後石像內湧去,道無憂雙眼不由一凝。

他沒有猶豫,立馬斷掉手中刻畫鬼符咒印的動作,右手一震,拍地縱身而起,轉身大筆一揮、一甩,一道‘界’字鬼符咒印,已然朝塵瑤石像眉間射去。

眨眼間,原本急劇朝石像湧入的陰煞之氣,頓時被‘界’字鬼符咒印屏障給阻隔在石像之外。

在‘界’字鬼符咒印一出,道無憂手中的鎮魂筆並沒有停下,隨手一**,鎮魂筆立馬幻化成長槍大小。

鎮魂筆在他雙手舞動揮擊下,一個大大的‘鎮’字鬼符咒印,就已然朝石像前封印陰煞之氣的香爐擊去。

隻見‘鎮’字鬼符咒印一沒入香爐,籠罩香爐表麵的仙氣,同那些湧動香爐內,將仙力法界撐了層層龜裂的陰煞之氣,眨眼間就被這道鬼符咒印鎮住,轉而四周陰煞之氣,同仙力法界急劇回收退入香爐中。

扛著鎮魂筆緩身落地,看到自己這不經思索所作的一切,道無憂臉上不由掛起淡淡無奈,傻哼哼笑了笑。

“我這到底在做什麽啊?我幹嘛要幫那個死色胚。”

就在道無憂嘴裏呢喃自語時,頭頂毫無征兆忽然綻放起一道耀眼,令人難以睜眼的烈日光柱,這光柱在亮起的瞬間,就已經將石像籠罩其中。

同時還傳來一股如隻身火海的灼熱感,察覺到自己布置在石像上‘界’字鬼符咒印,在這道烈日光柱麵前不堪一擊,道無憂整個人猛然一驚。

“這是…”

思嚀一起,道無憂沒有猶豫,揮起鎮魂筆就朝著大門砸去。

已經準備好接受萬雷穿身的痛苦,可著一棒下去,不但沒有感受到雷電襲來,既然還直接把大門給轟爛,這讓道無憂感到異常詫異。

可詫異歸詫異,身後那股從石像眉心擊射出來的烈日光柱,道無憂還是不敢大意,直接右躲竄身避去。

“叮當…”

一聲脆響從耳畔響起,身子剛避開烈日光柱,眼角餘光剛好看到那件撞地傳出聲響的東西。

那落地彈跳兩下滾停的東西很奇怪,通體呈銀色,像是什麽靈獸妖怪的角,這角的周身似有雷電在哪裏閃動,給人感覺非常不平凡。

不過,此時道無憂卻無心深入打量那件東西,因為身後忽然席卷而來強大的魂力,令他整個人頭皮瞬間發麻神情驟然緊繃到了極點。

這魂力雖然有些陌生,但一感覺到這股魂力之強,即使不深入思索,也不難猜出這魂力到底誰誰發出來的。

“哎呀,怎麽快就逃出來了,死陰差,真有你的。”

剛轉身朝後望去,原本聲音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塵瑤,卻突然就這麽出現在跟前,而且還不要臉的嘟著色迷迷的嘴,想跟自己來一個深吻,這可把道無憂當場給嚇了一跳,立馬縱身後躍避開。

“死色胚…”

“哎呀,反應還挺快的,嘻嘻,等會跟你玩,反正等我借體重生,你也是我的人。”

還沒等道無憂破口大罵,塵瑤一個閃身便消失在視線內。

就在塵瑤消失這一刻,腳下大地猛然傳來一陣抖動聲響。

轉頭朝史千葉望去,隻見史千葉在大殿內那股從塵瑤石像眉心投射出的烈陽之光籠罩下,坐下四周血陣頓時亮起一陣血紅之光。

隨之,隻見這血紅之光一籠罩起史千葉身子,一道烈日光柱猛然衝天而起,同時在她眉間也投射出一道烈日光束,朝著城隍廟外射去。

不到一個呼吸功夫,城隍廟外突然衝起一道,同籠罩塵瑤石像、史千葉周身的烈日光柱。

被那道衝天而起烈日光柱所吸引,道無憂不由抬頭而望,當看到綻放在炎炎烈日下,那道五宮套三才的法陣,道無憂當場被驚了張了張嘴。

這陰命祭的法陣,比自己從《萬道卷宗》內,所看到了解的還要完美無瑕。

如果《萬道卷宗》所陳述沒錯的話,等三才交輝之時,就是自己所布置聚陰鬼陣發揮的時刻。

果然,在內心思緒剛落,城隍廟內石像,在廟外那道烈日光柱投射交輝那一瞬間。

一股黑色霧氣,如同泉湧從懸浮在法陣上《陰靈魂書》中流出,盤繞石像光柱逆流而上。

沒一會,這道如龍盤繞而上的黑色霧氣,在接觸虛空法陣那一瞬間,原本猶如烈日陽光普照的法陣,眨眼間由陽轉陰,黑色霧氣如狼似虎頃刻間籠罩四方天地,將整個烈日光線一下吞噬殆盡。

這個本止於土地婆婆一方洞府的天象,此刻在這黑霧籠罩下,也頃刻間映照在城隍廟上空。

原本晴空萬裏的豐林城,在這黑霧如潮水極速擴散下,不稍十個呼吸,整個豐林城蒼穹就被這伸手不見五指五指的黑霧籠罩。

一看到這一幕,不止默瑟被驚了止住臉上笑容驚聲站起。就連地處東山鎮山腳竹林,正圍座在道無憂所住屋子內的問心禪、雲彤等人,也被驚了急忙出屋觀望,相互驚問著到底出了什麽事。

更誇張的還是要屬蒼青宇,摸著黑到處跌跌撞撞,麵容失色如天塌下來一般,一直嚷嚷著,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等等的話語。

而跟隨在他們身旁的小女孩默清,則一臉天真好奇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床榻上,不哭不鬧,也不敢下床到處亂跑,怕跟蒼青宇那樣到處磕磕碰碰。

若跟蒼青宇驚恐相比,城內的慌亂完全可以用兵荒馬末日來形容,若不是可以用燈火照亮這天色,估計連此地的城守,都要被嚇了同街頭百姓,帶一臉不知所措在哪裏哭天喊地跪地狂拜請求上天別發怒。

身為大城城守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反應很快,直接撂下靜水別院那件未查明的事,也不張貼告示,為穩住城內**百姓,直接將底下正在議事的人,不管官位大小全部派遣出去,提著燈籠的提著燈籠,敲鑼的敲鑼,紛紛沿街過巷的喊,這隻是天狗食日,讓大家別擔心一會就過去。

真別說,他們這招還真管用,或許是豐林城民間本就流傳有天狗食日的傳說,傳說中每次天狗食日過後,豐林城就有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風調雨順太平日子可過。

在加上官府的一些宣傳,人們頓時從起先誠惶誠恐,到現在張燈結彩四處跟遊叫喊的衙役官員,沿街叫喊通告大家。

此時此刻在城隍廟這邊,默瑟見土地婆婆沒動靜,他也沒動,畢竟他心裏早就有了如意算盤。

縱使道無憂不能阻止陰命祭,他本身打算好的算盤,依舊不會有變。

土地婆婆洞府內,這時候,在史千葉同塵瑤那道生死魂契被壓製下來那一瞬間,道無憂就已經動手跟塵瑤打了天昏地暗。

這一次,不像城南義莊時那樣,被塵瑤占盡便宜耍了團團轉。

這一次,道無憂化被動為主動,既然她想挑釁就讓她挑釁,她想占便宜就讓她占便宜,就問她這流氓的勁,有沒有自己強大。

經過幾番不逞多讓攻擊下來,原本非常主動的塵瑤,在衣服被道無憂拔了差不多,臉上布滿口水時,這才開始反罵起道無憂流氓來。

不過,道無憂倒是打了越來越氣勁越快樂,即便渾身傷痕累累也如此,每當一占到便宜,都會毫不留情的挑釁她一兩下。

就比如此刻道無憂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把塵瑤惹了惱怒不已,你往我身上劃一刀,我定要在你身上討回來。

在三記‘滅’字鬼符咒印掃擊,擋下塵瑤揮手魂刃攻擊後,人也借助起先隨手布置的‘界’字鬼符咒印,眨眼出現塵瑤底下。

正想開口戲耍她一兩句,說她漏底了,就感覺到背後猛然逼來一股刺骨陰寒,感知於此,道無憂沒有片刻猶豫,意念一動,人也眨眼消失在塵瑤的攻擊中。

“死流氓,我到要看你瞬間移動鬼符有多少,等你用完了,看我今天怎麽剁了你。”

身子剛穩,塵瑤攻擊移動速度很快,一個飛掌就已經朝臉頰襲來,她嘀咕在嘴旁的話語,道無憂自然也聽到。

在不斷躲避她攻擊的同時,也不忘挑逗她一句。

“放心死色胚,不多不少就在剛才那一會,隨手一畫,就是兩千來張,我倒要看看是你魂力先撐不住,還是我界符使用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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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懶散五千多字兩章合一章。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