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絲網

泰何驚魂未定打著哆嗦從地上爬起來,此時他看到道無憂的眼神,已經跟起先完全不同。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相信道無憂是一個能幫助到他的人,此時泰何感覺自己宛若撿到一根救命稻草,氣喘急促中,一個急步‘啪’了一聲,直接跪拜在道無憂跟前。

“前輩,剛才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言語無心得罪你,請你別放在心上,求求前輩,請前輩一定要搭救我師兄一命啊!”

道無憂低頭冷冷望了一眼,跪扒在地泰何,很不客氣、帶有些許怒意道:“現在才來求我,已經太晚了,你難道就一點沒發現,那個跟你締結魂契地男子,已經被言如英抓走了嗎?

哼,真是無知,即便我現在想幫,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話落,道無憂轉身甩袖便走。

被這麽一說,泰何當場就慌了,趕忙抱握起胸前藍玉吊墜,默喊幾句,可半天過後,卻沒聽到任何回答。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師兄不可能死地,師兄不會死的,我敬仰地師兄怎麽會死呢?不可能地,這絕對不可能地。”

就在泰何雙眼麵目猙獰布滿血絲即將奔潰時,止步桌前,道無憂回頭冷不丁話語,已然在漆黑一片,破道觀內響了起來。

“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所以請你別把這件事埋怨到我頭上,雖然我官職比他大,但也不能管他,你跟他的事,即便我想插手,現在也插手不了。

再說了,剛才我可是給過你機會,隻可惜你們自己不去把握,不懂珍惜怨不了誰。所以你們的事,我現在沒興趣知道,也更加不想知道。”

聞聽這話,泰何整個人宛若被這話給徹底逼到奔潰邊緣,從麵如死灰,到忽然落淚難止傷心欲絕仇視道無憂哈哈大笑起來。

“是嗎?前輩,若你真是一名陰官,現在師兄不在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實情。言巡判處心積慮想殺死師兄,是因為我師兄知道他一個驅鬼巡判,既然勾結鬼皇倒行逆施到處屠殺四方無辜百姓。並幫助北寒鬼域寒天鬼皇培養怨靈羅刹破壞陰陽秩序。

前輩,若你真是一名陰官,晚輩就問你一聲,你管不管。”

道無憂心裏猛然一驚,甚至就連問心禪等人,也都被驚了齊刷刷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不過,道無憂內心並沒有因為他這話而動搖,就單單他所說鬼皇二字,道無憂心裏就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這事他真管不了。

道無憂撇了泰何一眼,冷冷道:“這與我何幹”

“好…好…好!”

泰何被道無憂這話氣了,當場怒急攻心,一口鮮血猛然從他嘴裏噴湧出來。

“嗬嗬,前輩你的心好冷,跟無惡不作的言巡判根本沒有區別。

不過,這已經沒關係了,師兄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泰何傷心欲絕麵如死灰,剛從地上爬前來。就比健步而來雲彤,怒扯衣領叱吼道:“喂,小子,你給我說清楚,你剛才是不是說有人喪心病狂培養怨靈羅刹。

喂,小子,我警告訴你,如果你敢說謊的話,我立馬讓你腦袋搬家。”

泰何已經不打算活,雲彤吼嚇,他完全不畏懼,淚夾臉龐,望著無動於衷轉身離去道無憂,雙眼形同一灘死水,沒有一點生機。

此時,泰何很恨,恨不得把道無憂給生吞,忽然轉頭對雲彤咆哮道:“你殺啊,我的命就在這裏,如果你認為我說慌,你現在就殺了我。

我師兄沒了,我師兄沒了,我這一生最為憧憬的師兄,他沒了,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活著什麽意思啊!你動手啊!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你…”

雲彤被泰何這話氣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本小姐平生最討厭就是像你這種遇事情,就要死要活的人,你想死是嗎?好…行!本小姐現在就殺了你。”

雲彤剛動手要掐死他,卻被緩步而來情玉凡伸手給製止攔下。

雲彤望著對她瑤頭情玉凡,臉上依舊怒意難平,若不是情玉凡一直對她搖頭,她才不會輕易放下,已經被她掐了眼白直翻的泰何。

“哼!氣死我了。”

雲彤手剛放開,泰何直接重重被摔到地上。

情玉凡望了一眼,轉身離去拍桌子坐下雲彤,蹲下身子,看著泰何笑了笑,問道:“喂,小子,你師兄不是說被抓走嗎?又不是真死了,看你這要死要活的樣子,我真為你師兄感到悲哀。”

“來,靜下心裏,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情玉凡很有耐心,說著扶起泰何,並眼神示意來到泰何身後問心禪,自己則蹲在他身旁,說著:“身為修者,你應該也知道,修仙者培養‘怨靈羅刹’可是禁忌,人人得兒誅之。

說吧!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如果真有這事,他不幫,我們幫你救出師兄,怎麽樣。”

經過情玉凡話語安撫,還有來到他身後,問心禪《清心咒》醍醐灌頂,泰何情緒開始有些好轉,正慢慢冷靜下來。

見泰何情緒轉變如此快,坐在桌旁怒氣未消雲彤,有些不解撇了撇嘴。

“這世間怎麽有這種人,真懷疑他這修為,都是天上掉餡餅砸出來的。”

情玉凡神情嚴肅,轉頭望了雲彤一眼,讓她少說兩句。

這時,道無憂也已經坐到了玉桌旁。

本熟睡哪裏修養身體淩冰,也被泰何要死要活抱怨聲吵醒,她有些懵懂的看著他們,一臉不知所雲。

有時看到淩冰這樣子,道無憂總以為她是一個大活人,尤其是這兩天淩冰表情變化,更讓人覺得她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道無憂有些納悶,這三天每次休息的時候,雪焰到底對淩冰做了什麽,為何淩冰變化會這麽大。

雲彤有些堵氣,起身瞪了泰何一眼,直接來到道無憂他們這張桌子坐了下來。

“無憂,你覺不覺得他身上靈魂氣息,有些不對勁。”雲彤問。

道無憂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什麽不對勁。隻是他身子被陰氣籠罩許久,七魄被壓,所以才會讓他變了跟陰魂一般,對情感情這東西,太過執著一根筋根本想不開,看起來特別偏激敏感。隻要人他多曬曬太陽,很塊就會恢複到正常人狀態。”

雲彤聞言,也頓時明白過來,為什麽剛才泰何那樣子,給人感覺特別欠揍,總忍不住要掐死他。

雲彤用埋怨的眼神,瞪了道無憂一眼,心裏可謂把道無憂給罵上天。

慢慢冷靜下來,泰何整個人不在激動,對於他剛才一腦子的非常規行為,感到羞愧不已。

因為他以前從來都沒有如此衝動過,回想自從尋到死去師兄後,整個人就好像已經不在會思考,滿眼都是師兄,眼裏根本信不過任何一個人,這讓泰何內心倒吸了一口涼氣。

慢慢冷靜下來,泰何盤坐深深鬆了一口氣,起身躬身對雲彤說了一聲抱歉。

“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態了。”

雲彤沒理會他,泰何也不在意。身為名門正派精英弟子,泰何自然知道怨靈羅刹的可怕性。

反倒是道無憂,內心很是驚訝的,多望了兩眼問心禪。

“兩位前輩,這話說起來有些話長。”泰何禮貌對問心禪、情玉凡道

“沒事,來坐,坐這邊慢慢說。”

情玉凡說著,就領著泰何坐到,擺滿一桌子酒瓶紅木圓桌旁。

泰何人一坐下,緩了兩口氣,意味深長慢慢講了起來。

“其實我跟師兄都是淩雲閣的弟子,記得兩個月前,我隨師兄下山曆練,後來我們遇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張大村三百多口人一夜之間被屠殺的事件。

師兄為了我的安全,就把我留在城裏等待師門前輩到來,而他則是跑去張大村調查這事情。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我還沒等來師門前輩到來,就聽到趕赴這裏那些師門前輩的噩耗。

剛開始我感到有些納悶,好奇前輩們趕來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回事,有誰能在我派地盤對師門前輩下手。

可就在我收到消息,並連夜啟程趕往前輩們事發地點的路上,途經一處山洞,準備休息一晚隔日在走。

那一晚,我記得我剛剛睡下,就看到我師兄他突然出現在我夢中,當時師兄說他已經死了,還叫哀求我幫助他,帶他去附近的城皇廟。

剛開始我還感到有些奇怪,可等到了第二天醒來,我便發現師兄渾身透明,就這樣坐在我身旁,不管我怎麽探摸就是觸碰不到他。

後來,我就信了他的話。

聽師兄說,他會找到我,也是因為我們出山門前締結了方位感知血契關係。至於我會看到陰魂,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第二天,我就帶著師兄趕往附近城鎮,當時我問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不讓我聯係師門說明這些事。

當時我師兄沒說話,他隻是說這件事情師門管不了,還說要想除掉追殺他的那人,就必須尋找城隍爺幫助。

可就在我們好不容易找到曲孝城的城隍爺,可那可惡的城隍爺,根本就不相信我師兄所說話語,說他沒有證據別胡編亂造,還把他毒打了一頓,並趕出了城隍廟,讓他回到本籍城隍府受審。

事後,師兄才想起,跟他有一麵之緣,一名老者臨死前交到他手上的記憶水晶。

聽師兄說,他也是因為那記憶水晶才惹禍上身的。根據師兄描述,那記憶水晶是由萬千慘死在言巡判手上的陰魂,自主將各自所見所聞的記憶留存裏頭,那些記憶影像,也隻有陰魂才能看到。

我所知的這些,也都是師兄跟我提起的。

師兄所說修仙界這幾年屠殺各城鎮事件,都是他…也就是言巡判一手造成的,言巡判為了想給北寒鬼域,那個名叫寒天的鬼皇,打造一支能統領陽界的鬼兵,也就是怨靈羅刹。

當我們想要回去尋找師兄死後,附身在一個農民,隨手藏起來的記憶水晶時,半途就遇到了言巡判。

當時,我們都以為死定了,好在碰到上清山的山神,他出手救了我們一命。

上清山山神還告訴我們要想徹底逃過言巡判追殺,得去百靈州尋找一個名叫妖月玲的巡判,或陽界最大的陰官,叫什麽‘鎮魂陰差’來著。

聽說上清山山神說‘鎮魂陰差’行蹤飄忽不定,百靈州我們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師兄打算先回師門,而後在做打算,可沒想到言巡判他,師兄他……,還是躲不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