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關門弟子

出關歸來的祭風道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掃視了一眼周遭環境和底下眾弟子,在醞釀了好一會兒後,才鄭重其事地吐出兩個字道:“免禮。”

“謝掌宮!”眾弟子異口同聲地回應道,進而直起身子,挺起腰板,麵朝霸氣側漏、威儀十足的祭風道人。

他們這一個個地,站得比蒼勁挺拔地青鬆還要筆直,不過其目的則是空前絕後地如出一轍,那便是都想取得祭風道人地青睞,成為他地入室弟子!

方戰岩的嘴角掛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淡淡笑意,進而饒有興致地向祭風道人問道:“掌宮,你居然這麽快就出關了麽?”

“是啊!都快千年了,我也該出關了。”祭風道人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刻意拉長了聲線,語調逐漸上揚,進而用一種慵懶的聲調,悠哉悠哉地打趣道,“而且我怕我再不出關,資質出眾的弟子都被你跟吳謀師弟收走了。那到時候我又該怎麽辦呢?”

話音剛落,眾弟子便是猛地把頭一抬,就跟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進而用一種殷切盼望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注視著祭風道人,紛紛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而方戰岩則是露出一排潔白如雪的大牙齒,咧嘴一笑,情不自禁地發出一陣無比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

緊接著,祭風道人又一手握拳,置於嘴前刻意咳嗽了兩聲,擺出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而後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昭告眾人道:“諸位同門,我決定!在今年!收一名!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吳謀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瞳孔放大到極致,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祭風道人,進而瞠目結舌、大吃一驚道,“掌宮,你分明是神宗最年輕的一代掌門人,往後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悠悠歲月,又為什麽要如此之早的就收關門弟子呢?!”

“就是啊。”方戰岩愁眉苦臉、惆悵萬分,進而表示讚同地附和道,“師弟言之有理,不知掌宮此舉意欲何為呢?”

祭風道人時而看看左邊的吳謀,時而往往右邊的方戰岩,進而簡單粗暴地瞥了一眼底下的眾弟子,固執己見、一意孤行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們不必多言。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誰再敢多嘴,一律按照我神宗律法處置!”

祭風道人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名門正派的掌宮,威風八麵、氣場十足!

一聽他這麽說,他的兩位師弟便也不再管,而是稍稍低頭,眼神不自覺地向下瞥,把千言萬語化作一聲無比沉重的歎息,一時之間,思緒萬千,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緊接著,一名叫做洛扶煙的弟子大抵是出於實在按耐不住的緣故,竟還主動上前一步,板著一張冷漠無情的臉,無所畏懼地雙手作揖,勇氣十足地毛遂自薦道:“稟掌宮,弟子洛扶煙,懇請拜入掌宮門下,做掌宮最後的關門弟子!”

洛扶煙衣著華麗、**不羈。有一雙火眼金睛,兩彎眉鋒如利箭。爭強好勝,有力求上進之決心。語話刻薄,吐高遠鴻鵠之誌氣。盛氣淩人,態度傲慢不相存。目空一切,時常言誅心之論。最喜陽春盼櫻筍,一意孤行奪命魂。

說罷,他便橫著伸直右手。

隻見一把長劍猶如一隻靈活的蚯蚓似的,徑直從他的衣袍裏竄了出來。

洛扶煙看準時機,待到長劍即將從自己手中溜走的一刹那,以飛快的速度抓住劍柄,進而向左一揮,往一右砍,劍氣縱橫,招招致命。

他後空翻,腿有力,步步後退,以退為進!

他莽如牛,劍突擊,步步向前,直取要害!

身手不凡有殺氣,銀光劍刃迎風起。

弟子們紛紛讚歎不已,連連拍手叫好,紛紛將其投去了羨慕不已的眼神!

而單單隻精通陣法圖的吳謀雖不懂這些武學精妙,卻也點頭認可,以表肯定。

於七也是為止抃掌,自愧不如!

不得不說,就目前來看,洛扶煙一定是這一屆弟子中的翹楚無疑!

其實洛扶煙聽到方戰岩收了其他人作為入室弟子時,並沒有感到惋惜。

因為他本身,就是衝著祭風道人門下去的。

祭風道人身為天下第一名門正派的掌宮,自然是聲名遠揚、赫赫有名,故而人人都想拜入他的門下,這也不足為奇。

洛扶煙好一番舞刀弄槍,終於展示完自己的實力後,又識趣地雙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再度懇求道:“懇請掌宮收我為關門弟子!扶煙一定認真學習、潛心修煉,斬妖除魔、為民除害!”

祭風道人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極為不悅地怒色,進而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大腦飛速運轉,飄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來回轉動,迷離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麵八方,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然後才語重心長地婉拒道:“扶煙,你的確是這一屆弟子中的翹楚。但,你我今生沒有師徒緣分,而戰岩師弟和吳謀師弟都已經在這一屆弟子中收了入室弟子,你暫且就先跟著嶺灣真人修煉吧。”

吳謀和方戰岩一聽,不謀而合地向祭風道人投去了詫異萬分的目光,覺得他自從出關以後,真是大有不同。

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祭風道人竟然就這樣委婉地拒絕了!

不光是在場的兩位師尊,就連底下的眾弟子也是目瞪口呆、驚愕不已,基礎如此之高的人都無法成為掌宮的關門弟子,那試問在場的誰,還能有這個資格呢?!

而無論別人作何感想,洛扶煙本尊才是最傷心欲絕、痛不欲生的那一個!

他的心裏“咯噔”一聲,顫了一下,當即就露出了一抹驚恐萬狀的表情,眼神當中分明閃過一道慌亂不安的神色,但這一抹慌張的神情稍縱即逝,還沒等眾人捕捉到它,它便已經如同過眼煙雲般,消散不見、不複存在了!

洛扶煙深邃的眼眸當中閃過一絲淚痕,進而顫抖著聲線,不甚甘心地咬牙說道:“是……弟子……遵命!”

他慢慢悠悠地退了回去,心如死灰地站在了眾弟子之中,頓覺臉上無光、羞愧不已,抬不起頭來!

畢竟洛扶煙本是躊躇滿誌、鬥誌昂揚,更是自以為成竹在胸、穩操勝券,但沒想到世上的事情往往不盡人意,自己的實力在眾弟子中分明已是數一數二,結果祭風道人居然還是就這樣心狠手辣地拒絕了自己!

這叫洛扶煙在這一時半會兒的,如何能接受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沉默不語、一言不發,緊繃著的臉上就連細皮嫩肉都在瑟瑟發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栗。

他的雙手於不知不覺間緊握成拳,麵紅耳赤的樣子想來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洛扶煙暗自下定決心,自己倒要好好看看,如果連自己都不能成為掌宮的關門弟子的話,那這幫弱不禁風的酒囊飯袋中,還有誰能!

祭風道人放眼望去,於數不勝數、不計其數的人海當中掃視了好一會兒,好一番權衡利弊過後,最終還是把視線放到了光禿禿的苦無身上!

大抵苦無的小腦瓜子太過熠熠生輝、閃閃發光的緣故,使得祭風道人一眼就盯上了苦無,哪怕目光好幾次從他身上掠過,到最後也還是不由得周而複始,重新把注意力聚集到他的身上。

祭風道人不自覺地伸出舌頭潤了潤幹癟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首鼠兩端、進退維穀的糾結神情, 再三掂量過後,覺得這家夥麵黃肌瘦、骨瘦如柴的,想來修為也一定是低得不行,於是便暗暗喘了一口氣,端正了態度,猝不及防地驚呼一聲道:“誒!那小和尚,出列!”

苦無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就跟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眼睛倏的一亮。

不過瞧他那遲疑的樣子,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掌宮在喊自己,簡直不敢相信掌宮方才所言,有那麽一瞬間,差點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他怯生生地抬起腦袋,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進而戰戰兢兢地環顧四周,如履薄冰地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出家人以後,這才伸出一根手指頭,一頭霧水地指了指自己,並把腦袋向前傾了傾,不敢置信地吐出一個字道:“我?”

“別看了!就你了!”祭風道人簡單粗暴地招呼道,“這宸軒殿內除了你一個和尚,難道還有其他出家人嗎?還不速速出列?”

“哦!”苦無匆匆回過神來後,後知後覺地上前一步,不過始終是低垂著腦袋,茫然無措的眼神顯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苦無還真是頭一回經曆這種大場麵,故而這一時之間的,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要是祭風道人不趕緊給點下一步的指示,他還非得愣在原地尷尬得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小和尚,我問你。”祭風道人麵帶一抹和藹慈祥的笑意,饒有興致地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苦無垂著腦袋,雙手作揖,愁眉莫展、老老實實地答道:“回掌宮,在下苦無,先前是狄山腳下宏德寺中,枯山師父座下的弟子。”

“哦?枯山?”祭風道人當即就提起了一絲興趣,格外好奇地問,“那可是有著整整十重天功力的得道高僧啊!你此番投入我神宗門下,可是枯山大師的意思?”

“正是。”苦無大大方方地承認道,“的確是枯山師父讓小僧來神宗拜師學藝,若非如此,小僧絕不敢貿然前來。”

“好,很好。”祭風道人不禁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很是欣慰地默默頷首,進而別有深意地話鋒急轉道,“不過醜話我得說在前頭,你若是真心想要拜入我神宗門下,從今往後便算不得是宏德寺的僧人,還俗也就是你的必經之路,這一點,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苦無二話不說地一口答應道,“既然身在神宗,弟子便不會想著其它門派的心術功法。自今日起,獨學神宗一家本領!”

“好!”祭風道人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進而一針見血地犀利提問道,“那我再問你,倘若我收你為關門弟子,你可願意啊?”

此言一出,洛扶煙便是最先打了個激靈,直接奮力把頭一抬,瞳孔放大到極致,大驚失色、滿臉恐慌,怒不可遏地把視線從祭風道人轉移到了苦無的身上,隻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而苦無的心中則是一陣觸動,神情一下子變得認真嚴肅起來,進而受寵若驚地領命道:“苦無願為掌宮的關門弟子,自此以後,勤加修煉,絕不會給師門蒙羞!”

語畢,雙膝跪地,九叩首,行大禮!

洛扶煙心存不甘,咬牙切齒、深惡痛絕,炯炯有神的目光當中閃過一道又一道勢不可擋的騰騰殺氣。

也是在這個時候,洛扶煙便深深記住了這個獨受掌宮寵幸的和尚!虎視眈眈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好!”祭風道人哈哈一笑,正色莊容地總結道,“那麽今日的收徒儀式到此為止,想必大家也累了,早點回弟子房休息。明天開始,一起到歸羽宮修煉,把基本功打紮實!”

“弟子領命!”眾人不約而同地齊聲回應道。

除了苦無、於七和榮百華這三個被師尊收為入室弟子的人要回他們師父所在的宮殿外,其餘的人則是通通去往歸羽宮的弟子房休養生息。

不過女子自是不能與這幫大老爺們兒同住一塊兒。

她們有另外的宮殿居住,而她們的居所之名,為碧春宮!

碧春宮相較於海納百川的歸羽宮而言,的確是小的了,不過誰讓女弟子的人數少呢?

太大的話也總是空出好幾間房沒人住,就碧春宮現有的那不大不小的空間來說,倒是剛剛好給餘下的新生女弟子居住。

當在場的弟子們紛紛離去之後,宸軒殿則是獨留吳謀、方戰岩和祭風道人三人。

方戰岩趁著四下無人,皺著眉,苦著臉,急不可耐地向祭風道人問道:“掌宮,你收關門弟子也就算了。洛扶煙這樣的人才,你為什麽不收呢?”

“是呀掌宮!你為什麽不收呢?”吳謀同樣不明所以地問,小小的腦袋裝著大大的問好,愣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祭風道人長歎一口氣,略顯不耐煩地打斷道:“好了!二位師弟!此事你們就不要再提了!我說了,我自有我的道理。日後,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可好?”

方戰岩和吳謀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一籌莫展、悵然若失,紛紛拿祭風道人沒有辦法,也隻好就此作罷!

“好吧!”兩人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一聲後,果斷相繼離去。

不過祭風道人看到他們要走,立馬伸出一隻攤開掌心的手對著他們的背影,並張皇失措地驚呼一聲道:“等等!”

兩人赫然止步,慢慢悠悠地轉過身、回過頭,麵朝祭風道人, 默契十足地吐出三個字道:“怎麽了?”

祭風道人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進而小心翼翼、如臨深淵地迎上前去,吞吞吐吐地提醒道:“呃……沒事,就是想提醒你們一聲。這些日子,暫且先不要靠近後山的刹岩洞。”

聽到此處,二人便又是不解了。

吳謀緊皺著眉頭,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進而惆悵萬分地問:“誒?掌宮,你不是已經出關了嗎?既然已經出關,那我等又為何不能靠近刹岩洞呢?”

“呃……因為……因為……”祭風道人控製不住地抓耳撓腮,幾經思量過後,才急中生智、靈機一動道,“因為洞中還殘留著我修煉時所殘留的颶風之力!我急於出關,未將這股力量收拾幹淨。要是你們靠近,怕你們……可能會受傷。”

“哦!原來如此。”方戰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進而如夢初醒、恍然大悟道,“那我這就去通知弟子們,讓他們也不要靠近。”

語畢,眼看方戰岩就要向外走去,但就在這十萬火急、迫在眉睫的千鈞一發之際,祭風道人卻又是驚慌失措地大喝一聲道:“且慢!”

方戰岩的身子一陣明顯的抽搐,進而愁眉鎖眼地轉身回頭,哭喪著臉,身心交病、心力交瘁地抱怨道:“掌宮,您又怎麽了?”

祭風道人勉勉強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進而伸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肩膀,話裏有話道:“師弟,弟子們就不用通知了。我的貔貅還守在門外,相信他們也不敢去到後山。我主要是怕你們受傷,所以才跟你們說一聲。你們兩個知道就行,至於其他人知不知曉,那倒也沒這麽重要了。”

兩人心潮起伏地點點頭,以示答應。

而後,方戰岩突然憂心忡忡、惴惴不安地提出了自己的顧慮道:“誒,掌宮,既然如此,那現在總該沒什麽事了吧?”

“沒事沒事。”祭風道人笑著連連揮手,不緊不慢地送客道,“這回是真沒事兒了,二位師弟,請自便。”

吳謀和方戰岩相互對視一眼,表示肯定地衝彼此點了點頭,然後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宸軒殿。

沒過多久,祭風道人也回到了自己的仁和宮。

他看到慕功正領著苦無到處參觀,便興致勃勃地上前搭話道:“苦無!”

苦無和慕功聽到祭風道人的叫喊聲,便匆匆扭頭,雙手作揖回應道:“師父。”

祭風道人微微頷首,以示答應,進而一針見血地犀利提問道:“苦無啊,神宗弟子眾多,洛扶煙實力強勁,你又可知我為何會選中你做我的關門弟子?”

苦無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撓了撓自己圓溜溜的後腦勺,進而不甚確定地猜測道:“呃……是因為弟子……品行高尚、心地善良?”

祭風搖搖頭,幹脆利落地說:“不是。”

“呃……那是因為我……聰慧過人、機智果敢?”

“也不是。”

被祭風道人雙重否定後的苦無就跟想到了什麽似的,眼前一亮,進而興致衝衝地臆測道:“那莫非是我骨骼驚奇、乃是武學奇才?”

祭風道人瀟灑自如地把雙手背過身後,仍然平心靜氣地搖了搖頭,鎮定自若地矢口否認道:“還不是。”

看到這裏的慕功一時之間沒忍住,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是覺得忍俊不禁!

苦無則是嘟囔著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相當無辜的模樣,進而畢恭畢敬地雙手作揖,如坐雲霧地問:“弟子愚昧,還請師父賜教。”

祭風道人微微歎息,一邊溫柔似水地拍了拍苦無的小腦瓜子,一邊毫不避諱地坦言相告道:“是因為你瘦骨嶙峋、不堪一擊。隻有讓為師好好教你,才能讓你有出頭之日,並在江湖上占據一席之地啊!”

苦無的目光逐漸變得空洞呆滯且無神,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地盯著一臉嚴肅的祭風道人,委屈巴巴地眨眨眼睛,若非苦無意誌堅定,眼眸當中噙著的淚水還非要奪眶而出不可!

待到祭風道人不慌不忙地回房之後,慕功才捂住肚子,不顧形象地放聲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慕功一邊這樣笑著,還一邊騰出一隻手拍拍苦無的肩膀,一度笑出眼淚,絲毫沒有考慮過苦無的感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慕功笑盡興後,才又重新擺正了姿態,意猶未盡地似笑非笑道:“咳咳!好了師弟,你別介意,師父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他平時一直板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就跟大夥兒都欠他前似的。也是自從你來了之後,他才開起了玩笑。可見你在師父心目當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不容小覷啊!”

有了慕功的安慰,苦無這才有點釋懷,心裏總算是舒服了許多。

緊接著,慕功則是更進一步地招呼道:“對了師弟,你的臥房就在那棵菩提樹下,我帶你過去。”

“嗯,多謝大師兄。”

慕功把苦無送到門口以後,叮囑他早點休息,然後就也回了自己的臥房。

勞累了一天的苦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躺在了自己的**,分明用不了多久就能暢通無阻地進入夢鄉,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狐狸突然蹦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