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體開裂

第十七章 山體開裂

當最後一抹雪青色消失之際,葉若維傻傻的愣在原地。

清夜走了,當真走了?

這是第二次,他棄她而去,

會不會,還有第三次,然而,第三次,是否他們之間就真的不再有交際了。

這樣想著,葉若維的雙眸忽而有些濕潤,胸口的位置,怎麽會這麽痛?

隨著清夜的離開,太陽也在一點一滴消失,隻是為何周邊的山都跟著一起搖晃了,嗬,難道它們也在替我難過?

不對,腳下怎麽會突然出現一條大縫?!

葉若維暗叫不好……但是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整座山搖晃的太過厲害,這條地縫幾乎是一瞬間產生的,讓她一個重心不穩就栽了下去。

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先呼救的,可是,這荒山野嶺的,清夜走後,就剩一座破寺廟的神棍了,而且還大門緊閉,明顯的,在外麵的就剩下她一人了,還喊什麽……

不過,她更想弄明白是什麽狀況,眼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隻感覺身子一直在往下墜,這種懸空的感覺,就像是……墜落萬丈深淵。

不得不讓葉若維感慨自己的一生……

被炸藥炸的屍骨無存就算了,眼下才剛重生沒幾天,居然就碰到山體開裂,估計再這麽墜下去,屍骨倒是存下了,但鐵定粉身碎骨。老天難不成是想讓她再穿回去?

這樣想著,沒多久,周邊的氣流忽而變緩了,伴隨著熟悉的如杜鬆子般的清涼之意傳來,黑暗中,恍若有一隻手伸過來,輕緩的將她攬入了懷中。

“清夜?”雖然很不肯定,但這的確是他的味道,還有,他攬自己入懷時的感覺……不由得試探道、

“是我!”清夜淡然的應道。

“你怎麽又回來了!”葉若維不知怎麽的,竟有些惱意。

“別說話了!閉上眼睛。”君清夜語氣平淡,但是任誰都聽的出,內心的焦慮,山體搖晃的那一刹那,他就後悔了,他不該扔下她一個人在山上的,遂趕緊運了輕功回來,但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掉了下去。

隨後,他縱身一躍,跟著跳了下來。

那時候,他想得隻有救她,即便她不是懷柔。

“什麽?”葉若維突然間感覺耳邊嗡嗡作響,隨後便發漲的厲害,所以君清夜的話,她隻聽的聲音,卻聽不清再說什麽,隻能加大音量問道。

轉而,眼睛隨即一睜立刻閉上,黑暗中,突然一雙溫潤的唇覆了下來,一時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隨即好像有什麽被灌入了喉間,帶著一絲清香,並不太苦,在喉間溫潤滑下之後,口中便隻剩下甘甜了。

不知怎的,咽下之後,腦子忽然不漲了,渾身變得清爽自在。

君清夜喂她服下丹藥後,便鬆了口,不再說話。

隻剩懷中人兒還閉著眼睛,暗暗享受。

轉即,他身體開始旋轉,帶動周身一股氣流隨之盤旋腳底。

二人便淩駕著這股風緩緩而上。

期間,葉若維一直乖乖的貼著他懷中,似是安靜睡去。

不多時,兩人便回到了地麵之上。

夕陽已經完全沉入了大地,隻剩下暗夜裏,些許燈火闌珊。

“懷妹妹,你又調皮了!”前方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明明帶著一絲清淡如水的涼意,如暖日裏瓊花上落下的玉露,說不出來的暖,似乎隻要聽到這樣的聲音,便暖入心脾,就連夜色都增添了一分暖意。

明明是前世最不能忍受的挑逗,葉若維卻無法發作。

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無比熟悉的聲音的一瞬間,連自己的呼吸也感覺不到了,似乎有一種什麽東西穿透雲層,衝破天際而出,破碎成點點滴滴的光芒,盡管在黑夜中,但眼前星光

四射,那星光在雲霧中噴灑,一點點的放出璀璨,又一點點的消失在她的周身。

恍若眾星捧月。

可是,她自認為自己是一朵兒雲,無法承接這樣的光芒。

“皇兄?”清夜黯淡的雙眸忽然閃過一絲異樣,似是為兄長的到來,感到震驚。

葉若維安靜偎在他懷裏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看到的是清夜胸前微微起伏的雪青色錦袍上天蠶絲錦細細的紋路,她不禁伸出手撫了撫,清夜的身體在寒夜裏是如此的冰涼,唯有這裏,還有一絲絲暖意,如今,被她霸道的占據著。

葉若維深知這份溫暖來得不容易,伸手的動作輕柔的不能再輕,唯恐一用力,那絲起伏便會轉瞬即逝,不再屬於她。

“七弟!懷柔不懂事兒,給你添麻煩了!”另一個聲音乍然響起,毋庸置疑,君屏幽身側定還有一個人,而那個人,隻是一開口,便讓她深刻體會到虛偽和惡心這些詞用來形容他都顯得自慚形穢!

說話間,兩人來到近前,而他們身後的人立即跟著停住腳步,這一處忽然變得極靜,他的聲音也愈發的清晰。

葉若維一怔,什麽情況?現在唱得是哪出?

“的確是添了很多麻煩!不過,皇上既然來了,以後臣弟的麻煩就會少許多。”清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淡到夜色都為之清肅許多,本就一心歸入佛門,他的心正在一點一滴的脫離塵囂。

葉若維的神智忽然被清夜的聲音拉回,警覺的抬起頭,匆匆瞥過皇上,徑直看向那個自來到寺廟後一直甘做陪襯的君屏幽。

不知為何,她忽然看不清他的臉,就像清幽的紫竹林消失在暗夜的濃霧之中,隻能在濃霧裏看清他的雙眸,昔日溫暖的雙眸,似乎多了一抹什麽,似雲,又似霧,從他眸光上進入,沉澱到眸底,卷起一股無形的暗湧。

任誰都能明白,他在暗自控製內心的情緒,但是,以他的能力,做到不顯山不露水很容易,以至在旁人眼裏,他一直都是氣定神閑的站在一側,恍如看好戲的一個觀眾,唯獨對自己,他毫不掩飾的展露出自己的情緒,似是不經意,卻也足夠是直白的曝露。

從來以後,他就一直毫不避諱的看著她,就像是要把她本就纖細的身子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