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瘋了
092、瘋了
“她二伯母這是……這是在幹啥，這管我們麥穗兒啥事兒？”劉氏聽到於氏在院子裏的大罵，簡直是又讓她大吃一驚啊，這是怎麽個情況，這同她麥穗兒有啥關係？她的火氣騰的一下也上來了。
她在麥穗兒等人的注視下，竟是迅速的穿起了鞋子，也是很麻利的走了出去，最近幾日，劉氏的胎象逐漸穩了下來，雖然大夫還是讓她要多靜養，可是，那也隻是不讓她幹太累的活兒而已，並不是她就不能下地了，平日兒裏，她之所以總是坐在炕上，那是因為麥穗兒，小米她們都不讓她下地，讓她臥床靜養，而脫離了上房的生活，她們的活計也變得少了起來，所以，劉氏也隻能由著她們了，可是，今天，她卻是忍不住了。
平日兒裏，她總是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所以無論是對方再怎麽樣的過份，她都是忍了下來，想著吃點虧又不會掉肉，所以她總是不與人計較，可是今天，於氏這樣的敗壞她女兒的名聲，她可忍受不了了。
“二嫂，你在那說啥呢？你女兒做錯了事兒，你憑什麽罵麥穗兒？你還有個做二伯娘的樣子沒？”劉氏走了出去，也是陰沉著臉道。
“我說啥，我說啥你不明白還是咋的，憑什麽去了這麽多人，最後隻有我的女兒吃了虧，再說了，之前她們可是選中的你的女兒，你說，若不是她使了壞，怎麽就輪到我紅椒的身上了？”於氏立立個眼睛說道。
剛剛她同李氏這樣一吵，她最後沒有說過李氏，所以，她便又是把主意打到了麥穗兒身上，這口氣她是一定要出的，無論是誰，反正那個徐小少爺也是個傻子，她也問過紅椒了，兩人隻是睡了一夜而已，並未做其他事情，想想也是，一個傻子她又能懂得了什麽呢？所以，她現在甚至異想天開的想要她們兩個對換過來。
“那你得問問你家紅椒到底做了什麽事兒了？你找我們家麥穗兒，你說得著嗎？既然你說，在這之前她們定下的人選是麥穗兒，你有什麽證據？憑什麽說之前定下的是麥穗兒？”劉氏絲毫沒有讓份兒的說道。
“……”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出去？可不能讓你娘生氣啊！”柳貴南也是被那樣的劉氏給嚇傻了，所以很是擔心她的說道。
他一邊打發著麥穗兒幾人出去，一邊自己也要下地，扶著個棍子也要出去。
“憑……就憑……反正我就是知道，要不然，你以為她奶就能那麽大方的給麥穗兒她們置辦衣裙？我說，三弟妹，你也別跟我裝傻，這東西你們享受著了，自然這成親之人也要由你家麥穗兒去。”劉氏終於把她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說啥？你想的美，你女兒惹出來的事兒，你又來壞我女兒的名聲，看我不打死你！”劉氏就如瘋了一般的上前就扯住了於氏的頭發，一連就是幾個嘴巴扇了過去。
整個柳家此時又是安靜了，安靜的隻能聽到劉氏扇那於氏嘴巴的清脆聲音，於氏甚至連叫喊聲都沒有。
到不是劉氏不覺得疼，也不是劉氏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沒有反應，她實在是被現在的劉氏給嚇傻了，她嫁到柳家也有十七八年了，同劉氏也相處了十餘年，她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劉氏啊，所以，一時之間，於氏根本是忘了自己應該閃躲，應該回擊，她就在那傻傻的站著，任著劉氏打她。
“娘，娘，您有沒有怎樣啊？你小心身子啊！”麥穗兒這邊也是被劉氏的樣子給嚇壞了，同時，她的心裏更加的是覺得溫暖，幸福了，劉氏是什麽樣的人她太清楚不過了，哪怕是被別人騎到頭上來，她都會一聲都不吭的，現在竟然是為了自己，伸手就去打了於氏，可是，麥穗兒仍然是怕於氏回過神兒來會對劉氏動手，從而她娘吃了虧去，所以，她連忙衝小豆小米使了個眼色，上前去拉住了於氏，然後對劉氏說道。
“我讓她嘴賤，我讓她欺負人！平常我事事讓著她，可是她呢，竟是把往我女兒的頭上扣屎盆子，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兒的身上，看我不打死你！”劉氏這邊正在氣頭兒上，又能聽進誰的話去呢，所以，她氣瘋了般的繼續向於氏的臉上招呼著。
“老三媳婦，你瘋了吧，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我！你們……你們都給我放開！”於氏終於回過了神兒來，嗷的一聲，就要去向劉氏回擊，可是，卻是被小豆和小米一邊一個的給拉住了，所以，她根本沒法去回擊。
“我打的就是你，你的心腸這樣的黑，打死你也不為過，你家紅椒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同你是脫不了關係的，你總是拿她不斷的同別人比，小小年紀就讓她有了和別人攀比的心思，這樣的她又豈會不犯錯，不然，你把她叫來問一問，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誰陷害她？出了事情，你就想往別人身上賴，你到是會想美事兒啊！”劉氏扯著於氏的頭發厲聲說道。
“柳貴西，你是死人啊，你沒看到我被別人打嗎？”於氏左右都被麥穗兒和小豆給製止住了，她沒法子還擊，所以她便是想到了在一邊一直看熱鬧的柳貴西道。
“二伯，您可不能打我娘啊，我娘現在可是雙身子，更何況，我爺我奶可是還在呢，我二郎哥可也沒有說親呐！”麥穗兒連忙開口向柳貴西說道。
整個柳家的人都知道，柳貴西是極為的看重於氏的，也十分聽於氏的話，所以，麥穗兒很怕是柳貴西此時會對劉氏動手，現在她爹的腿還在養傷階段呢，所以，麥穗兒必須要抓住其弱點，讓柳貴西停下來。
“姐，我娘臉色很不好，你還不快給她扶屋子裏去？”麥穗兒朝著小米趕忙使了個眼色。
“唉呀，我娘暈倒了！娘，你咋了！娘……二伯娘，若是我娘有什麽好歹的話，就是你逼的！”麥穗兒也是風一樣的衝向了劉氏，然後悄悄的拉了拉劉氏的胳膊然後大喊道。
而劉氏也很配合的，就向小米身上倒去！
“孩子她娘！孩子她娘，你怎麽了？”柳貴南卻是不知道劉氏是裝的，所以十分擔心的叫道。
“二嫂，你沒忘了我們已經分家了吧，縱使是娘早早有了人選，那也不會是麥穗兒的，娘給麥穗兒買身兒身衣怎麽了？難不成娘對孩子好些就是有其他的意義嗎？二嫂，今天你太過份了，紅椒的事情，你最好問她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你再找人說教！若是孩子娘有什麽事兒，我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柳貴南也是放下狠話道。
而眾人也是都看到了，此時柳貴南的臉色卻是比她的聲音還為狠厲。
於氏又一次被嚇傻了，她甚至忘了嚎叫，忘了哭。
“啊啊啊，我這是作了什麽孽啊，紅椒啊，我紅椒該怎麽辦啊？”於氏又是大哭大叫起來，而此時她的心裏卻是無比的沉悶，挨頓打，就這樣白挨了嗎？紅椒的事情沒解決，她又這樣挨打，她想死的心都有啊。
“老二媳婦，你有完沒完了？你是在這耍猴呢還咋地啊？”李氏陰沉著臉罵向於氏道。
他們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此時已經有人來圍觀了，再鬧下去，丟臉的也隻能是柳家了，所以李氏咬著牙提醒了於氏道。
“娘，老三媳婦兒打我，您怎麽不管我呢？我紅椒都被你們給賣……”於氏狠狠的瞪向李氏道。
於氏心裏很明白，這整個事件的主導人物是李氏，之所以她去賴上麥穗兒也是因為李氏是她惹不起的，而且，這事情也是發生了，總要找一個人去頂上去的，所以她才找來賴上麥穗兒的，哪裏知道，劉氏竟是給她來了這麽一出兒來。
“老二媳兒，紅椒，你們都跟我來！”柳老頭陰沉著臉，打斷了於氏接下來的話道。
他再也不想聽到賣孫女兒這樣的話了，無疑，於氏想要說些什麽，柳老頭是知道的，所以，柳老頭便是把人給叫住了。
“……”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紅椒你說，實話實說！”柳老頭兒沉著臉對紅椒說道。
“老頭子……”李氏剛想要說些什麽。
“你給我閉嘴！”柳老頭兒惡狠狠的說道。
“……”李氏又張了張嘴，但是礙於柳老頭兒的淫威下，到底是沒敢說什麽。
“紅椒，你說，有你爺給你做主呢，無論她是誰都不行，你同你爺實話實說！”於氏見紅椒低著頭，好像在猶豫什麽似的，於氏便認為紅椒是膽怯著，所以她在一邊鼓勵道。
“老二媳婦兒，你啥意思，你在說誰？”李氏徹底不幹了，這次她還憋屈呢。
她若早知道是紅椒，她幹嘛還要給麥穗兒買衣裙什麽的，她幹嘛要那樣的忍麥穗兒呢，她要是有這個心思，她就早說啊，幹嘛要做這樣丟人的勾當，讓她抬不起頭來，回來之後，眾人更是又要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她哪能受得了啊。
“你們都給我閉嘴！我在問紅椒呢！”柳老頭兒狠狠的敲了兩下銅煙袋，然後說道。
“娘，這件事情誰都不怪，是我自願的！”隻聽紅椒很是平靜的說道。
“你說啥？你……你說啥？你再給我說一遍？”於氏被氣得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起來，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起來。
“紅椒，是不是有人嚇唬你啥了？你不要怕，有娘呢？你說，到底是咋回事兒？到底是咋回事兒啊！”於氏又是深吸了口氣，臉色蒼白的問道。
“娘，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嗎？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我做什麽你都不滿意啊？現在，我把該屬於麥穗兒的給搶來了，為什麽你還是不滿意呢？”紅椒也是十分激動的向於氏問道。
“平日兒裏，您不一直在說，我事事不如麥穗兒嗎？可是現在我搶了本該屬於麥穗兒的東西，您非但沒有替我感到高興，竟然還這樣的對我，娘，您教教我，我該怎麽做，您才能滿意？”柳紅椒的臉色甚至有些猙獰的向於氏問道。
“啪！”的一聲傳來。
於氏被紅椒逼問的一巴掌便是向紅椒拍了過去，身子也是氣得發起抖來，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爭來了這件事情，你覺得你就光彩了？對方他是個傻子啊，你才十四歲啊，你若是嫁到那邊，你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啊？你以為這樣你就算是比過麥穗兒了？這種事情能這樣的比嗎？”於氏雙眼通紅，雙拳緊攥的說道。
“我為什麽不光彩？難不成我嫁個鄉下刨食的我就光彩了？是傻子又怎麽樣？我以後的日子衣食無憂，身邊有下人伺候著，那樣的日子是我做夢也是想要得到的，我為什麽不能覺得光彩？以後我嫁到了京都去，沒準兒，你們以後還要都指望著我呢，我怎麽就不能覺得光彩？”紅椒也是紅著眼睛說道。
她想不到，最終她千辛萬苦得來的，終究還是個笑話。
“瘋了！她瘋了，她全的瘋了……”聽完紅椒的話後，於氏身子顫抖著，不停的向後退，她不停的喃喃自語，最後，她碰的一下，便是倒了下去，而她的身後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接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