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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什麽啊,我隻想要銀子,你們又不想給,你們不給,我又不能去搶,所以我不讓你們走還能幹啥?”麥穗兒到是滿臉無辜的說道。

“……那你……那你會這麽算了?”那為首來討債的人問道。

“你看,你都不相信我會算了,我又怎麽會算了呢?我現在人小力薄,明天我就去鎮上告狀去,不過,明天或許我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或許經過一晚,我的精神上就會深深的受到了摧殘,我爹我娘還有我姐還有我蘇禹哥他們的傷情也是不知道如何,哦對了……還有……”麥穗兒笑米米的看著那討債人道。

“行了,你別說了,我給,我給,我給你,臭丫頭,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那個為首的討債人連忙打斷了麥穗兒的話,他很是怕再說下去,那他手裏的這二百兩銀子就都沒了,那他今天功夫也是白給耽誤了,他怎麽就這麽倒黴,攤上了這麽一個滾刀肉?還是個黃毛丫頭。

麥穗兒看到那來討債的那人滿臉憋悶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其實,她也是斷定了對方是隻為求財,而不是那種謀財害命的,或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如若不然,她也不會這般的大膽的。

從老宅一直跟到她們家去,費了這麽大的事兒,他們也並未下太狠的手,若真是狠毒之人的話,或許她大伯和二伯也就不會就這樣能完好的回來,所以,麥穗兒通過這種種細節才是有了這個決定的。

還有,她最初的瘋狂估計也是把那些人給震懾到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對她的態度與那些人不同去,所以麥穗兒憑著這些細節,這才敢獅子大張口向人家要錢的,畢竟她的家人真的被他們所傷,無論是精神上還是柔體上,所以她要補償也是應該的,隻是沒有想到這麽順利而已。

而她之所以這樣義無反顧這樣做,她也是想讓老宅的人看看,她不是那麽好惹的,傷了她所在意的人,無論如何,她也要追究到底的,她要讓他們知道,隻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家人了,她才沒有做得太過火兒去,若是真的惹急了她,那她也是什麽都可以不顧的,反正他們也沒有拿她們一家人當成家人來看。

“……”

在看那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那個為首的討債的人數銀子外,柳家院子裏的人,還有門外所圍觀的人,此時都是連氣兒都不敢喘一下了,就這麽輕輕鬆鬆的要上了一百兩銀子?他們很是不敢相信啊,還有剛剛麥穗兒那一套說詞,也是深深的震撼了大家。

柳家老宅眾人又豈會看不出麥穗兒的意圖來,此時他們除了嫉妒麥穗兒可以輕輕鬆鬆得到這一百兩外,他們的心內裏對麥穗兒也是有了懼怕的心理了,柳麥穗兒這個死丫頭,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這簡直就是個不要命的主兒啊。

“臭丫頭,但願你以後別犯著我手裏!不然以後咱們走著瞧!”那為首的討債人把一個小布帶塞到了麥穗兒手裏,然後帶著人離開了,離開前,他還特意的向麥穗兒放了狠話兒道。

“你放心,若是你不來找我,我們是遇不到的!慢走啊!”麥穗兒拿著錢袋向那討債的人搖了搖說道。

“……”

“麥穗兒,你這孩子,你膽子真是夠大的,剛剛可是嚇了村長爺爺一跳啊!好了,事情到現在這個樣子,就這樣吧,以後若是你再有什麽委屈就盡管同我說,你們既然已經分了家了,以後自然不用再管老宅的事情的,不過,你爺你奶他們,你們還是要盡應盡的責任!”老村長見那些人走了,便先是斥責了麥穗兒,之後,又把話題轉到了老宅與三房的事情上麵。

“照顧我爺和我奶是我爹娘應盡的職責,但是,其他人,我們是沒有義務也是沒有責任的,我小叔兒和我老姑成親,我爹我娘也會做好他們當哥哥嫂嫂的本份,但是,這隻是本份,而不是義務,我們沒有義務去為除去我爺和我奶之外任何人的任何事兒!”麥穗兒洋洋灑灑的又是長篇大論了一番。

“柳老哥,怎麽樣?麥穗兒說的還算是在理兒吧!麥穗兒雖然人小,但是說的話卻是在理兒,若柳老哥你也同意的話,那麽我們今天就當個見證人吧,也免得再有什麽誤會!”老村長對著柳家眾人說道。

“那可不行,家雖然分了,可是他弟弟妹妹卻還是沒有成親呢,他對他們怎麽就沒有責任,他一個小丫崽子,懂啥,這事兒還要讓老三親自來同我們說!”李氏當然不同意麥穗兒和村長的說法了,所以她立即反駁道。

現在她家啥都沒有了,窗戶又被麥穗兒那死丫頭給卸了下來,院子也被她弄的那麽亂,她現在就想這樣說說就算了?這怎麽可能?她可是剛剛得了一百兩銀子啊,那可都是她們家的銀子,所以,事情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

“奶,您和我爺都在呢,我大伯二伯也在,我爹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憑什麽你別人就沒有這個責任,就我爹有呢?奶您別忘了,我們分家的時候一共分三吊錢,您就要回一吊,我們家以前住的房子現在也讓我老姑和我青青姐住了,這也算是我們盡我們能盡到的責任了吧?而且,我剛剛也說了,我爹和我娘不會什麽也不管的,他們都會做好當哥嫂的本份的!”麥穗兒又重提了一下本份二字,而且說的尤為的嚴重。

“那不行……你們……”李氏很是激動的說道。

“我同意,村爺兄弟,這事兒我同意了,就這麽辦吧!”柳老頭兒及時的截住了李氏的話茬兒道。

“老頭子……”李氏當然不肯就這樣算了的,所以,她反駁道。

“現在這個家到底還是不是我說的算?”柳老頭兒瞪視著李氏道。

“村長兄弟,就按你說的做吧!”柳老頭兒最後看了一眼麥穗兒道。

“麥穗兒,那……”老村長又去問麥穗兒的意思。

“爺,一年我爹和我娘會給你們五兩銀子的贍養費,另外,那五畝地,我們家也按每畝地五兩銀子的價格買下,而且,每逢過年過節的,我們該送啥也送啥,所以,也請爺能理解我的心思!”麥穗兒到底還是給柳老頭兒留有顏麵。

“不……不用,那五畝地是分給你們的,不會有改變的!你不用理會你奶!”柳老頭兒聲音都已經有些沙啞了,他現在根本沒有臉麵去直視麥穗兒。

“爹,麥穗兒這一下子就撈了一百兩銀子呐,還差咱們那十兩二十兩的銀子?既然她想給,那也是孝敬你的,你幹嘛不給她這個機會呢?”柳老二連忙湊到柳老對兒的跟前兒說道。

“是啊,爹……咱家……”柳老大開口道。

“你們都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丟臉,你們兩個人的賬待會兒我再跟你們算!一邊兒待著去!”柳老頭兒朝他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吼道。

“爺,這是三十兩銀子,這是那五畝地的銀子和一年的贍養費,以後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都會給您和我奶送銀子的!我爹頭上還有傷,我娘也受了驚嚇,我就不多待了,爺,您和我奶保重身體啊!”麥穗兒直接掏出了三十兩銀子不容分說的交給柳老頭兒道。

“村長爺爺,裏正爺爺,今天麻煩你們了,我送你們先回去吧!”隨後麥穗兒又向村長和裏正說道。

“幾步道兒的事兒,你和小豆趕快回去吧,你爹和你娘定然是擔心你了!”裏正和老村長兩人說道。

“我說,你們也都散了吧!”隨後,他們又是向那圍觀的人說道。

“……”

之後,麥穗兒便是和小豆兩人走了,村長和裏正也走遠了,周圍的人也散去,如今院子裏剩下的也隻有柳家的人了。

李氏雖然還很不滿意麥穗兒隻給了他們三十兩銀子,這其中,還有二十五兩是買那五畝地的錢,但隨後一想,三十兩也總比沒有強,而且,日子還長著呢,咱們走著瞧!

李氏心裏還是打著三房的主意。

“我告訴你們,所有人在內,以後不準在去找三房任何的麻煩,若是有人無視我的話,那他就不是柳家的人,老婆子,你聽到沒?”柳老頭兒首先是對李氏說道。

“老頭子,你是不是糊塗了?老三就算是分了出去,那也是咱兒子,孝敬咱們不是應該的?剛剛村長和裏正不也說了嗎?他們對咱們是有義務和責任孝敬的,我幹嘛不能去找他們要!”李氏如今頭發也亂糟糟的,眼睛剛剛也哭的紅紅的,此時,她又是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起來,遠看就像一個半瘋兒似的。

“一年五兩銀子,你我都知道,我是咱們兩個花的話,是足夠的,你還要去要什麽?今天鬧成這樣,你怎麽還有臉?我告訴你,我的話就放在這兒了,誰若是再去三房找麻煩,那誰就不是柳家人,柳家也就容不下他。”柳老頭兒現在都已經懶得再與李氏說啥了,說完一句話便是轉過了身去。

“大郎二郎,你們兩個把這窗戶給修好了!老大媳婦兒,老二媳婦兒,你們也把這院子好好收拾一下。”隨後,他又對大郎和二郎,杜氏於氏說道。

“哎!爺!”

“知道了,爹!”

“……”

這回他們回答的都十分的幹脆,再也沒有拖拖拉拉的就去幹活兒了,他們之所以這樣的老實,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柳家今時可不同往日了。

“老大老二,你們給我滾進來!”柳老頭兒背著手便是向上屋走去。

“是……是!”

“……”

柳老大和柳老二先是看了李氏一眼,他們還指望李氏能幫助他們,可是哪裏想到,李氏竟是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並未去理會他們。

他們兩個是怎麽說自己的妹妹的,李氏心裏可是都記得,這個家被人家給搜刮的啥也不剩又是誰造成的,她更是都記在心裏了,所以,李氏此時想打死他們的心都有,又豈會救他們呢。

“……”

“啊……爹,我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

片刻間,上房便是傳來了柳老大和柳老二的哀嚎聲音,那聲音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的語言來形容了,在院子裏的眾人甚至都能聽到那藤條抽到肉皮的聲音。

“不打不長記性,打得輕了也不長,打!就得使勁兒的打!”李氏在院外兒,朝著屋裏就喊上了這麽一句話。

“娘……”

“……”

李氏的這一番話說完,杜氏和於氏便是又想要去頂嘴,可是,現在的她們卻是不比從前的她們了,所以,她們意識到了這一點後,立即便是閉上了嘴,不再言語了。

“貴蓮兒,你快起來吧,先回屋子裏去,你的事兒,娘都懂,娘啥時候讓你吃過虧?”隨後,李氏又去拉坐一直坐在地上的柳貴蓮兒道。

“娘,那三十兩銀子就做為補償給我吧,我的嫁妝都被他們給搶走了,娘,我都過了年就十七歲了,若是再從頭去攢,還要攢上十七年嗎?現在正好有三十兩銀子,你把它們都給我吧,行嗎?”柳貴蓮兒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淚,聲音也是啞啞的說道。

“那怎麽行?”

“那可不行!”

聽到了柳貴蓮兒的話後,杜氏和於氏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脫口而出道。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你們藏私房錢的賬咱們一會兒再算!”李氏騰的一下便是轉過臉去,那目光陰森森的射向了杜氏和於氏道。

“可是……”於氏很怕李氏會把銀子就這樣的給柳貴蓮兒,所以她仍然冒著被‘瞪死’的危險還要繼續說道。

“你們兩個黑心肝的還要不要臉了,當著婆婆的麵兒,竟然私藏私房錢,你們兩個若是不願意在這個家待,那就全都給我滾,沒了你們,我們還少了負擔呢!”李氏見於氏還要說話,一邊扶起柳貴蓮兒,一邊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於氏和杜氏的身子抖了一下,她們最害怕李氏會提她們私藏銀子的事兒,現在啥都沒有了,更不可能就這樣被分出去了。

“貴蓮兒,你的事情,娘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你先回屋兒休息一會兒去,讓青青給你打盆水洗個臉!對了,青青呢?怎麽不見青青?”李氏突然間發現,她有好一陣兒沒有看到柳青青了,到底是從啥時候開始來著?

李氏回憶了一下,好似從他們帶著這些人去三房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有看到她吧。

“俺們青青不會是被剛剛的那些人給偷偷的帶走了吧?俺可憐的青青啊!”杜氏聽到了李氏的話,也是發現柳青青不見了,所以他又大哭道。

“你把閉嘴給我閉上,收起你那尿水子,休想借此偷懶,趕快給我幹活兒去,青青那麽大個人,怎麽會被他們帶走卻是一聲都沒有的?你少在那裏瞎想了!”李氏陰沉著臉,朝杜氏說道。

“我……”杜氏被這李氏的一聲,立即就給鎮主了,她立即閉上了嘴,縮了縮脖子,然後不吱聲了。

“……”

這一次柳老大和柳老二被打得很慘,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去為其求情,柳老頭兒好似把身上所有的怨氣和火氣都發在了他們兩人的身好,導致,他們兩人足足有半個月沒有起來炕兒。

“……”

再說麥穗兒和小豆兩人心情十分好的向家裏走去,今日她們可謂是大獲全勝啊,所以哪能不高興呢?

“麥穗兒,你剛剛那樣子真是要嚇死我了!你當時怕不怕?”小豆很是崇拜的看著麥穗兒說道。

“怕啥?咱們家被他們逼的都不能活了,死我都不怕,我還怕啥?”麥穗兒當時真的是被氣到了,人一被氣到極至,真是什麽事兒都能做得出來啊。

“麥穗兒,那你也真行,要我,可做不了這麽漂亮!”小豆滿是羨慕的說道,隻不過,她剛剛也是被麥穗兒給嚇到了。

“人都怕逼,狗急了還能跳牆呢,更別說我們還是活生生的人呢!”麥穗兒好似想到了什麽,眯眼說道。

“麥穗兒……小豆……”柳貴南那顫抖的聲音傳了出來。

“爹!你咋來了,你頭上的傷咋樣了?蘇禹哥,你咋把我爹推來了?我不是告訴紅椒叫你們不要來嗎?”麥穗兒向著那聲音看去,便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滿臉是傷的蘇禹推著額頭被包著紗布的柳貴南正站在她們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她,這樣溫馨的一幕,導至麥穗兒多年後都無法忘懷。

“傻孩子,爹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啊,就算你再聰明,你也隻是個孩子啊!麥穗兒,是爹讓你們受苦了,是爹太愚鈍了,是爹對不起你!”柳貴南說著,眼中竟是含著淚花兒。

“爹,你說啥呢?咱們不是一家人嗎?你是我爹,一家人哪有誰對不起誰的?爹!不準你說這樣的話!”麥穗兒也是眼眶微紅的說道。

此時的淚花兒才是真情流露,剛剛的在柳家老宅的嚎啕大哭隻是做秀而已,麥穗兒此時心裏十分的感動,她一直都知道她爹雖然不是個什麽壞人,但卻是個十分愚鈍的老好人,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白扯,最終都敵不過柳老頭兒和李氏的一個眼神兒,一句話的,但今天,柳貴南這樣無聲的做法,卻是讓她很是心酸。

縱使是被李氏趕出去,被柳老頭兒等人帶著人上門來打砸,可是,麥穗兒卻是仍然沒有看到過柳貴南紅過眼框過,可是此時,麥穗兒是真的在他那紅著的眼框中看到了自責,看到了悔恨等。

“唉!不說!不說,咱們回家!咱們回家去,以後,爹再也不癡傻下去了,你們才是爹最親最親的人!”柳貴南用手被抹了一把馬上就要流下來的眼淚道。

麥穗兒和小豆兩人相視一眼,她們怎麽覺得這事情很是不對勁兒呢?他爹這是咋了,今天咋這麽傷感呢?而且,她們的爹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悔恨與哀傷讓她們怎麽也忽視不了啊。

兩人都向蘇禹看去,想讓蘇禹給他們答案。

“其實,剛剛我們兩個也是在老宅的門外的,隻是站在了一棵大樹後的!”蘇禹也是目光複雜的看了麥穗兒一眼說道。

麥穗兒雖然千叮萬囑的不讓他們去,可是,他們哪能放心讓麥穗兒一個人與那些人周旋啊,所以直到那大夫來給他們簡單處理了傷口,並且說沒什麽大問題後,柳貴南就同蘇禹出來了。

卻是沒有想到,讓他們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心酸場麵,正是麥穗兒嚎啕大哭,講述著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們一直都知道麥穗兒是堅強的,是樂觀的,好似整日裏都沒有什麽煩心事兒似的,可是今天她竟是哭的這般的傷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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