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紋身
文/桑桃
一、死者背上的女妖紋身
“你的背上有紋身!”她在浴室穿衣服的時候,聽到身後的女孩說。
她轉過身,對身後的那個高個子女孩笑了笑,“很明顯嗎?”
“是的,可是,姐姐,為什麽你背上的紋身是個女人頭像呢?”
“哦,當時,那是按照我的臉形刺上去的,看看,像不像我?”她輕輕地用手向後背探去,試著摸著那個紋身。
“不像,這個紋身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哦,令人看了有點害怕!”女孩驚恐地說。
“為什麽?”
“有點像女鬼,嗬嗬,我隻是說說而已。”女孩說完話馬上就有點後悔了。
“你這孩子怎麽亂話?頭像就是頭像,怎麽能說成是女鬼!”女孩的母親怒斥道。
她還是淡淡一笑,但心裏卻感覺很不舒服,她拿出隨身帶的畫妝盒,用裏麵的小鏡子去照背上的紋身。由於紋身是刺在背上的,她費了好大氣力才看到背上紋身,紋身浴室的水氣中顯得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看出是一個女人的頭像,後來,她仔細看了看,突然,她發現背上的女人頭像有點不一樣,因為她看到女人頭像的身體部分畫著細細的條紋,而女人頭像的眼睛很怪,給人的感覺像野獸,看到這裏她突然感覺身體顫抖了一下。
突然,她聽到身邊傳出“咣”地一聲,嚇得她“啊”地叫了一聲,手中的畫妝盒掉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彌漫著水氣的浴室靜悄悄的,什麽都看不清,她突然發現剛才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對母女不見了。
“誰在裏麵?”她對著朦朧的水氣喊。
“我們,浴室快關門了。”說話間,一搓澡女工從無霧氣中走向了她,她是個很負責的人,邊走還邊關敞開的衣櫃門,她說:“人都走光了,我也該下班了,應該不會再有客人了。”
原來,剛才的聲音是衣櫃發出的。
她叫桑桃,去年大學畢業,現在在一家郵局上班。雖然已經離開學校,但她仍然租住了一間離學校最近的房子,一來是為了參加考研輔導班,二來希望繼續沉浸在學校良好的氛圍中。
走出公共浴室,置身於無盡的黑夜,她又想起背後那個奇怪的紋身,內心突然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她獨自一個人往家走,走著走著,她突然感覺自己背奇癢無比,大概就是有紋身的那個地方,她伸手去抓後背,越抓越癢,沒走幾步,她就失去了知覺。
桑桃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身邊坐著她的男朋友簡昕。
“我怎麽會在這裏?”桑桃說。
“剛才,我聽到門外有聲音,打開門一看,發現你暈倒在門口。”簡昕說。
“暈倒在門口?怎麽會,我明明記得自己是躺在大街上的。”桑桃感覺事情有點不妙。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背,有紋身的地方不癢了。
第二天,她照常上班,處理郵件,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麽變化。
早晨九點的時候,一群警察衝了進來,一個女人痛哭地伸長手臂指著桑桃說:“就是她,我女兒昨天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她!”
桑桃抬頭一看,那個女人正是昨晚在浴室碰到的那個女孩的母親。
她感覺很吃驚,“這是怎麽回樣?”
警察掏出一張女孩的照片,說:“昨天夜裏你見過這個女孩吧?”
桑桃認出照片上的就是浴室碰到的女孩,便點點頭。
警察說:“她死了,就在昨天夜裏。”
“死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看看這張照片!”警察說著又拿出另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是一個女孩的背,背上有一個女人頭像紋身,那個紋身和桑桃身上的一模一樣。
“可以問一下,她是怎麽死的嗎?”
“這個我還不知道,死因不確定,她身上沒有外傷,隻是她的死狀很恐怖。”警察說。
“很恐怖怎麽講?”桑桃腦海中突然略過那個背上的女人頭像。
“她的死很痛苦,她的背上有很多劃痕,最初我們猜測那些劃痕是她自己造成的,但後來發現我們隻猜對了一部分,因為,那些劃痕很像是動物留下的。”警察說。
“動物留下的?那會是什麽?”
“我們不確定,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的背上居然刺有女人頭像的紋身,據死者母親稱這種女人頭像紋身曾在你的背上看到過,所以我們找到你。”
“在浴室中,她就對我的紋身非常好奇,原來是她也有的原因呀!”桑桃說。
“你錯了,女孩身上根本就沒有紋身,她背上的紋身上後來刺上去的!”警察替她拉開車門。
“凶手刺上去的?”桑桃說。
“這個我們不確定,因為女孩的母親說女孩在洗澡的時候身上還沒有紋身呢!”
“哦,能找出是當場刺紋身的證據嗎?”
“不能,因為據鑒定紋身已經刺上去有一段時間了,這也是這個案件最為蹊蹺之處,還有,女孩死時的痛苦可以看出,她好像是在盡力抓撓背部紋身,我們猜測當時她的背一定很癢。”
“啊,很癢??”桑桃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因背癢而暈倒的事情,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桑桃感覺全身發冷,她披了一件大衣,隨警察走了出來,在快上警車的時候,身後傳出一個警察的聲音,“老人暈倒了!”
被害女孩的母親被送到了醫院,桑桃還想問一些女孩的情況,警察說:“到局裏再細說吧,我們找到你的原因也是想保護你,我們懷疑案件與這種奇異的紋身有關。”
二、永生不死的傳說
桑桃在警察局呆了三天,這三天裏,按照警察的思路,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警察向她描述了發現女孩屍體的全過程。
那天夜裏,女孩和母親從公共浴室出來後,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據女孩的母親說,女孩離開浴室後就總是念叨著頭痛,她母親以為是剛洗剛完澡的原因,就給她把大衣給她披上了,結果,她仍然是頭痛不止。
經過一家藥店時,母親讓女孩站在路邊等,她獨自己去藥店為女孩買止癢的藥物。
母親買完藥出來時,就發現女兒不見了,她找遍了整條街都沒有找到女兒。
後來,母親以為女兒獨自回家了,就沒有再找下去,回到家後,她才發現女兒根本就沒有回來。
就在這天夜裏12點,距離女孩家四條街以外的一個小區裏,一個半夜回家的男人突然聽到一陣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啊!!啊!!!啊——”
男人當時是在四樓的電梯出口,他聽出喊叫聲是從旁邊的樓梯間傳出的,就慢慢地向樓梯間的門走去,男人走到樓梯間門口時,女孩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他打開門,走進了樓梯,忽然,他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呼!呼!呼!”
聲音是從他的頭頂傳來的,他用力地跺了兩個腳,四下漆黑一片,聲控燈壞掉了。
他摸著黑往樓梯上走……
他走到了第五層,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撕東西的聲音,很脆,好像有人在撕布。
“誰???誰在哪裏,快說話!!”男人說。
沒有人答應她,他依然聽到撕布的聲音,“噝——噝——噝——”
他走上樓,這時聲控燈亮了,他看到一個穿紅夾克的女人正低著頭,坐在樓梯裏抽煙。
她的臉埋在頭發裏,雙手環抱膝頭。
煙頭上的輕煙嫋嫋,彌漫在樓梯中,顯得曖昧而朦朧。
男人走上前去問她:“剛才是你在撕布嗎?”
女人低著頭不理她,煙仍然懸在半空中,男人依然看不清女人的臉。
過了一會兒,女人突然背對男人站了起來,嚇得男人後退了兩步,身子觸到冰冷的牆。
女人提著煙推開樓梯間的門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男人覺得無味,想返回,卻又有點不舍,就繼續往樓上走。
男人走到六樓,聲控燈又壞了,黑乎乎,她走了幾步,突然感覺眼前好像有個白花花的東西,他劃燃一支火柴,借著微弱的火光慢慢向前移動,他先是看到幾塊破碎的白色布條,接著,看到有一汪水正從樓梯上往下流……
他繼續往前走,看到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子,再往前,他就看到了一個白花花的人體。
他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掉下去,他看到一個女孩上身**地趴在地上,身邊的衣服被撕得亂七八糟,女孩側臉躺在地上,雙眼圓睜,張大嘴巴,嘴唇流出幾點血,她的後背上布滿劃痕,在劃痕的中間有一個紅色的女人頭像紋身……
警察敘述發現女孩的過程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桑桃背上的紋身上,在警察的幫助下,關於紋身的那段回憶慢慢地又浮現出來。
大三那年,不知從什麽地方,刮來了一股紋身風潮,無數男生女生把刺紋身當作一種時尚,盲目追捧和效仿,特別是女生,總是以身上擁有一處美麗而神秘的紋身而自豪。那些動物、植物以及看不懂的圖騰標誌總能給人帶來以無限的遐想,後來,甚至流傳起一個傳說,紋身是護身符,它可以保護女孩不受侵犯,保護女孩找到真愛。
在這種潮流的驅使下,桑桃走進了校園後麵的一家紋身店,她清楚記得那是個午後。
她推開店門時,一縷陽光也隨她溜進室內,陰暗的小店寂靜而神秘,略帶清冷的感覺。
她走進店裏,沒有人招呼她,她喊了一句:“有人嗎?”
沒有人答應她,她向前移動幾步,聽到裏麵的房間裏傳出短促的呼吸聲。
她大著膽子走了進去,來到裏麵房間的門,她輕輕地掀開門上的布。
突然,她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吃力地在一個女孩的背上刺紋身,男人滿頭大汗,轉過臉,瞪了桑桃一眼,惡狠狠地說:“你怎麽這麽沒有禮貌,不敲門就進來了!”
桑桃連忙說了聲對不起,她向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個女人,臉色慘白,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幾把紋身專用械具及藥水瓶,桑桃撞到她的時候,托盤裏的物品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好像小孩子時斷時續的哭聲。
桑桃感覺那個女人很詭秘,她走路姿態很輕盈,像風一樣,無聲無息地飄進了裏麵的房間。
桑桃坐在陰暗的紋身店裏,看到房間四壁都貼有千奇百怪的紋身圖案,空氣中有一股輕微的藥水氣味,她坐了一會兒,一個女孩從裏麵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她戴著眼鏡,圍著白色圍巾,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桑桃走進裏間,發現隻有那個女人坐在黑暗中深深地望著她,那種幽幽的目光不像人的,而更像是獸的,令她不寒而粟。
“那位紋身師呢?”桑桃輕輕地說,似乎她的聲音再大一些就會對她造成傷害。
“我就是紋身師,他是我的助手。”女人說著站了起來。
桑桃突然發現她的個子好高啊,她直直地站起來,那瘦削的身子像一隻螳螂。
“躺下吧,你想刺哪種紋身,我們這裏有很多獨特的圖案供你選擇。”女人說。
“謝謝,都有哪些?”
女人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用纖長的手指翻開,她那透明見骨的食指慢慢地在圖案上移動:“這種條紋圖案代表智慧,這種流線的黑格代表死亡,這種花枝狀的圓體代表生命、這種複樣的曲線構成代表活力……”
“有代表自我的嗎?”桑桃說。
“沒有,但是我可以推薦你做頭像紋身。”
“什麽是頭像紋身?有什麽含義?”
“就是用你的照片做樣本,用抽象的手法處理紋身,這種紋身的寓意是永生不死。”
“好的,我就要這種。”說著,桑桃把學生證遞給了女人,“就按照這張照片的做吧!”
“紋身在哪裏?”
“背上。”
……
這就是桑桃背上紋身的來曆。
“你還能找到那個紋身店嗎?”警察聽完桑桃的回憶後問她。
“記得,我可以找到。”
“那你就陪我們走一趟吧。”警察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他聽到電話後,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什麽?在哪裏看到的……你能確定嗎……好的……我們馬上就到”
“發生了什麽事?”桑桃說。
“有人在學校附近看到了那個女孩。”
“哪個?”
“就是被害的那個女孩,據說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而且背上都有紋身,和你背上的是同一種。”
“啊?怎麽可能。”
“我們去去就知道了。”警察說。
三、紋身殺人事件簿
桑桃和警察到達學校的時候,報警的人已經把女孩控製在了學校的保衛處。
還沒等桑桃和警察走去門,桑桃就聽到了女孩的說話聲,不禁大驚失色,因為這個女孩的聲音和死去的那個女孩聲音是相同的。
“你們為什麽要限製我的自由,我要找我的老師,我要找校長!!”女孩說。
桑桃的記憶回那天晚上,回到了那個霧氣蒙朧的浴室,女孩的聲音依然清晰透明:
——姐姐,為什麽你背上的紋身是個女人頭像呢?
——不像,這個紋身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哦,令人看了有點害怕!
……
女孩的聲音始終在她的大腦裏回旋著,突然,她想到了女孩的又一句話,嚇得她脊背直冒冷汗:你的背上有紋身!
她和警察走了進去,她看到女孩背對著她站在窗前,雙手抱肩,女孩上身穿吊帶衫,她背上的紋身一覽無遺地呈現在眾人麵前。
桑桃驚呆了,那紋身居然和自己背上的一模一樣,那個長發女人頭像,女人的半個身上上還布滿條紋。
這時,女孩聽到屋裏有人進來,突然轉過身,桑桃看到女孩臉的時候“喊”地大叫一聲。
“啊,怎麽會是她?”桑桃瞪圓眼睛看著那個戴著有色眼鏡的女孩,她就是兩年前,桑桃在紋身店碰到的那個匆匆離去的女孩。
後來,警察問了女孩一些問題,女孩剛開始坐在那裏很安靜,過了一會兒,她的身子突然扭動起來,雙手吃力地向身後的紋身抓撓,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你怎麽了?”桑桃問女孩。
“我癢,我癢!!”女孩拚命地抓撓她的後背,她不僅抓後背,還抓自己的肚子、腰,還有腿,抓撓了好長時間,她才漸漸停了下來,此時,她已滿頭大汗。
“我可以和她單獨呆一會兒嗎?”桑桃問警察。
“不行。”男警察搖了搖頭,退出了房間,留下一名女警察,女警順手關上了門。
桑桃拉下了窗簾,對女孩說:“把衣服脫掉行嗎?”
女孩很生氣,“你要幹什麽?”
“我隻是想看看你的身體!”桑桃說。
女警察不明白桑桃的意圖,但她卻一言不發。
房間裏三個女人,呈三角形站立著。
過了一會兒,桑桃對女孩說:“你的身上共有幾處這樣的紋身?”
“一處,就是背上的那個,你問這個做什麽?”女孩退到牆角。
“你真的確定隻有一處嗎?我想一定不隻這些。”桑桃說。
“這是什麽話?我自己的身體,難道有幾處紋身我還不知道嗎?”
“那好,如果你不想成為第二個被害的女孩,請你脫下衣服讓我看一下,說著,桑桃拿出來手中的被害女孩屍體照片。”
女孩被震住了,她說:“好吧!”
之後,女孩開始脫衣服,一件一件地脫,最後,她脫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當桑桃、女警察看清女孩身體時,她們都呆住,女孩驚叫了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女孩的身上布滿了女人頭像紋身,桑桃簡單查了一下,共有七處。
女孩蘇醒後不停地哭,她說身上的七處紋身中的六處根本就不是紋上去的。
“不是紋上去的?”桑桃問她。
“是的,昨天晚上,我的身上還沒有這些紋身,怎麽一夜間就會變得這麽多?”女孩說。
“這兩天你都去哪兒了?”
“我哪兒也沒去,除了上學就是在寢室裏睡覺,連圖書館都沒有去過。”
“有人摸過你的身體嗎?在你沒有穿衣服的時候?比如說你的室友。”
女孩不住地搖頭。
“好像是一種傳染,難道這種紋身會傳染嗎?”桑桃自言自語道。
“你是說這種紋身是一種細菌?”男警察走了進來。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男警察打開了門,保衛處的老師和幾個神色慌張的女學生走了進來。
“紋身,紋身!!可怕的紋身!!快救救我們!”一個女孩說。
“發生了什麽事,慢慢說。”男警察說。,
“我們的身上都有紋身,就是這種帶有女人頭像的紋身。”一個高個子女孩伸出手臂給警察看。
她的手臂上果然刺有一個女人頭像紋身,和桑桃的一模一樣。
“除了手臂,我的後背上也有這種紋身。”女孩滿頭大汗地說。
“我們身上也有,不至一塊!”另一個女孩都已經哭了出來。
“這些紋身是什麽時候發現?”警察問她們。
“今天早晨,而且,我們寢室的一個女孩還失蹤了。”
“失蹤了?什麽時候?”
“不知道,這是我們在她的**發現的。”一個女孩打開一個小紙包,裏麵是一團黃色的毛。
“這是什麽?”警察說。
“不知道,好像是貓身上的毛,但卻比貓身上的硬,也許是其他動身上的。”
“女孩以前養寵物嗎?她帶寵物來過寢室嗎?”
女孩們搖頭。
“桑桃,你還記得那個紋身店嗎?帶我們去一下。”
“好的。”桑桃說。
“我也去!”身上有七個紋身頭像的女孩說。
桑桃和幾個警察剛走出保衛處所在大樓的門,就看到遠處的學校綠中圍了一群人。
桑桃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拚命地跑了過去,拔開人群,她看到一個**後背的女孩趴在草地上,女孩的背上滿是劃痕,血跡斑斑。
“她死了,死了,死了……”站在桑桃旁邊的、有七個紋身的女孩木木地說,她雙手開始胡亂地抓著後背,痛苦地尖叫道:“好癢啊——”
誰也沒有想到,又有一個人死了,警察拉起了警戒線……
四、死在非洲的女人
桑桃和警察轉過兩條街,找到了那家紋身店,店名叫做“紅色妖姬”。
推開店門,迎麵飄來一股花香,桑桃仔細聞了聞,確定那是**的香氣。
見有客人,一個女孩熱情地迎了上來,當她看到桑桃身後的警察時,滿帶笑容的臉立即變得冷若冰霜。“你們找誰?”
“老板在嗎?”警察說。
“在,你們稍等……老板,有警察找。”女孩伸長脖子向裏麵喊道。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就走了出來,桑桃認識他,他就是她第一次來紋身時看到的那個紋身師。
“你就是這裏的老板嗎?”桑桃驚訝地問他。
“當然,不是我,還會有別人嗎?你們有什麽事嗎?”
“那個女紋身師還在嗎?就是高個子那個。”桑桃把手伸過頭頂,暗示那個女紋身比自己高。
“我們這裏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人,你記錯了吧?”男人很不客氣。
“不會的,我明明記得是她給我刺的紋身啊!”
“沒有就是沒有,我又不會騙你!我要做生意了!”男人轉身就向店內陰暗的裏間走去。
“請等一下好嗎?”桑桃企圖追住那個男人,被女孩攔住了。
幾個警察迅速衝了上去,架住了男人,男人大喊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警察控製住那個男人後,原來的那個男警察帶著桑桃直奔內側的房間,剛拉開門簾,男警察就捂住了眼睛,退了出來。
桑桃走上前,看到一個全身**的女人正躺在**,她的背部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金錢豹紋身,豹的身體已基本完成,隻剩一條尾巴沒有著色。
那隻豹刺得太逼真了,簡直可以以假亂真,豹張著大嘴,兩隻前腿向前撲去,後腿用力地向後蹬,整個身體呈撲食狀,它那大而尖利的牙齒、凶狠貪婪的眼睛,無不透露著一種野獸獨有的恐怖。桑桃的呼吸急促,向後退了兩步,這時,她突然看到躺著的那個女人輕輕地把頭轉了過來,睜開一隻眼睛,狠狠地盯著桑桃。
“啊!”桑桃驚叫了一聲,是她,就是那個給她紋身的那個女人。
桑桃正在發愣,**的那個女人卻張口說話了,她若無其事地喊道:“師傅!你在哪裏?我身上的豹紋弄完了嗎?”
“豹紋???”桑桃聽到這個詞不禁一驚,她向前走近一步,屏住呼息去看那個女人。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看錯了,不是那個給她紋身的女人。
她幫女人穿上衣服,之後,警察走了進來。
他們繼續往內室的深處走,內室的牆壁上有一個門。
警察推開門,桑桃看到裏麵竟然還有一個房間,房間裏擺的都是紋身圖案,在桌子上放著一套相冊。
桑桃隨手翻開相冊,相冊中的第一張照片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因為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就是給她紋身的人。
那張照片的背影是荒漠,女人背後是一條河,河中有數隻喝水的野牛,女人穿著白色襯衫坐在一個幹枯的樹幹上,她戴著一頂灰色的遮陽帽,眼睛直直地向前看著,麵無表情,雙手交叉在肚子上,她的腿上纏著白色的綁帶……桑桃雙眼盯著照片,突然,她看到女人背後的河對麵的岸上有個黃色的小東西。
這是什麽?桑桃問自己。
“有放大鏡嗎?”桑桃問警察。
警察大聲向外麵喊道:“有放大鏡嗎???”
不一會兒,紋身店的女孩拿來了一個高倍的放大鏡。
桑桃透過放大鏡終於看清了照片上的東西,那居然是一隻豹。
她迅速從相冊裏抽出照片,看到照片背麵寫著幾個字:2002年11月於非洲
非洲?這個女人怎麽會到非洲呢?2002年11月,自己紋身的時候是2002年9月,難道她為自己紋身後的第二個月就去了非洲?她去非洲做什麽?還有,她的照中怎麽有一隻豹呢?她給別人紋身的時候,為什麽總是那個模糊臉龐的女人頭像呢?為什麽女人的半個身子上還有條紋呢?那些條紋會不會和豹有關呢?動物和人之間到底有怎樣的聯係呢?……桑桃的大腦中突然跳出無數個問題,她拿出照片,跑到房間,把照片遞到紋身男人麵前:“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這對我們很重要!!”
“她死了。”男人冷冷地說。
“死了?怎麽死的?”
“死在非洲了,被豹咬死了。”男人抬起頭,眼望著天花板,一滴眼淚順頰而下。
“她為什麽去非洲?”警察問他。
“去實現自我!”
“實現自我?怎麽樣實現自我?”桑桃說。
“這件事說來話長……”男人開始說起來。“她叫李明姬,朝鮮族,一個喜歡冒險的人,她喜歡動物,特別是猛獸,她向往自然,她充滿幻想,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死因至今不明。她的父親是香港一家財團的老總,她大學裏的專業是生物,後來,她又在日本學了五年醫學,她喜歡旅遊,遊曆過世界上許多國家。在沒有遇到她以前,我是一個過著不淡生活、以紋身為生的人。後來,有一天,她來到了這個城市,我們相遇了,相愛了,她留了下來,她說她不再離開,她喜歡我的紋身技藝,她說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紋身大師。她讓我在她的身上紋上一隻豹,我不知道豹的樣子,她就買了許多關於豹的照片,我開始試著給她紋身,經過一個星期的嚐試,我終於學會了,於是,我就在她的背上紋了一隻豹。她高興得手舞足蹈,後來,她讓我教她紋身,她是個天才,很快就學會了,於是,她便開始做為我的助手,去給顧客紋身。她總是紋一個圖案,一個女人頭像和帶有條紋的身體,我問她為什麽,她始終不說,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年的快樂時光。2002年10月,她說她要去非洲,做為國際一個保護動物組織協會的成員去那裏,研究動物,幫助那些生病的黑人,去實現自我。一年後,我收到了她朋友寄給我的信,信上說她死了,死在了非洲。”
“是被豹咬死的?”
“是的,她是在一次外出拍攝像動物活動的過程中,汽車突然發生了故障,無法行駛,之後,她就遇到了豹,當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她隻剩下了一堆白骨。”男人已泣不成聲,“她的朋友還寄來了一張豹的照片,當地人稱,就是那隻豹吃了她。”
“你知道嗎?最近已經有兩個人女孩被殺了,而且,還有幾個女孩的身上都奇異地生出紋身,這種紋身就是她獨有的女人頭像圖案,這些紋身令人奇癢無比,她們已經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我們懷疑是她做的,她沒有死。”桑桃說。
“沒有死?怎麽會?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男人說。
“如果她回來,你知道她能去哪兒嗎?”
“讓我想想……”男人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說:“富江!”
“富江是什麽意思?”警察說。
“富江是一個紋身俱樂部的名字,也許她會去那裏。”男人剛說到這裏,隻聽窗外傳來一聲淒厲恐怖的尖叫:“啊——”
接著是“砰”地一聲悶響,桑桃和警察們一齊衝出了紋身店。
就在紋身店的門口,一個女人躺在血泊中,她的背上的衣服被刮破了,露出細細的豹紋身,她就是剛才紋身店**的那個女人。
五、地下室裏的人體標本
女人是被車撞死的,後來,經過查驗,她的身上,除了金錢豹以外,還有一個女人頭像紋身,隻不過,這個紋身有點淡,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桑桃堅信,除了那個死在非洲的女人,其他三個人的死因,可能都和紋身有關。
而“富江”卻恰恰是一個突破口。
“死了三個人,每個人的背上都有紋身,難道她們的死真的和紋身有關?”桑桃說。
“當然,特別是死者背上的女人頭像紋身,你不是也看到了嗎?在被車撞死的那個背上刺有豹紋的女人,背上也有一個女人頭像。”男警察說。
“是啊,隻是顏色淺了一些,似乎是刻意想洗掉的,因此,當她躺在紋身店的**時,我沒有看清她身上的紋身,否則,她也不會死於非命。”
桑桃穿上大衣,坐在另一個女警的旁邊,他們驅車駛向那個名叫富江的紋身族俱樂部。
“那個叫李明姬的女人很可疑!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她做的。”男警察十分肯定地說。
“她不是死在非洲了嗎?怎麽可能回來呢?” 桑桃認為這個判斷不一定準確。
男警察打電話給局裏,讓別人幫助調查2002年赴非洲人員名單,請他們查清李明姬的資料。
到達富江紋身俱樂部時已是下午四點,俱樂部位於市區南部,屬於酒吧性質。
幾個人進入酒吧後,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男警察帶李明姬的照片,去吧台問服務生。
那個服務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警察問他的時候,他正在忘我地調著酒,酒瓶在他的手中上下翻滾,頗像雜枝表演。
“見過這個女人嗎?”警察問他。
“你想喝什麽酒?”小夥子說。
“一杯啤酒。”警察說。
“稍等……”小夥子為警察弄啤酒,他轉身的時候,順手拿走警察手上的照片,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然後微笑著說:“愛上她了?”
“也許吧,你知道他在哪兒嗎?”警察問他。
“她剛離開!”
“什麽?你再仔細看看,真的是她嗎?”
“沒錯的,她在吧台坐了半個小時,她個子很高,穿著黑色長裙,她手指細長,手腕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小夥子已把啤酒遞到警察麵前。
“她的臉呢?”警察追問他。
“她的臉?她的臉很美,不過,有點像貓!”
“像貓?怎麽會像貓呢?”
“她的右臉頰上刺有紋身,細細長長的,不知道是什麽,但感覺像貓的胡須。”小夥子笑了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女人,真是冷得空前絕後。”
這時,警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個女孩子,她哭喊著:“救命!救命!門外有人砸門,她們都躺在**抓撓自己的背,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你們在哪兒?”
“在學校的寢室裏,快來救我們,748室,快來啊,她們快堅持不住了,好多紋身,她們身上又長了很多紋身,真恐怖!”
電話是學校裏身上有七處紋身的那個女孩打來的。
桑桃和警察們很快又趕回了學校,來到了748室,寢室的門外圍了很多學生,幾個女生圍在被子城瑟瑟發抖。
桑桃和女警察在室內檢查女孩們的紋身,她們都驚呆了。
寢室裏三個女孩的背上都刺有二十幾處紋身,而且都是帶有條紋的女人頭像,那些黑色的紋身一片一片地聚集在女孩子雪白的背上,像一塊塊苔癬,像一隻隻毒蠍子,刺在女孩們的身體上,十分恐怖。
怎麽會這樣,難道紋身真的會傳染嗎?難道真是有一種超乎自然的力量嗎?
“今天,你們去哪兒了,去哪兒了?”桑桃說。
女孩們哭著搖頭,她們整天都呆在寢室裏,哪兒都沒去。
這時,女警察把桑桃叫了出去,男警察剛才接到了局裏的電話,經過調查,2002年赴非洲人員中,根本就沒有李明姬這個人,而且,也根本就沒有什麽人被非洲豹襲擊記錄。
“紋身店的那個男人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也許連李明姬這個女人都是他杜撰出來的。”警察說。
“不可能,我相信世界上確實有李明姬這個女人。”
“對了,剛才局裏鑒定科對前三個女者的初步鑒定出來了,化驗結果表明,每個女孩背上的女人頭像紋身裏都含有兩種特殊的藥物,一種叫琳諾沙新,產自非洲的一種草藥,當這種藥液刺入人的身體後,會使人感覺慢性搔癢,這種搔癢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日益嚴重,最後,令人無法忍受。另一種叫莎莎霜的藥劑,產自美國,它一種新型的隱形顏料,剛接觸人體時,它是無形透明的,經過一段時間後,如果人食用酒或者碳酸類飲品,莎莎霜就會由無形變成黑色,同時,這種顏料還有另一種藥用功療,那就是麻醉劑。”
“事情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三個女孩背上的紋身是很久以前就刺上去的,隻是她們一直都沒有發現。”桑桃說。
“就是這個道理。”
“我感覺紋身店的那個男人很可疑,我懷疑凶手就是他。”
“是的,他撒謊就證明他心裏有鬼,但是,我有一定始終弄不明白,那些女孩中,不是所有人都去過紋身店的,可是,這些紋身又是怎樣刺上去呢?”
“抓到那個男人就全明白了。”桑桃說。
很快,警察便包圍了紋身店,可惜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在店中,警察破門而入,卻一無所獲。
桑桃始終站在門口,後來,那個男警察出來叫她進去一下,進去後,警察說:“世界上確實有一個叫李明姬的女人,她不是死了,而是失蹤了,自從2001年至今,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她的父親還登報尋人,隻可惜她沒有看到。”
“2001年?2002年是她給我紋身的,怎麽可以說沒人見過她呢?”
“這個不太清楚,局裏調查的同誌把電話打到了她畢業的學校,學校的教授說李明姬確實有過要去非洲的打算,但後來,不知為什麽就放棄了。”
“這裏有情況。”一個正在搜查的警察說。
警察們都圍了上去,就在紋身店內室曾經放李明姬非洲照片的桌子下麵,警察發現地板有點鬆動,便慢慢地掀起地板,全部挖開後,眾人大吃一驚:地板下麵黑洞洞的,冒著陰冷的涼氣,桑桃看著那洞口,她感到有一股涼颼颼風就從腳下往上爬。
這是一個地下室。
警察深入地下室中,桑桃站在地麵上,雙手抱頭,因為她的後背又癢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聽到地下室有人喊道“李明姬、李明姬在這兒!!”
誰也沒有想到,地下室中間然放著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容器中用酒精浸泡著李明姬的屍體,她的身體已經成為一個標本,而且,已經死亡兩年了。
六、你的皮膚好白哦
紋身店的男人永遠消失了。
公安局發出了全國通輯令,但始終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再發生女孩被殺事件,那種恐怖的女人頭像紋身也消失了,一切都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桑桃依然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她成了郵局的正式職員,她每天處理大量郵件,盡管背部時常搔癢難忍,她仍然樂此不疲地工作著。
她處理郵件的時候,從來不留意收件人寄件人那一欄,有一天,她處理一封郵件的時候,突然感覺有點不對頭,直覺告訴她那封郵件上好像寫了她的名字。
她又把那封仍到郵件堆裏的郵件撿了出來,當然她看到郵件時,她愣住了,她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發抖。
郵件上寫著她的名字:桑桃
郵的地址正是她工作的郵局,這封郵件就是給她的。
郵件裏有一張白紙,白紙上寫著幾個大字:我想你了,你的皮膚好白哦!!
誰?這是誰寄來的?
你的皮膚好白哦!!!這是誰?難道有人在偷窺自己嗎?
桑桃打電話報警了,那個男警察把信拿走了,簡單地安慰了她幾句,說回去研究一下。
這天晚上,桑桃去公共浴室洗澡,那間浴室很大,離自己家很近,環境也好,服務也周到,那個搓澡的女人離過婚,她搓澡的時候總會和桑桃談一些她的故事,她的丈夫。
那天,桑桃洗得很舒服,她讓搓澡的女人把她的後背搓了好多遍,她希望可以弄掉那個可惡的紋身。
她準備離開浴室的時候,她向回望了一下,透過霧氣,她看到那個離過婚的女人正在認真地托地,她突然發現那高大的背影很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這時,她剛走出浴室就打開了手機,開機後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那個男警察打來的,男警察在電話裏急促地說:“我終於想到了,寫這張紙條的人就是那個男人,她能看到你身體的惟一途徑就是他在浴室裏!”
“什麽?他浴室裏?”她轉過身回望走廓盡頭浴室的門,不禁大驚失色,浴室的門居然開了。
她終於想到,那個搓澡女工的背影就是那個紋身店的男人,可是,桑桃不明白,搓澡女工明明是個女啊?怎麽是男人呢?
此時,她被自己的思路控製住了,她忘記了逃離,她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她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頭被人重重一擊,她倒在地上,她聽到“啪”地一聲,一顆子彈從她的頭頂飛了過去。
那個搓澡工倒在了她的麵前。
她爬起來,模糊看到那個男警察跑了過來……
七、你的背上有紋身
一切真相大白,凶手是那個搓澡工,一個女人。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變了性的女人。
“變性女人?”躺在醫院病**的桑桃吃驚地看著男警察。
“是的,他就那個紋身店男人,他是一個變性人,他白天是男人,是紋身店的紋身師,晚上是女人,是搓澡工,也給人紋身。不同的是,白天的紋身是在人意識清醒的時候進行的,而晚上卻是在人麻醉時進行的,學校時那些女孩的紋身都是他在浴室中的傑作。有兩個女孩是他殺的,被車撞死的女孩屬於意外死亡。”
“可是,他為什麽殺人呢?”桑桃不解地問。
“因為他想痛恨女人。他母親從小就把他當女孩養,最初並不想成為女孩,他總是逃避父母對他的奇怪養育方式,後來,隨著他的成長,他逐漸接受了這種趨向於女孩生活,在他18歲那年,他的父母花錢為他做了變性手術。手術後,他的父母就一次空難中喪生了。雖然做了變性,但他的衣著打扮仍然是個男人。2002年,他和李明姬的相遇是浪漫的,他的講述也都是真實的,在他們相遇的半年後,兩個人相愛了,但此時他已經是一個變性人了。他一直隱瞞不讓李明姬知道,可是,最終李明姬還是知道了,她當時很痛苦,也很失望,她決意離開他。他不同意,兩個人就經常爭吵,在一個爭吵中,兩人動起手來,結果,他誤殺了李明姬,他把她放在了地下室裏。從此,他變了,他痛恨自己的父母給自己變性,使他成為一個不男不女的人,站在兩性邊緣,最終,他選擇自己向女人的方向發展,於是,他就去當搓澡工,剛開始他很快樂,因為每天都可以看到許多美麗的女人。後來,他很失望,因為他總把那些女人和自己做對比,他嫉妒她們,痛恨她們,特別是那些領著小男孩洗澡的母親,這令她想到自己的母親,於是,他下定決心報複女人。而方式就是紋身,用李明姬留下的藥物,去傷害那些無知的人,並在李明姬多年前去非洲的照片後麵寫上2002年日期,目的是為了製造假象,令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切都是李明姬做的。”
“是他自己的意識中的母親,是母親錯誤的培養方式害了他的終生。”警察說。
“他是怎麽弄死那些女孩的?那些女孩後背的抓痕又是怎麽回事?”
“那些女孩是窒息死亡,女孩後背上的抓痕是他刻意製造出來的。”
“他死了嗎?”
“沒有,他在監獄中,監獄的人對他很頭痛,不知道到底把他放在男監還是女監。”男警察從包裏掏出一張明片遞給桑桃。
“這是什麽?”
“一名醫學教授,他會治好你背上的癢疾!!”男警察笑著說。
“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他是李明姬的老師,對於琳諾沙新和莎莎霜兩種藥物了若指掌,治好你的病自然不會有問題。”男警察自信地說。
“謝謝你!”桑桃感激地說,她坐了起來,寬大的病服露出她白皙的後頸。
突然,桑桃聽到背有後人說:“你的背上有紋身!!”
“啊!”她轉過身,看到同病房另一個女人驚恐怖的目光。
她走到鏡子前麵,轉過身,輕輕掀起病服,她看到自己的後背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黑色的女人頭像紋身,那些女人像半身上的條條紋路,使她的後背看起來更像是一張豹皮。
她感覺渾身發燙,後背奇癢無比,像烈焰在灼燒。
她拚命地用手去抓撓……
她聽到男警察大聲地喊警察:“醫生!醫生!桑桃頭上的傷口到底用了多少酒精消毒?”
她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