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坑死人不償命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大嘴劉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而且，唐昊張口就是大都督的小舅子，禍水東引。
“大都督，你作何解釋？”
秦淵憤然甩袖，怒目相瞪，“你們怎麽能如此哄騙一個癡兒？”
“朕深知，你與丞相有過節，但作弄一個癡兒，引導他犯罪，這種行為簡直太下作了！”
嗬嗬！
這位聖皇心中冷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敲打賀進，豈能放過？
要不然，這位大都督恐怕飛揚跋扈，目中無人，遲早要將他這個皇帝不當回事。
“老臣惶恐，老臣與丞相之爭，是政事，並不涉及私人恩怨。”
大都督賀進急忙跪地，指著遠處那具屍體道，“況且，老臣的小舅子，已經死於非命，又豈會哄騙唐癡兒犯錯？還望陛下明鑒！”
秦淵這才注意到了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頓時臉色一沉。
“唐癡兒，你怎麽胡說八道？大都督的小舅子，已經死了，他們說被你殺的，你作何解釋？”
“嶽丈大人，人的確是我殺的。”
唐昊一本正經地承認了。
“陛下，您聽到了嗎？這唐癡兒簡直膽大包天，居然真的敢殺人！”
賀進急忙起身，命令道，“皇都治安官何在？”
“屬下在！”
賀晟站了出來，立即招了招手，“來人啊，把犯人給我拿下！”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太子秦政忙出來緩和氣氛，拍了拍唐昊的肩膀，“唐公子，丞相家風嚴厲，你怎麽會殺人呢？若其中有什麽冤屈，父皇和本宮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唐昊驚異地看著這位太子，麵若冠玉，氣宇軒昂，儒雅隨和，是謂人中龍鳳。
別人都叫他“唐癡兒”，唯獨他稱一聲“唐公子”，是個體麵人啊！
“他要殺我，我就把殺了，我這叫正當防衛，根據大炎律例，理應無罪。”
唐昊憨憨地看著秦淵，又瞥了眼大都督，“賀癡兒，你貴為大都督，不會是個法盲吧？”
“好你個唐癡兒！”
大都督賀進再次聽到這個“稱呼”，頭皮發麻，嘴角**，“你要再敢胡言，別怪老夫抓你去見你爹！”
皇帝在麵前，賀進也不敢過分威脅。
“可別！我爹不得打死我。”
唐昊憨笑著跑到皇帝麵前，搖著他的胳膊道，“嶽丈！您是大炎律例的製定者，您說是不是有這一條啊？”
“沒錯。”秦淵沉聲道，“確實有正當防衛這一條，大都督當年在外征戰，沒有參與律法的製定，情有可原。”
“唐癡兒，但他是長輩，你要有起碼的尊敬，知不知道？”
“嗯，我最聽嶽丈大人的話了。”
然後，唐昊這家夥恬不知恥地腦袋靠在這位聖皇的肩頭，一臉寵溺。
太子秦政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哪怕是他也不敢這麽跟父皇撒嬌。
這位大炎百姓眼中的聖皇，不怒自威，霸氣側漏，從小到大，除了昭寧妹妹，其他皇子皇女對他隻有敬畏，可這唐癡兒如今卻……
太子甚至還有點羨慕。
“陛下，可是……”
大都督賀進愣了老半天，直接被驚得三觀盡毀。
“行啦，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秦淵瞥了他一眼，不悅道，“朕自然知道，不能聽信唐癡兒的一麵之詞，你放心，你小舅子的死，朕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唐癡兒！”
秦淵板著臉問道，“你說正當防衛，可有證據啊？”
“當然有。”
唐昊一本正經地指著那些工匠道，“他們都看見了，是黃炳先威脅我，動手要弄死我的，你們說是不是啊？”
“小人歐冶，可以作證。”
“小人李老五，可以作證。”
“小人萬軍，可以作證！”
“……”
弩坊署的工匠們一個個都主動站出來作證。
他們平日裏被黃炳那廝欺負慘了，有人除了這個禍害，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也是唐昊的先見之明所在。
他一接觸黃炳，就知道他是個飛揚跋扈的人，平時肯定沒少欺負人。
然後，他抓住了人性的弱點——落井下石。
“不，不是這樣的……”
此時，大嘴劉驚呼道，“這些人都是被唐昊威脅的，他們都在作偽證。”
“陛下，這其中肯定有詐。”
大都督賀進忙建議道，“不如，將這些人抓起來，一個個單獨拷問，想必定會調查出事情的真相。”
“賀癡兒，我看你是想屈打成招吧？”
唐昊目光一凜，直麵這位帝國軍方第一人。
“你個老王八，我嶽丈讓我尊敬你，但你三番五次撒謊，讓我怎麽尊敬？”
“我爹曾經說過，尊老並不是要尊敬所有的老人，而是要尊敬那些品德高尚的老人，你配嗎？”唐昊一本正經地道，“你已經犯了欺君之罪！你應該被拉去殺頭！”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你個老王八以前嚇我。
“唐癡兒，你……”
大都督賀進渾身爆發出恐怖的氣勢，他貴為當朝大都督，自是一名武道高手。
此時，釋放出來的殺氣，凝如實質，威壓令人不適。
“哼！”
大太監安德海冷哼一聲，氣場爆發，衝散了賀進的威壓，“大都督，陛下還在這兒，請您自重！”
“老臣該死！”
賀進連忙跪地請罪，戰戰兢兢，“陛下，這唐癡兒實在是欺人太甚！”
“起來吧。”
秦淵眸底閃過一抹殺氣，強壓著憤怒，問道，“唐癡兒，你說大都督犯了欺君之罪，此話怎講？你要是信口胡謅，別怪朕不念丞相的情麵，治你的罪！”
“誹謗朝廷大員，可是重罪！”
“嶽丈大人，我沒有說謊。”唐昊一臉委屈，可憐巴巴地道，“這個大嘴劉，是黃炳的表弟，我今天剛上任，他就在那兒睡懶覺，我讓他起來幹活，他說他是大都督的小舅子，我也配管他？”
“賀癡兒！”然後，他一臉認真地盯著賀進，“你有兩個小舅子，卻不告訴我嶽丈，你說，你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大都督！”
秦淵頓時言辭激烈，喝道，“現在，你又作何解釋？”
“陛下，請您明鑒！我根本不認識此人。”
大都督賀進一臉惶恐地解釋道，“就連黃炳也是我家小妾的堂弟，平時很少來往，這個人，老臣連見都沒見過。”
“沒見過，他怎麽幫你辦事呢？”
唐昊故作天真，一臉好奇地問道，“他還說，是你大都督給我安排女人的，大家都能作證的。”
“嶽丈大人，要不，您問問大家？”
“啊——”
隻見此時，賀進突然暴怒，閃身而至，一掌劈在了大嘴劉的腦袋上。
“大膽刁民，竟敢冒充本都督的親屬，招搖過市，為非作歹！實在罪該萬死！”
大嘴劉的腦袋當場凹陷，死於非命。
全場，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