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劍給你，把老二頭砍了
朱棣有些愣住了。
顯然被朱高熾這一招以退為進給打的措手不及。
“嗬嗬……老大，就算你想走,瞻基這猴崽子他願意嗎？”朱棣冷笑道。
“皇爺爺，孫兒願意。”朱瞻基隨即附和叩頭道。
“你願意？”朱棣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孫兒願意，這些都出自於孫兒的真實想法，並非有任何的虛假，若是皇爺爺同意，我們一家明日便舉家離開京城。”朱瞻基麵色堅定。
朱棣沉默了。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朱高熾，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朱瞻基，又來回走了兩步，語氣突然變得平和了幾分：“夠了，你們兩父子就別鬧了，我知道你們心裏有氣，但你是太子，你是太孫，你們兩父子都是未來的儲君,朕還是能分得明白的。”
朱棣雖然心底裏有些偏愛於漢王，可朱棣心裏也很清楚，漢王打仗雖勇猛，但並非治世之才。
而朱高熾，更適合當帝王。
馬上天子,有他朱棣一個就夠了。
如果再來一個，大明恐怕會吃不消。
若是到時候大明毀在他朱棣的手裏，他會後悔的。
更何況朱棣這些天一直都在閱讀朱高熾批改過的奏折，這其中的批改內容和處理手法，甚至連朱棣也為之而感慨。
朱高熾處理政務的手段,連他都自愧不如。
朱高熾和朱瞻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齊聲道：“懇請陛下允許我等離開京城。”
朱棣既是生氣又是無奈：“你們以為太子之位是什麽？能夠推來推去？”
“老大，世子多病，汝當勉之，不是朕說的，那是燕王說的。”朱棣揮手道。
朱高熾：……
朱瞻基：……
看著兩父子還沒有鬆口，朱棣一股怒氣從心底裏升了起來，然後對著門外的小鼻涕叫到：“把老二叫來。”
不一會，漢王就一臉懵逼的來到禦書房向陽，不知道朱棣找他這麽著急做什麽。
誰知道這剛走進禦書房，就看到老大兩父子跪在地上。
“爹……”
“跪下。”漢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為朱棣一個冰冷的語氣給hold住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漢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朱棣大步的走到旁邊的架子，用力的抽出一把利劍，氣勢衝衝的走回來。
鏗鏘！
鋒利的寶劍被朱棣丟到朱高熾麵前，把朱高熾嚇得一哆嗦。
這要鬧哪出？
“撿起來。”朱棣冰冷道。
“啊？？”
“撿起來！！”朱棣語氣加重。
朱高熾也隻能畏畏縮縮地撿起寶劍，然後滿臉畏懼的看著朱棣。
“老二就在這裏，現在你拿著這把劍，一刀砍下去，老二就沒了，到時候就沒人跟你爭了。”
臥槽？？
什麽情況？？
老子剛來到，你就讓老大砍我腦袋？？
我這是幹什麽了？
漢王一臉懵逼！
同時心裏也忍不住升起一股憤怒和酸意。
“爹……”朱高熾還是那一副軟弱的樣子，拿著寶劍的手都在顫抖。
“爹，誰家沒有個沒出息的孩子，老大這太子的位置不要，我要，總不能因為他是老大就什麽都給他。”漢王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仗著朱棣平時對他的縱容，這個時候還在大放厥詞。
朱棣眼眸中露出一股冷意，他沒有理會漢王，冷冰冰的盯著朱高熾：“砍吧。”
“爹……”
“砍！！”
“砍砍砍！！”
朱棣聲音都變得顫抖了幾分。
眼看著場麵就要控製不住了，朱高熾連忙丟掉寶劍：“爹，兒臣錯了，如果要砍老二，那就請爹先砍了我吧。”
說著，朱高熾緊緊的把頭扣在地上，死活不抬上來。
朱棣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朕今天在這裏把話說清楚，太子之位已定，誰也不能更改，懂了嗎？”
“是，爹……”朱高熾顫抖的回應。
漢王的臉上雖然寫滿了不服，可感受到朱棣那冷酷的眼眸時，最終還是有氣無力的回應：“懂了！”
“都走吧。”朱棣揮揮手。
“等會，瞻基留下。”
兩兄弟不敢停留，應了一聲以後便離開。
現在這禦書房裏就隻剩下朱棣和朱瞻基二人。
“皇爺爺。”朱瞻基知道朱棣肯定有事跟他說，不由主動開口。
“瞻基，爺爺知道，這是你和你爹聯合起來的手段，但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等你哪天為人父母以後，就知道皇爺爺所做這一切的苦衷了。”
此時的朱棣，早就沒有了剛才那一副氣勢強盛的模樣，他一隻手捂著額頭，半隻眼睛被遮住，眉宇間的煩惱完全掩蓋不住。
朱瞻基不由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雖然身為帝王，可朱棣也是個人，也是一個父親。
對於皇位的繼承，其實他也偏向於朱高熾和朱瞻基，隻不過他也不想讓自己其他的兒子吃虧，才會對漢王趙王如此縱容。
“孫兒明白。”
“回去好好的跟你爹說一說，你爹會理解的，皇爺爺的這一切遲早都會交給你們一家子，隻是皇爺爺也希望，以後你們能善待家人。”
“還有，納妾的事情，就此為止吧，我會讓人收回五城兵馬的指揮權，朝堂上的鬧劇也該結束了。”
其實朱棣的心裏跟明鏡似的。
他清楚這次回來遭到的刺殺，和漢王脫不了的關係。
但是朱棣也不好拆穿，因為他知道漢王的心裏有氣，當初靖難之役，漢王出力居多，而且當時也給他畫了一個餅，朱棣才會特意的配合漢王，就當做是給他的補償。
“皇爺爺，其他的事情可以說，但是納妾的事情，真不能結束。”別的事情朱瞻基都可以答應，但唯獨納妾這事情，朱瞻基可不願意。
要是停止了納妾，去哪裏找係統獎勵？
朱棣憋了朱瞻基一眼：“猴崽子，皇爺爺都這麽跟你說了，你還不願意作罷？”
朱棣自然不認為朱瞻基納妾是他的本性，他從小就把朱瞻基帶在身邊，當做是接班人一般去培養，還讓黑衣宰相姚廣孝給他當老師，那是對朱瞻基寄予的厚望，他知道朱瞻基絕對不是那種酒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