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怒殺
末日真神
18.怒殺
“擋住他！”麵對氣勢陡然急速攀升的李，薩尼亡魂皆冒，指揮下屬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自從為組織執行任務以來，他第一次切實體會到死神臨近。
對麵的年輕人，身形魁梧，遠超過普通人類；肌肉虯結，似乎蘊藏著無限的力量；雙眼血紅，包含著無邊殺意。
尤其是對方猶如實質般外放的氣勢，讓薩尼如墜冰窖，沒錯，那個被稱為瑞恩的小子竟然將他的殺人的意念直接傳入了自己的心靈。
薩尼對“阿瑞斯”的研究充滿著盲目的自信，人類身體的秘密，“阿瑞斯”正在一步步揭開，人類精神的秘密，早晚也會被破解，假以時日，按照組織的構想，擁有服從意誌的超人類的批量出現是可以預見的事實。
可是如今，當一個完全不受控製的超人類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對未知的恐懼，這正是人類恐懼的源頭。
薩尼討厭這種感覺，他是“阿瑞斯”的中校，他是那個擁有傳奇般曆史的家族的成員，他將來還會是擁有超級力量的高貴人類，他怎麽能接受自己對一個無名小卒的恐懼？
可是事實卻無情的打擊著他……
李狀如瘋虎，像神話傳說中的大力神一樣，身體充滿了無可抵禦的威力。
一名戰士身軀矮了下去，體表鑽出了黃色的鬃毛，鼓脹的四肢撐破了軍服，變得短粗。一張人類的麵孔開始扭曲變形，逐漸朝著雄獅的方向變化，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逐漸後縮，藏到了隆起的口鼻之後，原本排列整齊的牙齒也開始瘋長，露出嘴角之外。
與此同時，戰士也獲得了巨大的力量，和堅實的防禦力，變成了一隻“獅人”！
這是“阿瑞斯”的研究成果，提取了野獸的基因序列，與人類的基因序列進行混合，輔以神秘異種的序列，製造出來的人形兵器。
“獅子”向前撲去，動作異常靈活，而它具有的聲勢也遠不是普通獅子能具有的，他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同一時間，另一名戰士也將作戰服裝撕扯的粉碎，在聲聲嘶吼中變成半人半熊的怪物。
其餘的阿瑞斯戰士，在極短的時間內，也開始了屬於自身的劇烈變化。
片刻之後，暴怒的李就發現自己被一群形態各異，卻散發著驚人戰意的野獸包圍了。
李隻覺得自己的眼中幾乎一切都已經虛化，隻剩下這群紅眼的怪物，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殺！殺！殺！”
一股讓李憋悶欲狂的壓力仿佛隻有通過瘋狂的殺戮才能釋放。
於是，李動了。
沒有花俏，沒有招數，拋棄了技擊，甚至沒有任何章法，李的一雙鐵拳攜帶著空氣受到壓迫而產生的嘯叫聲，狠狠得向著那群半獸人砸了過去。
“人熊”人立而起，張開一雙熊臂，向著前衝的李合抱過去，這是熊類的天生戰技，如同在叢林裏捕食獵物一般。
眨眼間，李的身體被“人熊”結結實實摟在胸前。
“人熊”狂性大發，怒吼一聲，一對覆蓋著濃密熊毛的手臂向內狠命一收，想要將李就此擠成肉醬。
下一刻，尚未完全釋放的怒吼戛然而止，然後他看到自己兩條前肢齊肘斷裂，一對“熊掌”帶著淋漓的鮮血墜落於地。
接著，劇痛傳來。
上肢斷裂的疼痛幾乎使他昏厥過去，但是接下來的一幕更讓這隻“人熊”魂飛天外。
李的右手，像是一柄巨錘，準確無誤的擊打在他的心髒部位。
一拳，皮綻！
兩拳，骨裂！
三拳，心碎！
極短時間內，李的右拳連續在同一點做出三次擊打，“人熊”皮開肉綻，白骨斷裂，最後，瘋狂的李一把將外露的心髒從他的胸膛裏掏了出來，捏成碎肉。
“人熊”倒地身死，“獅人”頂上！
他的獠牙外露，靈活的前後縱躍，試圖用速度去幹擾李的判斷。
而他已經銳化的上肢同樣具有獅子般強悍的力量，可以撕裂一切獵物。
吼叫著，移動著，“獅人”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李的身體。
雖然與野獸的基因相結合，使他變得更為強大，但是，他還沒有失去人類的基本判斷力。
同類的慘死，讓他沒有采取直接攻擊的方式。他明白，對方的實力已經遠超過他，也許，機會隻有一次。
眼睛的餘光瞥到一名同伴從後方包抄上來，“獅人”心中暗喜。
這名同伴的能力是毒液攻擊，他的十指的指尖，都能向外噴射毒性極大的綠色**，猝不及防下，再強大的對手也會飲恨。
正如他所想，那名同伴在“獅人”的大幅度縱躍中，小心而快速的移動到李的背後不遠處，十個手指的尖端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隻要李的一次疏忽，毒液就能要了他的命。
“蛇人”的一雙眼睛泛著興奮的光芒，強烈的緊張情緒讓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分叉的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他的身上存在著改良後的眼鏡王蛇基因序列。
機會！
“蛇人”心中猛然一跳。
李的身影向後猛退幾步，似乎是被同伴的攻勢逼退。再不猶豫，“蛇人”口中“嘶嘶”作響，十根手指尖端，翠綠色的**一鼓而出，向著李寬厚的背部射了過去。
“嗞啦！”的響聲伴隨著慘嚎，“蛇人”的一雙瞳孔猛然收縮……
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轉身麵對他，一隻手中掐著“獅人”的咽喉，兼具毒性和腐蝕性的綠色**，一滴不落的澆在他的身上。
“獅人”瘋狂扭動著身體，嘴裏發出淒慘的叫聲。而整個軀體卻迅速發黑，失去了光澤，皮肉開始大塊大塊的脫落，很快露出了白骨，而白骨也以極快的速度變黑。
幾秒鍾後，“獅人”成為了“屍人”。
“蛇人”大驚失色，分叉的舌頭下意識的快速從嘴唇上掠過，卻驚恐的發現無論如何也收不回口腔。
如同蛇信般的舌頭的尖端，被兩根手指輕輕捏住——李，不知何時來到他麵前。
李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殘忍的笑容。
此時此刻，在他眼裏，這些形象各異的所謂“戰士”都是造成斯坦伯格教授自殺的幫凶，一個都不值得原諒。
殺！殺盡它們！
手指猛然用力，一截帶著鮮血的分叉的舌頭伴隨著“蛇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從口腔裏生生拽斷。
手指一鬆，舌頭落地，手指一緊，掌化為拳，手腕一抖，打“蛇”七寸！
“蛇人”與李相距不過三十公分，他眼睜睜看著李的拳頭幻出虛影，轟在自己的胸膛。
然後，他聽到心髒破碎的聲音——“嗞啦”，如同自己的毒液落在實驗對象身上所發出的聲音一般。
幾個回合，幾條性命。
李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在阿瑞斯戰士組成的包圍圈中橫衝直撞，隨手收割這些半獸人的生命。
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三十名半獸人戰士幾乎倒下大半，而以人數優勢形成的包圍圈已經不複存在。
李猛然發現，遠處的薩尼撕扯著蒂卡，將她帶往一架即將起飛的阿帕奇二型直升機。
從一開始，薩尼就不認為變異戰士能夠阻擋住李的腳步。那個年輕人的氣息太過強大，而且似乎處於一種的異常狀態，讓他威力倍增。
手中原本的籌碼斯坦伯格，以自殺這種慘烈的方式幫對麵的年輕人掙脫了枷鎖，同時直接刺激他成為一個所向無敵的超人類。
而今，不要說將那個年輕人帶回總部，自己能否逃得性命還要看運氣。
所以，在李與半獸人的戰鬥剛占優勢的時候，薩尼立刻脅迫著蒂卡一起登機。今天損失慘重，回到總部之後，即使有家族裏的長輩護佑，自己恐怕也難逃懲罰。
但如果能將蒂卡帶回去，也許事情會有轉機。
蒂卡的精神修養在“光明之末”中是首屈一指的，而“阿瑞斯”卻對蒂卡的具體情況知之甚少。將蒂卡帶回總部成為研究對象，也許，阿瑞斯在改造人類方麵能夠取得突破。
而更深一層意義，讓薩尼想起來就滿心激動，渾身顫抖。
如果資料沒錯，蒂卡是斯坦伯格……哦，不，是約西亞家族的唯一後裔。
那麽，賽弗羅茨家族從久遠年代就開始尋找，並為之付出巨大代價的那件東西，也許就將重見天日。家族千百年的隱忍和屈辱也將得到洗刷，而曆史上無數人去追尋的秘密將水落石出。
蒂卡不能死，絕對不能！
想到約西亞教授死前那句關於守護者和背叛者永不妥協的誓言，薩尼將手中的器械緊了緊，蒂卡的安全就是他的安全。如果失去蒂卡，他回到組織裏，也將失去一切。
眼角掃過戰場，薩尼大驚失色。
李清理變異戰士的速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此時，滿臉怒火，渾身殺氣的李，剛剛撕裂了身前的最後一名四條手臂的阿瑞斯變異戰士，而眼光，也同時鎖定了自己。
跑！
薩尼脊梁冰冷，猛然回頭，就要搶上幾步，登上飛機，遠離那個讓他極度恐懼的年輕人。
回過頭來，眼中不是旋翼已經開始旋轉的阿帕奇二號，而是一雙眼睛……
蒂卡的眼睛，包含著無數感情，如海般深刻。
一刹那，薩尼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全身溫暖舒適，直讓人懶洋洋，昏昏欲睡。
不對！
長期艱苦和有針對性的訓練讓薩尼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回頭再看，蒂卡已經跑出十幾步遠。
中招了！
薩尼心中狂叫。
蒂卡如何利用精神力去攻擊敵人，阿瑞斯無人得知，薩尼很幸運的成為了第一個。
後悔不迭的薩尼卻來不及追回蒂卡，他仰頭望天，一道魁梧的人影在他的視野裏越來越大，遮天蔽日……
“轟！”一聲巨響，地麵微微顫抖，碎石瓦礫四麵飛濺。
李如同從天而降的巨大神靈，狠狠踩在薩尼的身體上。
鮮血迸濺，慘嚎聲剛剛出口就被截斷。
李看著腳下，恨意稍減。
薩尼像一隻被抽掉了脊梁的癩皮狗，身體蜷縮著，李的雙腳像是兩根砸入地麵的楔子一般，踩碎了薩尼的臂骨，踏穿了薩尼的胸膛，碾碎了薩尼的心髒。
地麵由於李的巨大衝擊力形成了一個圓形凹坑，仿佛是事先為薩尼準備好的埋骨之處。
薩尼喉嚨中“嗬嗬”作響，雙目凸出，鮮血從嘴角汩汩而出，身軀抽搐不停，命在頃刻。
似乎要把薩尼的淒慘形象牢記，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將雙腳從血肉碎骨混合的殘軀中抽出，轉頭向著遠處已經脫離險境的蒂卡走去。
在李看來，死亡，是薩尼必然的結局。心中怒火雖然極盛，但這致命一擊，教授的仇已經得報。
蒂卡正在不遠處為自己解除薩尼加諸她身上的特殊器械，看著李快步走到身前，臉上剛剛浮起一絲感激，想要說些什麽，卻緊接著就變成了驚訝和焦急。
李猛然回頭，赫然發現凹坑中的薩尼已經不見，他正拖著殘破至極的身體，艱難的爬進阿帕奇二型直升機的機艙。
已經懸浮的直升機在短短的兩秒時間內迅速爬升。
薩尼在艙門口露出半張恐怖的臉，微凸的眼裏燃燒著無邊恨意。他也要記住李的樣子，早晚有一天，這筆賬要親手討回來。
李臉色沉靜，但是內心卻波浪滔天。
薩尼的身上竟然有保護性命的關鍵性技能，而自己竟然讓這個凶手從必死的境地中逃生！
一股血勇之氣再度湧起，李快速四顧，他要尋找合適的武器，他要把薩尼留下來。
腦海中突然傳入一陣強烈的意念，李迅速捕捉到其中的一段信息，那龐雜的信息被李的大腦在一瞬間消化吸收，年輕人心裏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巨人原來是靠人力操控。
是她！
李看到實驗樓的樓角處，身材高大的白衣女子原地懸浮，身邊站立著身高超過三十米的石質巨人，巨人的手中托著一塊由於地震而墜地的巨大的鋼筋混凝土結構。
李的身形一晃，幾個跨步，來到巨人腳下。沒有任何生疏，像是演練了千百次，又像是李從出生就懂得一般，他的身軀沿著巨人的一隻下垂的手臂垂直上升，來到它的肩頭，一如高大女子剛出現時的姿態一樣。
高大女子麵色蒼白，顯然是未曾從重傷中恢複，剛才操控巨人撿起墜地的一大塊建築結構，已經讓她精疲力盡。
女人完美無缺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似乎看著自己淘氣的幼弟第一次登上巨人肩頭玩耍。
李懸空坐在巨人的肩膀上，體會著自己和巨人連為一體的奇妙感覺，心念一動，如腦使臂，如臂使指。
這一刻，李就是巨人，巨人就是李。
巨人的身軀轉向阿帕奇二型飛走的方向，直升機的射燈在空中仍然打開，像是茫茫大海上的燈塔，在李的眼中是那麽清晰，那麽刺眼。
巨人抬肘，揚臂，將巨大的鋼筋混凝土結構高高舉起，像是神話中的大力神海格力斯，渾身散發著不可抗拒的氣勢。
“啊！”李吐氣開聲，一股強烈的意念刹那間走遍巨人全身，牽動著這具碩大無朋的身軀做出了一個投擲動作。
巨大的建築結構像是一座移動城堡，帶著摩擦空氣發出色沉悶響聲，散落著失去附著力的塵土和碎礫，在黑暗的天空中，向著不遠處的那束光亮急速飛去。
猶如火星撞擊地球，在建築結構和阿帕奇二型接觸的刹那，絢爛的火光和劇烈的爆炸同時發生，映紅了天空。
阿帕奇二型直升機碎裂成千百塊殘骸，從空中帶著火焰四散墜下，變成了世界上最昂貴的煙花。
機艙裏的一切，包括薩尼在內，化成了空中一個巨大的驚歎號。
【作者題外話】：第一卷《地球牢籠》到此結束。從明天開始，將為大家連載第二卷《原質戰爭》。
異種爆裂，蟲潮又現，天空的網狀結構出現了奇異的變化。“光明之末”和“阿瑞斯”兩個組織到底擁有著怎樣的秘密，地球上許多難解之謎的背後到底是什麽力量在操控
卡巴拉的秘密也將展開，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