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夢想的起航
第十三章 夢想的起航
今天又是個陰天，天氣越來越冷了，旁邊偶爾走過的幾個上學的學生和一些買早點的老太太，也都是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天氣的原因，吳寶林他們的那個球隊也已經很久沒去踢比賽了，王易風每個月的那點外快自然也就沒了，王易風直了直腰，冷風馬上從身上的大衣領口上往裏麵鑽，王易風趕緊縮了縮脖子，避過了對麵過來的一輛自行車。老李已經去市區的那個飯店了，聽說開張那天非常熱鬧，王易風也沒時間去看，隻是聽回來的李雪琪唧唧喳喳的說著。
一個人站在斑馬線上，看著對麵紅燈上不斷跳動的數字，到了一王易風跨出了腳步，飯店就在前麵了，看著門口那幾個正在擦著玻璃門的服務員，他卻突然有點不想進去了，在裏麵自己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拿貨單，核對貨單，核對價錢，報到財務部，都是一些簡單的事情，沒有自己，揚兵隨便找個服務員也能很輕易的搞定，自己還必須裝做很努力的樣子。
有時候連王易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在和裏工作了，是為了錢嗎？也許吧。錢真的很重要，自己一直想買個筆記本，上個星期六到個賣場看了看，一台ibm的要九千多塊，前段時間自己存的錢才六千多塊，還差三千多呢，靠著飯店裏每個月拿的那一千多塊的工資，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能買那個筆記本了，也許再過幾天那筆記本跌價了也說不定呢，王易風也隻有這樣安慰自己了。
進了店門，王易風正準備到二樓的經理辦公室去跟揚兵說說話，走到樓梯中間，下來的一個跟王易風很熟的服務員，拉了拉他的手臂，古怪的指了指樓上。
王易風站住了，仔細聽好象有人在吵架，是從經理辦公室傳出來的。
“你竟然不信任我為什麽還讓我做呢，你幹脆解雇我算了。”王易風聽出了是揚兵的聲音，能解雇他的自然是吳寶林了。
“不是我不信任你，我不信任你當初就不會放手讓你一個人做這個飯店了。”果然是吳寶林的聲音。
“放手讓我一個人來做，那你從重慶找來的那個老嚴是什麽？噢，現在出事了，就這樣說啊？我很明白的跟你說過，那兩筆8萬塊的帳我絕沒有動過，我也不可能動過，那些帳都得經過老嚴的手你不是不知道。”
“這些我都清楚，老嚴現在已經讓我攆回重慶去了，這兩筆帳跟他脫不了幹係，但他說他隻動了其中一筆，還有一筆是經過了你的手的。”
“你要這麽說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哪筆帳不要過一過我的手啊？不用說這麽大的一筆進項了，我過手那是很正常的，過了我的手就是我拿的啊？”
“好了好了，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裏吧，我也隻是想了解下這件事情，我並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你應該理解。我想再談下去也沒什麽結果，你說沒拿我相信你，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財務我會再派個人過來的。”
說完吳寶林就下樓了，在樓梯口見正準備上去的王易風，吳寶林隨意的打了聲招呼。
“怎麽回事？是不是財務方麵出了問題啊？”進了房間，王易風問正仰麵躺在椅子上的揚兵。
“哎，都些什麽破事啊？從重慶來的那個老嚴，拿了店裏的錢，吳寶林也不知道是怎麽知道的，被他查出來了，但是查到的隻有一筆，還有一筆竟然不翼而飛了，現在連我自己都說不清了。”揚兵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也不應該關你什麽事啊，財務方麵是老嚴管的，要找得找他啊。而且我看吳總還是相信你的，他不是說了這件事不再追究了嗎？”
“相信我？嗬嗬......哪有這麽簡單啊，相信我就不會自己專門派人來管財務了，這筆錢的去向沒查出來，他永遠也不會信任我的，有時候生意場上就是這樣，你現在是不會明白的。”
“那現在有什麽辦法嗎？”
“有什麽辦法？哎！看看再說吧，下了班等我一起走，今天我們去喝幾杯。”
“恩，好。”
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王易風確實不大明白，這麽大一筆錢，怎麽轉了兩下手就會不見了呢？自己也懶得去想了，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
跟揚兵喝了點酒從那個小餐館裏出來，王易風送揚兵進了輛出租車，自己也找了輛車回去了，走到李家樓下事正好碰見在鎖自己剛買的電動車的老李。
“李叔，怎麽現在才回來啊？”
“恩，那邊忙啊，你怎麽也這麽晚才回來啊。”
“哦，我跟揚經理出去喝了點酒，回來就晚了點。”
“哦，這樣啊，店裏最近沒什麽事吧？”老李很隨意的問道。
“能有什麽事啊，嗬嗬...，不過今天老嚴被吳總攆回重慶去了，說是拿了店裏的兩筆錢。今天早上，吳總還到店裏跟揚經理談了呢。”
“拿店裏的錢？這個老嚴，早看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了。”老李一臉憤怒的樣子。“攆走了也好。”
進了房門，隻有劉姨還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李雪琪早已經進房間做作業去了，王易風洗了臉也準備進房間睡覺了。
躺在床上，王易風正想著剛才喝酒時揚兵的話。
“我不想做了，這一行不適合我，以前也不好辭了，現在吳寶林對我也有意見了，我更是有理由辭職了。”這是揚兵大口喝了幾杯後對王易風說的。
這一行同樣也不適合我吧，可是那一行適合我呢，揚兵要是不在飯店做了，我還有必要繼續做下去嗎？王易風茫然了......
這時身邊的手機響了，王易風看了看是個熟悉的號碼，是財大的同學謝霖打過來的。
“喂，老謝啊，最近在哪發財啊？哈哈...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發什麽財啊，就在深圳瞎混唄，你現在還在南雲嗎，怎麽樣了？”
“恩，是在南雲啊，混的也不咋樣啊，正準備換工作呢，你那邊怎麽樣，我也想去深圳看看啊。”還沒到過那種發達的大都市的王易風確實有去深圳的打算了。
“別，我勸你現在還是別來吧，現在金融危機你不知道啊，這邊的公司倒閉的n多，裁員的更是不計其數啊。你要是現在來這邊，沒個一兩個月，絕對找不著工作的，你要真想來，還是過個半年的樣子來吧，我這都有點混不下去了。”
金融危機又來了，在這小小的南雲市，王易風還是不怎麽覺得，但看網上今天這家大公司倒閉，明天那個財團破產的，也是知道一些的。
“哦，這樣啊，打我電話有什麽事嗎？”
“能有什麽事啊？我們以前的同學多聯係聯係唄，是吧？”
“恩，那是那是。”
“真沒什麽事，我掛了啊，長途賊貴，我都是等過了九點半才打過來的，嗬嗬......”
“恩，那掛了吧，拜拜。”
“拜拜。”
掛了電話，王易風想了想還是在這飯店再做段時間吧，現在也沒地方可去的。正想著電話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等了一會王易風才接起電話。
“喂，哪位啊？”
“喂，你好，我叫殷瑞華，你可能沒聽說過我，我是譚獻中譚指導的同事，現在是中匯俱樂部的主教練。”殷瑞華整理了從體育局拿回來的一些明年要用的材料回來時想起譚獻中交代的事情，就打通了王易風的電話。
“哦，你好，你好，你是中匯的主教練？不是譚指導才是嗎？”
“恩，是這樣的，前段時間，譚指導接到足協的通知，去國青隊執教了，現在由我擔任中匯的主教練。”
“哦，是這樣啊。那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有點事，你明天有時間嗎，有些事情我想我們應該見麵談下。”
“呃...讓我看看...這樣吧，明天中午，在師大附中那有個叫一品軒的茶樓，我們在那說吧，怎麽樣？”
“恩，行，那就明天中午12點半吧。”
“恩，好，那明天中午見吧。”
掛了電話，王易風疑惑的想著，中匯的主教練找自己有什麽事呢，不會是要我去他們球隊打比賽吧，應該也不可能啊，他們踢的都是職業比賽，要自己這菜鳥做什麽，自己連職業球員的沒注冊。算了，不想了，早點睡吧，明天中午就知道了。
中午下班了，王易風按約定到了飯店旁邊的那間茶樓裏，四處張望了下，這時候來喝茶的人還挺多，看過去也不知道是哪個才是找自己的，於是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一陣彩鈴的聲音響起後，王易風才看到那個找自己的人，一個高高瘦瘦的三四十歲樣子的中年人，正看著自己電話，王易風連忙走了過去。
“你好，你是殷教練吧，我就是王易風。”
殷瑞華聽聲音抬頭看了看對麵的年輕人，長的很普通的一個小夥子，大概1米8的個頭，略顯瘦削的身體，看上去不像具有很強的對抗能力，譚獻中怎麽對他這麽上心呢，看看再說吧。
“你好，你還，請坐。”
王易風坐下後殷瑞華趕緊在他的茶杯裏倒上了一杯熱茶，王易風端起杯子大口的喝了一下，暖了暖身子。
“謝謝，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你是哪人啊，是南雲本市的嗎？”
“恩，是的，我是富平縣的。”
“家裏都有什麽人啊，父母身體都還好吧？”
“我家裏就我父親一個人，母親在我小時侯就已經過世了。”
－－－怎麽又來了個查戶口的啊，王易風鬱悶的想著。
“是今年畢業的是吧，今年多大了？”
“是今年畢業的，財大畢業的，今年21歲了。”
“那你在大學裏的時候很喜歡踢足球嗎？還是從小就喜歡玩足球啊？”
“差不多就是在大學裏有時候隨便玩玩的，以前也沒什麽時間玩。”
“哦，是這樣啊。聽譚指導說起過你，他說你球踢的還不錯，介紹你來我們中匯試試看。”
“介紹我？去你們中匯？要我去踢球嗎？”王易風聽說真是要他去中匯有點驚訝。
“嗬嗬...不是叫你去上場比賽，隻是跟著中匯的預備隊進行平時的訓練，當然要是表現好的話也會把你調到一隊的，怎麽樣？有興趣嗎。”
“哦，這樣啊，讓我考慮下。”王易風想了想，“我現在還不是職業球員呢，這樣也沒關係嗎？”
“這沒關係，這個注冊很快的，我們可以隨時幫你搞定，你現在答應了，過幾天就可以去申請注冊了，很簡單的程序。”
“呃！......，我想問下，去你們的那個預備隊有工資發嗎？”王易風頓了頓，感覺這樣問好象有點尷尬，“我是說，能有些生活上的補貼嗎？”
殷瑞華也有點意外王易風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但想想也就理解了。剛畢業出來的學生，肯定得為自己的生活考慮了。
“當然有，雖然不會很多，開始每個月也就一千多塊的樣子，例外俱樂部會提供住宿的。”
“哦，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好嗎？我明天給你答複吧。”
“恩，好的，不急，你仔細考慮考慮吧。”
“恩，那就這樣了，我最遲後天給你答複，再見。”說著王易風就起身離開了。
下班時，揚兵又拉著王易風到附近的飯館裏喝酒去了。
“小風啊，今天我已經跟吳寶林遞了辭職報告了，這份工作真的不適合我了，不好意思，不能跟你在這裏做下去。”
“嗬嗬......這有什麽，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現在還沒有，不過我想自己做點什麽，做些我想做的事情，現在主要是資金的問題。”
“哦，我這還有幾千塊錢，你看用的上嗎？”
“嗬嗬，幾千塊錢能用來做什麽啊，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以後在店裏好好做，你跟老板關係不錯，他應該不會虧待你的。”
這份工作同樣也不適合自己，我為什麽非得做下去呢，王易風想著，突然間有了下去中匯的決心了，於是幹脆告訴揚兵了。
“揚大哥，其實你不做了，我覺得在那做的也沒什麽意思了，我打算明天也交個辭職報告了。”
“為什麽不做，你要去哪？現在到處鬧金融危機，工作不好找的，尤其是你這樣剛畢業的。”
“其實今天中午中匯，就是南雲中匯足球俱樂部的主教練跟我見過一麵了，他邀請我去他們的預備隊訓練，我自己也想去試下看行不行。”
“足球俱樂部？”
“恩，我想先過去試試。”
“哦，這樣啊，那邊有發工資吧？”
“有的，每個月有一千多，還有提供住宿的。”
“這些東西主要是要你自己拿定主意，你覺得你想去就去吧，其實做哪行都要自己努力才行。”
“恩，我知道。”
喝完酒跟揚兵告別後，王易風馬上撥通了殷瑞華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王易風。”
“哦，是你啊。怎麽樣？想好了嗎？”殷瑞華有點意外，怎麽中午才見過的麵，怎麽就給自己回複了。
“恩，我決定了，我來你們俱樂部，有些什麽細節東西我不是太清楚，你能再給我說說嗎？”
“這樣吧，你後天到中匯俱樂部的辦事處來一趟吧，有些事情還是應該我們當麵談談的，還有你注冊的事情，記得帶好自己的證件。”
“恩，好的，後天是吧，地址呢？”
“哦，對了，地址是南城區風林大道134號，記下了嗎？”
“恩，我記下了。”
“那就這樣了，後天我也會去的，到時候見吧。”
“好的，再見。”
掛了電話，王易風感覺一陣的輕鬆，連車也沒打了，就一路小跑著回到了李家。
進了門，隻有劉姨在，老李還有回來，李雪琪去同學家玩了。王易風把自己要去中匯的事情跟他說了，並且說了可能要搬到俱樂部的集體宿舍裏住了。
“你真的打算去學踢足球嗎？我看那些踢球的小夥子個個都跟不要命一樣，還經常受傷的，會不會有危險啊？你以前也沒做過這個事。”
“嗬嗬，做運動員嘛，有時候受點小傷也是很正常的啊，沒事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的。”
“哦，你既然已經拿好主意了，那就隻有你自己好好打算了，你現在在飯店這邊的工作怎麽辦？”
“我準備明天跟吳總提下辭職的事情，應該這個禮拜就能辦妥吧。下個禮拜的樣子就要到俱樂部去報道了。”
“這麽急啊，記得到那後自己小心些，你們平時訓練的地方離這也不遠吧？”
“不遠，做公交車大概也就1個小時的樣子吧。”
“恩，記得常回來看看，一起吃個飯，你一個人在外麵就把這當你的家吧，你也別見外。”
“恩，我會的，劉姨。這段時間其實我也把這當成家了，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你李叔知道這事嗎？應該不知道吧。”
“還沒來的急跟他說呢，去中匯的事其實也是臨時決定的。”
“那等他回來我跟他說說吧，看看他有什麽意見，足球這些東西我也不懂，要是危險就別去了。”
“嗬嗬...沒事的，別擔心了。”
“那你去洗洗吧，冰箱裏有今天買的葡萄你自己拿吧。”
“恩，好的。”
王易風洗了把臉，做沙發上吃了些葡萄，陪劉姨看了會電視，就回房間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自己也能成為一個職業足球運動員？......，這個自己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平時看著西甲，意甲那些比賽裏的球員踢球都隻有羨慕的份了，沒想到自己也能做這樣的事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行不行，畢竟自己隻打過幾場業餘比賽而已，甚至連足球的門也沒入啊。到中匯那邊要是不行怎麽辦，難道還要賴著不走啊，哎！要是不行就幹脆去深圳算了，還怕找不到碗飯吃啊......
王易風在床上想了好一會，才睡著，夢中又出現了那個自己帶著球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飛奔著，一轉眼，綠油油的草地又鋪滿了紅彤彤的百元鈔票，然後又什麽都消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中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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