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懷鬼胎的小秋
竇太後聽完來龍去脈，徹底沒心情參加朱楨的家宴了。
“告訴陛下，哀家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就不去叨擾他了。”
小秋走後，竇太後捏碎了手中的荔枝肉，嘴裏不停嘀咕。
“這廢物皇帝，身體恢複了？還是溫太醫這邊，壓根就有問題！”
“來人，幫哀家送一個禮盒到八王府。”
這小秋是竇太後埋在花無骨身邊的棋子，也該啟用了。
竇太後吩咐人送給朱永棣的禮盒，內格裏藏了一封信。
信裏寫的內容很簡單。
“朱楨已硬氣，溫也成婉儀，哀家要讓小秋動手，請永棣配合！”
禦書房內。
朱楨歎了一口氣，瞥了一眼跪地的常公公，“小骨也說不來吃飯了？”
“回陛下，花淑妃娘娘說，要為陛下照顧行動不便的溫婉儀。”
朱楨知道花無骨這樣做，是幫他穩固後宮。
他不再強求，隻是淡淡說道：“去把把禦膳房的晚宴送去一半給兩位貴人，讓洪生好好伺候著。”
“是，陛下！”常公公急忙起身，領著一批端著玉盤的宮女前往雅芳殿。
剩餘的小太監和宮女們，也有條不紊地給朱楨在禦膳房擺好晚膳。
咕嘟！
這場隻有自己的晚膳，朱楨先喝一杯。
他微眯著眼簾，瞧向窗外。
月色朦朧的幕布上，撒著點點星光。
一陣微風吹來，不知是否因為最近多雨。
朱楨感到了一絲涼意。
這股涼意也勾起他腦海裏，那似有似無的愁緒。
大乾王朝，也猶如這窗外的夜色一般。
表麵上是繁榮的皎潔，可是在很多看不到的角落裏。
有太多的肮髒汙垢。
“唉！”微微一歎，朱楨夾起了一塊菜肴，再次恢複了拳擊場上的殺機氣勢。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皇位老子必須坐穩了！”
這一聲低吼，嚇得周圍侍奉的宮女、太監轟的一下。
全都趴在地上高呼：“饒命，陛下饒命啊……”
“都退下吧！”
朱楨也沒想到自己的有感而發，會把這群人嚇成這樣，連連擺手攆走眾人。
大乾皇宮，雅芳殿。
花無骨笑顏如花的，看著常公公指揮著。
太監擺桌子，宮女上佳肴。
她慢條斯理地蓮步輕移上前：“小秋，給常公公拿個賞錢。”
“哎呦，淑妃娘娘折煞奴才了，為主子操勞怎可討賞呢。”
常公公嘴上客氣一下，接過賞錢塞到了袖中。
但是。
他轉身就對著身旁的小太監，厲聲喝斥：“洪生，你這小奴才在這裏，一定用心要照顧兩位貴人。”
“是，義父！”唇紅齒白的洪生，低身領命，恭敬地目送常公公離去。
花無骨和溫婉儀分坐下後，眼尖手快的洪生就捧著濕毛巾送了過來。
她二人從沒有享受過後宮的待遇，反而都愣一下。
還是小秋貼心地幫著兩位主子，擦了玉手。
等一切忙碌完。
花無骨就隻在殿內，留了洪生和小秋兩人。
“溫姐姐，不知道妹妹說的事情，你可想明白了？”
“花姐姐，別嘲笑妾身了，現在還有選擇權嗎？”
“家父生死不明，妾身也失了處子身。”溫婉儀苦笑一聲。
她並沒有接花無骨遞來的碗筷。
花無骨淡淡一笑，並不在意。
她緩緩把手中碗筷，放在溫婉儀麵前：“你父親的事情，陛下肯定會管。”
“隻是你可要誠心對陛下。這高牆深宮，他沒幾個貼心人了。”
“若是如此，妾身肯定會感激陛下。”聽到花無骨的保證，溫婉儀眼神火熱，繼而又一黯，“可是，妾身原來做得事情……”
“嗬嗬，溫姐姐，你想多了，陛下很疼人的。”
“本宮出身風塵，尚能蒙陛下不嫌棄，以後，我們隻要一心待陛下就行。”
花無骨端著兩杯清酒燦然一笑，遞給了溫婉儀一杯。
“嗯！”下定決心的溫婉儀，雙頰一紅接住了一杯。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呼一聲：“壞了！”
一臉不解的花無骨，見到溫婉儀慌亂之態，忙問道：“怎麽了？”
“沒…沒事，那個，花姐姐能讓洪生去喊陛下過來嗎？”
原來。
溫婉儀見到酒，驟然想起了“龍虎丸”的事情。
她害怕朱楨出什麽問題。
花無骨聞言，掩嘴笑了起來：“好呀，第一次才多久，姐姐又想陛下了！”
“不……不是的。”羞紅了雙頰的溫婉儀，被臊的手足無措。
洪生見到花無骨的手勢，嘴角噙著笑意，彎腰急急退去。
小秋也貼心地幫兩位主子，重新倒了酒，開口提醒：“淑妃娘娘，婉儀娘娘，你們別隻顧著說笑，菜肴快涼了。”
“好，這麽多菜呢。小秋，你也坐下吃吧？”
花無骨見到這侍女甚是貼心，連給常公公賞錢的事都會特意提醒自己，對她也充滿了好感。
這話一出，慌得小秋連連搖頭。
“不不，娘娘這會壞了規矩的，小的伺候你們吃就行了。”
“那好，你不用在這伺候了，我們姐妹倆想說點體己話，你下去吧。明早還要你替本宮去看望弟弟。”
見小秋的惶恐樣，花無骨也不強求了，揮揮手就讓她退去了。
“是！那奴婢告退了。”小秋甜甜一笑退出了殿門。
她來到回廊外的假山處，才恢複了冷漠表情，“快去回稟太後，明早按計行事。”
假山後響起一道沉悶聲，“諾。”
隨後就是腳步聲遠去，小秋也離開了這裏。
而回廊的盡頭就是禦書房，殿門外也站著兩個人。
正是回複聖命後，站在殿外聽候差遣的常公公。
另一個是領了命令，前來請朱楨的洪生。
“你個小奴才，不在雅芳殿伺候兩位貴人，怎麽跑義父這了？”常公公抬起拂塵就要揍人。
洪生見他剛有動作，連忙貼上去在耳邊說了幾句，帶著笑意彎腰退下。
“就你機靈，這有什麽好害羞的，且等著，容義父進去稟報。”
常公公獲悉了來意，並未驚奇。
這個皇上雖然變了性子，但是風流債並沒有沒少多少。
“義父等一等。”洪生似乎下了決心，快步上前。
“您老今日的賞銀能借給洪生嗎？今日探親，老娘病了，秀姐急得不行。”
聞言，常公公渾身一滯。
他從袖中掏出來雅芳殿內那袋賞銀，往後一扔，笑罵：“你個狗奴才，還沒給義父送終呢，倒來吸了義父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