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殺人包子宰人麵

解釋起來太難,說了別人也不見的會信,李茂樂的讓武大郎誤會,信口胡謅說自己會一個道法仙術之類。

把武大郎驚的坐在地上,看李茂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和懼怕。

“哥哥,此事一定要保密,絕不能讓他人知曉,否則上天怪罪下來,一個悶雷或許就把我們哥倆劈死。”

武大郎深信不疑,點頭如搗蒜答應下來,時而左顧右盼小心翼翼,似乎真怕一個雷劈下來結果了他的小命。

他對李茂畫出的蒸籠看了半天,一拍腦袋道:“鄆哥他爹應該會做,我裝炊餅的筐就是鄆哥他爹編的。”

李茂露出和武大郎剛才差不多的驚容,“鄆哥?哪個鄆哥?”

“鄆哥是喬大哥的兒子,因為是在鄆州做軍是生養的,就取了鄆哥這個名字,今年隻有一歲不到,也是可憐人家,生下來就沒了娘,隻和喬大哥相依為命……”

李茂呆愣片刻,如果此鄆哥就是彼鄆哥,年齡就對上號了,他不禁疑惑自己是穿越到了北宋末年還是水滸小說世界。

仔細想想好像沒多大區別,既來之則安之,他也沒有郭大爺庫擦一下再穿回去的本事啊!

喬大哥腿腳不太靈便,坡了一條腿,臉上依稀能看到刺字的痕跡,一副被貧苦生活折磨的滄桑模樣,背後還背著一個一歲大的嬰兒。

但是編筐編簍的手藝沒得說,很快就用家裏的材料編出了符合李茂要求的蒸籠。

李茂給了喬大哥五百文錢,喬大哥滿臉激動信誓旦旦保證不用天黑就能編出來。

剩下的銀錢李茂全給了武大郎,讓其去購買麵粉,爭取明天一早把買賣開起來。

逛了兩天清河縣城,李茂對尋常物價心中有數,武大郎的炊餅賣五文錢一個,而他改良的炊餅不但沒有酸味,而且又白又大,最少可以賣十文錢一個。

麵粉的用量還是一樣的,可謂暴利,殺人的包子宰人的麵,話糙理不糙,這買賣果然做的。

姨母和武大郎一家齊上陣,李茂則揮毫潑墨寫了十幾張條幅,酒香也怕巷子深,適當的打打廣告肯定有助於新炊餅的銷量,當然用詞不能誇張到揮淚大甩賣,跳樓價等等,那就太驚世駭俗了。

武大郎的燒餅,酸了不要錢。武大郎堅持挑著擔子賣炊餅,實際上是怕十文錢一個的新炊餅賣不動,想著多賣一個是一個,李茂拗不過,就給武大郎寫了這麽一副幡布廣告詞兒。

第二天,天邊露出魚肚白,灶台上的新式蒸籠冒著騰騰熱氣,一蒸屜接著一蒸屜的新炊餅被武大郎撿放到籮筐裏用幹淨的布蓋好,興高采烈的擔著兩筐炊餅離開了紫石街的家門,幡布條幅在他行走中如旗幟飛揚著。

李茂等人在家裏沒有閑著,喬大哥昨天得了幾百文錢有些過意不去,順手做了一張條案幾個簸箕樣的扁口籮筐,李茂把條案擺在武大郎家門口,將他寫好的廣告詞貼在門上,條案上,又親自去買來爆竹叮咣一通亂放,買賣就算開業了。

十文錢一個,買十贈一,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武大郎的炊餅香又甜,不止是美味,更是長久回味……李茂的廣告詞寫的很含蓄,但在這個時代,用後世的話說足以驚爆眼球了。

李茂還想站在街麵吆喝吆喝,卻被姨母趕回了武大郎的屋裏,在姨母看來這是賤業會汙了外甥的名聲,說什麽都不讓李茂拋頭露麵。

十文錢一個的炊餅,在清河縣城可謂獨一味,說是奢侈食品都不為過,原本過往的行人和老顧客都不會買,但李茂還有一個殺手鐧,那就是試吃,碗口大的新炊餅被切成了十幾二十塊,任人免費品嚐不要錢。

免費白送的,在任何時代都有無以倫比的吸引力,武大郎家門口的條案外陸陸續續圍攏了不少人,當有第一個人貪便宜試吃了一小塊新炊餅,那表情,那神態,完美的成為了武大郎新炊餅的代言人,因為他從生下來就沒吃過如此可口的麵食。

“這裏是二十文,給我來兩個炊餅。”美味征服了這個人的嘴,當即付錢買了兩個新炊餅,情不自禁的幫著宣傳:“大家都來嚐一嚐,真的很好吃,我這就回家取錢再來買幾個。”

有了第一個敢“吃螃蟹”的顧客,有了陸續試吃的顧客,武大郎的新炊餅一炮打響,姨母負責販賣,張氏忙著收錢,時間不長武大郎也回來了,他擔走的兩筐炊餅同樣售罄。

買賣如此紅火,武大郎笑的嘴巴合不攏,眼看著十蒸屜的炊餅不夠賣,立即扔下擔子跑回後院繼續蒸炊餅,而姨母口中不適合露麵的李茂,已經開始在忙碌了。

口碑效應在北宋的威力同樣不可小覷,隨著口口相傳,整個清河縣說起來有些誇張,但是紫石街獅子橋這一片大部分人都知道武大郎的炊餅換了新口味,雖然貴了點但好吃的不得了。

在北宋“自來水”的宣傳下,李茂等人從天不亮一直忙活到掌燈時分,李茂等人誰也沒有時間吃飯,每個人啃著一個炊餅將就肚子,下午的時候喬大哥過來搭把手,李茂等人才減輕了一些壓力。

晚上攏賬的時候,包括李茂在內都被那堆銅錢驚呆了,花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把銅錢穿起來,一天的營業額達到了驚人的十三貫,刨除成本淨賺十貫左右,這已經不是暴利,而是“暴力”了。

李茂似乎看到了把小妹贖買回來的希望就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氣道:“哥哥,這些錢暫且不分了,明天繼續買麵粉,再起一個灶,喬大哥再給編十幾個蒸籠,如果喬大哥願意的話,不妨留在這幫工,每天給喬大哥五百文錢,喬大哥意下如何?”

喬山滿口答應喜不自勝,他一個人帶著孩子鄆哥度日太難了,編筐編簍的生意時有時無,李茂一天給他五百文錢,如此高薪已經把他歡喜壞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感謝李茂。

第二天武大郎沒有再擔著籮筐出去賣炊餅,因為後院的人手加上喬山也不夠用,門口條案那裏比昨天人更多,按照這個勢頭今天炊餅的銷量能超過三千個,武大郎家門口也成了紫石街一景,讓其他的鋪子相形見絀。

謝希大始終覺得丟了麵子,找不到李茂解氣,就想把氣撒在武大郎身上,但是當他帶著七八個潑皮無賴來尋武大郎晦氣的時候,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給驚到了,還以為武大郎家出了什麽禍事,站在人群外看了一會才知道武大郎的炊餅火了,比別處貴了一倍的炊餅就跟不要錢似的流水一樣賣出去,看著那筐幾乎被填滿的銅錢,謝希大眼中已經沒有戾氣,而是紅了眼睛。

“小官人,那些錢不少啊!武大郎的炊餅這麽好賣?不應該啊!”

“大郎,要不要過去弄他一下,武大郎就是個三寸丁穀樹皮,嚇唬他一下,保證他乖乖把錢給我們。”

“還嚇唬他作甚,過去搶了那筐不就結了。”

謝希大雖然眼熱滿眼都是那筐錢,但他還沒傻到和其他潑皮一個智商,眾目睽睽之下明火執仗去搶,那是嫌自己屁股上的肉厚能挨得住板子嗎?

“且先離開,晚上看看再做計較。”謝希大擠不進人群,悻悻的帶著潑皮們離去,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那筐銅錢,瞳孔都快方了。

李茂出來張貼新的廣告詞,不經意的瞥見了謝希大等人的背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財帛動人心,何況謝希大等人是有前科的潑皮,他猜測用不了多長時間,不光謝希大會來找麻煩,其他人也會眼紅新炊餅的買賣,他必須得未雨綢繆了。

晚上攏賬的時候,武大郎又一次被驚呆了,看著穿好的銅錢,胸口急劇起伏,激動的數了好幾遍才顫聲道:“這是……三十五貫錢?我們一天賣出去了三千多個炊餅?”

姨母和張氏等人的眼睛瞪的比昨晚還大,作為窮苦人出身,她們還沒有見過這麽多銀錢,姨母回過神來眼睛熱切的看著李茂,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麽。

李茂哪會不知道姨母的心思,他把十五貫錢交給武大郎:“哥哥,這些錢繼續用來購買麵粉和柴薪,這二十貫錢我另有用處,暫且記在賬上算我的花銷。”

武大郎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前兩天他還在為了糊口愁眉苦臉,如今手裏卻捧著十五貫錢,讓他有種做夢的感覺,至於說李茂支取二十貫錢,他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裏。

李茂想起白天時看到的謝希大等人的背影,繼續說道:“哥哥可知道清河縣的一個武官,穿著鎖子甲,相貌看起來很威武……”

武大郎聽李茂問了第二遍才從激動中略微恢複,開口答道:“那應該是清河縣的吳驤吳大人,據說在東平府做著團練使,吳大人的老宅就在獅子樓後麵那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