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爵的舞會
第十章男爵的舞會
一進臥室，林淩月快步走到陽台前，輕輕撥開窗簾向廣場望去，黑影已經不見了。奇怪！轉身上了床，她幾乎是立刻進入夢鄉。這一夜，林淩月睡的很沉。早上起來，她覺得這是幾天來睡的最好的一次，而且沒有再做那個奇怪的夢。也許是神經終於放鬆了吧，她心裏暗暗猜測到。
來到陽台上，巴黎初秋的清晨已經帶有一絲寒意。今天是個陰雨天，林淩月裹緊身上的睡袍看著廣場。廣場上到處都是打著雨傘匆匆趕路的上班族，沒有人特別注意酒店。這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伊芙琳在門外問：“林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伊芙琳走進來，鞠了一躬:“林小姐，早安。昨晚睡的可好？”
“好極了！”
“那麽，我讓人準備洗澡水。今天要試禮服，我讓傭人給您準備一套輕便的服裝，可以嗎？”看到林淩月點點頭，伊芙琳接著說：“您打算在哪裏吃早餐？”
“嗯…就在客廳的壁爐邊吧。”
“好的。”
洗完澡，換上一身輕便的家居服，林淩月來到客廳。一位男仆推進一輛餐車，看著餐車上琳琅滿目的食物，林淩月吃驚的用英語對男仆說：“那麽多！我可吃不了。”
“這是客房早餐的標準套餐。您可以挑選合口味的，您不喜歡的請告訴我們，以後不會再送來。”男仆也用英語畢恭畢敬的回答。
吃飯的時候，伊芙琳在旁邊低聲道：“林小姐，造型師帶著禮服和舞鞋馬上就到，然後是美容美甲師，下午發型師和化妝師會過來。今天您會比較累，現在最好多吃一些。”
“唉…”林淩月抬頭看看伊芙琳，無可奈何的做了個鬼臉。
剛吃完早餐，仆人便領進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4，50歲穿著優雅的法國女人。女人一見到伊芙琳，先用法語和她熱情的打了聲招呼，然後轉向林淩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用英語說道：“嗯，幽家二公子的眼光還是那麽好。”還是？林淩月心想，隨即自嘲的笑了一下，可不是，這種富家公子，一定有很多‘女伴’。
伊芙琳輕咳一聲，對林淩月說：“這位是您的造型師伊娃女士。在她身後是裁縫師奧雷托先生和製鞋匠瓦雷先生。”林淩月看了看伊娃身後的兩個男人。一位至少60歲的法國男人左手提著一個小箱子，右手手臂上搭著一個大大的衣袋。旁邊站著一位稍稍年輕些的法國男人，推著一個行李箱。兩人向林淩月微微一鞠躬，林淩月忙點點頭。
伊娃一拍手：“好了，親愛的，咱們開始吧。”走進臥室，伊娃說：“奧雷托先生？請吧。”裁縫師將衣袋放在沙發上打開，然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件禮服。伊娃在旁邊介紹說：“幽先生告訴我，他還沒來得及讓裁縫給您量身裁衣，所以隻能買一件現成的湊合一下。我給幽先生看了幾本目錄，他挑了這件出來。Chanel的，不是最新款，但卻很經典。而且在Chanel女士住過的臥室裏試穿，啊，多麽富有詩意。”
林淩月帶著幾分好奇打量著這件禮服。這是一件藍色緞麵無肩長裙，剪裁非常簡潔，除了胸口和裙擺處細細密密的繡了一圈花紋，再無其它裝飾。禮服裙擺很大，在水晶燈光的照射下，好像陽光下的海水一樣折射出變幻不定的光芒。“開始吧”伊娃衝製鞋匠做了個手勢，後者微微鞠躬，退出房間。
林淩月脫下衣服後，裁縫師先仔細的測量了她身體的各個部位，“我們會將您的尺寸傳給幽家的裁縫們，這樣他們就可以馬上為您剪裁服裝了。”伊娃在一旁解釋道，“我建議您繼續保持現在的身材，不過，瘦一點就更完美了。”量完尺寸，三人幫林淩月穿上禮服。伊娃點了點頭，笑著說：“嗯，相當不錯，這件禮服和您配極了。當然，還需要改的更合身些。”
還要合身？林淩月心想，我已經有些透不過氣了。伊娃接著說道：“那麽現在，該挑選舞鞋了。瓦雷先生？”她向門外高聲叫道。製鞋匠走進屋，將行李箱推過來，然後熟練的打開。裏麵是四個類似抽屜一樣的夾層，將夾層拉開，上麵擺滿了一雙雙大小、顏色和款式各不相同的高跟鞋。伊娃先挑出幾雙，然後對林淩月說：“林小姐，您喜歡哪雙呢？咱們要找到最完美的鞋子。”
林淩月在伊芙琳的幫助下，試了好幾雙鞋子，最後終於和伊娃達成一致，選了一雙銀白色鑲嵌有小鑽石的舞鞋。選定後，伊娃衝製鞋匠點點頭，他走過來蹲下身子，用卷尺輕輕測量著林淩月的腳，然後掏出一個小本子，記下幾個數據。起身向伊娃點了一下頭，便又退到一旁。
伊娃說：“好的，親愛的，脫下這雙鞋吧。咱們得讓瓦雷先生幫你改改，才能更合腳。現在，咱們來挑一雙高度和款式差不多的穿上，好試禮服。”換了鞋子，製鞋匠便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林淩月站在一個裁縫師準備好的小台子上。裁縫師打開隨身帶來的小箱子，她瞥了一眼，裏麵裝滿了剪刀，卷尺和別針之類的東西。裁縫師繞著林淩月兜了幾圈，不是拿卷尺測量，就是把別針別在禮服的各個地方。
第一次穿禮服，讓林淩月覺得有點不自在。伊娃看了看她，突然說：“親愛的，穿禮服的訣竅就是必須自信。當你穿上這件衣服，就必須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將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來，挺胸抬頭！這就對了。”和裁縫師交談了幾句，伊娃高聲說：“不不不，奧雷托先生，腰還要再收緊些，別忘了她剛吃完早飯。”
還要再收緊！林淩月忍不住說：“我，我已經快喘不過氣了！”
“喔，親愛的”伊娃不以為然的說，“美麗從來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好不容易試好禮服，裁縫師奧雷托先生拿著禮服匆匆離開。林淩月還沒來的及喝口水，伊芙琳就進來說：“美容和美甲師到了。”等到終於做完皮膚保養，修好指甲，已是中午時分。簡單的吃完午飯，林淩月剛準備睡一下，又被叫起來做頭發。
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林淩月對發型師說：“我想把頭發盤起來。”
發型師發出一聲驚呼：“什麽？！這麽美麗的頭發幹嗎要藏起來？披下來多美！”
林淩月笑了笑：“我一直披著，有點厭倦了，想改變一下。”其實昨晚在餐廳裏，林淩月就注意到其它客人一直盯著自己，特別是頭發，這讓她很不自在。
“但是”發型師有些遲疑的說：“我收到的指令是幫您修剪出一個完美的披肩發型。”
指令？林淩月一皺眉，想了想說：“這是我的頭發，我來決定。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自己把它盤起來。”
發型師和伊娃還有伊芙琳交換了一下眼色，伊芙琳微微點頭。發型師聳聳肩：“一切由您做主。”將頭發盤起來後，伊娃挑了一個精致的鑲鑽發夾幫林淩月別上。林淩月看著鏡中清爽的自己，滿意的笑笑。等到畫完妝，改好的禮服和舞鞋也送到了。
林淩月換好衣服，和伊娃站在房間裏的穿衣鏡前做最後的調整。突然，有人在身後說：“看起來不錯。”林淩月轉過身，發現幽天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他換了一身晚禮服正站在門口望著自己。林淩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幽天海，不得不承認，穿上正裝的他顯得氣派非凡，貴氣十足。幽天海走進屋，用法語和伊娃交談了幾句，伊娃便向林淩月點頭告別，離開了房間。林淩月轉過身，繼續對著鏡子調整。
幽天海走到她身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送你一樣禮物。”說著，摟著林淩月走到旁邊的桌子旁。拿出一個正方形的首飾盒放到桌上“打開看看”林淩月低頭看了一會兒盒子，慢慢伸手打開。裏麵擺著一條奢華精美的鑽石項鏈，正中一顆碩大的藍寶石，在周圍鑽石的襯托下，顯的光彩奪目。“喜歡嗎？”看見林淩月沒什麽反應，幽天海有些奇怪的問。
“很美”林淩月平靜說，心裏沒有一絲波瀾。直到昨晚之前，自己看到這些豪宅、名車、私人飛機之類的奢侈品，還會激動不已。但現在，即使看到這麽一件昂貴的首飾，卻已經沒有任何感覺。林淩月心想，這大概是因為自己終於意識到，這些東西與她的世界格格不入，它們不過是人生旅途中的意外風景，沒有什麽意義。
幽天海似乎察覺出林淩月的心理變化，但他沒說什麽，隻是拿起項鏈幫林淩月戴上。戴好項鏈，林淩月轉身問：“咱們現在走嗎？”幽天海又看了一會兒林淩月，點點頭，走了出去。林淩月跟出房間，伊芙琳幫她披上一件類似鬥篷的外套，她便和幽天海一起離開。
一進到車裏，幽天海就坐到林淩月的對麵，帶著幾分玩味的表情看著她，林淩月卻一直饒有興致的看著窗外。今天一整天也沒離開酒店半步，現在看到街道兩旁一閃而過的麵包房、咖啡館，她覺得比華服首飾更有趣。開了一會兒，車子停在一棟豪華壯麗的宅邸前。下了車，仆人彬彬有禮的引領他們進入宅邸中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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