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於是個女的
宇文恒將合同收起來，好奇地問：“我想要問一下，為什麽是我？”
“這裏我隻認識你。”白芨將另外一份合同折疊好，裝進口袋，淡漠地說。
“最後兩個問題。”看著白芨站起來準備離開，他伸出兩根手指。
“說。”
“我要怎麽聯係你？保險能折現給我嗎？我孤兒一個，死了等於團滅，保險沒意義。”宇文恒微笑的說。
白芨思索了一會，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張名片，隨意放手，名片飄到了宇文恒的手上，然後回答：“可以折現。”
等白芨離去之後，宇文恒將名片抬起來看了看，隻一眼，他就記住了名片上的號碼。
“白芨，原來你叫白芨，挺好聽的名字。”
…………
生活要繼續，工作亦是如此。
在接受了白芨介紹的工作之後，宇文恒的生活內容就多了一件事情，將自己觀察到了人和事，都記錄下來，然後以信紙的形式，放入9路11號郵箱。
胖子主管依然嚴苛，甚至針對他做了一些監控的調整，某一個攝像頭，正對著他，隻要他上班，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下來。
本本分分的工作，到了下班之後，宇文恒走到製造廠隔壁的小巷子裏，將書包打開，放在地上，身體則是倚靠在泛黃的牆壁上。
很快，陸陸續續有工人過來，將口袋裏麵的鐵屑，交給宇文恒。
“這個太小了，十銅已經是最高的價格了。”
“哇靠，你這個甚至都成渣渣了，你還拿出來給我，不合格啊。下一次再拿這樣的鐵渣糊弄我，我不要了，知道吧？十銅。”
“你膽子大啊，那麽大一塊你也敢裝進袋子裏，不怕保安搜你身？”
那人將拳頭大的百鍛鋼鐵屑交給宇文恒，得意道：“保安是我二叔，查誰也不可能查我。”
“給個官你做，三十銅，夠良心了吧。”宇文恒將貨幣拿出來，就是十幾張紙幣，表麵銅色，大概三指寬，十厘米長。
這些就是銅幣，上麵有寫著數字，數字多少，就代表著那一張紙幣價值多少銅。
並不是所有數字都會顯示在上麵，隻有1和10兩種。
宇文恒將紙幣都給了這些幫帶鐵屑出來的工人，手上的錢也差不多用完了。
不過低頭看了看書包裏麵裝滿的百鍛鋼，心中也是滿意極了。
背起來，他吹了吹口哨，往外走。
剛走出巷子，迎麵走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女生，波浪卷，深黃色的長發自然垂落，五官帶著英氣，嘴唇偏厚，有些性感。
她穿著白色休閑t恤，工裝褲，滑板鞋，手上有一條銀色的星月手鏈。
宇文恒很自然的打招呼：“老於，那麽早下班？”
“調崗了，和你時間同步了估計。”女生的聲音比其他女生的要渾厚一些，帶著磁性，有女中音的調調。
老於是宇文恒他們取得花名，因為老於這個女生總愛和他們稱兄道弟，還根本就不在乎男女之間的隔閡，開得起玩笑，黃段子說得比他們這些男的都要花。
一個女生，活得更像男人，又姓於，所以大家也就老於老於叫了起來，順口了之後，也就不改了。
“那一起去吃個飯？”宇文恒想想自己沒有人陪著，等一下要一個人吃，看著挺淒涼的，於是提出建議。
“好啊，不過你這書包裏麵的東西是不是要放下先？”老於指了指宇文恒的書包。
“我們順路，在我家門口等一下我，兩分鍾就下來。”宇文恒說。
…………
飯館裏，桌子凳子擁擠在一起，吃飯的人背靠背貼在一起，男人光著膀子，手上總有一瓶翠綠色的啤酒。
宇文恒要了一瓶橙汁，老於點了啤酒。
兩人各自吃飯。
“你現在還沒有做好你的機甲？”老於隨口問了一句。
“還差得遠，沒個三五年就別想了。”宇文恒歎息。
就算每天有工人將鐵屑偷出來，想要熔煉出另外的部件，要走的路還很長。
“做成了我想看看。”老於微笑。
“行，到時候第一個讓你嚐試。”宇文恒非常爽快的答應。
“對了，聽說你殺了一隻怪物？”
“不是我殺的，我隻是沒死在怪物手上。”宇文恒糾正。
“怪物長什麽樣子？我很好奇。”老於大眼睛撲閃兩下，觸動少年的心。
“全身長滿了硬硬的鎧甲，兩米五那麽高，很強壯，像一隻猩猩，那天晚上要不是有人及時趕到，我必死無疑。”
宇文恒想到那天晚上的凶險場景，依然心悸，真的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很恐怖？”
“那是，賊醜，吼來吼去，看起來和野獸差不多，沒有理智的樣子。也不對，我和那個怪物對視過，它眼睛裏麵流露出智慧，它會思考，可能擁有不錯的智商，就是說話表達的方式和我們不一樣。”
宇文恒眉頭皺了皺，見到老於在認真的聽著，而且越靠越近，最終愣了一下，趕緊推開她。
“喂，你這樣可不行，小心我跟你表白啊。”宇文恒假裝惶恐地說。
老於無所謂的聳肩：“你要表白，我就答應。反正你這小白臉的模樣拿出去也不丟人。”
“算了吧，我們可是兄弟。”宇文恒拍了拍胸口。
“你說有人殺了那個怪物，那人怎麽樣？帥不帥？”老於突然又問。
“你那麽關注人家幹嘛？那樣的人，高高在上，不是我們能接觸的，你就算想嫁，也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宇文恒沒好氣地說。
“就隻是好奇。”老於語氣隨意：“不說算了，你說得對，那樣的人我永遠都不可能接觸到。”
宇文恒思索了一會，還是告訴老於關於那個男人的形象。確實帥。在夜晚，正好月光灑進客廳，那家夥踩著月光而來，手執長槍，幹淨利落的殺了怪物，英雄救美，又踩著月光離去。
全程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到現在，宇文恒對那個男人的白色西裝和大背頭印象深刻，還有冷峻的眼神以及那一杆刺穿怪物心髒的長槍曆曆在目。
老於一臉憧憬：“如果我將來的男人是這樣就好了。”
“得了吧，就你，別人可能會和你拜把子。”宇文恒吃完了飯，結了自己的帳，往外快步走去。
等出了飯館，他撒丫子就跑。
後麵，老於從飯館衝了出來，在背後追著：“宇文恒，你丫的有種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