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鏡像建築圖

宇文恒轉頭看著人形,人形指了指牆壁另外一側,非常激動。

牆壁上似乎還有什麽?

將燈光照過去,宇文恒愣了一下,隻見到上麵有一個人名。

他抬頭看著人形:“這是你的名字?”

人形猛地點頭,眼中滿是激動,手舞足蹈。

宇文恒念出來:“張澤濤。”

“是~”人形高興地說了一個字。

“好,張澤濤,我會記住你的,你叫張澤濤,不是什麽怪物,你是一個人。”宇文恒非常認真地說。

人形臉上露出了開心的表情,緊接著才指了指一個方向,帶著宇文恒往更深處的地方走去。

宇文恒聽到那些守城軍的聲音,還有電筒探照的光線,因為折射了許多次,所以隻有微弱的光來到了他們所在的這一條下水道。

但腳步聲明顯是大了一些,那些守城軍在靠近!

宇文恒抓住人形的手臂:“張澤濤,趕緊找出路吧,有沒有其他離開這裏的出口了?隻要出了下水道,我能帶你離開。”

人形卻拉著他繼續往深處走去,又轉了幾個彎,人形才停下來,抬頭看著。

宇文恒順著人形的目光,看到了一個水井蓋,臉色一喜:“好樣的,看來我們可以逃出去了。”

人形將宇文恒扛起來,讓他將水井蓋打開,爬了出去。

宇文恒打量四周,這裏是垃圾處理廠外麵不遠的一條小路,現在是淩晨,並沒有人經過。

他看向下水道的人形,伸出自己的手。

這時候,尹平的聲音又傳來。

“喂喂喂,還不出來嗎?你這隻臭老鼠,你真是讓我很煩躁啊,不過也對的,老鼠嘛,躲躲藏藏才是本性。”

尹平語氣興奮:“想要抓住你,還要用一些手段,比如說你老婆。”

對方的聲音很大,就是為了讓人形聽到。

“來,聽聽你老婆的聲音。”

等了一會,有一個女人惶恐尖叫的聲音在下水道裏響起來。

宇文恒瞳孔一縮,握緊拳頭,咬著牙說:“張澤濤,這是陰謀,你不要衝動。”

他將手伸得更長,想要抓住人形的手,可人形卻已經將手放下來了。

對方抬頭看著他,宇文恒愣了一下,在人形的眼中看到了憤怒,還有堅定。

“隻要你不出來,你老婆他們不敢動的。”宇文恒最後還想要嚐試著勸一勸。

人形卻將手放下來了,張開嘴:“救~他~們~”

這是人形第一次能說三個字。

宇文恒聽著人形的話,緊接著見到人形化作黑影,往尹平所在的方向奔去。

“草!”

宇文恒一拳砸在地上,看著漆黑一片的下水道,他緊咬牙關。

很快,下水道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宇文恒將井蓋蓋上,跑到了垃圾處理廠外的牆角,冷冷地盯著。

天色蒙蒙亮,尹平才帶著守城軍從裏麵走出來,身後的守城軍還拖著兩具屍體。

宇文恒死死望著,很顯然,人形沒救下自己的老婆,尹平從來都沒有打算放過人形的老婆。

他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人形的死對他來說或許僅僅是氣憤,但尹平卻連人形的老婆也殺了。

這些家夥和聖聯所一樣,也都是不將普通人的死活當一回事的。

他們或許還會以此為樂。

折磨弱者,或許就是他們的快樂源泉!

宇文恒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喜歡助人為樂,替人伸張正義的人,可至少他不喜歡看著弱者就這樣被無所謂地殺死丟棄。

等尹平一臉開心地帶著屍體離開之後,宇文恒才匆匆回到出租房,洗了個澡之後,他如往常一樣,繼續去製造廠上班。

不過他開始留意貧民窟以外的路線,每天下班之後,會找一個高一些的地方,眺望遠處。

他眺望的方向是圍城方向,掃視遠處的建築,想要尋找和牆壁上的那些畫吻合的建築。

隻不過一直都沒有線索。

張澤濤死了之後,貧民窟裏麵的守城軍就如潮水般全部撤離,貧民窟又恢複了原本的麵貌。

熙熙攘攘的窮苦工人每天三點一線,偶爾有心情就會在街邊的宵夜檔喝點酒,吃點東西,三三兩兩地坐在一桌吹牛。

宇文恒將建築和路線圖在本子上畫了出來,夜晚坐在沙發上,看著建築圖,很快陷入沉思。

為了尋找這個建築,他甚至在夜晚離開了貧民窟,在外麵尋找了許久。

還請了一天假,在大白天去圍城附近搜尋。

隻可惜無果而返。

他已經在想,這個建築圖是不是搞錯了,或者是自己看這個建築圖的方式有錯。

“這個是什麽?”

突然,白芨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宇文恒瞳孔一縮,很快鎮靜地笑了笑:“這是一個朋友給我的猜謎遊戲,讓我猜猜這個地方是在哪裏?”

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出慌張,必然會被白芨這個善於洞察人心的家夥看出端倪,於是隨意地將本子推到白芨麵前。

不能隱隱藏藏,不然顯得太心虛了。

大方的展示,白芨才能夠不察覺到異常。

白芨看了一眼建築圖,就淡然說:“嗯,你朋友的腦袋是反過來的。”

“什麽意思?”宇文恒愣了一下。

白芨指了指建築圖:“很好猜,這個是正反圖,你朋友隻是將建築圖畫反了,鏡像懂了嗎?”

宇文恒聽著如同被電擊了一下,很快將本子拿起來,看了看,腦子裏快速地重新畫圖,一幅新的建築圖出現在腦海中。

他趕緊拿起筆來,快速地將建築圖的鏡像圖畫出來,嶄新的建築圖出現之後,宇文恒的腦海中立刻回憶自己這段時間在高處眺望,或者是出去貧民窟外麵觀察的結果。

一個建築立刻和這個建築圖吻合,雖然有許多細節的地方都有一些偏差,可他相信,人形畫的就是那個建築!

那個像是胡亂拚湊起來的樓房建築群!

白芨指了指一個方向:“這個建築,是在那個地方吧?我記得曾經有去過,不過沒有進去過,軍事重地,是守城軍把守的。”

宇文恒聽著更加篤定。

白芨指了指路線圖:“這是什麽?”

宇文恒說:“路線圖。”

白芨聽著也不再多問,隻是提醒一句:“你明年開春要去南區學院,別在這裏丟了自己的性命。”

宇文恒隻是微微點頭。

但他沒說的是,有一些事情,總歸是要去做的,不然會一輩子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