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黃昏教
“嘩啦！”冰水被毫不客氣的兜頭澆下，昏迷的餘亦被一激，立刻醒來。
他被冰水一激，身子彈跳起來，卻發現身體桎梏住。
思維混亂的他，此時才發現，自己被牢牢困在一個拷問椅上，頭頂有一盞刺目的燈晃的他眼花繚亂。
被燈刺的幾乎睜不開眼睛的他，隻能看到麵前有幾道影影綽綽的身影。
“哐當”一聲，應該是對方將裝水的桶丟在地上。
“看過了他的手機，裏麵什麽也沒有。”一道聲音響起，餘亦分辨出是那個司機。
餘亦並沒有過多意外，司機早就露出了馬腳，他明白自己此時是凶多吉少的處境。
畢竟，連身為巡狩者的他都不知道身為議員的張琪住處，需要張琪告知。
而一個出租車司機，卻知道自己要去行政大廳宿舍時，會問自己是不是去找張琪。
“說吧，造神計劃詳細在哪？”
餘亦感覺頭發被人揪住，頭皮疼的要命，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來。
“你們這樣，我會說才怪！怎麽也鬆開手，把這燈給關了吧？”餘亦頭往上抬著，將眼睛閉起來。
刺目燈光，即使他閉起眼睛，視野也是紅彤彤的一片。
“小子，你討價還價？”
“你試試唄？”餘亦毫不客氣的說道。
“好。”那個人妥協下來，鬆開了手，把燈關了。
室內，隻剩下一盞柔和的燈。
餘亦扭著頭，打量了一下逼仄的房間，對方有四五個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你們想知道什麽？”餘亦冷冷問道。
“造神計劃，你知道的一切，我們都想知道。”一個刀疤臉男人說道。
“有點困難啊。這可是絕密計劃。”餘亦漫不經心的開口。
“老大，他在和外界聯係。”一個低頭看手機的青年冷冷說道，他舉著手機朝餘亦冷冷說道，“不要耍什麽小聰明，這裏是隔絕了信號的，而且試圖與外界聯係，我這都能看到的。”
“嘖嘖，巡狩者大人，我按照你的要求，把燈關了，你怎麽反而不配合呢？”刀疤臉冷冷說道，他朝站在旁邊的司機說道，“把刀給我！”
“你要做什麽？”餘亦有些驚慌，他嚐試使用元力，但是往日使用的得心應手的元力，此時卻陷入了沉寂，壓根得不到響應。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以為我們不會針對你嗎？喏，你坐的這張椅子，可是專門為你們這種修煉了元力的人準備的，這可是來自古老年代的產物。”刀疤臉臉上浮起譏諷的笑容，似乎在嘲笑餘亦的不自量力。
“你想做什麽？”餘亦咽了咽口水，看著不斷朝自己靠近的刀疤臉，他心中慌亂無比。
刀疤臉慢條斯理的用打火機灼燒著短刀刀身，這短刀，還是他從餘亦身上搜出來的，打火機也是。他淡淡說道：“早就聽說你們巡狩者的麵具非比尋常，能夠靠腦電波就能夠進行操作，我今天有了機會，還不得好好看看？”
餘亦看著對方，想要說話，司機上前一把捂著他的嘴巴，他隻能發出嗚咽聲。
刀疤臉冷冷笑著，沒有拿刀的手揪住餘亦的耳朵，他朝耳洞看去：“據說，你們的麵具就藏在這裏麵？”
短刀被刀疤臉放在餘亦耳朵上，冰冷的質感，讓餘亦皮膚起了許多雞皮疙瘩，他已經要絕望了。
“嗬。”刀疤臉冷笑了一聲，把刀拿開。
司機也鬆開了餘亦的口鼻。
“現在肯說了吧？”刀疤臉把短刀丟在桌子上，拿起從餘亦身上搜出來的煙自顧自點上一根。
他看著大口喘著粗氣的餘亦，吐出一口白煙。
“來來，給你一根鎮定一下。”刀疤臉掏出一根煙塞到餘亦嘴裏，然後把火湊到煙邊。
餘亦吸了一口氣，煙過肺後被他吐出。
如此幾個來回後，劇烈起伏的胸膛就漸漸平息了下來。
刀疤臉見狀，便把餘亦嘴裏的煙給撇了。
“說吧。”刀疤臉抽著煙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餘亦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問道。
刀疤臉冷笑了一聲，他彈了彈煙灰，淡淡說道：“你倒現在還不老實？想要拖延時間？我知道你之前把求救信息發出去了，但是你並沒來得及把定位給過去對吧？”
餘亦低著頭，刀疤臉說的沒錯。
虔城高架橋那麽多，他隻是說一個高架橋底部，紅鷹和張琪能不能找到全靠運氣了。
“告訴你也無妨。”刀疤臉詭異一笑，“我們呢，就是黃昏教了。”
“黃昏教？”餘亦看向對方，眼睛微微眯起，他似乎聽說過。
好像，是被大議會定義為邪教禁止加入的教會，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議會大力支持的晨教，名字剛好和這個黃昏教相反。
而且，晨教在大議會中，有著不低的地位，甚至，有好幾個議員位置。
“沒聽過沒關係，我可以好好跟你說道說道。”刀疤臉把煙屁股丟在地上，重新續上一根煙。
“早在靈族降臨初期的滅世紀元，黃昏教就已經誕生了，直到現在，我們遭遇了許多打壓，但是依舊存活在城市外。”
“我們的目的，就是推翻大議會，創造出屬於人類的神明，讓神明，帶著我們將靈族全部擊殺！”
餘亦聽著，忍不住問道：“不是說，城市外壓根沒有人能夠存活下來嗎？”
“哈哈哈！真是個傻蛋。不能存活？那你說，那些軍隊怎麽活下來的？”刀疤臉這局話說出，房間內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嘲笑餘亦。
“所以，你們為什麽會盯上我？”餘亦問道。
“這還是得由你十年前的遭遇說起，靈族大襲擊事件過後，你和你的家人生死分別，獨自生活在虔城，你對靈族，有著深刻的恨吧？而且，即使是收留你的大議會，你也未必有多少感激吧？”刀疤臉淡淡說道。
餘亦點了點頭，他沒有否認。
十年前靈族大襲擊事件，歸根結底，還是負責維持城市護盾生成裝置妥善運行的軍部失職，讓靈族將裝置破壞，導致護盾出現缺口，城市外的靈族很好抓住了這個機會，大規模進入了城市。
“但是對大議會的不滿，遠遠沒有對靈族的恨來得深刻，所以你才會在三年前成為見習巡狩者。而且，去年，你還參與了造神計劃！”刀疤臉眼神火熱起來，他看向餘亦，仿佛餘亦身體裏有著無數寶藏一般，貪婪的目光，如刀割過餘亦的臉。
“可是，我對此毫無記憶。”餘亦沉聲說道。
“很正常，造神計劃出現紕漏，大部分涉及的人員，其相關記憶都被清除。”刀疤臉淡淡說道。
“你們為什麽會盯上我？”餘亦詢問道。
“我們一開始的打算，隻是潛伏在你身邊，對你進行監視。沒想到，今天監控你的手機，發現你手機有關於造神計劃的東西。”刀疤臉淡淡說道。
“你還是沒說為什麽盯上我。而且，你們又是如何監控我的手機的？”餘亦沉聲問道，他自己的手機，居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監控了，這不禁讓他汗毛豎起。
“行了，你沒必要知道那麽多。乖乖把你知道告訴我們就行，我們可以保證你的性命。”刀疤臉此時卻不耐煩起來。
餘亦點點頭，說道：“可以，你把手機拿過來吧。”
“你要手機做什麽？”刀疤臉不爽道。
“我總要把東西給你們看啊！麵具係統你們又看不到！順便，我想上廁所。”餘亦淡淡說道。
“隻要你把關於造神計劃給我們看了，自然可以去上廁所。”刀疤臉將信將疑的把手機塞到餘亦手裏。
餘亦晃了晃腦袋，啟動了麵具。
很快，麵具連接到手機，餘亦把和張琪的聊天記錄給他們看。
“這張琪，想不到她這麽有能耐，我記得她好像也參與進去……咳，你去上廁所吧。”刀疤臉咳嗽一聲，意識到自己多說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幾人給餘亦鬆開。
餘亦齜牙咧嘴的起身，在幾人的挾持下走出房間。
“老大，時間線對上了！想不到這個餘亦真的是條……”
走出房間，來到陰冷過道的餘亦聽著房間內刀疤臉打著電話，他有些恍惚。
過道上，有著許多虎視眈眈的壯漢盯著他，好像隻要他稍微有異常，這些人就會撲上來壓製住他一樣。
“走吧，巡狩者大人。”司機推了推餘亦的後背。
餘亦被帶進一個廁所，他著實憋的厲害，沒有理會站在門口看著他的幾個漢子，就開始方便起來。
隨著一個靈魂哆嗦，餘亦把褲子穿好。
“走回去吧。”司機說道。
“我洗個手。”餘亦要求道。
司機想了想，最後他撇了撇嘴：“真是麻煩，去吧。”
餘亦就跑到旁邊的洗手池，簡單洗了洗手。
最後，他把手放在衣服上開始擦幹。
“現在可以走了吧？”司機不爽的說道。
“走你娘！”餘亦咧嘴一笑，狠狠一腳踹出。
隨著他離開了拷問椅，被桎梏的元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
當孫子這麽久，餘亦心中積攢的惡氣全部爆發出來。
飽含怒氣和元力的一腳，把司機踹在牆上。
司機隨著牆壁滑落地麵，無力倒在了地上。
“臭小子敢動手？！”眾人又驚又怒，朝著他撲了過來。
“應急係統啟動，矩陣權限放開。”
餘亦聽著耳朵裏的聲音，笑了起來：“真有傻蛋覺得巡狩局的信號可以完全屏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