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她該打

開篇卷 9.她該打

林雪睜大清眸,死死地瞪著眼前這個長相甜美清純的女子,半晌,嘶聲道:“我這輩子最痛悔終生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們這倆白眼狼!”

“誰是白眼狼?”舒可叫起來,用纖纖玉指戳著林雪的鼻子,振振有詞:“你才是白眼狼!如果我們倆沒有顧念過去跟你的情義,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裏?”

“過去的情義?”林雪目眥欲裂,壓抑的憤怒和委屈終於在這一刻暴發,她憤怒地喊道:“當初我為了幫他找到條出路幾乎賠上了我的一生!如果沒有我,他能出國嗎?他能有今天嗎?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王八蛋!”

從莫楚寒回國後,他們見麵幾乎從沒有提起過以前的事情,她怕觸動他痛苦的回憶,以為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默契地選擇遺忘!哪裏想到這根本就是她的一廂情願,原來他回國就為了報複,毫不留情地將她從幸福的巔峰打入十八層地獄,連一個給她申訴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她冤、她怒、她更傷心!心最疼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人傷心到極點是沒有眼淚的!從訂婚宴到今天為止,她的心被撕成了千萬碎片,卻流不出一滴的眼淚!

猶記得,訂婚宴結束後,她幾乎死過去了!被抬回林家的時候,她渾身都被西紅柿汁和蛋液洗滌透,凍得快變成了冰棍。

就這樣莫楚寒還不肯放過她,他在林家的門口攔住她,將她拖下車丟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用鞋底踩她的手指,迫她睜開眼睛。

“你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變成個瘋子;第二變成個死人!”

她凍得嘴唇烏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一種哀傷無奈的眼神看著這個曾經對她付出過溫柔和愛情的男人。

“怕嗎?”暗夜的霓虹下他笑得好獰猙,曾經那樣熟悉美好的五官輪廓扭曲到她再也不認識。

“求我一聲,我可以開恩讓你做我的奴隸!哈哈哈……”

她閉了閉眼睛,想將那段撕心裂肺的不堪從回憶中抹去,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莫楚寒給她的傷痛深刻見骨,這傷永遠無法愈合,是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魔魘。

舒可水眸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用手撫著婚戒上的碩大粉色裸鑽,炫耀道:“看到了嗎?他送我這顆‘永恒之心’,因為在他最困難最孤獨的時候是我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我對他不離不棄,共患難才換來今天的同福貴!林雪,醒醒吧,他現在愛的人是我,所以他連一分一毫的柔情都不會再給你!”

“你?”林雪趨前一步,一把揪住舒可的衣襟,憤怒地質問:“當初你出國尋找他的路費是誰給你的?是誰拜托你出國尋找他照顧他?我讓你照顧他,沒讓你照顧到他的床上!”

“喲,別激動!”舒可眨了眨水眸,純美的臉上浮起狡黠,溫柔地解釋道:“就因為你過去曾幫過我們,所以我才肯幫你在他麵前求情的嘛!原本他打算要你的命,因為我,他才開恩讓你去秋錦園做我們倆的女仆!”

理智在這一刻崩潰!也許林雪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莫楚寒對她的絕情和冷漠,在舒可觸及到她最深處的疼痛時,怒極痛極的她終於失去控製,她咬牙對那張魅惑了自己最深愛男人的美麗臉龐狠狠揮去一巴掌。

“啪!”又快又狠又準,打得舒可身子都旋轉了半圈,捂著臉頰尖叫不停。

這下子闖了禍,舒可身後不遠處停著的幾輛軍用吉普車全部打開車門,從上麵跳下來十幾個裝佩著真槍荷彈,臉塗偽裝油彩的特種兵。

他們手持衝鋒槍將林雪團團包圍起來,殺氣騰騰地警告道:“別動,否則把你就地亂槍擊斃!”

女兵連的人都傻眼了,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杜鑫蕾連忙走上前打圓場:“有話好好說嘛!大家不在一個部隊也都是戰友,你們拿槍指著個剛入伍的女列兵,好像有點兒過份!”

“她敢動手打我們老大的女人,純粹是活膩歪了!”領頭的特種兵毫不為所動,森冷的眸子像伺機攻擊的野獸。

杜鑫蕾身為班長當然明白特種兵的嗜殺和冷血,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無奈地問道:“你們老大是哪位首長?”

一輛迷彩綠色的軍用悍馬以風駛電掣般的速度行過來,“吱——嘎!”一聲刹住車,車門開闔,從上麵下來一位英俊的年輕軍官。

男子英挺帥氣,一身迷彩綠的軍裝更襯得他俊顏如畫,肩扛兩杠一星的軍銜章,腳踩軍靴,大步走過來。

“楚寒!”挨了打的舒可頓時委屈得跟見了大人的孩子般哭著撲進他的懷抱裏,抽抽噎噎地哭著。

潤澤好看的修長大手扳起她的臉蛋,看到她左頰上印著清晰的五指印,不由怒氣萌動,沉聲喝問道:“誰打的?”

舒可連忙撫開他的大手,低下臉,咬著紅唇不住的搖頭:“沒事啦!”

“被人打成這樣還說沒事?你活該找打啊!”莫楚寒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像冰錐般射向林雪,語氣玄冷如冰:“指給我看,到底誰動手打你?我剁了她的爪子!”

“不要!我真的沒事!楚寒,你別生氣!”舒可輕輕搖著莫楚寒的胳膊,一副息事寧人的委屈模樣。

林雪感覺眼睛好像被什麽東西刺到,竟然辣痛難忍,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語氣平仄淡冷地回答道:“是我打得她!”

“你?”莫楚寒輕輕推開舒可,往前走了兩步,他危險地眯起森冷的俊目,吐字如冰:“活膩了是不是!”

拿開手,眼睛被揉得有些紅,她毫無懼色地仰起這些天因為訓練被曬得有些麥色的清麗小臉,冷冷地道:“她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