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莫邪出
死者華建國，48歲，男，漢族，生前係林氏集團副總經理。報案的是一名出租車司機，明叫司機，車牌號是【】。
根據司機所說，昨天晚上十點多，死者的同伴把他送上了自己的出租車。本來他們要去的位置是正東，結果半路遇到攔車，司機本來不想多管事。但是在對方的請求下，司機讓對方上了車。
根據司機描述，對方大約三十歲，戴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一上車就斜靠在座位上，也不說話，頭歪著看著前麵。
司機試著和他溝通了幾句，結果對方閉著眼睛也不理他。
車子從主幹線拐進旁邊一邊小巷子的時候，一直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男人，突然衝著司機的太陽穴打了一拳。當時司機第一個想到的是刹車，可是車子還沒有刹車，對方的第二拳就又打了過來，然後司機便徹底暈了過去。
等到司機醒過來的時候，他看到車子開著門，應急燈閃著。司機走到車邊，看到華建國的屍體躺在裏麵，儼然已經死去多。
於是，他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
基本上，司機說的和現場勘察的資料沒什麽大區別。唯一的問題是，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司機情緒比較激動。
法醫在對現場勘察的時候，給出了初步判斷。死者的傷口以及留下來的凶器，是一把短劍，這把劍做工精致，看起來和之前三起凶殺案有一些相似之地。不過與之前案子不同的是，對方改變了目標對象。
這是為什麽呢？
高成趕到現場的時候，整個勘察情況基本上已經結束了。華建國的屍體已經被拉走了。現場留下的警察也是陸續在收拾尾部工作的同事。
拿起法醫留下的記錄，看到死者照片，高成頓時愣住了。
殺死凶手的凶器竟然是莫邪模型劍。
幹將莫邪本為一家。
蔡世堂被殺凶手用的是幹將。
現在華建國被莫邪殺死。
為什麽張德被殺沒有用莫邪呢？
這三起案件會不會都是那個十四年前回來的顧永成做的呢？
十四年前，顧永成分別用承影、純鈞和魚腸的模型劍殺人，在被抓獲的時候，他說出一個詛咒，十四年後會回來繼續殺人。
十四年後，目擊者看到的凶手和顧永成一模一樣，他用幹將模型劍殺死了蔡世堂，用龍泉寶劍殺死了張德夫婦。
現在華建國死於莫邪模型劍下？
高成開車快速回到了局裏，在證物科，他將殺死蔡世堂的幹將模型劍和殺死華建國的莫邪劍比較了一下，發現這兩把模型劍無論是從做工上，還是契合度上，都是完美無缺的。
如果說這兩把模型劍屬於一個人的話，那麽是不是可以推測殺死華建國的人也是那個是那個十四年前回來的顧永成呢？
華建國是林氏集團的副總，顯然和十四年前顧永成被抓的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他會被殺？
高成把這些疑問全部寫在會議板上，然後進行逐一排除。這也是之前鄧通告訴他的一個笨方法。
去掉最難的問題，逐一排除，逐一確定，最終將會還原整個案子的真相。
本來高成準備外出去一趟林氏集團，但是副局長任重組織緊急會議。
會議的內容自然還是顧永成殺人案。不過這一次華建國的死，驚動了省公安廳。上麵準備派遣專人過來負責跟進案件，據說華建國是某位領導的發小，他的死自然不尋平常。
“名義，你一直都喜歡獨自辦案。這一次的案子非同小可，我看你和黃處長這一次結合下，早日破了這個案子，大家都好交代。”任重對高成特別提出了要求。
黃處長之前是刑警隊的副隊長，論能力，自然不差。不過他跟鄧通之前關係比較緊張，兩人同事二十多年，沒好過幾天，就連鄧通的葬禮，黃處長都沒參加。所以對於他，高成也是從心底討厭。
“我看還是讓小張負責吧，畢竟我從刑警隊離開也好多年了。我在後勤全力支持他，有什麽需要，隨時提，隨時解決。”黃處長顯然對高成也有些隔閡。
“都什麽時候了？還推來推去？我不管你們誰負責誰後勤，這案子必須給我破了。別等省廳的人來了，到時候我們還有臉穿這身警服嗎？”任重瞪了他們兩眼，厲聲說道。
“行，我全力配合黃處長。”高成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話已至此，黃處長也不好說什麽，隻好答應。
“這就對了，大家交換下彼此意見，集中到一起破案，這樣效率更快。不要總是分散，我們是一個集體，搞什麽分裂呢？”任重的語氣緩了下來。
“好的。那我簡單說下我這邊調查的情況吧。”黃處長說著，拿出了一份文件，講了起來。
案子發生後，黃處長立刻派人去調查了死者的社交關係、凶器來源以及可能查到的各種線索。
經過幾天的調查，黃處長發現無論是十四年前被殺的三個人還是現在發生的三起案件，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和劍有淵源。十四年前的三個人，兩個人是古劍協會的會員，另外一個人是一個戀劍癖的患者。十四年後的蔡世堂祖上是專門服務於朝廷的劊子手，後來沒落了，便一直以棺材壽衣生活；張德夫婦本身就做龍泉寶劍的，華建國平生也喜歡收藏古劍。
“劊子手用刀，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高成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從共同點來看，蔡世堂不符合上麵的推論。”
“哦，那高隊有什麽高見？”黃處長看了他一眼問。
“十四年前，顧永成是我親手抓的，執行死刑的時候我也在場，所以他確定是死了。十四年前的三起案件，顧永成分別用承影、純鈞和魚腸的模型劍殺人，蔡世堂死的時候凶器是幹將模型劍，張德夫婦死的時候，凶器是龍泉寶劍，華建國死的時候凶器是莫邪模型劍。所以我認為這個案子的共同點是凶手用的模型劍都是古代流傳的名劍，古代名劍雖然多，按時家喻戶曉的也就是十大名劍，除去被凶手用的這些，那麽就在於這些名劍上。顧永成是一個劍癡，以他認為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其實是用來和寶劍的靈魂結合在了一起，這樣就能永生。可能，這才是顧永成追求的答案。”
“一派胡言，人死怎麽能複生？”黃處長脫口說道。
“現在除了找到凶手，我覺得更主要的是防止凶手再次行凶。從我這邊調查的情況看，如果凶手是按照十大名劍來殺人的話，那麽下一步他就會從泰阿、軒轅夏禹劍、赤霄劍、巨闕劍這些模型劍裏選出凶器。”高成說道。
“凶器我們調查了，除了張德的龍泉寶劍是自己店裏的，其他凶器暫時還沒有找到出處。”黃處長說道。
“那你們抓緊時間，爭取早日找出凶手。”任重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