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幻覺
夏誠拗不過夏靈，隻能坐回病**，目送她去辦理手續。
收回目光，摸了摸脖子，能清晰的感受到一陣疼痛，喉嚨還很不舒服。
是掐出來的。
還是被自己掐出來的。
夏誠想起了夢中的畫麵，那富態男異常憤怒的掐住自己，滿臉猙獰，他感到了窒息，感受到了痛苦，以及死亡……不！
夢裏沒死！
夢裏複活是因為姐姐及時攔住了！
難以形容的後怕洶湧襲來，夏誠現在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之前是多麽危險。
“不是夢……”
“是精神疾病……癔症？幻象症？還是精神分裂？”
夏誠抱著腦袋縮成一團，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得這種病。
七天前自己還隻是晚上睡覺會做夢，現在竟然大白天也入夢了！不，產生幻覺了！
“怎麽辦……怎麽辦……”
“這病能不能治好……”
“如果下次做夢產生幻覺，我又掐我自己該怎麽辦……”
夏誠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有一天對自己的身體感到如此陌生與恐懼。
“現在的問題是，要不要向醫生透露我做夢的事……”
夏誠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解決的辦法。
“一旦透露，結合我視頻中古怪的行為，我極有可能被確診為精神疾病患者……這很可能讓我被送入精神病院，會讓我失去今年的高考機會，會讓姐姐和爸媽背負更沉重的負擔……”
“可是不透露的話，下次入夢產生幻覺，我又開始亂跑，要掐死自己，甚至是跳樓的話怎麽辦？”
“如果不考慮任何後果，最好的解決辦法是限製我的行動，也就是進入精神病院用束縛帶綁住自己……”
“嗬嗬……真他娘的可笑……”想著想著，夏誠忽然苦笑一聲。
自己能如此冷靜的分析利弊，竟然會是一個精神病？
“再看看吧，我會掐自己是因為幻覺中那男的突然掐我，如果下次再產生幻覺，我隻要努力避免自己不行動，躲避危險現實中應該就不會出事，甚至不會有反常的異動。”
“撐過這幾天，證明我不是精神病，之前隻是突發性事件。”
“大不了我白天不睡，晚上睡覺的時候綁住自己手腳……”
想著想著，夏誠眼中亮光閃起，他發現這個方案似乎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隻要不睡覺，夏誠非常正常，無論醫生各種檢查，甚至是對精神狀態的鑒定都沒有任何問題，完完全全的一個正常亞健康現代男性。
但夏靈被嚇到了，無論夏誠怎麽說也堅持不回學校，一定要在他旁邊守著。
轉眼到了晚上，夏誠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多。
依照之前七天的經驗，入睡做夢產生幻覺是沒有時間規律的，什麽時候睡著了就什麽時候入夢。
或許不睡覺他就不會進入那個猩紅太陽照耀的幻覺世界，但這根本不可能，沒有人可以長時間不睡覺，之前他就是因為晚上做夢，畫麵對他太過刺激，讓他精神不振，以至於白天上課都睡了過去。
所以，最好還是在晚上準時睡覺。
身旁陪護的夏靈因為身心俱疲早已睡了過去，夏誠從枕頭下掏出向醫生索要的簡易綁帶，錮住自己的手腳。
一切準備就緒，夏誠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幻覺嗎……
……
……
“小弟弟，你醒啦。”
剛睜開眼，就看到昨天一路護送自己到警察局的女警推門走了進來。
夏誠坐起身對她點了點頭，然後打量了一番警察局。
昨天來的匆忙，之後脫離夢境，沒有仔細觀察，這次進來，知道這是自己的幻覺後，夏誠既畏懼又好奇。
通過昨天他們的對話，夏誠得知，這裏並不叫警察局，而是督管所，具體職責尚不清楚，而他們自稱執事人。
督管所的布局很嚴肅，連現在這個接待的房子都跟小黑屋似的，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單獨的衛生間外，別無他物。
再加上之前這些執事人接到電話後來的如此迅速，辦事嚴謹有序，不難看出他們雷厲風行的作風。
嘿，自己印象中的警察局是這樣的嗎……夏誠古怪的想著。
“小弟弟，肚子餓不餓啊。”
女執事穿著一套深黑色的製服坐在床邊，笑眯眯的看著夏誠。
夏誠摸了摸肚子，感覺並不是很餓。
按理說自己昨天一路上都沒吃什麽東西，又睡了一覺，早該餓了才對……呃，這都是幻覺，想這麽多幹什麽。
無奈的笑笑，剛要搖頭表示不餓，忽然想到這幻覺裏除了包子外，會出現什麽樣的吃食，好奇心之下，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好，姐姐現在帶你去食堂，那裏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女執事說著拉住夏誠的手，要牽著他下床。
但夏誠卻可勁的往回扯，死也不下床，一張小臉滿是慌亂之色。
他可不敢亂跑，誰知道現實中自己會被帶到什麽地方。
“不……不餓……不餓了！！”
夏誠急的都把剛才女執事說的話都給重複了出來。
他雖然隻能聽懂，不會說，更不會認字，但聽多了，還是能學會幾個單詞發言的。
“小弟弟，你能說話？！”女執事眼睛一瞪，驚喜出聲，再看夏誠那極度不情願的表情，趕忙安撫：“好好好，我們哪裏也不去，姐姐叫人送過來好不好？”
夏誠鬆了口氣，點點頭。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他今天就算是死，也絕對不下這個床！
女執事出去喊了一聲又忙進來，開始問東問西。
“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啊，你爸爸媽媽呢？”
夏誠一言不發。
“小弟弟你別怕，你知道你爸爸媽媽的聯係方式嗎？我們可以叫他們過來接你。”
“……”
“小弟弟你認識那個車上的人嗎”
聞到這，夏誠終於回應了，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不認識？那小弟弟你是怎麽在那車上的？”女執事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
夏誠抬起頭，猩紅的雙眼注視這女執事，雙手扯起身上黑色哥特裙，結結巴巴道：“賣……賣……我……”
“賣我？”女執事一音一音的慢慢重複，眼睛越瞪越大，“你是說，那車上的人要賣掉你？！”
夏誠急忙搖頭，“賣……賣……給……他……”
“有人把你賣給他？！”女執事驚怒道。
夏誠連連點頭。
“小弟弟你等姐姐一下，姐姐馬上過來。”女執事說完匆忙起身，一邊打電話一邊快步出門，“隊長，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