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柔弱無骨
“也就是說，你現在獲得了自由改變骨骼的力量？”
聽完項天的解釋，項擒龍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人可以靠著殺戮怪物，從而攫取怪物獨特的能力，無限變強。
這也太……奇幻了！
簡直是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夢幻力量！
“那你隻要一直殺下去，是不是有一天，能比……祂還強大？”
項擒龍指了指天。
項天怔了怔，苦笑著搖頭，“不行吧，感覺有本質上的差距，這是難以用能力數量來彌補的，而且這能力就是祂賜予的，用祂的力量，超越祂，未免有點不切實際了。”
“可惜可惜，但總歸是件好事，對了，你能讓骨骼的數量變多嗎？”項擒龍錘手問道。
“骨骼數量？”
“對，成年人的骨骼有206塊，但嬰兒的骨骼卻有305塊，如果你能讓骨骼的數量回歸到嬰兒時期的話，很多成年人做不了的動作，你都可以完成。”
項擒龍不愧是武道大家，一下就想到了項天沒有想到的妙用。
一個成年人，沒有經過專項訓練，極難將兩腿撐成一字。
但出生未久甚至一兩歲的嬰幼兒，卻可輕鬆做到。
項天低頭沉思著，如果說自己的用法，是表象和偏外家的話，那爺爺構思的東西，就更加像是內家了。
武者內外兼修，缺一不可。
毫無疑問的是一個修行的方向。
“我試試。”
“嗯，你看地上，我給你畫出來。”
項擒龍撿起一塊尖石，在沙地上畫起了嬰兒原有的骨骼狀態。
項天一邊看，一邊開始嚐試。
首先是骶骨分裂，接著是尾骨……
隨著骨骼的變化，項天能清楚的感受到，身體變得更加自由。
他嚐試著做出舞蹈演員也很難完成的動作，輕而易舉來了個單腳站立的一字劈叉，而且是不借助手臂和任何外力就完成了。
腿部繼續發力，劈叉從180度彎到了270度，哢的一聲，又回歸站立的姿勢。
項擒龍看得兩眼放光，這柔韌性，比嬰兒都要強了！
“感覺如何？”
“很舒服。”
項天隨意擺動四肢，做出非人類的扭曲動作。
項擒龍讚歎道：“隻不過是調整了一下骨骼，你就達到了古武中柔弱無骨的境界。”
“舊時代隻有從小習練柔骨術，縮骨功的人，才有可能達到你這樣的程度。”
“而且，你似乎更強？”
項天沒有說話，他如蛇般甩動手臂，忽然從掌心彈出一截鋒利的骨刺刀。
鏘的一聲，劃過旁邊的石柱。
比人還粗的石柱被斜著切開，上半截緩緩落地，切口處如無波的湖麵般平整。
恐怖如斯！
“嘶，厲害。”
項擒龍倒吸一口冷氣。
鞭擊，一直是人類武術中，最難以預判的招式。
而現在項天不僅掌握了非人的鞭擊方式，還能用骨刺進一步讓鞭擊的威力達到利器的程度。
這就可怕了。
掌握了這項技巧的項天，就宛如一個渾身帶刺的人形兵器，隻要靠近他的射程，都會遭受到無從預判的必殺攻擊。
“看來老夫已經不是你的對手咯。”
項擒龍又是唏噓，又是驕傲的看著孫兒。
項天注視著縮回體內的骨刺，皺眉道：“但是爺爺，你不覺得這種力量，不像是人類該擁有的嗎？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怪物？”
項擒龍愣了愣，看著有些消沉的孫兒，突然意識到，不知何時起，忘了這個孫兒才二十五歲。
是因為他太過出色嗎？
可無論有多出色，承受著守護一座城市，探索未知黑暗的壓力，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壓力也實在大了一點。
“小天。”
項擒龍用滿是老繭的手，用力拍了拍項天的肩膀，“是不是怪物，跟能力沒關係。況且你在爺爺眼中，一直都是一個值得驕傲的孩子，永遠都不會是怪物的。”
大瀑布卷起的水霧，遮擋了視線。
項天呆呆的看著滿是慈祥笑意的爺爺，內心五味雜陳，常年背負的重壓，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
令人暖心的親情，洗滌著滿是傷痕的心靈。
項天嘴角揚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見他情緒好轉，項擒龍滿意的頷首，“你要記住，不管什麽力量，用之善則善，用之惡則惡。不要有太大的負擔，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就好。”
“嗯，我明白了。”
……
等爺孫兩人回到城隍廟時，正好趕上熱氣騰騰的鍋貼出爐，院子裏桌子早擺好了。
一夥練武大漢，餓得嗷嗷直叫。
“來啦來啦，就你們能叫喚！”
王大姐端著一盆一盆的鍋貼挨桌上，看見項擒龍進來，張嘴就罵。
“一天到晚不幹活，就知道當撒手掌櫃，還長老呢，長蟲吧你！”
“我，我怎麽就沒幹活了。”
項擒龍嘟囔了兩句，還是老實坐下吃饢。
戰士們趁機起哄，項擒龍也罵罵咧咧的威脅要加練。
喧鬧的場景，充滿了溫馨。
項天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忽然耳畔響起驚呼聲。
“啊，小心！”
一道黑影朝他撲來。
身體先一步動了，一手接住那人，另一隻手淩空一抄，將半空中的托盤和鍋貼也穩穩接住。
低頭看去，果然是毛手毛腳的趙可兒。
項天：“你沒事吧？”
趙可兒近距離看著項天的臉，總覺得他今天開朗了許多，更……帥了？
“我，我……”
她小臉紅撲撲的，心跳得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一樣。
“哦~抱上了抱上了~”
“氣氛都到這了，親一個，親一個！”
“閉嘴啦，臭小子，你以為都和你一樣流氓啊。”
“哈哈哈哈~”
戰士們鬧哄哄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深情對視’。
趙可兒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跳到一邊，搓著小手，滿臉羞紅的道：“沒事，什麽事都沒有。”
“好啦，小兩口不要再看啦，一起坐下吃飯。”
王大姐一手一個，將兩人按到了凳子上。
“額，這個你吃嗎？沒有奇奇怪怪的肉。”
“吃，謝謝。”
項天幫趙可兒拿了一個餡餅，兩人怪尷尬得互相客氣，反而更顯得有鬼，旁邊的人則是笑聲不斷。
“今天是元宵節，都來吃湯圓咯~”
王大姐熱情的把最後的‘大菜’端了出來，一人一碗，白乎乎，圓溜溜的丸子，在清水裏滾動著。
趙可兒好奇的問道：“元宵節是什麽？湯圓又是什麽？”
項天笑著解釋，“我們地城有很大一部分人來自舊時代的故國，所以一些節日也傳承了下來。”
“元宵節是親人闔家團圓的節日，湯圓象征著團團圓圓，以前湯圓裏還會加黑芝麻，現在找不到替代品就省了，不過也很好吃，你嚐嚐看？”
“闔家團圓……真好呢。”
趙可兒小嚐一口，滑糯精致的口感，瞬間讓她愛上了這地城的特殊小吃。
項擒龍笑著提議，“趙小姐，今天是元宵節，晚上有放花燈的節日活動，你可以參與一下。”
“放花燈？”
趙可兒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可想起答應王大姐的事，又有些猶豫。
王大姐通情達理的說道：“趙小姐不打緊的，醫院的藥還有存貨，不急這麽一天兩天。”
“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