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暴打尚書之子

其實林孤生開的這家南竹樓,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大涼並沒有哪條律法明令禁止女人從妓招嫖,但對私人組織的,不是正經場所的妓女,是嚴格打擊的。其一是民間的妓女,無有關部門管轄,戶部無法征稅,擾亂市場;其二不是正規場所,對衛生沒有保障,有損害百姓公良危險,甚至有傳播傳染病的可能。

所以默認的就是既然是注冊在案的青樓,歌姬女子都是有價值衡量的,是可以出台的。

“可知是哪個世家的公子這麽不長眼?可曾留下姓名?”林孤生窩火,這人如此肆無忌憚,比他還狂妄,反正自己都要離開中州了,哪裏肯憋著火?勢必逮出來暴打一頓,長長記性。

掌櫃神色惶恐,趕忙搖頭:“二爺,小的也不敢問,隻是他那些惡奴三拳兩腿就把咱們的小廝打斷了腿,現在還在醫館躺著呢。”

“不知?”

林孤生勃然大怒,猛拍桌子,怒道:“你不知道他是誰,老子找誰尋仇?”

掌櫃悻悻不敢言。

“二爺,我好像聽到他的惡奴喚他瀾少爺……”有一歌姬回憶道。

“瀾少爺?”

林孤生眼睛立刻眯成一條縫。天下城裏,這個名流圈子,能入他眼的,有名有姓的他都認識。如果沒猜錯,這瀾少爺是戶部尚書的小兒子,公孫瀾,比他大不了幾歲。

真是好大的膽子!

“風伯,我們走。”

林孤生冷哼一聲,今天要是不找回這個場子,他這一十八年白活了,自己隻是一天不在天下城就發生了這種事。要是自己去了荊州,沒了他的庇護,這些身世可憐的歌姬不得任人宰割?

掌櫃的和一眾歌姬趕忙出門相送,擔憂喊道“二爺小心”。

二人上馬,揚鞭,沿著西城區奔襲。

奔騰了半炷香的時間,林孤生又拉住韁繩,暗想現在是下午時分,公孫瀾那小子應該不在尚書府上,再說自己單槍匹馬闖正二品大臣府衙,這個節骨眼上免不得落下把柄,給父親添亂。

略一思忖,林孤生就想到一個去處,是城北一處軍演場。大涼尚武成風,天下城的王公貴族和世家子弟,閑暇之際都會去那裏賽馬,比試弓箭。往日裏林孤生也是熱衷去那裏的,但玩膩了便一門心思撲到生意裏,就再也沒去過,倒是讓許多膏粱子弟鬆了口氣。

“風伯,咱們去軍演場。”

“是。”

天下城很大,傳言是這片大陸的中心,在大涼建立之初就屹立在這。如此恢弘的建築群,怎麽看也不像是人力能建造的,的確,連青史的記載,都說是當年仙族建立。

二人急馬奔馳,在街區縱馬橫行,驚了不少路人。

軍演場。

外有軍人巡邏,操練。

見林孤生來了,立刻有小廝上前諂媚笑著恭維道:“林少爺,您來啦。”

“嗯,公孫瀾在裏麵嗎?”

小廝看林孤生並未下馬,反而一臉怒容,不禁心中咯噔一下,轉念想這林孤生和公孫瀾好像沒什麽交情啊,但又不敢誆騙他,於是隻好點頭:“在的,午時來的,還未離開。”

“哼,那甚好!”林孤生翻身下馬,隨意將韁繩甩在小廝的手上,火冒三丈地進了軍演場大門,風伯緊隨其後。

軍演場內很空曠,有一片很大的草地,可以看到兩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在騎馬比試。略微一邊,傳來一陣吹捧聲,凝目一看,是十幾個豪門子弟在圍觀射術。

“瀾少爺文武雙全,佩服。”

“是啊,這可是一百二十斤的硬弓,此距箭靶不少於一百步,如此精準!若是在那戰場,怕是也能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吧。”

“若非太平盛世,瀾少爺要是參軍入伍,也能取得一番建樹。”

“……”

千穿萬穿,馬匹不穿。

被眾公子誇讚的公孫瀾也是飄飄然,神色倨傲,但還是裝腔作勢地低調回了句:“哪裏哪裏,運氣好罷了。”

“誒?瀾少爺你就不要謙虛了,你看那鐵軍大元帥的幼子,那才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整日隻知道架鷹牽狗,要是瀾少爺半點的上進,也不會讓天下人恥笑。”有人阿諛奉承。

這些話說得公孫瀾很受用,滿意地點點頭:“也是,真是虎父犬子,說出去都貽笑大方。”

這些話無一例外都落到了林孤生耳朵裏,現在他隻有滿腔怒火。

嗬嗬。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凡有人紮堆的地方,無外乎三個話題:拐彎抹角炫耀自己,添油加醋貶低別人,相互窺探搬弄是非。林孤生承認自己是一個廢物,但也認定這些紈絝都是草包之流。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林孤生,笑容凝固。

就像傳染病一樣,所有人都緘口,隻有公孫瀾不明所以,還哈哈大笑。

“怎麽了?”

他察覺異常,轉身一看,隻好對上林孤生噴火的雙目。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京城第一紈絝,林少爺嘛。”公孫瀾鎮定從容,譏笑道。

林孤生冷哼:“我的丫鬟,是你強行擄走的?”

公孫瀾故作不解:“什麽丫鬟?”

“格老子的,你給老子裝!”林孤生啐一口唾沫,擼起袖子就要去打人。其實掄單打獨鬥,十個林孤生也打不過公孫瀾,但有風伯在,公孫瀾隻覺得一股磅礴的壓力席卷全身,轉瞬就冷汗浸濕後背,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林孤生的鐵砂掌狠狠地落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傳來。

眾人愕然,隻以為人高馬大的公孫瀾是被嚇傻了,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臉頰瞬間漲紅成猴屁股。

林孤生更不解氣,上去又是一腳,圍觀的公子哥沒一個敢上去拉架,都是相顧噤聲,唯恐步入公孫瀾的後塵。就這樣,林孤生出手愈發狠辣,公孫瀾被打成豬頭,渾身破爛,隻能蜷縮在地上打滾,口裏哀嚎不止。

公孫瀾自幼習武,身子骨健碩,抗揍;反倒是林孤生從小鍾鳴鼎食,嬌生慣養,才打這麽一會就氣喘籲籲,但還是不解氣地吐了一口濃痰在公孫瀾臉上,然後用靴子使勁踩,直至 那惡心粘稠的**和他臉頰混為一談才肯鬆腳。

圍觀的無不是打一個寒噤,惶恐不安。